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稽城的涌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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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清风拂面,吹动四野飘荡。
一支穿着各色杂服,携犬架鹰,持弓背箭的二三十人队伍拱卫着一个身着华服,面色轻浮淡定的青年向着前方密林之处纵马提缰。
踢踏青草扬嘶,犬吠鹰鸣,嬉笑怒喝。一行人等已穿林而入。
‘嗖嗖--’
数箭齐发,一只硕大的野兔尾中雕翎,挂着一丝血线歪斜踉跄着窜入前面草丛之中。
“中了,中了!”
随着众人欢呼,一浑身精瘦,青衣青帽的家仆已牵犬寻着血迹奔着兔蹿方向逛奔而走。
“快呀,小三子!抓住兔子,本少爷重重有赏。”端坐马上的华服青年望着已经犬吠人失的方向,满心欢喜的鼓劲呐喊道。
“少爷好箭法,少爷神射啊!”
华服青年话音一落,身后奴仆家将已经响起一片恭维之声。
“啊!--”
就在众人吵闹夸赞之时,前方一声受惊的尖叫传来,惊得众人一凛。那青年也是一诧,随即冲众人呼喊道:“大伙抄家伙,小三子肯定在前方遇到什么大的野兽。今天要是猎得,回去之后,少爷统统有赏!”
随着青年策马前行,身后众人也纷纷抽刀喝喊而动。就在众人策马数丈之后,只见之前那牵狗撵兔的小三子手脚并用,如滚地葫芦一般爬滚到众人马前,险些没被疾驰奔走的健马踏伤。
众人急急勒缰驻马,当前青年见那小三子面色青白不定,浑身哆嗦打颤,手中牵狗的绳索也不知去向,两眼精光兴奋的喝问道:“小三子,是不是前方发现什么凶猛野兽了。”
是爷方。。。。”小三子满眼惊恐神色的结结巴巴说道。
“你这奴才,平常口齿伶俐,今日怎么如此吞吐不清,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少爷说个清楚。”那青年眉头微皱尖喝着问道。
面,前面。。。。”小三子见众人已经围拢过来,神情虽然稍微淡定,但还是浑身筛栗,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青年见小三子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成话语,神色微怒,冷哼骂道:“没用的东西,闪开,本少爷自己去看。”说完之后一马鞭抽到然瘫软倒地的小三子的身上,两褪一夹马腹从他身边跃过而走,身后众人也全都嘈杂着‘呼啦’一下子,跟了过去。
当众人绕过几个高大树木,来到之前小三子尖叫惊呼的地方,全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时之间,嘈杂顿无,只余林间枝丫摇曳‘沙沙’响。
几百具全都是黑衣裹身尸体散落在树当草间,有的胸前十数处深透入骨的刀剑伤痕纵横交错,有的手脚断裂不全伏在地上,有的胸膛塌陷眼珠暴突。。。,四处断矛残弓散落一地,地面干透殷红,好似每一粒微尘都被浓浓血气包裹一般。数十辆大车倒塌迸裂,边上骡马伏尸一片,车上各种山货皮毛散落一地,更显得杂乱不堪。
那青年眯缝着双眼,两手抖动,看着眼前及其恐怖的景象。虽骄阳升空,金光洒遍林间,但此刻的他,已满身的冷汗浸湿,感觉不到一丝的暖和。他胃部一阵抽搐搅动,一股沥沥的黄汤从微泯的口腔喷洒而出,溅射到坐下马头鬃毛之上,弄得马匹踢踏连连,甩头响鼻不止。
林间一阵冷风吹过,里边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血腥气味,吓得他险些从马背之上惊跳而下。来不及擦拭嘴角污物,提缰一转马头,尖叫一声:“快!快走!”
