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穷的有骨气
“你……你想干什么？”女导购被周生那副吃人的面孔吓到，有些色荏内厉地道。
“你们说我姐故意划伤了你们的天鹅挂坠，你拿过来给我看看。要是真的，我让我姐照价赔偿给你们。要是假的，你们这服装店就是有意欺诈顾客，等同于是诈骗罪。你和你的老板娘到时都得吃官司。”周生心思一转，又装起了大律师的样子。
“吃官司？老娘还怕你不敢跟我打呢。”女导购有些被周生唬住，可打完电话的老板娘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所谓哥哥的支持，有恃无恐。
她挑着眉毛，用眼角打量着周生：“就凭你这副人模狗样的架势也想吓唬人？我告诉你，我哥马上就到，还有派出所的民警。原先你们若是答应赔偿，这事也就算了。但现在，没门！”
“小生，我看算了。赔点钱把这事了了，我实在不想跟她们再纠缠了。”纪敏拉了拉周生的手臂，小声道。
她到不是听了对方派出所有人而退缩，只是心中一口恶气已经因为周生为自己出头而散了。她本就不在乎这么点钱，先前一直不肯服软只是咽不下那口恶气。
但周生对她的紧张和保护让她觉得今天即使被讹去五千块钱，也是值得的。至少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在乎自己的学弟！
可周生却不答应。
他摇摇头，尽量温和地对纪敏道：“姐，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在这附近上班，你今天要是给了钱，以后让你怎么抬头做人？更重要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公司的很多人也经常在这条街上逛，要是这事传到你公司，对你的工作也不利。所以，为了你以后在这里的逛街大计，今天说什么也不能低头。”
说到后面，周生故意开了个玩笑。
纪敏心里满是感动，她没料到周生替自己想的如此之多。她咬了咬嘴唇，道：“嗯，打死不低头。”
周生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一口白牙显得胸有成竹。他笑道：“放心吧，没人可以伤害你。”
十几分钟后，一亮巡逻车停在了这家新店门口。
三个警察走进新店，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不着痕迹地跟老板娘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询问事情经过。
周生和纪敏冷眼旁观。
从对方一进门，周生便已经看出了端倪。眼前的问话不过是走个过场，等会对方一定会让学姐去一趟派出所。
若不起然，等双方当事人叙说完毕之后，那中年警察便一副冷笑的口吻，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当场赔礼道歉，赔偿对方所有损失。二，跟我去派出所，然后再赔礼道歉。”
“我没有划伤那个天鹅挂坠，一切都是她们诬陷于我。”纪敏大声反驳。
“是不是诬陷，等到了派出所自有公断。不过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是合作态度好一点，我也就不浪费那个时间了。”中年警察话里有话，暗含警告。
纪敏一阵气馁。
一旁的老板娘和女导购洋洋得意，看着笑话。
“女导购只是当事人，不能作为人证吧？”这时，周生上前一步，笑吟吟地道。“另外，你所谓的物证一直藏着掖着，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故意偏袒对方？”
此话一出，中年警察顿时有些语塞。他狠狠地瞪了周生一眼，讥笑道：“好，既然你不死心，那就让你看了物证再关进派出所。”
他的话中已经巧妙的将送进派出所改为了关进派出所，以示警告。但周生根本不为所动，从一旁老板娘手中接过她很不情愿递过来的天鹅挂坠，煞有急事的观察了起来。
“喂，你看完了没有？”老板娘急着想看周生和纪敏的惨样，不由地的烦躁起来。
周生呵呵一笑，问向那个女导购道：“你刚才说这上面的划痕是我姐刚划上去的，对吗？”
女导购一愣，不明白周生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但她此刻有自己老板娘和派出所的人撑腰，当即挺直了腰杆，掷地有声道：“不错，我是这么说的。”
“你撒谎！”
话音一落，周生突然怒吼一声。声势吓人，连在场的三个警察都不由地被吓了一跳。
但周生却是冷冷一笑，拿着天鹅挂坠走到围观的群众跟前。体内的化古之力已然流转，窜入天鹅挂坠之中。
等感觉到化古之力起了作用之后，他才摊开手心，指着天鹅挂坠上面的划痕道：“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劳烦各位看看，这划痕像是新划上去的吗？”
周生的话惹得围观的群众一阵哄笑，但所有人都本着好奇之心一个个凑上前仔细观察。
“不是吧，就这划痕估计怎么说也得有几个来月了吧？怎么可能是新划上去的？”
