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初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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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啊,原来说暂停更新两三天居然也跳了)
同样是赵括策划的长途行军,此次北伐之军的行动,却和数月之前,乐乘所率的伐燕之师只用不到十日就进军冀中,与燕军对峙的高歌猛进截然不同――大军在日后被叫做华北平原的一马平川上缓缓而行,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急性子的李同带着庞援,还有刚才经历了冀中之役的百名紫山骑士风风火火、幸冲冲的赶上了北伐之军,却被这一日十来里的行军憋得有火发不出。
“大公子,我李同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当初你所定下的那次千里跃进,何时再来一次啊!”李同还是那样大大咧咧地说话,毫不顾及所谓主仆礼数。
看着李同那张被冀中秋日的毒日晒得黑黝黝,犹如老树墩子似的脸,还有那两只眼睛灼灼燃烧,渴望一战,再立新功的的样子,赵括只是微笑着看了看年青的缭子,又老成的庞援,却不答话。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要不是看在太后的分上,这次行军,我师兄还想多走上个把月,在入冬前赶到北地边郡就行了!”缭子一向轻视只用舞剑使矛的普通武士,更何况李同又是个“没有脑子的主”;于是他故意旁敲侧击以显示自己的高明,却就是不正面回答李同,搞得李同更是云里雾里。
“缭,你怎么又来了,说了你多次,你就是不改!我是让你好好回话……算了――庞伯父,您以为呢?”赵括如乐乘一般,尊称庞援为叔伯之辈。
“大公子,在下也不何你讲什么礼法了――现在我就来回答李同的问题!”庞援知道赵括有心考他,于是也如所有武人一样,爽快地接下了招。
“大公子先前在冀中的调略,就是为了让燕国与齐国相争,而这诱饵,便是我们赵括扔给他们的骨头――济东、济西。大公子就是要看齐燕两国‘狗咬狗,一嘴毛’,最后不得不看我们赵国的眼色行事,尊我赵国为中原霸主。
而我军现在的目的,名义上是去讨伐不时扰我边郡的匈奴诸部;其实是为了把大军压到燕赵北部边境,威吓燕国,好让燕国从齐地退兵。
于是这便和大公子的初衷有了抵触――现在还不是向齐国施以援手的时候;所以咱们才在慢慢行军,悠着走,让齐国看到希望,要拼死与燕国相斗,而让燕国有所顾及,担心我们‘围燕救齐’,却又愿放下已经吃口的济水两岸之地。”庞援一边回答着赵括的考察,一边向李同解惑,一边还惬意地半眯着两眼,享受着轻风吹又耳,马行青川上的悠游之乐。
“要是这个时候,我们再一边大张旗鼓,做出声势,对外宣称要大军讨伐匈奴,一边又派出细作,在暗地里造谣生事:我军讨伐匈奴是假,借道‘围燕救齐’是真!”缭子对庞援如清水般透彻的回答显得很不满意,于是自己又加上了自家的计策。
“如此一来,便可以同时迷惑燕人和匈奴――让他们不知我军正真的目的是何。敌军主将不知我意如何,便会心神不定,不定而生乱,乱而生错――错必招来大败!想不到你这小子,年纪青青,却有这等心数――老夫自愧不如啊!”庞援拱手回应缭子之计,表示赞同,如谦逊老者一般。

“小子……且……说得真白……”缭子看了看庞援,虽然不满他称自己为“小子”,却还是感到此人的厉害,只好收敛了性子。
当然,作为对缭子的奖励,赵括采用了他的计策,却没有想到,给他的北方行军引来了第一个大麻烦。
缭子的本意是迷惑敌军――这招对自视从明的燕国君臣倒是颇为有效。“讨伐匈奴是假,借道‘围燕救齐’是真”的言论行快传到了燕王、燕太子耳中,自然如缭子所望,又让这一对父子寝食难安,朝议上又举起不定,不知是不是要收回攻齐之军好。
而对相对于实心眼子,胆子又大且实力也是不俗的部分匈奴部落首领、酋长们来说,缭子的迷惑乱敌之计,也让他们寝食难安。不过比起瞻前顾后的燕人来,匈奴人就实在多了――既然有了疑惑,就要去探知。于是他们各部之间相互串联,很快就组成了一支数百人组成的试探性部队,秘密越过赵燕两国边墙的间隙,跨过雁门水,向行时中的赵国北伐之军“攻”了过来。
按事先计划,赵国北伐之军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继续北进着,到他们的前锋踏入代郡之时,无论是燕国还是匈奴人,都更加迷惑了。
如果说赵军是要讨伐匈奴,就应当把大军开到雁门郡――那里才是匈奴常活动的主要地区,而不是代郡;如果是要攻击燕国,就应该从交通更方便的冀中,便于后勤供给的出兵,而不是北进到与中原之地,有数条山脉阻隔的代郡――赵军一到代郡,便更不是要西进攻匈奴,还是东击攻燕国上谷了。
就在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时好的燕国君臣们左右为难之时,赵军的斥侯轻骑,也发现了他们的周围,似乎有匈奴骑兵在尾随跟踪。
由于担心匈奴的游骑兵可能会偷袭六万军队中,最没有战力的役卒杂兵――后勤辎重部队,赵括改变了传统的前中后三军的行军队列。
他把骑兵和少数战车兵充实到前军,使前军的机动能力大为提高,形成一个范围更大的警戒区。然后把后勤辎重部队与中军合并,全军剩余的骑兵和战车全都集中在了中军。而后军则是以步卒为主。另外把原来役卒杂兵的中较有战力的精壮分成两左右两军各一师五千人,分别放在中军两翼作为策应。
如此一来,原来行军所用的长蛇阵,变成了变化多端便于行军和防御的玄襄阵――只是这个“玄襄阵”的左右两军比起正统的玄襄阵来,弱了很多。
也正是如此,天生就如豺狼一般的机会主义者――匈奴人以为看到了机会,对赵军的试探性和攻击便在一声响箭之后开始了。
当然,赵括对匈奴人战术的试探,也从那刺破长空的凄戾一声之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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