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张 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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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亲军都督府
东东面前坐着三个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锦衣卫的名誉行政长官,实质行政长官则是刘瑾。在石文义的下首左右分别坐着两个锦衣卫千户,一个是高德林,一个是杨玉,也是石文义的得力麾下,锦衣卫的大小事几乎都交给他们俩个去做,自己做好的一件事就是讨好刘瑾,成天屁颠屁颠的在刘瑾身边跟着。
“拜见指挥使大人,拜见两位千户大人。”东东不得不下跪了。封建王朝的封建制度真是害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男儿也要顾及自己的性命。
跪了将近一分钟了,怎么还不让起来呢,东东不知道为什么了。
东东抬头看那三个人,都是正襟危坐在官帽椅上,一身金黄色飞鱼服,腰间系着鸾带,在腰部以上挂着绣春刀,东东也是这个服饰。
东东恍然明白了,双手作揖对着中间的石文义说:“指挥使大人,这是大人的报到单,请大人过目。”
说着起身将一百两银票送到石文义的茶桌上,然后笑嘻嘻的退回身来,继续保持跪着的姿势。尽管内心是厌恶,但是却不能不做,这就是一种伪善。很多人都有伪善,有的人被包装成忍辱负重,有的人则被指责为贪生怕死。
石文义瞥眼见到银票,就喜笑颜开了,站起身来,走到东东身边,亲手将东东拉起来,说道:
“张百户太客气了,来来来,快请起,大家都是为皇上效力,你又是皇上钦点的,自当更为皇上看重。以后大家同心协力,把这份儿差事办好。”
真是笑面虎呀,见钱眼开是什么样子,见钱眼开就是这个样子。东东第一次真实的见识到了。不是没有见过见钱眼开的,是没有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
“承蒙石大人夸奖,下官一定鞠躬尽瘁,还望大人多多关照,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孝敬。”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就投其所好吧,拧着来不如顺着来。把话挑明了也许更是一件好事。
“哪里哪里,陈百户可是王大人的东床快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还要你多多美言。”
“大人折煞卑职了。你长我将近一辈儿,经验阅历比我多的多,如果石大人不嫌弃,那就屈尊让我叫你一声石叔叔如何?”
“哼!”高德林从鼻子里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仿佛对东东的溜须拍马表现的非常的反感。高德林人高马大,将近有一米八的个头儿,比东东还要高,而且很雄壮。
东东也不反感,而是近了近杨玉的身前,恭敬的说:“两位千户大人和石叔叔都是兄弟一般的情意,小子不才,也称呼杨叔叔,高叔叔如何?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
东东看出来这两个人自然是石文义的心腹,所以找准时机说出了这一句奉承,并再次送上了两个五十两的银元宝,一人一个放到杨玉和高德林的茶杯附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杨玉将准备作揖的东东扶起来,然后笑呵呵的说:“大家都是吃皇上的内俸的。”那意思是说,刚才我收到的就是皇上的赏赐,而并不是赃款。
“皇恩浩荡,各位叔叔的栽培必不可少。你们先忙,我就告辞了。”
东东看到高德林脸上的不悦虽然减退了,但是没有消退,想尽早逃离险境。
“好。你去熟悉熟悉你的辖下吧。”石文义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等东东走出后厅,石文义等三人大笑了出来。
“哈哈,高兄,咱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这毛孩子吓得不轻。”杨玉对高德林说。
“还有石大哥的威严在里面。”高德林呼应着。
“不过,还是要查查他的底细。”杨玉叮嘱似的说。
高德林拿起茶杯旁的银元宝,掂了掂分量,轻松地说:“放心吧,我已经着手去办了。估计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锦衣卫有事禀告。高德林让他进来,接过那人手里的情报,然后让他退出去。
高德林交给杨玉来看,杨玉打开,上面写道:“张东东,弘治四年三月初六生,其父为张通,北京人,在城西开有一家粮面店。其母张吴氏,淮安府山阳县人。有一姐,其名为张西,嫁与城北一粮食店大儿子做二房。
杨玉念完之后,将情报又交给了高德林。石文义站起身来,边走边说:“看来佳境还算清白,暂时就先放过他,谁让皇上喜欢他呢,暂时不给他任务,观察观察再说。”
石文义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在宫里还有一个真主子要伺候。
锦衣卫校场上。烈阳高照。
