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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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驰的火车上,陈风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就可以回家了,虽然对家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思念,但是陈风另有思念,那就是姐姐张雨,现在快要见到她了,陈风有点迫不及待。
副队长王建国送他去的火车站,王建国很照顾陈风,他比陈风大了8岁,但他对待陈风也象亲弟弟一样,其实在他们部队里面的每个人,他们都象亲兄弟一样,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打闹,一起吃饭,一起挨罚,一起光着去洗澡。这些都让陈风再次感到了久违的亲情,陈风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陈风到达上海已经是傍晚了,刚下火车,提着为数不多的东西,陈风四处张望着走向出口。
来之前,他给张雨打过电话,张雨刚好要值班,9点才下班,陈风心里明白外面的人群中,张雨肯定不在,但却还是忍不住张望着,寻找着。
突然,熟悉的粉红连衣裙,熟悉的身影,陈风向上看去,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容正在前方围拦后使劲的朝他挥舞着手,叫喊着。
陈风激动了,是她,是姐,他跑上去,一把把张雨抱起来,兴奋的转着圈。
张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微微有点脸红,她轻轻挣扎着,“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多。”
陈风听话的把她放下,但双手还是抓着张雨的肩膀,他动情的说:“姐,我回来看你了。”
张雨轻轻的拍下陈风抓在肩上的手,有些激动的说:“你黑了,但结实了,变的更酷了。走,先去我寝室把东西放好。”说完拉起陈风的手向外走去。
陈风有些意外,但他很乐意,很乐意的体会着她手心里的温度,体会着那一点点的柔软滑嫩,那种感觉是多么的舒服。
……
回去放好东西后,陈风和张雨在肯德基吃了全家桶,弥补了招兵时没有吃成的那个小小的遗憾。
吃完后,他们逛遍了南京路步行街,逛遍了外滩,有点累了,他们来到一个公园里。公园里面,到处是一对对的情侣,相拥相语,情话绵绵。
张雨有点害羞,低着头走在陈风身边,默默不语,她的心里乱极了。
陈风倒是大咧咧的,好象没感觉到气氛的尴尬。他找了个空位,用力擦了擦,让张雨坐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在边上坐下了,他开始向她描述着军营里的生活,描述着军营里的各种趣事。
也许是月光正浓,情意也浓,他俩坐在湖边,凉风习习,湖光粼粼,不由自主的越靠越近。
突然,两道雪亮的光柱射了过来。陈风连忙站了起来,雪亮的光柱交叉射在他的脸上。
陈风以前也听说过,夏夜的公园有点不安宁,常听见有乐而忘返的恋人被流氓敲诈,但他今天一时没想起来,现在有些些后悔。
几乎在闪出流氓判断的同时,陈风手脚并发,只听见“嘭”和“扑通”两声,一人倒在地上,另一人跌入湖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立刻,尖利的警哨声响起,在宁静的夜空里,格外的让人心惊肉跳。
陈风一下明白了,打手电的人是警察而不是流氓,便站着一动不动。
随着杂乱的皮鞋声,四、五个警察在冥冥夜色中迅速的冒了出来。
从水中爬出来的便衣警察,懊恼的掏出手铐,右手拧住了陈风的手腕。
陈风暗暗运了口气,两只手顿时坚硬如钢铁般,警察扳了一会,扳不动,恼羞成怒地大叫:“带回所里去,好好的教训教训。”
张雨尖叫一声,扑在陈风身上:“凭什么要带他到派出所?”
陈风轻轻的将张雨推开,说:“没事,走吧。”
张雨也不做声了,只是紧紧拉着陈风的手,不肯放开。
……
在派出所里,一个看上去似乎是领导模样的人,冷冷的对陈风说:“你知道吗?袭警的罪可不小。”
“他们一没说明身份,二用电筒照人脸,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以前在公园里发生过多少流氓事件。”陈风脸色如常的反驳道。
“你还嘴硬,我叫你硬。”落水的警察冷不丁踹了陈风一脚。
陈风没注意,坚硬的警用大头皮鞋踢在脚踝处,不由疼的皱了一下眉头,说:“你看清楚了,他打人。当警察的,代表国家执法。难道说法律上有哪一条规定了警察可以打人?”

