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是谁像流星悄悄划过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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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是挣扎,我的脑袋还是很乱,思绪无法梳理好,我陷入了另一个痛苦当中。希元,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同事也是我这个城市中唯一的朋友,我确定不了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我再也经不起一点点的伤害了,有时候,想哭却哭不出来的那种痛苦,是麻木,也是一种更深的心灵的背负。但我必须做出决定,无论是对我还是希元,我必须要有个交代。
办公室里,气氛低沉且尴尬。我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沉闷,更不知道如何开口和希元解释。能听的出来,希元显然为我昨天的话生气了。这叫我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于是整整一个上午,我们都是处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自从子然走后,午餐时间我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偶尔是希元买来给我,有时候也是他陪我一起吃午餐。
希元。我还是鼓气勇气开口说话了。一起去吃饭吧。
希元依然耷拉着脸,好半天,只从鼻子中嗯了一下,算是答应我的请求。
我故意拉他去楼下不远的小咖啡馆,那里比较宁静,也没什么熟人,或许有利于我思维的清晰吧。
其实直到两个人坐下,我还没有整理好思路从什么说起。待希元点完餐短暂等待的时候,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希元,我想之前……
嗯?你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你就让我心静的吃一顿饭吧。反正这样的日子也不长了。
我有些奇怪他话的意思,诧异的盯着他看着。
下个月,我们的项目合作也就算完成了,我也该收拾东西回去了。
下个月就要走吗?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啊,项目完成了,没我什么事了,还能赖着不走吗?希元脸上的表情有些故作轻松,又有些无奈。
不是说你会留在这边工作的吗?我记得公司说要留希元在这边的。
怎么会,我不属于这,我的家在那边,我怎么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我还得成家吧。希元戏谑的笑笑。他的话有些刺耳,听上去不怎么让人舒服。于是,我沉默了,之前想好的那些话全然忘记了。希元好似变了一个人,没有了昨天的半点痕迹。
工作依然继续,只是我没了精神。浑浑噩噩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箭一般的冲出了办公室。不知怎的,我像被掏空了一般,通身上下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坚硬的躯壳。我听不见身边擦肩而过的路人的喧闹,我看不到街边孩童的嬉闹,我只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一个劲的在掉,跌跌撞撞的,我钻进了家门,嘭的一声将凌乱和喧嚣挡在门外。我这是怎么了?我不停的问自己,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难受好难受,沉积压抑在心底的那些东西像是爆发了一般,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其实我是害怕寂寞的,我怕一个人独自坐在这个城市的寂寞角落里发呆,通宵的睡不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我的胆子竟然这样的小,全不像以前的我,究竟是什么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
昨夜的一夜未睡,让我顿感疲惫,黑着灯的屋子里,我坐了很久,忘记了时间。没有拉窗帘,窗外的通明的灯火把这屋子里照的有些昏黄。我的眼睛噙满泪水,视线被渐渐模糊,心被渐渐拉远。于是我昏昏沉沉的睡去,陷入了梦的纠缠中。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在子然走后的那段日子里,我总是失眠,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眼睛上的黑眼圈和疲惫也只能靠厚厚的妆容来掩盖。没有了爱的我,像是那条孤帆又回到寂寞的海的跌宕中。我好累,却又不得不靠忙碌将自己麻醉。我的身体已经严重的超出负荷,我想我的健康也已经亮起了红灯。
长久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安稳的睡过,梦境使我陷入了沉静,长久以来的不安和寂寞全然没有了。我似是睡在一团温暖却又舒服的云朵里,粉红色的,我的床像一根巨大的羽毛,轻轻的飘荡在朝霞的迷人色彩里。天使在我身边轻轻的哼着甜美的歌曲,我像一个孩童,枕在仙女温柔的手臂上,她那一头长长浓密的而又轻柔的发丝似是丝被该在我的身上。阳光暖暖的照的我舒服而惬意,那片境地是天堂,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全感。我累了,沉沉的在这温柔的梦境里睡着,没有人来搅扰我的梦,有猫儿轻舔着我的脚心,痒痒的,却很舒服……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伸一个长长的懒腰,迟迟不肯离开睡床。忽然想起今天还要赶回那个城市参加唐晓飞和淘淘的婚礼,虽然还在迷恋着昨天的那个梦,但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床。
回到家里,我先看了姥爷,他已经不能下床了,不过起色倒是好很多。妈妈听说我回来参加晓飞和淘淘的婚礼,默默的叹着气。我知道她希望早一点看到我的这一天,可是我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还好,妈妈没说什么,我想她大概对我失望了。我见到了淘淘,她一脸的幸福。见到我,淘淘高兴的嘟起了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显然,她的兴奋难以自掩。淘淘说:艾米姐,你又瘦了,是希元哥哥待你不好吗?
