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随心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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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随心戟
天色由亮到暗,再由暗到黑,奇迹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依然抱着树在河里流着虽然时不时不由自主的喝上一肚子矿泉水,但饥饿又已达到了刚到地狱城的程度,这次他倒不担心会饿死,只是似乎看到了自己将成为鱼嘴里的一道水煮人。
“木舟”终于又在一个弯处停了下来,四处黑暗一片,虽然借着微弱的天光也能看到岸上树影嵯嵯,但因为又累又饿已没有半点力气,也就没勇气离开那树。大树在水里长时间不动,心里自然松驰了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当然,很有可能是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蒙蒙亮了,因为长时间紧抱着树双臂已没有感觉。再看周围,离岸边只有几尺之远。那树却是因为被岸上树木卡挂住了一条粗枝才停住了的。看清楚了,拿出了仅剩下的一点力气,乱七八糟的上了岸去。
离了水,上了岸,那点力气也就用完了。大树因为他这么一阵乱动也挣脱了岸上的树木的卡挂,又随河水流去。大难逃生之余,看到大树又随滚滚河水漂走,心里却无心侥幸。
休息一会,又长出一点力气,东倒西歪的在树木爬穿沿岸边而行。不一会,来到了一条小路上。有路,路上必有人家,便有了不会被饿死的希望。行了不久,看到了前面有栋屋子,却似一座庙宇。里面有些光亮晃动,并飘出些肉的香味。脚下不由得快了,走到了庙前。这庙却无大门,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堂前四角各放一个火把,中间却是一个石块三架而成的灶台。里面烘烘大火,上面煮的当真是一大锅大鱼大肉。虽然已是大饿不堪,口水直流,但终是初来乍到,理智还未完丧失,担心有余,便喊了几声。却无人应,也无其它响动,当下毫不客气,冲到了锅前,也不顾那肉的生熟火烫,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一阵狼咽虎吞,渐渐的也就饱了,却一直都无人来。想到自己这么胡吃了一顿,要被煮菜的人抓住估计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便就想溜。身后却是一声“吱呀”声响,心里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只老鼠从顶上掉下,一又溜了。自然被吓出了一阵冷汗。这时才看清庙里供着一尊泥神,啮牙裂嘴,身披铠铗,一手握拳,一手拿枪,好不威武。知道没人来,也就放心了些,又看到菩萨手里的枪的枪尖在火光的映衬下闪光阵阵寒光,不由一奇,便走到前面看。那枪本被泥坯所包裹着,此时枪尖处的泥坯却掉了一块,露出了一小处枪尖,也就是露出的这么一小点枪尖就映出了闪闪的寒光。还有近一米长的枪尖被泥坯包裹着,枪尖根处还有左右两处月牙小尖。虽然是戟,倒像枪更多些,自不知具体叫什么东西。当下大奇,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敲了敲枪尖,那泥块便纷纷而落,全部枪尖便露了出来。两寸来宽,近1米多长,光芒耀眼,隐隐有些凉意散出。一时忘乎所以,又敲了敲了枪身,一阵泥坯落下,又露出了那黑油油的枪身来。却不甚粗,试握一下,刚好合适。枪身尾端又有左右两个钝的小钩。当下两手一用力,竟从菩萨手里扯了下来。虽感份量陈重,却也能提得起来。将残余泥土擦拭干净,却看见枪尖根处刻着数个歪扭的字。前面三个却不认得,后面三个倒有点眼熟,像是“捌陆斤”三个字,心想难道这会枪的重量?但他拿得如此轻巧,便有些不大相信。想借火光看得更清楚些,身体转动之时却听“扑”的一声,那枪尖竟直切进了一侧的木柱里。这庙有八根巨大的木柱支撑,直径都过尺许,那枪刃却毫不费力的就切到一旁的那根柱子的中间了,自然大吃一惊,又怕削断柱子后屋子会倒塌,便小心的要抽枪出来。身后却有人大喊道:“哪里来的野人,竟敢偷吃老爷的东西!”心里一惊,便回头看去,那想带动手里的枪,把那木柱整个的削断了。“咔嚓”一声,就向他砸去。看到不妙,自然躲开。却听到一声惨叫,那喊话之人已被木柱一头砸着,头破血流,脑浆涂地,顿时死去。这人却是煮这饭菜的火夫,因为内急,添了一把火便去庙后的山上去方便了。方便完了回来看到庙里有人,鱼肉又被胡吃一通,自然又是气愤又是恼火,大喊了一声,待看到木柱砸来却没能避过,被当头砸死。开开哪里见过多少死人,猛然见到这样的惨状,不由得大叫一声,顿时吓得手足酸软。心知不妙,便欲逃开。