这倒可以说是陈风的无知了,现在的警察那都是什么人啊,打人?那还不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他们没象城管那么笨,他们只在屋里打,谁都不知道。
“打你又怎么了?在厉害的人,照样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坐在办公桌边上的警察边说边按下电警棍的开关,屋内响起了“滋滋”的电流声。
陈风这次学乖了,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见次情景,他冷笑到:“我可不想伤害你们。”
警察一愣,好狂妄的家伙!从来没有人敢在派出所里对他们说过威胁性的话。
“说什么来着?”
“我可不想伤害你们。”陈风又重复了一遍。
“想威胁我们?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正因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才只是这么说。”
要在其他地方,你们几个哪够我挠痒痒啊,也不想想在公园时那两蠢货的下场。
这时,从里屋踱出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人,冷峻的说:“你是哪个单位的?有证件吗?”
中年人是这里的所长,其实他一直在里屋,他也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以为也不过是抓到一般的小流氓,象以往那样吓吓就过去了。但后来他发现,今天好象不太一样,这个人好象有点有恃无恐,而且处处点着他们的痛处。
于是他出来了,想会会这个人。
“是哪个单位的很重要吗?问题的关键是要搞清楚到底是你们对,还是我对。”陈风毫不示弱,不肯让步。
“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殴打警察,在派出所里还威胁公安干警。小子,我告诉你,这已经不是谁对谁错这么简单了,这已经构成了犯罪,犯罪知道吗?如果是在严打时期,就冲你在这儿说的这些话,起码也能判你一年。”所长恨恨的说。
“难怪很多人都说,在华夏国的执法干部队伍中,城管最差,警察最乱来,今天总算领教了。我问你,什么叫做文明执法?知不知道公民的人身权利不容侵犯?警察打人,是谁给你们这种权利的?……”陈风声色俱厉的道。
那个所长见陈风的口气越来越强硬,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也绝对没有发生过什么有伤风化的举止,否则,即使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这里如此猖狂。肯定是自己手下这帮混小子,在外面招摇过市,借着巡逻,手电乱招,惹到不好惹的了,“他妈的,回头在收拾你们这群混蛋。”他心里暗骂道。
但是眼前,该怎么收场呢?
所长伤透了脑筋,随便打人,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在华夏执法系统里,常见的很,上头也都知道,但是这都是暗箱操作的事情,外面的媒体虽然多少也知道些,可苦于没有一手资料。如果让这小子爆出去,让媒体那么一炒,弄的满城风雨,那样的话上头也难保不来个杀鸡儆猴,让局里纪检组或检查院法纪科给你发个通报、扣个奖金什么到还好,弄的不好自己的钨纱可就保不住了。
所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能混到这个位置,多多少少也经历过风雨,想到这里,他口气委婉了起来,他想先探探口风,了解一下这人的来头:“刚才,也许大家都是误会。小伙子,别生气先坐下来,喝口水。我们慢慢谈,让我了解下事情的经过。对了,你是哪个单位啊?”
他估计这人来头不小,可能是什么大人物的儿子,也有可能是同系统中的什么暗访人员。只有这些人,一个是仗着有权有势,一个是清楚他们公安内部的一切,才不买派出所的帐。
这些人,不管是第一种人,还是第二中人,反正是一种也得罪不得。第二种人还稍好些,得罪了最多受个处罚,即使要革职,凭着自己的关系网,最后还是能弄个什么平职调动。而第一种人的话,那就麻烦了,如果得罪了,运气好,结果象上一种那样,如果运气背,被得罪的人不肯罢休,那就彻彻底底的完蛋,老老实实去当个老百姓吧。
而且看情形,这人有点象第一种人,年纪轻轻的,自己想破头,也没想起上头有什么年轻的干部啊,除非是新分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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