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是谁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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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雷巍,中国人。
我从小在柬埔寨长大,父母是这里的普通华商。
那年我十岁,刚刚结束的柬埔寨对越南,美国的保卫战争,取得了完全胜利,这对我们这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居民来说,无疑是值得庆贺高兴的事。
日子过的简单,我很满足,在我这个年纪来说,没有什么烦恼。
这几天走在金边城的大街上,我看到的是,战争结束后,一张张的笑脸,人们对新政权的建立充满了信心,他们相信红色高棉政权,会给他们带来更稳定,更繁荣的生活。
大街小巷的广播里,不止一次的播放着,政权领导人一次次对新政权将会带给人民更好生活,更现代化,鼓舞之类的话。
人民相信他们的政府对他们的承诺。
真是这样吗?
就在某日,在毫无征兆下。
我所在的城市,所有居民,被政府的党政军,蛮横的驱逐出城市,下放到农村和山区.为所谓的国家建设,每天干着超额的工作.就这样,我和我的父母与很多原是城市居民,被下放到了这个山区,开展农业建设,接受红色思想的改造!
这里是我童年时代的人间地狱。
不仅是超强的劳动付出,微薄的口粮供应,简单破烂到极点的居住条件,更甚是,每天在这个山区里的所有人,都笼罩在死亡阴影中。
因为每天都有政府军人来我们当中抓几个人,当是资本主义的祸心分子,执行枪诀。
谁都不知道,明天将会轮到谁。
就算是像我这样一般年纪大小的孩子,只要他们认为是资本主义的祸心,照样格杀勿论!
每天我们一家三人,都在祈祷,这种事别发生在我们身上。
但有用吗?拜遍了满天神佛,真能保佑自己一生平安么?
答案是有一天,我所不愿看到的噩梦,真正的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世界,从这一天起,亦随之转折。
我们一家人被五个政府军士兵带上了一部军用越野车,所有人都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我也知道!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是中国人,不是越南人,更不是美国人。你们抓错人了!”母亲在上车前的霎间跪了下来,求道。
“恩?不合作吗?”一个刀靶脸将手中的AK-47冲锋枪抵住了母亲的额头,恶狠狠说道.一看母亲有危险,我马上挣开了一个士兵的束缚,跑上前制止,大叫一声:“喂!你们适可而止点!”
“妈的,小子你造反啊!”还未冲到母亲跟前,枪托狠狠的砸在我的头上,我当即被打趴在地上。
疼,火辣辣的疼,从头上传来。
“畜生,别打我的儿子!”父亲看我被打趴在地上,愤怒的扑向士兵,换来的是“哒哒哒”的枪声。
我微弱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父亲和母亲流血倒地的身体。
“爹,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老天,你难道没长眼睛么?为什么这些人渣能肆意的凌驾在我们头上,随意的剥夺我们善良人的生命。
天仿佛沉默了,他没回答我的心声,换来的是那恶魔般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们这些人听着,你们是我们伟大的党送来这里改造的人,来这里改造就是让你们放弃丑恶的资本主义思想,你们也看到了,这几个资本主义的祸心,竟敢公然反抗我们红色政府的改造,如果你们有谁敢和他们一样,我们就划开他的肚子,让他吞下自己的肠子吃。”
沉静了,我抬头四望,看到的是那多双充满恐惧的眼神。
在这一刻,十岁的我开始真正明白,在这个乱世,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硬道理,他们凶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枪,有枪就可以杀人,可以建立起什么政权,什么国家!