拿着枪刚出来门口,却听到了右面有一群脚步声过来,自然叫苦不堪。看到左边堆着一堆柴禾,快步走了过去,躲在了后面。刚一躲好,已从那木柴的缝隙间看到远处有十数个彪形莽汉,各手里拿着刀枪,肩上背着物什,嘴里说着话,大踏步过来。不一会,又有一匹马狂跑而来。这马却不是这伙人的。众人看到马迅驰而来,背上又无人,也露出惊奇神色,都停住了脚步。其中有一人道:“好一匹快马!大哥!你不是正缺一匹好马吗,我看这匹这马就不错。”那被唤着大哥的人便道:“果然是匹好马,那你们就捉来给我!”当下便有几人等着捉马。那马却毫无顾忌,仍然狂奔而来,刹时便到面前,那几人便跳起去抓那缰绳,那里想到那马却四面飞出几脚,顿时就将那几人踢飞在地。众人都是吃惊非常,那带头大哥立即丢下手中的大刀等着马来。那马同样不顾,迎面驰来。带头大哥看马来得猛烈,也只得跳开一旁。那马却直到开开所躲的柴堆前面停下了。
开开看到马偏偏在柴堆前面停下自然立时满腹苦水,心里祈祷它会快点离开。但那马却不如他所愿,转了个身子,后腿纷飞,一下子就这堆柴禾踢得根根乱飞。等开开连滚带爬躲过打来的柴禾,自然就被来的数人看见了。大汉们脸色立变,带头大哥已喝道:“你是哪里来的汉子,在这里干什么勾当?”开开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干干的拿枪站着。那带头大哥双手一挥,就要招呼众人过来拿他,却被他身后一人阻止。开开见他们并没有立即扑过来,心也稍稍放下,见他们却都盯着自己手中的枪看,脸上又尽是惊奇和怀疑神色,心里奇怪万分,却哪能明白得了。突然听到庙内传出一声悲呼:“哥!大哥,我哥被打死了!”众人听了自然想到是他所为,脸上又有了些愤怒。开开自然嘴里更苦,但周围被团团围住,又哪里能跑得出去。再看面前这马比自己还高,以前又从未骑过马,那敢骑上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看到那些人脸上有些诧异的神情,身后又有些声响,知道身后有人过来,当下便横枪转身。
正有一人在背后扬刀劈来,却在他无意间这么一转,被枪当腰削成两截,却没能立即死去,口里边发出吼叫,伤处鲜血四喷。开开立时被骇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慌乱中也不再顾忌,借着剩下堆着的柴禾跳上了马背上。那马好似就等着他上来一般,待他上得背来,便立身扬蹄,一声嘶叫之后,扬蹄便跑。

被马这一颠,几乎跌下马去,只得丢了枪,双手紧紧的抓住缰绳。那马却似极度兴奋,边嘶叫着边狂奔而去。那些人自然呼喝追来,却又哪里能追得上。
回头看了,已不见了追来的人影,知道已逃离险境,松了一口气。这马却仍扬蹄在山间草里狂奔,只觉两侧山影树木纷纷退去,速度就如一辆极速开着的汽车,虽然已跑出了很远,心里却担心那些人追来,也不敢拉马停下。
又不在山间里跑了多远,估计那些人已不能够追上,便拉住缰绳想让马停下来,但马哪里会听他的,即使将马头紧勒得横了,四脚却仍然毫不减速的向前跑着。三番四次都是如此,虽然被颠簸得痛苦难耐,却也无法,又敢从马上跳下,只得由马狂奔。
前方终于有山挡住了,便希望那马能在山前停下,但看这马跑的情形,自己也不大相信它就会就此停下。不一会,便已来到山前,那马果然不停,直窜了上去,仍然是速度不减,在树木间穿梭,跑得犹如平地,不一会又已到了半山腰了。自不知这马要跑到何处去,但这荒山野林里更不敢冒险跳下马。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马不同,还是只有这马是个另类,现在已不知跑出了几十里,几百里了,这马却丝毫没有疲累的样子,仍然能如初的飞着狂奔。一路自然惊得小兽尖叫四逃,禽鸟惊鸣纷飞。
从日出开始奔跑,此时又已过了午后,也不知已翻过了几座山,过了多少岗,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山里没有猛虎野兽,一路都没有遇上。此时已跑出重山,来到了开阔的草地上。被这马驮着跑了这么大半天,自然痛苦不堪,有气无力,呜呼哀哉。这马却还不停步,仍然向前狂奔。
