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顽皮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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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成绩公布了,阿三语文30分,数学大鸡蛋。显然阿三没能考上初中(那时还没有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从此,阿三开始在街上流流荡荡。
不久,阿三结识了好多狐朋狗友,无所事事,开始在街上打架斗殴,寻衅若事,在街上敲诈耍赖,收那些商户的保护费,学会了吃喝嫖赌。他的父亲嫌这个孩子没出息,又担心这样闹下去迟早要进劳改场,家里管不了,只好托在武装部工作的他姨夫帮忙,好歹把他送到了部队。阿三懒散贯了,部队那些规章制度也不好约束他,少组织无纪律,部队嫌其素质太差,计划把他遣送回去,他姨夫得了消息,又是跑东跑西的,部队把他留在了养猪场,总算待了二年。
阿三回到了地方,被安排在机床厂上班。因嫌机床厂工作单调无味,就不去上班。又开始跟昔日的狗友狐朋混。
阿三的姐夫在建筑公司上班。那时他姐夫的建筑公司接不到工程,建筑公司里的人就开始自己接些小的工程。在这个环境下,阿三的姐夫也承揽了一个小工程,于是和工友又找些人去施工。阿三的妈让阿三跟他姐夫去,他姐夫原不想带他,阿三的姐姐在老公面前软磨硬缠,他姐夫无奈,让阿三一起去了建筑工地。
阿三姐夫知道阿三懒散惯了,掏不了什么力,就安排阿三负责看管工地之类的较清闲的差使。
不用干活,阿三又嫌清闲了。他又耐不住了空虚和寂寞。偷偷摸摸,他开始了酗酒和赌博。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躺到街上回不了工地。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得到了消息,立刻去了几个人,用架子车把他拉了回来。看管工地,表面上看是闲差,其实责任重大,阿三姐夫当然火冒三丈,等阿三酒醒,姐夫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阿三在姐夫面前,表现得十分懊恼,保证以后再不喝酒了。
没过多久,银行有一笔款,他姐夫有事不能去,就把手章给了他,让他和会计一起去。谁料,阿三自己去了银行把款子提出来。阿三回到工地,谎说钱丢了,然后,就离开了工地。阿三姐夫听到后大惊,赶紧去找阿三,那里还有影子。他姐夫做梦也没想到内弟能这样没情义。不久,阿三姐夫那个拼凑的工程队就散了,他姐夫背了不少债务。组建的工程队不久就解散了。
之后,阿三出手很阔绰,早先的狗朋狐友又苍蝇逐臭般的聚到了一起,吊儿郎当。不久,因外来的小偷流动作案,连续有几家的门窗被撬,搞的居民人心慌慌,街道计划成立个治安队,帮助片警巡逻,维护治安。阿三托人介绍,就去了治安队。治安队跟区里接触较多,慢慢的阿三跟区政府里的一些人熟悉了。就常常去区里玩。说来凑巧,区长的司机突然有了病,区里缺一个司机,而阿三又在部队学过开车,阿三就代替司机跟区长开几天车。区里有个副职,个性耿直,跟区长明挣暗斗。特别是在区长的一些不很“光明”的问题上,区长常常感到棘手,担心副职在上边或则下边捅窟窿透气。托人给副职说,想把副职调走,可副职偏巧脾气拗,就是不肯走,这让区长大伤脑筋。
极擅察言观色的阿三,没多久便在区长的眼神里揣摩到区长的心事。阿三就唆使几个地痞(有痞四)找副职的麻烦。区长心领神会,指派副职去处理一件棘手的事,在别人精心设置的圈套里,副职失误了。痞四等人立刻大做文章,闹到区里。肆意侮辱副职,把副职办公室的被子都给仍到了街上,使副职十分难堪。区长又猫哭耗子假慈悲,雷声大,雨点小,轻描淡写地处理这事,至使副职不能正常工作,只好主动调走了。太和区长的心意了。区长脸上的笑容多了,十分赏识阿三。

没了副职的羁绊,区长大可放开手脚,上下点动,左右逢圆,得心应手。逢年过节需要孝敬上司,区长就打个电话,阿三将礼品送去。公家的东西阿三也会做人情,每逢送礼报帐时阿三就多报些,然后再悄悄的送给领导,领导自然把心知肚明之事,装聋作哑。给区长送礼的来了,因避嫌受贿,区长就让阿三代收。反正上边有人撑腰,阿三也胆大。凡是送礼的来者不拒。倒是谁送得礼轻了,阿三就把脸阴沉下来。把礼退回去,送礼的赶紧再加些礼品送回来。阿三成了区长的心腹。阿三陪区长去豪赌,去酒店找女人,惬意又潇洒。
领导心情舒畅了,很快官运亨通,迁升调离时不忘带走了阿三。这以后,知道阿三情况的人就不多了,只知道阿三妈病重的时候,阿三没在身边,知情人说,那时,领导的儿子在省城住院,领导走不开,又放心不下,就让阿三替他照顾儿子。阿三妈没能看阿三最后一眼,阿三妈下葬那天,阿三才回来,第二天又匆匆地走了,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阿三妈三周年的时候,阿三又回来了,西装革履,坐着几十万的车风风光光,气气派派的。带来的都是名烟名酒,区机关送礼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阿三也宴请了他的同学,和区里的领导。阿三昔日的同学不管从什么大学里毕业,现在有的下岗,有的没有好的工作也都来阿三的家里送礼,套近乎,拉关系。只在心里骂,这个龟儿孙,怎么也能混到重要的部门任重要的工作呢?席间,皆大醉,哭的,笑的,骂的,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
可这事不久,痞四就成了街道办主任,也是没有人知道原因。
现在,面包老俞被狗咬,大家正在窃窃地议论着。外边突然来了个女人,三十来岁,烫发头,辣椒裤,从外表看就非等闲之辈。大家看看这个女人,窃窃私语的人立刻鸦雀无声。
云天认识,来的女人正是痞四的老婆。
那女人的脸拉得很长,阴沉着,她向四处环视了一下,走到老俞头的眼前。她把眉毛一挑,眼里喷射出咄咄逼人的光,瞪着老俞问,“你可看好了,真是我家的狗咬了你吗”?
老俞本也认识这女人,常常她来街上买东西,当她走过去,总会有人在背后指下她的脊梁骨说,“这就是街道办主任的老婆”。
在女人逼视的目光下,老俞吭吭哧哧,不知怎样回答。
“我看见了,就你家的狗”。云天理直气壮地说。
女人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云天。
“小孩,你看好了”。女人的脸色阴得更沉。
“就是你家的那条狼狗”。云天并不气馁。
“好人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云天可惹来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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