82(谨以此文的结尾向一直支持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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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的草原泛着粼粼的银影,随风有序地荡漾着,那两个月亮显得是那么的皎白,一个圆润饱满,一个却是奇异神秘,似乎离地面很近,所以看上去就很大很大。
在一个这样晴朗的深夜里,花逸却辗转难眠,难以入睡。他明日也要离开这个他一直生活和战斗的地方了!
早些时日他已经分别会见了到来屯守的比科人长老和各处部族仍驻守在山地边远地区的领队,在那个消息一经证实后,他们就在准备南下了,还有就是森林里的闪特人代表也过来了——昨天他们进行了交接——整个好望角平原北面与森林交接的地方都已经动员起来了,保持着高压的攻击姿态,使与闪特人交界的平原人无不紧张异常,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现在只要西北此处事一了,那么接下就是西南的战事了;如果事情能如女王们的预想发展,耐特人和闪特人就会很快的进入大风平原。
想到这里,花逸不自觉地用手挠挠了又长又尖的耳部顶端,他的那些已经安顿在山地镜湖草谷的族人带来了一个消息:他有儿子了,希望他给起个名字。真希望孩子们能在一个平和的环境里成长啊!
花逸心里真心的祝愿,现在他也是一个父亲了。对了,雅星族长,那个黎明前的山岗对话,都让花逸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们需要时间,女王的决断是多么的睿智。
“花逸大统领,怎么起得这么早啊?”一把故作深沉的声音响起。
花逸不用低头看也知道是布鲁马其,一个年轻人,已经在这里驻留,并开始垦荒的各个村舍的营长,比科人的声音本来就是比较幼细和清亮,但这个已经长出白胡子的家伙不知为了什么和他们一说话就这样捏着喉咙,怪声怪气的。
“哦,没什么!小小布鲁马其,我做父亲了。呵呵!”花逸笑着回应,眼望向那个远方,“那你又怎么样啊?还习惯吗?你的孩子们还好吧?”
“花逸大统领,我都快50多岁的人了,不要再叫我小小布鲁马其啦!”这个年轻的小家伙急了,都忘了装腔作势,情急之下举手拉著花逸的衣甲,一边摇动,一边抬头仰视过来,说。
“呵呵!好的,布鲁马其!”花逸回过头,俯看着这个衣着整齐,头戴草毡帽,但那一双粗壮的大脚丫却依然赤露的中年比科人,说:“布鲁马其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时的比科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连忙惊慌的松开手,一只手不住搓弄过了膝盖的黑色短裤,一只手捣弄起头上的帽子来。
花逸伸手拉过他举起的手,说:“来,我们说说话,布鲁马其,我们也多年不见了!”然后两人走到一处草坪上就地坐下了。
“很好!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和富足,谢谢你们的庇护。而这里还是和当年我和爷爷来的时候一样肥美!”说话间布鲁马其弯身,轻轻地拨开草丛,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一坯土,神色虔诚地举到面,说:“看,多么黝黑,充满了精灵,我保证这里能长出最好的庄稼!闻一下,多么亲切,丰沛的气息,这朵豆苗的花就是大地生灵的礼物。现在我转交给你,我敬爱的大统领,祝贺你当父亲了。”
布鲁马其把手中的那朵蔚蓝色的花朵,从那坯土中长出来的,缓缓地送到花逸面前。原来就在他闻完双手中的土坯后,一颗小小的绿苗破土而出,而且在递送的过程中不断的成长,直至这朵蓝色的妖精绽开,在暗黑的四周散发着活力。生命是多么的神奇!
“谢谢,谢谢布鲁马其的祝福!”花逸从那双同样粗短的大手上接过那朵花,并用心的把头凑上去闻了一下,花随即马上凋谢掉,“我会将它送到我的孩子那里的。我歌颂伟大的自然之种!我赞美神圣的自然之种……”站起的他把那点蓝珍爱地收藏到怀里后,一边把手中的泥土扬洒到四下,一边高声的叫喝,神色肃穆。
在一旁观看着花逸每一个细节的比科人也是深受感动,这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仪式——花儿一会再次绽开。
在花逸再度致谢后,布鲁马其又说:“花逸大统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打理这里的,等你的孩子回到这里,一定会和过去一样的,而且物质丰盛!就如当年我和爷爷到这里一样的,好希望我能看到您的孩子长大啊!呵呵,这是不可能的了,噢,他叫什么呀?”花逸重新坐落后,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当年的小孩童已经蜕变成为一个和他爷爷一样的男子汉了,知道了情谊的可贵以及朴实。
当被布鲁马其问道时,他笑着回答:“刚才我正是为此在思考,现在我知道他的名字了——花墟!奥尔斯-普特-花墟。”
“是不是花城的意思啊?”布鲁马其插嘴说,“好美的名字啊!看来我也生第五个孩子,然后让你起个名字才行。”
“呵呵,这就是你的问题!对了,我没见到奥马丽斯的。”
“老婆子听说是你们到草谷,就知道丝丽玛塔小姐会去,所以就硬要停留在那里一段时间,说要和小姐聚聚,你也知道我们的岁月有限,相聚的机会难得,不过这既然是自然之种的安排,我们比科人也乐天知命的!”接下来的布鲁马其神色就变得滑稽了,并且有些害羞起来,“至于长生嘛,说实在的,只要我家老婆子小手指勾勾,我就什么都忘了,哪有想这么多的,快乐要紧,哈哈。对了,她怎么就不会叫在草谷的大儿子过来通知我一声:小姐生孩子了!然后让我来转告您这个大好的消息呢?”最后的语气有些懊恼……呵呵!还是那样的脾性,不过有些絮絮叨叨了,看来岁月在不觉间的过去。

微笑的花逸看着喋喋不休的布鲁马其,听着他那些各式各样的话题,很少的回应,因为许多的事情他都回答不上——看来这个比科人的生活非常的热闹。
夜空下的这个土岗上的草坪上就这么坐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直到天明才离去,数天后,一封夹带着蓝色的干花的树皮信就在这里送出了,同时浩浩荡荡的大军也离开了这里,奔向南面。这里是延河丘陵!
