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江夏孙策报父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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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接受了荆州大印以来的这几个月,萧俊每天都忙着处理荆州的大小事务不提,还得无时无刻的去应酬那些,明则投效,实则探听风声的荆州各地的士家大族,每天光应付这些人都让萧俊头疼不已
这些人可不能怠慢,要不然在大城里是没什么,可要是到了别的小城小县,这些士族的地盘,恐怕就要政令不通,亦或敷衍了事了。给你来个停调不听宣,够你头疼的,荆州那么大的地,你就算兵马在多也不能在每个府县都安排大军吧,要不然你在多兵马都不够用的。
况且这些共同进退的小城小县,加起来的势力也是很可观的,故此除了安抚,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而这些士族,在萧俊眼中就是有难不助,有危投靠,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而又有一定的影响范围和势力,得罪不得,也除不得,要不然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恐怕初入荆州的萧俊没法应付。但是这些被萧俊看做毒瘤的地方势力,也已经早早的被他列入了必除名单之中,只待巩固了荆州之后动手除之了。
在与刘表交接了州郡事物后,刘表就被萧俊送去了豫州,随行的还有大部分原荆州担任要职的官员,都是一些有大家士族背景的官员。开玩笑,荆州都拿下了,这些被萧俊痛恨的士族子弟也就没必要再眼前晃悠了,在摘除了一些有用的人才后,大部分都被明升暗降的调去了萧俊的大本营——豫州。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那么配合,但是在那明晃晃的屠刀与足够打消大家士族顾虑的筹码下,这群利益为先的人,还是乖乖采取了顺从的态度,毕竟现在荆州已经是萧俊说了算了。
有刘晔与郭嘉这两个寒门出生的心腹在,这些人的安置,萧俊并不用操心。倒是本就是当地大族出生,又被萧俊为之重任的陈群,让萧俊担忧。士族的利益都是群体的,在这个以士为尊的年代,在这些代代相传的士家大族那心比天高的优越感中,很难让某一个个体脱离出士族的群体。
看来有必要和长文聊聊了,萧俊心中暗想。
在襄阳过了三个月,一切事物都处理妥当,空缺的职务,也从豫州掉来了人填齐了,该建的设施也都建设起来了,该有的法令也都向荆州各地传达了,各地的守备军也都去驻扎了。待在襄阳也已经没有必要了,正当萧俊准备收拾收拾回豫州时,长沙孙静使青龙暗驿,传来了孙策不见的消息。
当接到消息的头一个念头,萧俊就知道了孙策去哪了,而除了那,孙策也不会去别的地方。当即,萧俊便下令长沙的兵马北上,而襄阳,留下黄忠镇守荆州,自带文武与二万大军往江夏而去。
江夏郡,夏口大帐内,
帐内,孙策、黄盖、韩当、满宠四人皆坐于下首。因为孙策的突然到来,主将黄盖自然不能做主位,而没有军令在身的孙策,也自然没有坐主帅位置的权利,于是四人干脆就都坐在了下首位。
孙策的突然到来,让众人很是吃了一惊,但也是在情理之中能预料到的。
“公覆,义公,满大人,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是出兵不出?”今日的孙策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的孙策看起来文质彬彬,虽然是武将,但是就气质而言,俊朗不凡,小脸红润,精神饱满,很是俊美。
而今天的孙策,匹马单枪一路奔驰而来,风尘仆仆,虽不是蓬头垢面,但那布满血丝的双眸,一看就知道路上连睡都没睡一觉。长沙离江夏并不远,但也是要走上几天的。那匹已经被埋在营外的黄鬃马,已经能看出孙策一路上,恐怕连休息都不曾休息。
众人也都知道孙策为何如此不要命般,来到江夏,所为何事。黄盖、韩当二人也是心情激动,但是多日以来,深受豫州军纪影响,当初冲动莽撞的黄盖都已经收敛了心性,更别提一向稳重的韩当了。二人都知道豫州军法之严,没有收到萧俊直属命令,任何人不得调动军队随意出动,哪怕你是这只军队的指挥官,你也没权利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出击。
二人作为军队正副统帅都很尴尬,有心助其出兵,但又难为军法,二人在豫州数月,已经逐渐的将自己定义在了豫州军中了。二人不忍伤了孙策的心,都不好出言,于是都将目光投向了满宠。
“咳,少将军,没有主公命令,我等也不能轻举妄动啊。况且诸事已定,在我想来,攻打江夏的命令,不日即可传来,到时候主公必定会遣派大军而来,一举拿下江夏,少将军何不休息几日等待主公到来。”
满宠很是头痛,几月来,与黄祖对阵江夏,两军互有冲突,但有萧俊命令,豫州军一直都保持着牵制的态势,一直都没让黄祖的人马能跑出江夏。但是几个月来下,一万骑兵,如今也就只剩八千左右,好在当初刘表献降后,萧俊又拨了一万人来江夏,才让两边的兵力没有那么悬殊。
