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愉快的驾车转入街道，换档踩油门正准备提速猛瞥见何伯表情痛苦佝偻着腰扶何婶站在道旁。肖玲停车询问，何伯老气横秋吹胡子说不小心扭了腰自己就是医生本没多大事何婶却非让上医院。何婶眼睛一瞪，你再提自己是医生我跟你急。肖玲下车打开门扶二老坐进去说正准备出门反正和医院顺路我送你们。何婶谦让说丫头你有事去忙我们自己赶公共汽车。何伯瞪老伴道，都坐进来了跟丫头还客什么气。肖玲笑笑，发动车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我在酒吧找了个角落坐下，这是个很适合观察的位置，斜对着门又比较阴暗，外面进来的人第一时间就能看清他们的面部轮廓，而他们则因为才从路灯较亮的街道进入光线较暗的酒吧眼睛还不能很快适应视觉光差却不容易看到我。一个美丽的女孩走进来，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风铃。我站起来招手面对她热情的笑：“风铃，是我。”
“白痴。”女孩甩头冷冷走到吧台问服务员说：“借个厕所用用。”
“腰扭了。”何伯对急诊科里的医生说。
“先去照X光。”内科医生熟练的扯下张药方单执笔蘸墨画狂草。
何伯捞衣服露出瘦骨嶙峋的腰背，“先看看伤哪儿了。”
“伤哪儿都得照光。下一个。”
何伯大怒，眼睛鼓得像铜铃，“具体病情还没说就让我照光？现在做医生这么简单。”
内科医生声音比何伯还大，“谁是医生，科技懂不？片照下来伤筋动骨全部清楚。”
“老子当年也是医生，”何伯拍桌子吼，转眼看何婶可怜巴巴站在旁边又焉下来，“我是病人你是医生。”
内科医生把单子放桌上，“想瘫痪有种别照，一把岁数泥巴埋脖子的人火气还这么大。”
肖玲把单子拿起拉何伯，“先照光，身体重要。”
何伯摇头叹气跟何婶去照光处排队，肖玲硬不让他们掏钱自己跑上跑下交费拿药打理得井井有条。检验报告出来只是简单扭伤，多休息擦点药就好。何伯执意要肖玲先走自己陪老伴散步回去，肖玲清脆的答应。路上何伯拍拍老伴的背脊说：别担心太多，没事。何婶明白他意有所指，抬头看着天边明亮的北极星和什祝福：好人多福。
两瓶啤酒下肚头脑却更加清醒，我突然间很想把自己灌醉，原因并不是因为风铃没来，网络本就虚幻何况我的感情也还没到纯情的地步。我走到吧台要了瓶二锅头一气喝完，脸部开始发烫。刚从厕所出来的女孩远远避开我绕道走开。我把三个空瓶并排放在桌面数数，一二三，三二一。数着数着酒瓶开始发生奇异变化，左边的最先液化成沈洁的脸，她声嘶力竭的对我哭喊：我只想做个简单的女人。谁不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错了吗？你还我青春还我自由。，我忙提瓶口把她的脸转向背面。右边的酒瓶化作了肖玲，她幽怨的抬起头对我说：既然当初那样无情为什么现在还要阴魂不散前来纠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看到你，生生世世都不想看到你。不怪我不关我的事，我惊恐万分的吼着伸手把她们推落在地，酒瓶破碎声中沈洁和肖玲幻作两只鸟翩翩飞走，一为金丝一为荆棘。
板寸头女服务员口中念念有词极不乐意拿把扫帚走过来清扫，低头恰巧撞见我扭曲可怖的脸又尖叫着倒退跑开。
“还有个，”我目光呆滞看着左边剩下的酒瓶问，“你又是谁？”
酒瓶缓慢转头的刹那我惊呆了，妈妈，是妈妈！几年不见，母亲苍老了很多，额头眼角都爬满了细细的皱纹。母亲没说话只静静的看我，血丝密布的眼里充满无限深情无限关爱。“妈。”我情不自禁轻呼抚摩母亲两鬓白发，泪流无声。
呼，有人在对我脖子颈吹气。我抬起头，目光空洞无力。
“怎么了？”肖玲捧着我的脸焦急的说。
“你是谁？”我问。
“是我。”肖玲用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掌缘温和柔软。我迟缓的打量四周，一时疑为梦中。
肖玲不说话，静静的坐在身旁陪我。风卷起塑料门帘从外面刮进来，悬挂在梁上的几串风铃摇曳作响，肖玲闭上眼陶醉倾听。叮叮，叮，铃声每下都像敲自于心上或急或缓淡雅空灵。风铃肖玲，肖玲风铃，我神智为之一清，恍然大悟。
“我是猪。”我说。
肖玲没笑，低头通过吸管吮吸杯子里乳白色的饮料。
“猪都能想到风铃等于肖玲。”我接着说：“我还不如猪。”
肖玲脸上带着潮红，“我准备好了。”
“是东子那二五仔泄密我的QQ号码？”
肖玲笑，“除了他还能有谁，刘月随便一问他就全部招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全部？”
“全部。”肖玲点头，“还包括朱肚的QQ号、来历，你们日常发生的趣事儿、生活习性等不胜枚举。”
“他说飘飘没有？”
肖玲没直接回答，带着敬意说：“飘飘是个好女孩。”
“她是。”我肯定说，“东子为追刘月没少费心思，这家伙平常表面嘻嘻哈哈大马哈背里委实阴得紧。”
“我不苟同你的说法。”肖玲用吸管划圈搅拌饮料形成个小小的旋涡，看上去很有质感。
“哪儿有狗？”
“真醉假醉。”肖玲意味深长的说：“说明人东子心里有月月，真诚懂吧？两个人相爱就应该坦诚直言别将来谁说谁当初拐了谁。”
“汉奸。”我恨声说着拿过饮料拔出吸管对口猛喝。
“男人！”肖玲不同意感慨道：“胸怀广阔快人快语真真切切。”
“我痛恨汉奸。”我比画指头历数：“古有蔡京、秦桧、吴三桂、魏忠贤，近有汪精卫、陈公博、梁鸿志，太多想不起来，这些鸟人滞约我国经济发展至少五百年，要不是他们咱早就国富民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沦落到这地步？现在又多出个郭明东！”
“你就爱卖弄渊博偏生又没多大点知识。魏忠贤是太监不是汉奸，东子也还没到能和他们蓖美的地步。”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