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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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嫁给关睿。
不要嫁给关睿。
看着横放于眼前的阿婆与母亲的遗言,我们知道她们为何如此神示,竟惊人的雷同。
母亲尚且可以理解,可阿婆——
腕上的翠玉镯还是阿婆所赠!关杰曾说那是传给关家儿媳妇的。难道阿婆的真实意思是……还是另有深意?天啊!我的心一惊,眼前现出那张英俊的,不羁又嘻笑的脸!
讨厌!谁要嫁给你!乌托邦!无组织、无纪律,无道德,为了回家,居然联合惜若欺骗部队,说我是他的丑媳妇!可恶!当初信誓旦旦地上前线,这会儿,哼!
尽管我在心底咒骂他,但我知道关杰虽然有些狂妄,但实际上和他大哥一样具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那是在他陪我探望父亲与北南后归来的路上。正值傍晚,闷热的天刚刚降完一场暴雨,腥湿的空气,粘湿肮脏的杂草,我的情绪坏极了,爸爸根本不承认我是他的女儿,此时他已离开警察局,并又再婚,希望我不要打扰他!北南也即将跟随母亲到南京老家,尽管他十分不愿意,但无奈孤苦的老人一意执行,在爱与亲情面前,我被牺牲了!这一段信誓旦旦的爱情总是轻易地分轻易地合,我连忧伤都提不起力气了!只管沉闷地走着。而关杰却气愤的一路上不停咒骂他们,不停地抱怨战争,抱怨男人,不停地预言胜利。那时他就像一只嘴巴永远也闭不上的在身边嗡嗡乱转的苍蝇,以至于让我的心更加烦燥!终于我忍无可忍,冲着他大喊几声“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而正在此时,一个十二、三岁哭哭啼啼的孩子从背后冒失地跑过来,一下子把我撞倒在泥土的湿地上,真是倒霉!等到关杰拉起我时,那孩子已经没有踪影,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天!就在我准备诅骂几句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时,关杰诧异地说道:“好像山脚下吴阿婆的儿子,那个老太婆又老又丑,儿子倒出息得像个人样,只是太毛燥了!肯定去找大哥!”
我与关杰一边说一边向山上走,不多时,关睿就提着医药箱与那一脸愁苦的孩子从对面急急地跑来,来不及歇息,气喘吁吁:“山脚下的吴阿婆家,关杰,快去城里喊救护车,应该很严重!”关睿叮嘱了一句就继续与那孩子向前冲,关杰急忙往山上跑。
“哎关杰,你怎么往山上跑呀”好讶异!
“小凌,你先去镇上打电话,我随后就到!我去拿些钱来!大哥那么急,肯定没想到要用钱的!”
“哦”
我急急地往山下跑,顾不得满身的肮脏,一边宽慰着关睿与关杰的助人情怀,一边赞叹关杰的细心!一边又焦急是否能喊到救护车。战争的年代,人们处于颠簸流离,人心慌慌,医院的设备又不齐全。病人的生死存亡已经系于一线!
飞跑着下了山,顾不得别人看我的眼光,可恶!小镇上没有电话!要打电话必须到小镇东面的城区。即使坐黄包车也要耽误好些时间,真怕来不及!站在街上东顾右盼,毫无一点办法之时,一辆黑色的别克在身边吱嘎一声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慈祥的老人面孔。

“简小姐,有什么急事么?”老人温文儒雅!
我想起上次关睿带我去宋公馆,遇见过此人!
“您好!我想找个地方打电话!有位阿婆病得很严重,要叫救护车!”我在车身旁向他行了个鞠身礼。抬头撞到他慈善与鼓励的目光!
“上车!到我家打电话!我还可以送你回去!”
“太好了!谢谢您宋先生!”
黑色的别克很快就驶到了宋公馆,救护车是叫不到了,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等着急救!
在老先送我回小镇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
“怎么你们还不结婚呢?我一直盼着呢!”
“谁?谁们?谁要结婚?”隐隐约约感觉他问的是关睿!
“你和我儿子关睿呀!”
哦天!我这才回忆起第一次到宋公馆,所有人恭敬地称关睿为少爷!
“哦不,不,您误会了,我和关睿不会结婚的!”
“那你和关杰结婚?臭小子,有点手段,敢强我的儿媳妇!”老先生微愠却是满脸含笑,言语之间流露出很是欣赏关杰“呵呵,不过关杰也好,总是她的儿子,也照样是我的儿媳妇。只是,唉——”
“我没有说要和关杰结婚!难道非要嫁给关家么?”我急忙分辨!
“呵呵!对!非要嫁给关家!”
这时候哪有心情开玩笑!
山脚下稀疏的几家,关杰正站在一户破旧斑驳的板门前焦心忡忡地张望。此刻,黑色的别客早已离去,我正沿着尘土飞扬的土路,向关杰快步走去。
“小凌!”
“吴阿婆怎么样?医护车……”
“情况不太好!心脏病,我看……”
“哦”
我们都有种难言的深深的低落!
“妈——妈妈——你醒醒啊醒醒啊!”
忽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关杰一把抓住我的手,冲进木板门。
“大哥!我们领养这个孩子吧!”
“嗯!”
关睿总是一副深沉的样子!
就这样,十二岁的孤儿可怜的吴娃来到关家。
晨起推开窗,暖暖的阳光瞬间射进屋子,扑面而来的还有浓郁的花香,菊花已经开得满地金黄了。秋日的艳阳下,更加超然多姿!
多好的天气,多美丽的花园,一定要出去走走!
推开门,很讶异,高高的门槛下并列放着两封信。
我拾起来,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打开一封读起来。
小凌:
刚才准备找你到园里看菊花,却不小心发现了大哥给你的信!
我想,我应该退出!虽然舍不得,但你成为我大嫂,我同样开心!
祝好!要找大哥去宋公馆。
关杰
天!我急忙打开另一封!
小凌:
祝福你与关杰!关杰是我暂时离开关家!
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关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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