又是一下巨大的碰击,两人再度分开,两人身后的军阵并没一人上前,保持着良好的队列。
“宏华,走啦!”退却中的军阵有人向场中大叫,然后队伍有序的分开,从两翼退却。
“哈哈,杨修,下次再找你赐教了。”大胡子收起了双斧,转头向这祖德喊,然后回身跑向远去的伙伴,“大伙,等等我呀!真不够意思,早知道让你们继续被他教训算了。”跑动间,他低头看了一下仍张开的一双手掌,机械地握了几下,还在微抖中。
就在他低头赶路的时候,一把有力的声音在他头上的前方传来:“注意啊!宏华,老大不小了,还毛毛躁躁的,你掉队了。”大胡子连忙抬头望去,立刻侧身让开,并非常恭敬的向来者行礼:“上将军,宏华在此有礼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算有些礼数,这次没有打伤我的人吧?要是有,我可是会叫苍芎去找你的啵!”速度地经过的马上发出爽朗的话语。
大胡子不由抬手挠起了头,头盔早已不翼而飞了,吐了吐舌头,心想今个不用您老吩咐老虎也会来找我——刚把他的小弟都打趴了——真是的,谁这么坏,居然发空箭——看来要找个机会找严木头喝个酒,不然差点失手杀人——也弄个半死了!
“喂!宏华,发什么愣啊?公爷问你是不是受了暗伤!”一个骑着马的将军跑到他面对他喊,“没事就走吧!”言毕一溜烟的跑了。
回过神的费宏华茫然地回望了一下四周,呀,都走光了!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一片的凄清,地上散落着碎裂或变形的盔甲并刃。
“你,你,你也给我一匹马呀!”看着远去的马影,费苟张了几次嘴才喊了出来。前时人山人海的现场就剩下这个刚才还活龙活虎的大家伙,最后他也是一跺脚,跑向了那边正在归阵的队伍,而对面火光冲天的城门也悄悄的拉开了
站在城上的启诚注视适才还是厉兵募马的城下对面,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似乎什么都消失了,只有那道黑带和残缺的攻城器静静地呈现在城墙的火光下。一众的属下都默不出声,确实是太奇诡,其实大家都做好了一触即发的局面了,但对方也退的太快了——酝酿了一个下午的对峙,筹划了将近大半晚的战斗,结束了。
启诚心里也是疑惑不解,最坏就是在关键的时刻看不到那两个人,不知道结局!
“报!”一个传令兵行礼,大声地汇报,“上将军安全的回来了!”顿时整个南城响起了冲天欢呼,“哟呼”,不久东城也传来了这样的大叫,接着是西城和北城,最后曲卫的上空久久不能平静。
看到四周高兴的人群,启诚默默地走向了一边的城垛口,眺望着那片火光到达不了的黑暗。
“报!池卫也开始撤退了。”又一个传令兵来了。
在众人平复后,东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严谨,启诚也吩咐向城外发出侦骑,然后自己独自继续停留在城上,静待消息。
“这下好了,少爷,我们这样对姨公老爷,怎么办?早知道事情这样,我们……”被瞪了一眼的卞洛马上闭嘴了。可是很快启诚身后又响起了嘀咕声——“你是少爷,当然能够没事,可是我是个下人……”。
唉,卞启诚也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好好的和这个自少就看着自己长大的家人说话之际,明达急冲冲的进来了,说:“少爷!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我想出事了!”
苍起回身看向身后一众的仕军和军将,心里感受良多,总之就是有种暖意在心头萦绕。忽然他看到了严或,他马上向着他问道:“南城那边谁在?”
本来兴高采烈的队伍一下子静了下来,此时城门在城墙严密的警戒中徐徐打开了,不过由于马上的老将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住了,一齐望向了一身狼狈的严提门。
“禀告上将军,是启诚亲自坐镇,请上将军放心。”谨晋连忙躬身回答。
“哈哈哈,好,好,很好,那老夫放心了。”苍起一边抚须,一边纵马进入了大门。
此时南门已经传来了呼声,当衣衫不整却精神抖擞的众人跟随着苍起进入到瓮城,立刻引来了城上军兵的大声呐喊:“上将军!上将军!”老人举起了手不住地向四处示意,这不是他有多么的自豪,而是他太感动了,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穿过内门后,他见到一大片的士兵黑压压地跪满了整个东门的空地,然后听到了那响亮的喊声:“恭迎上将军凯旋归来!”这些汉子,包括身后的一众军将,也伏下了腰,苍起的眼模糊了。
“老夫谢谢各位了!谢谢!”老手举起了双手,表示他要发言后,双手握起,高举过头不住地向四下的作揖,说:“这次危难多得各位的鼎力相助了。我只能告诉大家,今日我们所做的事是为了维护天地间一股正气,义之所在,生死不惜。如果连累了大家,我苍正公定当偿还,假使今生还不了,来世定当数倍相报。”说完落马,跪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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