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张 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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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监们去找东东的期间,刘瑾又领着众大臣商量了一下,在王华辞官回家之后,谁来做礼部尚书的问题
王华推荐李东阳兼任,李东阳则表面上推托,心里面实在是美的很,他现在已经是礼部侍郎了,如果兼任吏部侍郎,手里面又多了一份权力。这是王华走的一步好棋。王守仁现在是礼部左侍郎,官居正三品,而李东阳是王守仁的直系上司,以后自己不在朝廷内任职了,还要请李东阳多多照顾自己的儿子。于此,正好卖一个人情给李东阳。
李东阳与刘瑾都是老奸巨猾,当然可以看得出王华的目的。于是刘瑾当场反对,并且力争不下。于是两个人在朝廷之上,开始辩驳起来。
正德皇帝却不好发言,两个人都是自己倚重的大臣,也都是自己的恩师。王华在学术道义上教习自己,刘瑾在生活上对自己无微不至,想当初在南京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自己的右手打左手,左手打右手,都是痛。
“李首辅德行高尚,对我大明忠心耿耿,才能突出,就任这;吏部尚书一职绰绰有余。”王华争论着。
“皇上,老奴保举工部尚书焦芳焦大人兼任吏部尚书,焦大人与李大人同为辅佐大人,皆为先皇信任之人,功高劳苦,况且工部与吏部两部联系密切,老奴以为焦大人当为不二人选。”
刘瑾为什么会选焦芳呢,那是因为焦芳这个人狡猾,不拉党结派,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就是和稀泥的一个身份,比起一直反对刘瑾的李东阳要来说,让他来做吏部尚书,刘瑾倒是颇为放心的。
“皇上,皇上圣明,请皇上裁断呀!”王华也不好说焦芳的坏话,焦芳就站在自己身边,两人同朝为官,虽说不喜欢焦芳的作为,但也不至于拿焦芳说事儿。于是王华叩拜下去,让正德来选。
滚烫的火球再一次燃烧到正德小皇帝身上,正德一下子没有了主意,坐在龙椅上开始不安起来。而这一切都被刘瑾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刘瑾也不好直接说李东阳能力不行,脑袋里的思绪飞转,然后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让其余五部的尚书决定。于是刘瑾上前一步说道,小声对着正德说道:“皇上有旨,让其余五部的尚书决定,谁来做吏部尚书。”
刘瑾的这个主意,让正德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眼睛放出亮光来,大声的叫喧着:“对对对,让其余六部的尚书一同决定,是谁来做吏部尚书。”
众大臣又开始傻眼了!纷纷看向除了王华之外的五位尚书。
李东阳(1447~1516)汉族,字宾之,号西涯,祖籍湖广茶陵(今属湖南),明朝长沙府茶陵州人。
李东阳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为外人所动,他是首辅大臣,及文渊阁大学士,兼任礼部尚书,除了皇帝,按照官职来说,是最高的,要不是有刘瑾这个宦官乱政,他说的话几乎也可以当作准圣旨。
焦芳,字孟阳,明代泌阳(今河南驻马店地区泌阳县城南草店)人,天顺八年进士。弘治初年移霍州知府,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不久,又迁南京右通政,后又迁礼部右侍郎。正德元年十月迁工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武英吏部左侍郎大学士。
焦芳对这个职位也是心动的很,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这个职位对于文武百官都是一种约束,中间可捞的油水很多。
佀钟为刑部尚书,明成化二年(1466年)进士,山东郓城(今菏泽)人,初授浙江道,监察御史,召为大理寺丞,右少卿,刑部右侍郎,正德登基后由户部尚书改授为刑部尚书。历经成化、弘治、正德三朝40余载。一生坎坷,然守节不渝,节浮费,充国库,促还耕,定民心,察冤狱,斗奸佞,刚正不阿,大义灭亲,为明王朝一代股肱大臣。
佀钟手持笏板,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令百官敬畏。明朝象牙笏板,上宽5厘米,下宽6厘米,长45厘米。朝笏首先被作用于礼仪,众臣在朝中手执朝笏表示对皇帝的尊敬,然后是作为记载大事时使用。朝笏兴于周朝废于清朝,用玉、象牙或竹木制成,依官阶区分,为官阶地位的象征。
刘宇,字至大,钧州人,成化八年进士。先由知县升职为御史,由于犯事被贬为山东按察使。弘治朱祐樘当皇帝的时候,因为大学士刘健的推荐,擢升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召为左副都御史。
等正德改元之后,刘瑾专权,刘宇从属于明代阉党,所谓阉党并不是全为宦官。刘宇借助焦芳结交刘瑾,升为左都御史。