“他们怎么还不来?”东东问身边的锦衣卫小童。尽管小童比东东还大四岁,尽管小童长得也比人高马大。让东东见到小童的第一面就是要自己适当补充营养,要尽量锻炼身体。但是东东记得自己是百户,而小童只是卫兵。小童全名叫童贯,当东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马上联想到了北宋六贼之一的那个童贯,所谓恶贯满盈,就是说的童贯,但是此童贯非彼童贯。童贯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孩子。童贯是世袭的锦衣卫,他的老子童能在去年冬天受刘瑾委派去刺杀辅导大臣刘健的时候死掉了,所以年仅十九岁的童贯只好顶替父亲的名额,成为锦衣卫。

正是因为童贯也是新来的,根基尚浅,也受到其他锦衣卫的歧视,基本上苦活儿累活儿都是童贯去做。这也是东东看重童贯的主要原因。东东翻看了自己辖下的锦衣卫成员,实质上算上自己一共有二十五个,但是领俸禄的时候,却有着一百一十二个名额,也就是说一个人吃着四个人的俸禄,虽说这空出来的俸禄最后不是落到这些锦衣卫士兵手里,当然也不会落到百户手里,而是直接落到了指挥使和三个千户的钱袋子里。东东暂时不去计较这些,但是这二十四个人,他必须要认识认识。
可是东东已经让小童去叫了,都过去了两个时辰了,这些人还没有到。东东看看太阳,大概是下午两点钟的样子。虽说是热,但是这并不是不到的理由。东东开始生气了。
终于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陆续的来了七个人,小童偷偷的告诉东东,这七个人的名字,其中以一个叫张野的大汉为首。
小童还告诉东东:“张大人,您别看小小的一个百户管的人不多,但是由于锦衣卫都是谁也不服谁,二十几人也分了三派,以张野,叶凡,王光这三个人为首,平常的时候是谁也不服谁,以前的陈百户在的时候,由于陈百户比他们能打,所以还能算勉强压得住,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陈百户被人捆着露宿街头,然后等大伙找到他并送到家里,经过薛神医的救治也没有救过来,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自从陈百户死了之后,三个人都想争着百户之位。”
“哦,原来是这样。”东东有点尴尬了,想想那陈百户还是自己杀的。
“所以这次您一定得拿出点儿真本事,震住他们,别让他们觉得你年纪小就好欺负。”
童贯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你必须要有真本事,要不我们都不听你的,我也不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下次就不你了。二是也是同病相怜,自己这半年多以来一直就受欺负。
“好!”东东知道这是童贯为自己出的难题。
“击鼓!”东东对童贯喊。
“蹦蹦蹦蹦蹦蹦……”童贯击鼓的声音连续不断。
七个人参差不齐的站成了一排。
“参见百户大人。”带头的张野醉醺醺的说道,努力憋气,终于成功的打了个嗝儿。
刚才他们在接到东东的命令之后,又喝酒去了,大吃大喝了一顿,然后才来,当然也是白吃白喝。
东东见那醉鬼,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想教训一下他。也试试自己究竟的跆拳道究竟和明朝的武功相差多远,上次和王家大小姐比试,自己赢了,上次和正德皇帝比武,自己也赢了,多次的胜利让东东对自己也有了一丝自信。这也是东东敢召集自己辖下来校场的原因。
“这位就是张野张大人吧?”东东明知故问。
“不敢,您才是百户,我们不过就是马前卒罢了。”张野摆摆手,拍了拍自己的飞鱼服。
“大胆,根据《大明·刑法》,你知道抗令不遵该怎样受罚吗?”东东突然喝道。
对付武人,东东选择的也是强硬的手段,如何继续逶迤,那么只会更加被他们看做是小屁孩儿。
“你这百户不是今天才当上吗?原先我们不知道,你们说是不是呀?兄弟们。”张野并没有被东东吓到,这么多年的锦衣卫生涯,锻炼了他的胆量,他平常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候他挑唆众人一起闹事。
“当值一刻,也要为皇上,为大明尽一刻的力。只要穿上这身飞鱼服,腰挂这绣春刀,我们就是锦衣卫的一员,我就是将,你就是兵,兵不服将管,你说是不是罪?”东东的嘴皮子那可是在论坛上和众多妹妹一起厮杀过来的,曾经舌战四个妹妹而不倒。这也算是泡妞史上的辉煌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张野鼻子一歪,明显就是挑衅了。
“那好,今天我就跟你比一比。”
“倘若我赢了你怎么说?”张野问。
“你若赢了我,我将亲自向皇上申请辞去百户之职,请你担任。但你若是输了呢?”
“你若赢得了我,张野以后为你马首是瞻。”张野的被调动起来了,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他身体强壮,从小就打架斗殴,对于赢过面前的这哥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心里有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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