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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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本又给中国人民心里添堵了。当有一天愤青故作神秘地跑到我耳边说上一串悄悄话时我的心情莫名兴奋起来。愤青说的是:“听说最近成都伊藤洋华堂被砸了。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虽然我觉得这话很耳熟,好像初中时在哪篇课文里见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愤青的形象在我心中愈发神秘起来。我怀疑地问:“你真的没参与?”照我推测像愤青这样的愤青这种事是不应该少掉他的。愤青万般无奈地说:“本来想去的,刚好那天加乐福方便面打折,就去抢购去了。”
于是我们心情不好时不骂学校了,改骂小日本。上专业课时老师叫我们分小组做ppt,上课时分别上讲台解说。反正我也闲得没事,再说我还是组长,更重要的是我们这组的成员是除了班长以外的所有男生,身为组长的我不做估计没人会做。于是我只好做了,还在最后一页加上了“坚决抵制日本加入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几个大字和标点。这一举动当然博得了广大同学的喝彩,遗憾的是教这门课的老师是个假东洋鬼子,才从日本留学回来,是个典型的亲日派,于是我们这组的作业成绩不幸被打到了全班最低。
作为报复,我再也不去上这个老师的课了。当然就是没有这回事我平时也是基本不去上他的课的。
螃蟹搬出去了,老二整天不见人影,愤青最近也买电脑了,整天窝在自己寝室和旅管的人打魔兽,很少再到我们寝室来了,班长在征得老二同意后干脆把老二电脑搬到了自己桌上,每天都守在电脑前看电视剧,马鞭忙着炒股和泡丑女,也没什么时间在寝室露面。换言之现在寝室里就只剩下我和沙沙两个活人和我那一台没有上网的电脑。大三下学期了,大家突然一下子都变得很忙,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却又说不清到底在忙些什么。我和沙沙一如既往地坚守着单机游戏这块圣地,我的机子一天十二小时在我和沙沙手里换来换去,中间夹杂着各种威胁利诱恐吓以及暴力冲突。

我的心情十分失落。一切都变了很多,我也变了,但我甚至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变成熟还是变幼稚了。我拼命地照镜子,想从镜子里那张貌似沧桑的脸中找到一丝高中时的感觉,然而我遗憾地发现我已经忘了高中时的我是什么样子了。沙沙以为我性取向出了问题,看我的眼神有点发毛,还把寝室里的镜子和反光物都藏了起来。我安慰他说放心吧我就是要搞GAY也不会找你的,沙沙没有安心,反而更害怕了,晚上睡觉前总不忘往我这边机警地看上一眼,而且总要等到老二上自习回来才敢入睡。
其实我照镜子只是潜意识中想寻找和发现自我吧。这一直是西方哲学的母题,如今却被我以这种让沙沙感到害怕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春天到了,我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用螃蟹的话说春天到不到关我屁事啊。路上走着的情侣不再让我羡慕甚至嫉妒,却又让我感到另一种茫然。我茫然地徘徊在校园里,马路边上情侣亲嘴的声音在我听来是那么的清越嘹亮。春天是大学生求偶交配的圣季,每到这个时候大学生就会爆发大规模的求偶活动,以宣泄体内充盈洋溢着的让人难受的要命的荷尔蒙。当然有些事也可以自己动手解决,用老二的话说我们有勤劳的双手——当然还可以用脚,比如沙沙。
转累了就茫然地站在路边,不一会儿就有人朝我怀里丢垃圾。我生气地问他们是不是有病,他们都吓得惊叫起来,大声嚷嚷着你不是垃圾筒吗,怎么动了,还会说话?!
于是我闭上嘴,默默地站在原地。那帮人嚷了一会儿就不嚷了,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没趣地哼着难听的歌走开了。我懒得理这群大四的醉鬼,就这样继续站在原地,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没多久我就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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