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仪殿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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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两仪殿——
翎熵王朝的皇宫在安阳城中心,面朝南方,分为南北两宫,南宫叫做太极宫,又称前宫,是皇帝的政治统治中心;北宫叫做清虚宫,又称后宫,是皇帝及其家人居住的地方。
太极宫的两仪殿位于太极宫的中轴线上,是皇帝平时批阅奏则,听宰相等大臣详细报告、私下接见某人的地方。在太极宫中,这里边就是皇帝的御书房。
当朝太傅名为卓冀云,乃是年过半百之人,他身高八尺,,身着紫色云纹妆花缎织金白鹤右任交叉领大袖直裾弁服,绯裤素革带,脚踏皮履,外罩紫色大袖罗衫,腰佩金鱼带。他伏犀双目,炯炯有神,充满智慧,一派智者模样。
卓冀云走上殿来,向皇帝请安,龙渊起身相迎[注1]。
龙渊重新坐下道:“太傅,不知今日我们要讲什么?”
卓冀云捋捋胡须道:“陛下天子聪颖,过目不忘。想当年,两岁可识文断字;四岁可读论语;六岁可三步成对;十岁便可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至今若论学问,老臣自问,以无甚可教,今后造化还得全靠陛下自身。从今天起,老臣将教导陛下,如何帝王之道……”
……
龙渊未足亲政年岁,只得跟随太傅学习,帝王之道则乃为重,不过一切还得靠他自己心领神会,毕竟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学问之类东西,对有些人来说,如同久旱逢甘露,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就如同,催眠曲一般。
这不,站在龙渊身后两名持扇侍女也忍不住昏昏欲睡,当然她们是不能睡得,若真打起瞌睡来,下场自然很惨,轻则,重大二十大板;重则,不堪设想;在皇家失仪之罪,可大可小,所以她们也只得勉强支撑。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冷风。在十二月,有寒风吹过,本乃常事,无甚奇怪。只是,寒风轻扶过龙渊,使龙渊打个寒颤。
这是一种昔人心肺般寒气,让人心神不宁。一种强烈的不安,翻腾于心中。龙渊眉头紧蹙,不安的视线四处飘移,皆无异状,或许是他太过忧虑,不,他的预感通常都很准确。龙渊靠在龙椅上,抬着头目视天顶。
那是什么?
只见一个黑影伏趴在大殿梁上,一动不动。龙渊眯着眼,仔细观察,那里确实多出一个影子。
龙渊一如既往般平静,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不确定,道:“那是什么?”
龙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两仪殿一片安静,所有都愣住了。
“有刺客,护驾~!护驾~!”
也不只是谁,这么喊了一句,却让所有人回过神来,在店外守卫的大内侍卫,全都涌了进来。
刺客在上面看得清楚,看来自己依然暴露了……
“该死!”一名刺客望了望其余两名同伴,不禁咒骂道。他们在上面看得清楚,方才皇帝在那里东张西望,便让他心生不祥,虽然他也曾努力的让自己隐藏的再更好些,但终究是失败了。
皇宫的宫殿群高大巍峨,精美绝伦,构造复杂,错落有致。雕梁画栋,镶金包银,龙凤翻飞,瑞兽遍地,华美异常,美妙绝伦却又不失缥缈。
刺客们知道,以他的功夫,藏身在这种地方,易如反掌。但奈何皇宫太大,皇帝行踪不定,他们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掌握了小皇帝的行踪。他们本想静待时机,毕竟龙渊身边侍卫太多,很难的手。固然自己功夫了得,但面对成百上千的御林军,自己又能有几多胜算?
他们知道自己若然失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为什么皇帝能够发觉他们,他不愿想,现在再说已经太迟了,他自认轻功极佳,如果他不愿意,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他。
没有第二次机会,必须一次成功。
侍卫们听见呼声,纷纷涌进殿中,冲向刺客。另外有人前去呼喊左右神武、左右金吾、左右神策六营禁卫军前来护驾。
三名刺客飞身从天顶之上跳下,只见刺客身手极佳,手持长剑,身影翻飞。如同飞燕彩蝶一般轻盈、迅速,让人不及防备。刺客动作极快,只见银光闪烁,刺客手起刀落,大内侍卫们宛若布偶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是何等人物,即便是皇帝的侍卫营也不过如此,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在六营禁卫军感到前,得手离开。他再来之前,便调查过,禁卫军各个身手不凡,且人多势众,他只身一人,原本便是执行暗杀任务的,与人硬拼又有几分把握?
