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今晚要赶工了,不然要断“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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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的明月高空挂,明亮的夜空下,如龟裂状般的大地上的缝隙间奔流着炙热的道道光火,人声鼎沸,高高耸立的那些建筑物上的一排排小洞都透出灯光,使这片大地是五光十色,灯火璀璨,闪闪生辉,好不热闹——不夜之城,恰是对这个大风平原东部上的明珠亚鲁火的最好描述。
繁华的背后是混乱的人流,粗野的碰击,率性的打斗,这就是老歪看到的景象,似乎街上都换了一批人似的。不过慢慢他就看到了些门道,街上行走的人多是成群结队,看身形面相就知道都是些好勇斗狠之徒,街上仍在做生意的店铺也是些娱乐场所——歌舞鼓乐和大吃大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当然还有女性的娇笑和嗔骂。
看来自己是多虑了,老歪不由笑了下,想起了少时在家中的放荡日子,把族中的女孩子搞得……母亲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他的脑海里。唉,还有那个忧郁的年轻女子——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就是不喜欢,还要……老歪收拾起心情,回身第一次好好的端详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布置得很有农舍的气息,最有趣的是这里没有火烛,用一种发光的虫代替了,色彩非常的奇怪。老歪甩了一下头,放松下来的身体明确地告诉他,其实刚才他和弄堂巷子琰吃了不少露,似乎有十桶了——他家的婆娘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小心眼哦。
“啊~”老歪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今晚可以舒服的睡觉了,他用手使劲地按了一下床铺,居然反弹起来了。原来是在织物粟麻编织品上还有柔软的干草,然后才铺上兽毛皮。
躺到上面的老歪还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使人心神非常的放松,本来马上警觉起来的他在确定身体无恙才知道自己太紧张了——进入到这个地区后,偷袭和夜战就是每晚必备节目。
很舒服,老歪舒展了几下身体后,就端坐起来,并盘起双脚,开始每天的必备功课,炼气修劲——六脉相法。师父临终的遗愿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重新温故——“悟空,你一定要去东方取回那篇下卷,那样你才能有所突破,习得法相六象”;当然那个禅坛之约也要去,怎能让师父失信于人的;天下武道第一,这个荣誉要摘取,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无须多时,老歪就入定了,犹如四周的死物一般,但他挂在项上的小皮囊跑了出来,鼓鼓的——那是一颗乌黑的珠子。
“刷刷刷”玄铁盔甲碰击的声音,整齐划一的阳刚动作,一团黑色的军将簇拥着一个全身黑色布衣的人,急匆匆的从一个宫殿里涌出,然后气势汹汹的扎入到冷峻的宫城的黑夜里。那个残缺的月亮在这些人离开后才从屋檐一角探出头,看到大殿里依旧跪伏着一个全身盔甲的人。
此时的灯火才刚在这个迷城一样的皇宫里刷起来,跑动的侍从和戍卫的士卒见到这群人无不停止一切的行动,或跪礼,或致敬。不过对方没有丝毫的回应,直接的掠过,匆忙地向着宫城中的一处依旧被黑暗笼罩的地方奔去——王家园,那晚以后那个棠花盛开的地方就已经被圈禁起来。
“哗轰”那道大门刚打开一道缝隙就马上被迅速地推开了,开门的侍从摊倒了一地,连站起来的反应也做不出来了,全身抖颤得比风吹过的树丫还厉害——又是那些天杀的黑色罗刹,那天一起和夫人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他们就知道了结果,在前些的时候他们也曾从死亡前闪过,是夫人救了他们,难道今天……
那几点苍白在黑色中是那么骇人,看着那双死人般的眼珠,那个为首的盖有黑纱的长发披肩的人发言了:“她!她在哪里?哪里?”森严的沙哑声线,无穷的逼迫感。
话音间身后的军将已经开始拔出异常于他们全身衣甲的那段颜色,那股寒意把这里久久未曾散去的腥杀味浓重地重新描绘出来。
那个“呀”还没叫出的一个侍从已经划过一道黑线,被踹到那边的树下了,漫天红片烟行,煞是好看,不过此时没人欣赏,那个人又再次望向另一个趴在地上的侍从了,刚才他问话的侍从由于只会张大嘴所以已经划出第二道黑线,躺在走廊的墙下了。
幸好的是那些军将并没有抽出那道光芒,因而这里还没出现那一抹抹的红和增添这里已经非常怕人的气味。
那个被望着人在看着倒地的人后,打了一个大颤抖后就一动不动了,整个人似乎都失去灵魂,只是不知觉的抬起了头,白的有些发暗的肤色,麻木的抬起了手,缓缓地说:“她!她,在阁台。”指向院落里黑暗中的那个最高处。
很久,这些静静地趴在地上的侍从才明白到他们再次在死亡前闪过了,就连那两个被踢飞的同伴也只是被打昏了而已,不过最后的那个回答的侍从却已经痴呆了——直到大家都起来后,才被发现他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嘴上喃咛着“她,在那里,她,在阁台……”。莹亮的月夜里,这里的地面上落满了红红的棠花。
黑衣人再次来到这个令他不愿来到的高台前面,这次他依旧屏退了随众,孤身一人,拖着那黑黑的衣摆走了上去。在他的行进间,那些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梯道,慢慢地浮现出了当天的情景,那些杀神们一双双不屈的眼瞳,这里慢慢地变成一片红艳。