渐渐听到些鼓声和人的呼喝声,不一会便更大更响,震耳欲聋,也不知是多少人在齐声呐喊。心里大惊,不知前方发生着什么惊人的事情。那枪丢下时被马鞍上的一条绳子挂住,并没有掉下,被拖着跑了一长段路后才发觉,早已拿起横放在了身前的马鞍上。又听到声音隐隐夹杂着些撕杀声,也不知前方是不是在打仗,不由地腾出右手拿住枪身。
那马直冲而去,看到前面查然是左右两军对擂,人山人海,在齐声呐喊。中间两军相隔着一片空地,却有三骑人马在上面撕杀。开开哪里想得到会闯到这里,遇上这种事情,便又用力想拉马停下。遇到撕杀,这马更兴奋了些,被他一拉,便立身扬蹄,长声嘶鸣。前脚一着地,便向中间的三骑人马驰去。两军人马本就一直盯着中间三人撕杀,呐喊助威,听到这马嘶鸣便有一声人看去,随着这马如风而至,便有更多的人看去,顿时惊呼声四起。虽然两边人马都是惊呼不已,却都没有人出来阻拦,不一会便就要奔到撕杀的三人前面。那三骑人马本是个一敌二,打得旗鼓相当,见他这么猛烈而来,又都以为是对方人马,两边人马里便立即左边一个,右边两个三个将军快马而来。左边的将军马快,离得又较近些,迅即到了开开前面,举了手中大刀劈头砍来。开开见他威武非常,又是张口大喊,猛烈非常,惊骇害怕不已,正不知如何是好,坐下的那马却突然立身一转。那将军的大刀便打在了他身前横放的长枪的长刃上,大刀当即反被削成两截。马的转势却并没有停下,枪刃又向那将军头上划去。可能看到自己大刀竟被削断,过于惊骇,待发觉划来的枪刃已不能避过,当下就被削去了半个脑袋,跌身落马,一个地狱里的将军立时便丧身于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无知小子枪下。这事发生得短暂,自然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顿时引得两边人马同时惊呼。这死去的将军却是场上以一敌二的将军这方的主帅,见主帅跌马而亡,心里惊骇,抽身提刀就向开开砍来。此时已无法避过,不得已中本能地拿枪也向他砸去。枪刀便在空中相碰,那刀又被削成两断。枪势不止,又将这将连人带马削成了四块。四下又是同声发出更大的惊呼。这两个大将军死得快而冤枉都是因为他手的枪太过锋利,两位将军用的大刀的刀身都是由生铁所铸,哪里能想得到会被轻易削断,见刀断成两截,自然惊骇忘了反应,也就成了枪下之鬼了。
左边人马失了主帅和大将惊骇过度,阵里人群涌动,立即乱了。右边人马当然毫不客气,随着一阵号角声,都是大声呼喝声,扬刀挺枪,向左边的人马冲杀过去。左边的人马哪里还有抵抗之心,弃枪倒旗,纷纷往后而逃。
那马听到这呼喝之声又兴奋起来,当下驮着开开领头冲去。此前撕杀的二将一左一右紧随其后。
两边的人马都是亲眼看见两员大将立时死于他的枪下,自然不知他是草包一个,都道他是英雄无敌的。逃窜的左方人马不待他接近,便都向两侧四散而逃。而右方人马由他领头,都紧随着他冲锋,当下就如一把利剑刺入左方的千军万马之中,势如破竹。左方人马立时被杀自残死者无数,幸好那马并不是喜欢驮他去撕杀,而只是一味向前狂奔驰骈。马如狂风而去,他又拿枪于马背之上,那头红色头发随风扬起,果然有一番使敌方望风而靡的英雄之势,但哪里有人能知道这马根本不受他控制,肚内已是满腹苦水,无法吐出。
冲破左方人马的寨子,又不知追逃出了几十里,又见了前方一队人马,分成几个阵形严谨的方阵,等在那里。逃窜的左方人马便从方阵之前鱼贯而入进了阵里去。开开早已看见那阵中人马刀枪整齐,一副等着撕杀的样子,肚里叫苦不跌,这一马冲过去,身上肯定立时会有百十个窟窿。正忧闷之际,那马竟一个立身,一声嘶鸣,停了下来,已只距那队人马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
右方人马见他停下也纷纷停住在了他的两侧之后。又有几个将领呼喝,立时也成了一个严谨的队伍。左方逃跑的人马已全部退入了方阵里去。方阵人马却并不跟着退去,也不扑过来撕杀。如此对恃许久,那方阵人马才由后队为前队,前队为后队,秩序井然,缓缓而退。左方人马先前本就要输的,开开半路杀出,斩了对方两员大将,此时已逃出几十里,杀死敌方人马无数,得了这场意外的大胜,见对方阵形严谨,后退有序,必有上将率领,追击必无益处,当下也并不追赶。
开开在马上见左方人马退尽,立即冷汗涌出,手脚无力,眼里一阵阵黑暗,金星四起,连人带枪,坠下马去。他本就在水里浸了一天一夜,胡乱吃饱一顿,又被马颠跛了大半天,本就筋疲力尽,只是遇着了撕杀,才强提了精神,此时见左方人退出,估计右方人马也不会伤害自己,哪里还有力支持,自然坠马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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