刺客们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就如同他花了多少心思才成功混进守卫森严的皇宫一样,他必须成功,失败就只有一死。就如同他也很清楚,即便自己成功完成组织的任务,杀死龙渊,他自己也恐怕难逃一死。他为了混进皇宫,已然费尽心思,这出去恐怕亦难如登天。他必须杀死皇帝,现在只差一点点了。

侍卫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了,禁卫军还没赶到,而大内侍卫们却所剩无几。
龙渊却依旧平静似水,毫无波澜,冷眼看着一切,负手站立于人墙之内。两名刺客努力的与侍卫们拼杀,而剩下的一名刺客,却提剑冲向龙渊。终于,刺客突破侍卫们的包围,目标直指龙渊,此时禁卫军也还未赶到。
“该死!人呢?”秋若不禁咒骂道。
萧何一看现状大急,那该死的刺客冲破包围了,他手无缚鸡之力,又该如何?
萧何毫不犹豫冲到龙渊面前,以身护他。萧何双目圆睁,怒目而视,竟然一股威严之感射出,倒叫刺客一惊。他别的不知道,只知道龙渊是不可以出事的。
秋若看见萧何挡在龙渊身前,眉头微蹙,心中不服,暗道: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罢了!我不会输给你的!
秋若抿着嘴,亦护在龙渊身前。他不想输给着少年,他自问什么也都不会输给这个少年……
……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殿中,带来一阵清凉,只见白影一闪,刺客长剑被弹开,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翩然而至。白衣男子手持长剑,衣衫飘飘。
这家伙是从哪来的?刺客向后一跃,远离那个白衣男子。
仔细打量白衣男子,只见他鹤发如雪,眼神深邃,双目含笑,却是高深莫测。薄唇带笑,面容和善,却让人不敢直视。单凭眼见,此人不过壮年,强壮健硕,龙行虎步,虎虎生风的男子。
另外两名刺客解决掉所有侍卫,转身把目标对准白衣男子。刺客心中一紧,暗道不好,这是一个绝顶高手……
白衣人慢慢退却笑意,面无表情与三名刺客对视,空气中仿佛一股无形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仿佛内脏挤做一团,空气中寒气肆意,空气也如同凝固扭曲。
殿内的摆设不断摇晃,摔向墙边,连龙渊、秋若与萧何三人都被迫靠着墙壁。气压渐渐逼向刺客一方,三人这才松一口气。终于,刺客一个不敌,一口鲜血喷出……
刺客擦擦嘴角鲜血,咬牙相互对视交换眼神……
刺客们清楚,或许没有机会了,但拼死也要一试,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活着回去……
任务失败,回去后,组织定不会就这么轻饶他,等待他的会是生不如死。在组织(一个天下著名的刺客组织)内,只要你付的起银子,就没有不能杀的人,即便是皇帝也有一个价。一旦组织接受了任务,就会根据任务难易程度,分派给不同等级的刺客执行。他们都是组织内的最优秀的刺客之一,手下从无失败记录,所以组织才会把这样一个这么难的任务交给他,为了完成这个任务,组织已经牺牲了多名协助者,现在如果失败的话,回去后,他将面对的是最严厉的惩罚“蚀骨烙经”[注2],生不如死。
一名刺客首先飞身冲向白衣人,剑端直逼而去,白衣人不动分毫,只见他双指一夹,扭转剑身。这时,另外一名刺客也动了,他飞身跃向空中,从上向下攻来,银光闪烁,宛若一朵朵剑花。剑至眼前,白衣人反手提剑,轻轻一挡,如画圈般轻轻一绕,刺客的剑便已然被打落。就在这一瞬间,第一名刺客放开手中长剑,迅速掏出匕首刺向白衣人……
刺客落在白衣人附近,只见他飞快的扔出数枚暗器,白衣人舞剑嗖嗖,挡掉暗器。这时,第三名刺客也不知何时出现在白衣人身边……
霎时间,白衣人不翼而飞,只见数声脆响,三名刺客便失去兵刃,倒在地上……
三名刺客迅速跃起,飞身向后,从侍卫尸体上,重新夺下一把刀刃,再次与白衣人对峙……
只消四十多个回合,三个身手了得的刺客便败下阵来,生生被擒。
龙渊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他一眼扫过三名刺客:撇开其余不谈,倒是可惜了这些人,毕竟也是难得的人才……
禁卫军最后终于赶到了,但等他们到时,白衣男子却已然制服了刺客。龙渊扫了他们一眼,在看看几乎染红了的地面。冷哼一声,心中不满:这群家伙来的还真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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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太傅乃三师之一,即便是帝王相见也得起身相迎。三师是:太师、太傅、太保。
[注2]蚀骨烙经:一种绝顶毒蛊,中者四肢瘫软,肌肉腐化。此蛊在人体经络内生存繁殖,腐蚀人肉、内脏,却不得死。但即便肌肉都被腐蚀,但经络依旧完好,直至心脏大脑被腐蚀殆尽方得死。极其痛苦,死状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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