我站了起来,在所有惊讶的眼神中我站起来了。
所有人都认为,眼前我只有装死,才能换来可能的生机。
但我没有,既然这几个恶魔在今天,把我推进了黑暗的深渊,我就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我不知道,我小小的力量该怎么对付这几个强壮的恶魔。
我只知道,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他们怎么对待我的父母,我定会加倍奉还。

如一道箭,很快。就在他们毫无防备下,我冲到了那个杀我父母元凶的刀耙脸面前,“通!”的一拳打在他的小肚上。
拳头的威力不够,换来的是一顿爆打。
他们对我拳打脚踢,我顿时成了他们的人肉沙包,我本能的用手臂保护着自己的头不受到伤害,此刻的我,心里很明白,只要有这条命在,我还能反击,我还有机会复仇。
爆打并没有换来身体的痛楚,反而……
反而我的身体正在点点滴滴的积蓄力量,我不明白,我的力量来自何方.五分钟,这群政府暴徒在我的身上足足摧残了五分钟,没有丝毫留情的爆打。停顿了,或许是他们累了吧,一只着军靴的大脚踏在我的脸上,我听到上面传来叮的一声,打火机的声音。他们在抽烟。
这帮人一定是将折磨人捶残生命当做是一种享受吧,不然何以在释以暴行后,还能如此悠然自得的点燃香烟。
还没将我打死,你们就停止下来,将是你们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
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不会和你们一般“仁慈”,你们能留我一条小命,但我不会让你们中有一人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老大,这个小子,还有喘息在,看来他还未死!”一个士兵道.“哦?”将我践踏在脚下的刀把男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我,嘿嘿笑道:“这小子,还真经的住打哦,看我一脚踩爆你这只小蚂蚁!”
谁是蚂蚁?是我?还是你?
此刻我感觉到全身有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无处宣泄,这就是所谓的人体潜能吧,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他,我才明白,原来我拥有着异于常人的超现实力量!
无处宣泄的力量,急需要一个突破口爆发,我已经感觉到了,我即将有被体内力量爆体的危险。
所以,头上刚离开,又狠踏下来的这只脚,就是我力量的突破口。
“蓬!”趴在地上的我,看也不看,凭风声,就接住了这只脚。手臂一甩,刀把脸顿失平衡,被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啊?”余下的几名士兵,都抱以惊讶的叫声。
我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弹射起来,一手抓住他的脚,双眼冷冷的注视着他。
“你….你….?”
“你的噩梦!”看着他那不容置信的眼神,我用最冷酷的声音宣判了他的死刑。
“哗!”血肉拉扯的声音,奏响了我复仇的序曲。他的腿,被我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杀猪般的痛叫声,响彻整个山区。
“砰,砰,砰…….”四支AK-47同时向我开火。
但我只能用行动告诉他们,他们杀人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就用他们同伴的身体,来做我的护盾吧。
提起他的身体,遮挡着雨点般的子弹,他的悲叫盖过了,枪的声音.刀把脸被他们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血肉横飞.四支枪,一百二十发子弹,差不多全打在他身上,而我很令他们失望,我躲在这个人体盾牌后面,安然无恙!
枪响声,停止了。这帮畜生开始要换上新的弹夹了。
可惜我不是上帝,我不会给他们换弹夹那几秒钟的时间宽容。
刚还是我的人体盾牌的尸体,被我扔向了他们。同时,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们。
枪声响起了,那刀耙生前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枪因为没关保险,反而会让我轻易开枪,将他剩下的四个同伴杀死。
五个仇人,霎时间倒在了地上,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而我力量,也如昙花一现般的全部消失殆尽.我无力的倒在地上。
而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子,也就这时候开始出现了!
小羽编注:少年雷神的故事发生时间为1977年,那时候的柬埔寨充满着种族屠杀,党政军内部搞了4次大肃反,滥杀极多,造成内部分裂。在三年时间内,柬埔寨估计有100万人非正常死亡,而当时该国总人口只有700万人。民柬对外也处在自我封闭状态!
在这长达四年的种族屠杀是指在的2万越南裔全部死亡,43万华裔死了21.5万,1万老挝裔死了4,000,2万泰裔死了8,000,25万伊斯兰教徒(Cham)死了9万,这些数字都超出高棉人死亡的相应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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