我说:淘淘,这和希元哥哥无关的。
艾米姐,希元哥哥好吗?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沉默了,我想起了希元那天的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那些话心里很不好受。
我告诉淘淘,希元在忙,没有空过来。淘淘还是一脸的天真,即将做新娘的她还有着一股孩子气。淘淘说:艾米姐,希元哥哥真的很好,我想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好的。我笑了,没人知道我的笑里藏着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将心里的痛掩饰的很好,我将脆弱藏匿于坚强的掩饰下。
直到晓飞和淘淘婚礼的那天我还有些浑浑噩噩,淘淘把长长的发盘起,穿上了雪白的婚纱。她像极了公主,身边挽着的是她的王子——晓飞。那样子像极了我梦里的他们,淘淘甜甜的笑着,充满温存的眼睛里只有晓飞一人。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和百合花的味道,新娘和新郎走过的地方,有小天使将花瓣洒落。新郎执起新娘温柔的小手,将一枚象征着爱的誓言的指环轻轻戴上。他们双手合十,宣读着爱的誓言。瞧,多幸福的一对,人们的赞美声中,爱情的滋味悄悄蔓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场景深深的打动着,祈祷祝福着。我不由的也被这画一样的场面触动了心灵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我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心就那样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望着那对幸福的人儿,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怅惘,曾经我多么渴望这样一场浪漫而唯美的婚礼,而我更多的是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我梦不出那个人是谁,执着我的手,温柔的许下爱的诺言。算了,那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又何必当真。我感叹于曾经的单纯无知,又失望于现实的残酷,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这样想着。可命运对我好像有点不公平,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欣然的接受。经历过了伤痛以后,心里就有种莫名的释怀,我并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只是我不想再去涉及感情,再不想拥有爱情。
我还是逃离了晓飞和淘淘的婚礼,在婚礼还未结束的时候就悄悄的溜掉了。也许我心底还是承受不了这种我看似不公的刺激,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难受的不能自已。
我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城市,我向往着另一个城市的空气,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而另外一个城市带给我的是什么呢?陌生的城市没有人让我依靠,我竟然对它却如此依赖。莫非是我习惯了寂寞相伴?还是其他?我不知道。
这个月已经过了大半,公司的项目进行的还不错,马上就要到收尾的时候了,我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希元清楚的告诉我,他要离开,我的内心竟有一丝不舍。或许真的是我太自私了,希元是这个城市里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太多的时候,是我熟悉了他在我最无助最难过时候的抚慰,有时候习惯久了,就成为了一种依赖。而我和希元就是这样。我是该放他走的,既然我不能接受他,为何还要去牵绊他呢?只是我无法想象,少了希元的日子我要怎么过。
今晚有月亮挂在窗外,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望那一轮明月,只是今天的月光奚落的照在我的床上,这月光太过苍白,冷冷的让我难过。很想哼歌,哼一首悲伤的歌,映着这月的苍凉,何不彻彻底底的悲伤。已经入冬了,寒意在那一刻袭来,竟觉得这冰冷和我的心如此相称,相称的就像我的心刚刚飘过一场雪,把整颗心都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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