也不知他是对身下马匹说的还是对周围身子飕飕发抖的家将奴仆说的,反正他是一挥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之上,马儿一吃痛,霎时长嘶一声,立蹄扬起,地上蹄声隆隆,已飞窜绝尘而去。
随着蹄响,那些脸色煞白的奴仆家将也都纷纷调转马头,狂打着马匹,如一群受惊的野兽一般向着林外飞窜狂奔,只剩下那原本瘫倒在地上的小三子在众人身后哀嚎哭叫紧追。
在滚滚黄尘之后,一只嘴里叼着个肥大野兔儿猎犬不知从那个方向蹿了出来,望着远处的叫喊和蹄声,狗眼一阵迷茫,随即发足狂奔追赶而去。

。。。。。。
稽城,大晋北地雄城之一,矗立在平原之上。高耸的灰褐色城墙下,半圆拱形的城门洞外十数个衣甲鲜明的兵士来回游走,按照往日的惯例盘查着进出稽城的商旅行人,讨要进城的税钱。
“闪开,闪开!”
随着一声尖声喝喊,数十匹快马顺着官道之上向着城门方向奔驰而来。马蹄踏在黄尘之上,卷起滚滚烟尘,震动地面一阵忽颤。
正准备排队进城的各色商旅百姓间快马冲来,都急忙闪到一旁。一时间城门处一阵大哗,提篮挑担的躲闪避易,推车赶马的直接扎到官道之下。
“什么人,敢冲撞城门?”
四周城门军士一个个抽刀喝喊,马匹已旋风而至,当前一人迎来的却是楼头盖顶的一稍马鞭。这受鞭的军士勃然大怒,刚要轮刀劈砍,却被一人死死拽住,回头一看却是自家门守队目大人。
“瞎了你的狗眼,太守府赵大公子急事进城。”
那军士听得这声喝喊,微微一呆,从自己身边已经鱼贯而过二十余骑。回头望去,只剩下自家队目以及众位同僚满脸扭曲变形的苦笑。
马队进城之后,城内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哀嚎四起。街上百姓无不低声喝骂,但却无人敢阻,那些巡街差役却置若罔闻,全都闪到一旁,却是面色抽搐不住摇头。
二十多匹快马,吆喝连连,接连冲过几条大道,来到一座高耸的朱红大门之前停下。当前青年因一路疾驰,来到门前差点刹驰不住,被坐下马匹甩落下来。得亏有守门的门僮手疾眼快一把扶住这青年跌撞而下。
那青年一下的马匹,便一手搡开扶他下马的门僮,两脚生风,直奔着大门之内急冲而去。进门之后一脚踢飞正要上前弯腰媚笑的府中下人,穿堂过院,直奔后宅而来,口中还不住竭嘶吼喊:“爹!爹,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他这一呼喊,府中全动,丫环仆役皆出,不住探头低语私问:大少爷又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后堂屋门大开,一儒袍纶巾,面色圆润,颚下黑须飘散的中年挑帘而出,冲着已奔得脚下踉跄的青年喝道:“慌慌张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说完之后,目光一凛,扫向那些正在探头张望的府中下人说道:“你们都无事可做了是吗?”那些下人急忙一缩脖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那青年见门前顿足而立的中年人,急忙脚步刹住,低头躬身施礼,但口中却不清晰的说道:“爹的出大。。。,大事儿了。”
“没出息的东西,进来说话。”中年人看着他低声喝骂一句,随即甩袖进屋了。
青年鼻头一下,随后轻脚跟了进去,回身掩上屋门,走到已经坐在高椅之上,低泯香茗的中年人身旁,垂手而立。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儿?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掉?”中年人把手中的青花瓷的茶杯放到右手的高桌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那青年用腕上衣袖不断擦拭着额上汗珠,深咽了一口唾沫,说道:“爹人了。”
那天在外边能不能给我少惹一点是非?说,这回有是怎么回事?又与何人口角争斗所致?”中年面色有些涨紫,手指连点着青年,有些气虚不畅的问道。
青年看着自己父亲又要发火动怒,连忙两手连挥,辩解道:“爹是我,这回不是我。”
中年人听着青年说道与自己无关,这才舒了一口气,有点怒极而笑的说道:“呵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起别人的死活来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之后,端起桌上的茶杯有泯起了香茗。
青年看着父亲终于转到正题发问,这才把早间出城狩猎之时,在林中所见的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原原本本的描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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