“太离谱了！这办案的民警是不是老花眼？这划痕别说是几个月了，就算是几年也不为过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说得中年警察和老板娘及女导购一个劲地变着脸色。最后老板娘沉不住气了，一个箭步上前，夺回了周生手里的天鹅挂坠。
低头一看，她却彻底傻眼了！
只见原先还新簇簇地划痕居然真得变旧了。
上面不仅找不到那种新划伤后留下的扎手缺口，而且还变得有些平滑，就连划痕内部竟也像是过了好几年后的样子，有些发暗。
“怎么了？”中年警察见自己妹妹一时呆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妙。他上前几步，凑上一看，却同样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毕竟是个警察，转念之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一定是对面这个一直笑吟吟的男人动了手脚。可问题是，对方接过天鹅挂坠到现在不到一分钟，期间即没有藏起来，也没有调包，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疑惑的还有纪敏。她的想法和那中年警察一样，但情感上却是大为兴奋和开心。
“刚才大家应该都听到了这位老板娘说有个派出所当值的哥哥，想来这位就是了。现在的派出所还真是帮亲不帮理，让人佩服啊。”周生大声说道，面带嘲讽，心里却是为自己的化古绵掌瞬间将天鹅挂坠上的划痕变成了三年后的模样而感到欣喜。
化古绵掌不仅能让自己解决目前拮据的穷苦生活，而且还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处理一些平时处理不了的问题。
他的话当即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响应，纷纷叫嚷着把这事微薄上网，让广大网民看看这个中年警察的丑恶嘴脸。
现今这个社会，虽然依旧有官欺民的现象，可随着网络的开放，各种不合理之事都会立刻被传上网络，也算是起到了一个间接地监管作用。
中年警察深知此事一旦被放上网，自己这饭碗肯定是保不住了。他当即脸色一变，怒声斥责自己的妹妹：“你这店是怎么开的？居然玩这种欺骗消费者的把戏？”
被自己哥哥训斥，老板娘一脸尴尬和恼怒。可她总算还有点脑子，没有当场反驳。
只是，一旁的周生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胆敢欺负自己学姐的黑心商人。
“警察同志，你的办案能力实在有些先天残疾。我不得不再次更正你一下。”周生走到两人中间，指了指对面已经有些胆战心惊地女导购，道：“首先，这件事绝不是什么欺骗消费者，而是欺诈，这是本质区别，你千万别再搞错了。”
中年警察脸色一黑，却不敢反驳。
他看出周生恐怕不是常人，现在又被人占了道理，自然是不想再次激怒对方。
“其次，这件事的当事人是那个女导购。你刚才那些话应该先对女导购说。是她一口咬定我姐故意划伤了天鹅挂坠，而不是老板娘。”
此话一出，老板娘当即面露侥幸之色。心底里甚至暗暗有些感激周生，竟然会帮自己开脱。
可下一秒，周生的话却让老板娘心凉了半截，后背发毛。
“但女导购只是这个店的销售人员，她不存在诈骗我姐的动机。想来多半是老板娘布下的任务，她才是主谋。所以我觉得你办案的时候，最好先搞清楚前后关系，然后再逐一针对情况问案。主谋、帮凶，你一个都不能放过。”
话音落下，四周响起一片掌声。
周生的话字字在理，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老板娘却觉得对方的话句句如刀，每一句都扎在她的要害上。
中年警察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妹妹，骂道：“早让你别弄这些歪心思，现在好了，踢上了铁板，我看你怎么收场。”
“哥，这事你不帮我，我这店还怎么开啊。”老板娘声泪俱下，竟变脸似的哀求起来。但中年警察显然不想再插手此事，冷着脸不说话。
她见自己的哀求无法打动自己的大哥，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哀求起纪敏：“这位小姐，是我不对，没弄清楚真实情况就乱开口。我向你赔钱，我立马开除这搞是非的女导购，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
说话间，对方已经取出一叠钞票往纪敏手里塞。
纪敏见对方如此哀求，不禁有些心软。但一想到刚才自己平白遭受诬陷，却又不想原谅对方。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周生却上前接过了对方的钱，笑道：“你的钱太脏，我们不想要。”
说完，他扬手将那叠钱撒向上空，拉着纪敏的手，大阔步地离开了现场。
一众人呆呆地望着周生、纪敏离去，漫天飞舞的钞票和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构成一个极具矛盾和冲击的视觉画面。
周生虽穷，却穷的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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