要知道作为主场,黄祖的兵马一直保持在三万左右,更何况在得知刘表投降,而自己不能降之后,更是丧心病狂的强拉壮丁,现在城中的兵马已经超过五万了,还有夏口水军的帮助,保持牵制是没问题,但是主动攻城,就凭这一万多的骑兵,根本就不可能。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黄祖龟缩城池,正是破敌之时,而要等大哥大军来到,旷日时多,岂不让黄祖有了准备,倘若中途有何变故,跑了黄祖如之奈何。岂不知兵贵神速么。”孙策瞪着双目,声音沙哑的喝道。
“这……这样吧,少将军,请先去梳洗用饭,歇息一晚,养足了精神。就是要前去厮杀,也要吃饱了,休息好了不是。”眼看孙策坚持,不好劝说,满宠与黄盖、韩当对视一眼,先使孙策前去饱食休息再说。
策深哼一声,站起身来正要在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毕竟是年少,多日长途奔波加颗粒未进,身子自然有些吃不消。
“少主,先去休息片刻,先去休息。”黄盖、韩当二人乘机搀着孙策前去休息,帐中就剩满宠一人。
“嗯,起初刘表献降,黄祖未走,是因为荆州南部四郡有张羡等人为祸。好牵制主公,不能分心江夏,故此才征兵死守。而今四郡平定,大军就驻扎在长沙,随时都可北上江夏,襄阳兵马也随时可以出动,如此态势,黄祖必然恐慌。要是黄祖乘我大事已定,放松警惕之时,悄悄出逃,恐怕还真能给得逞了。”满宠暗思。“不行,我得多加留意。”
于是在作书与萧俊告知此事后,光撒探马,围着夏口巡视,切不可放跑了黄祖。
“呜~~~”第二日清晨,犀利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军营,军营一阵骚乱,士卒们纷纷跑出自己的营帐,发现黄盖、韩当、满宠、孙策四人皆面色凝重的立于营中高处,身后站着无数的副官偏将皆看向北方。营寨的北面是长江中游的一段,此时,江面上大小船只无数,楼船间无数艨艟游弋其中,旌旗竖立,皆打黄字戎旗,正是黄祖的江夏水军。
“这黄祖不将他的水军放在城边守城,居然开道我军后方。”韩当皱着眉头看着那些船只,不知何意。
“莫非黄祖打算出城与我军决战了?”黄盖也是纳闷,平日里就算是在激烈的冲突,黄祖都不会将水军驶出夏口,都是做为守城之用,今日突然将船只开往自家大军后方,必有用意,但是干什么,还真想不到。
“不好!”满宠看了片刻,突然叫道。三人被他吓了一跳,齐齐将目光射在他身上。“黄祖这是要拼命,速速整兵。黄祖将水军开道此地那是要切断我军退路啊,其后必定尽出江夏兵马围攻我军。”
“什么?!不会吧,那老小子没那胆量吧?我军可都是骑兵啊。”韩当闻听有些不信道。
“报!!!!”还没等满宠多做解释,探马来报:“夏口城四门洞开,五万黄祖军尽出,正向我军大营而来。”
“快!还愣着做什么,速速整军,准备御敌!”满宠大喊道。
愣着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前去整顿人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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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可啊,大军连日败阵,军无战心,如此大举前往。胜且不论,若是败了我军必溃啊。”看着黄祖五万大军缓缓出夏口,城楼上,苏飞仍在苦劝黄祖。
“大胆苏飞,屡次口出不逊,灭我威风。你当我真不敢杀你么,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黄祖怒喝道。
数月来,黄祖也是秉性大变,自被黄盖箭射卧床以后,休息了月余方才缓醒过来,而初时还会与城中文武商议军事,以退敌军。而多次精心策划的出击被打退,又加上后来刘表的献降,让黄祖越来越恐惧,终日惶惶不安,也慢慢的不在召见任何人商议了,只以酒消愁。长此以往,酒水掏空了身体,现在的黄祖憔悴不已,胡茬满腮,双目凹陷,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了。
昨日消息传来,荆州四郡也被萧俊平定了,而整个荆州也就只剩下自己的江夏未定了,萧俊迟早会率军而来。而有孙策的存在,自然也就断了投降的路。正所谓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被恐惧逼到尽头的黄祖,突然发起了狠来,你不是要来么,你不是要我的江夏么,你不是要我的命么……好,不用你来收拾我,我自己先来找你。
完全陷入疯狂的黄祖不听任何劝阻,执意出兵,但凡敢进谏阻挠的皆被打入死牢,更有甚者,被黄祖直接砍死与营中,在几位谋士进谏被斩之后,也就无人再敢劝住了。
今日一早,在所有军士饱餐之后,黄祖毅然决然的派出了全部的水军,拦截豫州军的后路,然后大开四门,向豫州大营开道而去,势要灭了这只在江夏蹦跶了数月的军马。
谁想今天一早,前些日子受了点伤,在府中养伤的苏飞,闻听了黄祖要出兵的消息,又来劝说了,这不正撞在枪口上了么。
好在苏飞人缘不错,众将急忙纷纷劝慰,好在黄祖虽然现在有些疯狂,但还没有丧失理智,在众人劝说下,还是没有放过了苏飞。但是却将苏飞打入了死牢,而后在苏飞逐渐远去的的苦谏声中,自带大军就杀奔豫州大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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