刘宇见刘瑾喜欢摧折台谏,于是刘宇请敕箝制御史,百官有小过就加笞辱,瑾认为刘宇很有才能。刘瑾刚开始收受贿赂的时候,只不过一百两黄金左右,刘宇给刘瑾行贿,第一次就送了黄金万两。刘瑾很高兴,就向正德小皇帝进言让刘宇做了兵部尚书,后来又加了太子太傅。

刘玑,字用齐,别号近山,陕西咸宁人。小时候在私塾读书,就非常端重,课间不嬉戏。成化庚子年举乡试第二名。第二年就成了辛丑登科进士,授为山西曲沃县知县,虽然年少,但能力突出。弘治壬子年招赴吏部,后授戶部山西司主事,因黄道先生事颇有建树,擢升为户部左侍郎,正德改元之后升为户部尚书,祖母与母亲李氏以及配偶王氏都被封为二品夫人。刘瑾正是用这个办法拴住刘玑的,刘玑非常孝顺,待祖母与母亲被追封为二品夫人之后,就为刘瑾做事了。
六部尚书之中,刘玑与刘宇都是刘瑾这一派的人,再加上焦芳,刘瑾推荐焦芳来做,焦芳肯定也会投自己一票。这样五个人里面,刘瑾就占据了三票的优势,所以刘瑾想出了这个办法。
原先六部里,刘玑与刘宇为刘瑾是从,李东阳与王华交好,佀钟为人刚正不阿,且原先在刑部有许多旧友,一般人也撼不动他,与两派各不相干,自行其是。焦芳保持中立。朝堂上也可以算是平手而已,再加上宫中有刘瑾带头的八虎,所以整体来讲,是阉党占上风。
如今五部行事选择权力,王华不再其内,只有李东阳一个。结果可想而知。
兵部尚书刘宇支持焦芳,户部尚书刘玑支持焦芳,工部尚书焦芳支持焦芳,刑部尚书佀钟弃权,大呼刑部只管大明律限定的义务,不负责吏部之事。即便李东阳自己提出要做吏部尚书,也是做不成了,于是也只好跟着支持焦芳。气的王华在朝堂之上昏厥过去,被锦衣卫等抬回家去养病,手里拿着的笏板被丢放在地上,无人捡拾。
东东自然不知道这些事,等他到来的时候,朝堂之上充满的都是文武百官对焦芳焦大人的祝贺之词。
东东随着太监进入太和殿,因为刚才的一幕,大家对王华的落败感到唏嘘不已,又有官员认得东东就是王华那皇帝指定的女婿,对于东东就更加不屑不顾了。对着东东指手画脚了一番,然后被刘瑾一声咳嗽,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了。
“扣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东东忍着的痛楚跪拜了下去。看到了地上的笏板,上面用篆体写着王华的名号。东东心惊肉跳起来,难道是王华犯了罪,让自己这个还没有过门的女婿就开始遭殃了?不过东东是真不知道。
“张百户,你乃是朕钦点的锦衣卫百户,本应跟随朕的左右,保驾护航。但你岳父大人刚刚请求朕准你与他一同去浙江面见老母,满足老母儿孙满堂之愿,以尽孝道,你可否不愿意?”正德皇帝虽然有行侠仗义的热血情怀,但从小深受儒家教育的他,也自然是出口成章,礼仪兼备。
说完就直直的盯着东东看,希望他能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自己是不愿意他去的,所以最后用的字眼是不愿意,而不是愿意。
东东茫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打心眼里他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张通和他商议过,要他去,并在去浙江的过程中教他《十六字风水秘术》。然后张通再去援救平阳潜光院。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色官服,胸前绣着一只白鹤的官员走了出来,对着皇帝建言说:“臣认为,张百户理当前去,顺应天道,平蔚地气,恰谐人伦,乃是皇上仁义之昭告天下,你说呢?张百户。”
此人是吴宽之子。吴宽,明代诗人、散文家、书法家。字原博,号匏庵,玉亭主,世称匏庵先生。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明宪宗成化八年(1472),会试、廷试获第一,入翰林,授修撰。曾侍孝宗东宫,孝宗即位,迁左庶子,预修《宪宗实录》,进少詹事兼侍读学士,后又升任吏部右侍郎、礼部尚书,弘治十六年吴宽死于任上,弘治皇帝感其功勋,让其子擢升为礼部右侍郎,与新升职的王守仁是同级。
“这位大人所言正是。”东东终于抓住了救命草,于是就顺着这位官员的意思说下去。
这吴宽其实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明教四王之一紫衫龙王。吴家高祖远游波斯,凭借出色琴艺,交友广泛,得到摩尼教的认可,回归中土之后,在江苏长洲定居,不改交友习惯,与明教好汉结交为兄弟,因为去过波斯,与紫衫龙王的经历有些相似,于是就被明教那时候的教主任命为紫衫龙王。表面上虽为明教之徒,但却不敢显露身份,后代子孙依然保守着这个秘密,依旧走科举致士之路。
正德脸色不悦!心里面满怀希望,失望极了!
“但皇上对我隆恩有佳,我愿向皇上申请,延迟去浙江时日,路上快马加鞭,也可以赶得及八月十五与王老夫人共度佳节!在这期间,我愿伺候在皇上左右,以尽犬马之劳。”东东所言一出,正德满心欢喜,大叫三声好好好!
那颗孩童之心顿时被勾起,马上退了朝,拉着东东就去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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