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炕上睡不着，石丹和驴蛋东一榔头、西棒槌地拉闲呱儿。啦到好笑处，他们都憋不住地乐。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谈笑间已到了深夜。
在昏暗的油灯下，驴蛋瞅着石丹略显俊朗的面庞，惊呼道：“石丹，俺这几天光顾着忙活了，也没仔细打量你，俺怎么觉着你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石丹怕过分地引起驴蛋的注意，自己最后的冲刺不好行动了，便打岔道：“你这是困的花眼了，咱们还是快点睡觉吧！”石丹说完立即钻进被窝，将头蒙上。
驴蛋带着满脸的好奇及满脸的疑惑，走到石丹的的炕前一扯被角，让他露出脸来，静静地盯着石丹且满腹狐疑地说：“俺才三十来岁，怎么能花眼呢？俺就是看着你变样了！”
“瞎嚷嚷啥呀？俺变样，俺怎么不知道呀？”石丹心虚地二番将被角盖住自己的头脸。
“嘿嘿，你小子该不是偷吃了老母牛的妈妈吧？”驴蛋对自己的想象力如此丰富，颇为得意，便嘿嘿道：“听说牛奶很养人，你小子在坡里和小牛犊争嘴？嘿嘿嘿嘿……”
“你小子不睡觉，在这里胡吣个啥？！”石丹没好气地说：“你才偷吃老母牛的妈妈呢！”
“你还不承认，为啥你的脸原先和老娘们的脚后跟似的，现在却变的和小娘们的胸脯似的，又白又嫩的！”驴蛋一直按着自己的逻辑推理着：“三姑的**让你吃，又没水。就凭咱们吃的粗茶淡饭，能养出你这样的肤色？嘿嘿，你在深山里偷吃老母牛的妈妈无疑！”
石丹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兀自想起三姑在傍晚对他说的那番话，并受到启发，知道男人若是太监了，各方面都近似于女人，包括肤色。于是朝驴蛋咋呼道：“俺没根了，咋的啦？！”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怕驴蛋信以为真，给他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你是怎么把那玩意弄没的？该不是**老母牛，让老母牛把它啃掉了吧？”石丹的话诱使的驴蛋的好奇心更甚了，并漫无目标地推理着。
“你就别管咋没的了，反正是没了！”石丹眼见驴蛋打破砂锅问到底，厉声抢白道。
“既然这样，俺现在就给你验明正身！”驴蛋猛地掀掉石丹的被子，没有一点内部装饰的石丹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驴蛋的面前。黝黑粗糙的**和细嫩白皙的脸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驴蛋此时重点视察的是石丹的裆部。
石丹本能地将两根大腿**，裆部的主要零件没有耀武扬威地显现出来。
驴蛋像得了窥阴癖似的，极力扒着石丹的两腿。石丹咬着牙坚持着。驴蛋看到短时间内不能达到目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猛地出手在石丹的腋下挠了一下，石丹的身子一抖动，随即松软下来，四仰八叉地把驴蛋的攻击目标暴露出来。那玩意儿虽然不怎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但却完整的不差分毫。铁证面前，石丹的谎言不攻自破。
在驴蛋看来，石丹的那玩意儿也没什么欣赏头，反而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龌龊味，顺手拎过被子将石丹盖住，且极其得意地笑道：“太监，你还有啥可说的？！”
石丹没话可说，只好翻身朝墙，故意打起呼噜假寐。
驴蛋始终没有解开心中的疑团，一心想着把自己也变得好看一点的他，一宿没有睡好觉。辗转反侧的同时，拿定了主意。
翌日鸡叫三遍过后，石丹循规蹈矩地撵着牛走出李家大院。
驴蛋蹑手蹑脚地在后面跟着。
跋涉了十几里的山路后，牛们又被石丹安顿在旮旯里歇息。
接着，石丹攀爬到西面破的悬崖下、变形树前，按部就班地用变形露洗完了脸，随即下山放牛。
驴蛋蹲在不远的草丛中，看了个大差不差。但不明就里。眼见还有点潮湿的变形树的叶面，便急不可耐地伸手摸去。就在他的手掌刚要触及树叶时，身形巨大的大白蛇和黑花蛇同时吐出血红的芯子朝驴蛋猛冲过来。
驴蛋顿觉一股很大的腥味袭来，顿时被熏得晕头转向。抬眼看到两条罕见的大蛇向他冲来，慌忙倒退的过程中，一脚踏空，身子打着晃跌入谷底。不一会儿，传来一声惨叫：“啊——！”只见驴蛋的身体贴在一块光石梁上，像一张单饼。
大白蛇和黑花蛇身子一跃，冲下山涧，落到驴蛋是身旁。看看他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它们也不想无故涂炭生灵，若是驴蛋还有救的话，它们想用自己的法力施救。但看到驴蛋已经变成了一张肉饼，便知无力回天，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飞身离开了。
少顷，从耸入云端的峭壁上飞下无数只红嘴乌鸦，在沟口的上空盘旋了一会，便鸣叫着俯冲下来，争相蚕食驴蛋的**。最后只闪下一堆骇人的白骨。驴蛋觊觎将自己丑陋的体貌变好，不成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成了阴鸟们的一顿美餐。
……
石丹到峡谷的变形树前洗脸，一连坚持了七十八天，就拿定主意，不再来洗了。
第七十九天的时候，石丹照常撵着牛来到峡谷放牧。太阳都上班多时了，石丹还没有前去洗脸的迹象。
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大白蛇眼见变形露即将蒸发殆尽，便立马变**的模样飞落到石丹的跟前，急问：“怎么还不快去洗脸呢？再坚持几天就完了。”
“俺不想再洗了。”石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石丹的模样不说尽善尽美的话，也是百里挑一了。他很知足，想就此打住。
“为什么呢？你若是再坚持几天，你的相貌就无与伦比了！那样才是极致！”大白蛇极力撺掇道。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再说让俺长得过于好看了，对俺来说也没有用。不上不下的就行了！”石丹对大白蛇的怂恿不为所动。
“凡事不追求一个极致，总会留下遗憾的！”大白蛇无不遗憾地说。
“俺虽然不怎么明事理，但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俺看俺这样就挺好。”石丹心满意足地说。
“既然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颇感意外的同时，也不免生出些许佩服。”大白蛇点着头说。
“俺一介草民，啥本事也没有，甚至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你一个将要修成正果的神灵，对俺有啥好佩服的？该不是戏弄俺吧？”石丹曲解了大白蛇的意思。
“有时候，适可而止也是一种美德！”大白蛇由衷地说：“总比贪得无厌强的多。”说完话，大白蛇一甩长袖，轻盈地飞走了。
……
石丹虽然没有坚持到最后，少用变形露洗了几天脸，但他也变成了人人仰慕的帅哥。不管他变得如何好看，人们始终认得他就是石丹。不知怎么的，他的脸上始终都有石丹的痕迹。石丹的变化，足以证明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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