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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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遗与刘昭二人击掌为誓,定下了盟约。沈长遗心中有鬼怕应了誓言,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刘昭知他甚深,微微一笑道“我已发了毒誓,该你了。”
沈长遗见刘昭面上似笑非笑,流光溢彩,更加衬得他资容绝世,俊美非常,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本以为他跟这儿关着怎么着也是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没成想养得羊脂白玉似的不说还处处跟我作对!这蠢才不知道誓言就是用来背弃的吗?发这么毒的誓,我吃饱了撑的咒自己啊!”
刘昭看长遗半天无语,戏谑的笑道“难不成你是知道自己日后会毁誓言怕受天谴,不敢了吗?”
沈长遗被说中了心事,不由面上一红,干干笑道“殿下说笑了,君子贵在交心,何苦学凡夫俗子一样发毒誓表忠心哪!若是真心自是什么都能做到,何必多此一举!”
三皇子冷冷哼道“要是连发个誓还让本宫三催四请的,还说什么真心?”
沈长遗也恼了,扬起下颚,气势汹汹道“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办成此事后你我互不拖欠,发这样毒的誓消遣自己吗?”
三皇子冷嘲热讽道“沈长遗啊沈长遗,枉你是少年英雄多年征战,怎么,杀人多了怕遭报应?亏你还想要回兵符,胆子这么小还怎么领你的黑衣军?”
沈长遗气急败坏,脸上也不露出,心道“不就发个誓吗?本王就不信背了誓言还真能应验。”想到这儿,永阳王冲三皇子俏俏的一笑,重重地说道“殿下吩咐,臣自当从命。”说罢,撩袍跪在了地上,朗声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永阳王沈长遗在此立誓,如若有一天背弃殿下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三皇子听了冷冰冰地问道“如若有一天背弃殿下?是哪个殿下啊,是东宫的太子殿下还是颖王五殿下?”
沈长遗本已起来,听罢只好重新跪倒在三皇子面前,一字一句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永阳王沈长遗在此立誓,如若有一天背弃三皇子殿下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永阳王特意把三皇子几字念得咬牙切齿,刘昭仿若没有听出,笑眯眯的扶了沈长遗起来,开解道“你我君臣名份早定,再闹吃亏的也还是你!”
沈长遗心中不屑道“是吗?我倒不信呢!”
刘昭见沈长遗但笑不语,以为他听进去了,不由心情大好,说道“你既拿到了牢门钥匙……”说着刘昭就要拿沈长遗扔在桌上的钥匙。沈长遗一惊,忙快走两步到跟前,按住了刘昭,笑道“殿下,现在可不成!”
刘昭也不恼,搂过沈长遗,反手抓着他雪白的手指把玩,在沈长遗耳边轻笑道“那遗儿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出去啊?”
沈长遗也有样学样反抱着刘昭在他耳边笑道“等你正常点了就放你出去!”随即使力甩开了他,哼道“你可真是阎王的脸一时三变,刚才还嫌我嫌的身上有跳蚤似的这会又跟没了骨头似的,你要是去唱戏一定会大红大紫哪!”
刘昭阳扬唇一笑“就知你会记恨,让你还回来可比窝在心里强不是?好了,你多关我几天出出气吧!”
沈长遗横眉怒道“你当我是在报仇?你要是出了顺天府的大牢他们还会以为咱们别着劲吗?扳倒了汝阳王,你自是大功一件,谁还敢再关着你,做什么急于一时!再说你在这过得不是挺好的,还不知足?”
“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个,关几天也没大碍,只是我给了你令牌,总要有个礼尚往来吧!”

沈长遗扯下身上的暖玉扔了过去,撇了撇唇角,满脸不屑“我还会贪你的令牌不成?小家子气!”
刘昭接住了暖玉,笑道“不用发火使暗器的手法扔过来吧?我也是先小人后君子有什么不对。”
沈长遗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团恶气在胸口翻腾,直闹得他站不稳也坐不住,全失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本拿起了茶杯,心思一转后又重重的放下,暗想再待下去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忙道了一声“叨饶”,又把牢门锁上,才急急走了。
刘昭从没见过长遗这副忍着气不敢吭声神情,不禁大乐,玩着手中的暖玉自说自话道“你发了誓可就跑不掉了!”
忽然,不知怎地从暗角处冒出个黑衣人单膝跪下道“殿下,永阳王不可信!他是怕连累太子与皇后才会与殿下您联手。”
“申正,刚才你已全都听到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当初本王去平南王府寻衅也是为了让汝阳王借机生事,从而除掉他的势力。只是没想到成了这样……”刘昭苦笑道“已成定局倒不如顺水推舟,不管怎样都是同样的目的,不会错的。”
申正不甘道“殿下,咱们为了搜集证据花了多少心血,死了多少死士,难道要便宜永阳王吗?”
“永阳王做事一向谨小慎微,他断不会冒险把未成之事全数揽到自己身上,进宫也会借母妃向父皇禀报此事,他心思活络定会说是与我共同定下此计,不然干吗跑这一趟。”刘昭顿了一顿,笑道“他呀,必然想若是出了事也好拿我抵挡一阵,却不知不仅不会出事还一定会成功!申正,你去暗中护着永阳王,有什么事可直接调动夜卫军。”
申正不安道“殿下,你全都知道还帮……”
“好了,你刚才不也说了是联手,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刘昭摆摆手,下令道“快去,还有,别让永阳王发觉。”申正无法只好领令去暗中护着永阳王,他们却不知道这时永阳王正在拿顺天府府尹出气。
沈长遗坐在中厅,一肚子没出去的火全都冲着顺天府府尹烧了过去“大人,怎么有人近了你的身拿了大牢的钥匙你都不知道,你的官是怎么当的?怨不得百姓说天下官吏明贤者绝少,愚暗者至多。”
顺天府府尹心道“还不是你拿了大牢的钥匙,我敢吭气吗?再说百姓要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能上刑部坐堂了,你受了气就来找我的晦气,真是倒霉。”嘴上却不敢分辩,只好应道“王爷教训的是。”
沈长遗看到他唯唯喏喏的样子更加有气,直想跳起来把他痛殴一番,忍了半天才复又坐下,说道“大人能知道本王的苦心也就是了。有一件事还望大人相助,三皇子在牢里一举一动都在大人眼下,不如……”
“哎呀,哎呀。”永阳王还未说完,只见顺天府府尹陆上行抱着胸口满地的打滚喊叫。外面守着的衙役应声跑来。永阳王傻了眼,站起来指着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早有人回道“王爷,我家大人的心痛病犯了,一疼起来不滚上三四个时辰是不会好的,请王爷回吧!”
“好吧,让你家大人好好养病,我改日再来探他。”沈长遗厌烦的甩了甩袖子,心中明白“好啊,一个个的敢跟我放刁,你的病在兜里揣着不成,说拿就拿出来了,行,这回先饶了你,下回可没这么好运了。”顺天府府尹边打滚边想“你可别再来了,我可受不了了。”
沈长遗转身出了顺天府衙门坐上轿,吩咐左右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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