他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向身后——漆黑空旷的庭院,寂静有序的宫城,明快安详的城市,已与当日大不相同了,唯有红色的棠花依旧动人。
高台下的寥寥数人以为出现了什么的状况,马上冲上了楼道,赶了过来,不过很快他们都打住了,并向制止的他们的人行礼,默默地走了回去,他继续缓缓地走上去,拖着无限的感概和回忆。两个月亮在此际恰恰落到高台楼阁的屋顶上,悄悄地露出了各自的笑脸。

一个穿着隆重的白色背影正好端坐在那个位置上,白色的宽大衣摆被完好地展现在地板上,好大的一个半圆,那袭长长的乌黑秀发已经清楚地告诉来人,她在等他。这刻的楼阁,非常的安静,由于和月亮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即使不用灯,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四下也是白茫茫的光。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这里了!”没有回头,只是说出一句说不出哀怨的话,冷冷的。
登上楼台的那刻锐键那股杀人般的心火早已早早熄灭了,当他踏进这个幽幽的庭院,他就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决定了,现在他只是在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此时的他忽然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接近自己的兄长。
“唉!”他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那一路上组织起来的话语都随着这口气烟消云散,紧握着的双拳也散开了。锐键再没有话语,而是静静地走到长几前,在同一位置木然地坐下,几后的那灯座依旧发出一圈圈的光晕,可是与那浩瀚的皓光相比,就黯然失色了。
她也没有回头说话,不过却站了起来,地上那绽开的白花也随即收拢起来。
“怎么?你不是要问今天城外的事吗?是的,是我的指令。”非常的平淡,庭院起风了,满院的棠轻摇曼舞。
“嗯。”锐键隔着黑纱望了过去,紧紧地咬了下嘴,平静的回应:“我知道了。”他想不到自己居然只能说出这几个字而已,可怜前时在启宣殿谢罪的人了。
“那么呢?”那女子回头看了过来,她也有些好奇,他急匆匆地赶来这里就为了说这几句话吗?
那是一张长得让天地都为之惊羡的面容,冷冷的表情,也是那么迷人,刚要继续的她突然发现了什么,接下来就化作一只白色的燕雀,随着那些白色的绸带衣摆的落下,一下子投入到那个黑衣人的怀里,紧紧地环抱着他,声带哭啼,无限爱惜的说:“锐键哥哥,不要哭!不要哭,原谅青倩啦!青倩会改的,不要哭。”
锐键哭了,默默的!
直到那双纤长的手慢慢地捧着他那张无须的脸,他才把仰起的头低下注视那双手的主人——他不可以让她看他的难过。那双美丽的眼瞳充满了关切,随着手指在双颊的轻抚,他笑了一下,尽量平常的说:“不关青倩的事。是我伤了老师的心!”那股的悲切都被怀中的人一点一滴地感受到。
“唷,青倩,不要哭,都说了不关你的事。”她哭了,痛心的。锐键慌忙用手抱紧她,而她也赶忙把头埋入到他的怀里,大声地哭泣起来——一如过往般的受到委屈时的那种视无忌惮的号啕大哭。
她一直是那么的骄傲和要强,但却要经历那么多的她不愿意的事——为什么,锐键在心中不断地呐喊。他是知道答案的,但他却这么的无能为力,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现在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一股夜风向着楼阁轻轻袭来,而随风舞罢的棠也轻轻地落到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间,刹时天地间一片红粉,灯座的烛火也适时的熄灭了。
“嘣”一声高强度的抨击声,随即就是“劈哩哗啦”的物品被撞碎的乱响。老歪的及时到来救了老板娘,被猛地拉后而甩坐到地上的妇人也瞪大眼睛看着身前那个瘦长的身躯——居然把凶神恶煞的巨大对手一击打退,那可是个身高有他们4倍有多的巨兽人哦!
原来全身筋脉正在运劲的老歪忽然感觉到身下传来了一丝的轻震,他马上就睁开了眼睛,这是在楼下地层传来的,接着心智清明的他已经听到来自楼下的破坏和打斗的声音。
于是他连忙带上双刃,从那个“窗口”的洞一跃而下,倚仗着灵活的身法,几个攀挽和跳腾又从第二楼的另一个“窗口”进入到里面——如果没记错那是一个过道的“窗口”,然后他在过道的两面墙壁上反复弹跃就速度地落到楼梯口了。
当走下去时,老歪马上看到那些店面的“工事”早就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个他昨日见过的巨人,他们的面前是挺着刺枪的比科人,地上洒满了破碎的物料和断折掉的刺枪,看来第一次冲突刚结束——那些受伤的人正从老歪的身边经过。
弄堂巷子琰的婆娘倒好有气势,在那些警戒的男人的簇拥下走了上前和领头的一个巨人对话。
老歪不动声色的徐徐地走了下去,穿越在那些从楼上不断涌下的手持武器的比科人人群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那些巨人居然一直嬉皮笑脸的,对妇人的话语毫无反应,那么弄堂巷子琰的婆娘在和谁说话呢?
她的表情越来越激动了,看来正发生着声色严厉的口角。哦,看到对方了,那是一个端坐在巨人肩上的又矮又胖的小眼睛,看上去像个球,不过他一直面带着笑容,只是那口黄色的牙齿让人生厌。
不好,要出手了,他的头不经意的向巨人的耳朵侧转了一下,果然他跳落到身后的同时,巨人出手了。老板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交涉居然在这情形就结束了,她身边的男人都没反应。那巨大的拳头和庞大的身躯在不断的扩大!
老歪跃起,一个跟头就翻到妇人的身后,事情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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