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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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方子敬就把自己第一次指挥的马兵派了出去,并看到了巨大的作用。
这时,土匪已经将众人团团未在山顶不足1000平米的一块地方,猛攻不已,后面的土匪形成梯队,站在后面,一见前面有人受伤或者倒下就马上上前替换,不少地方土匪已经几次冲了进来,都被方子敬亲自带人挡了回去。
王珂本来以为,方子敬看起来儒雅翩翩,应该是那种运筹帷幄的儒将,不想这与人厮杀起来却是勇猛异常,一把二尺长的大刀被他使得虎虎生风,气势如虹。王珂本来奇怪看起来文弱的方子敬刚才是如何在凶狠的敌人倒下救下自己的,现在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说得便是方子敬。
见方子敬杀的威风凛凛,自己五大三粗却和一群怕死的行商头领躲在后面,王珂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血上涌,刚才的得意劲马上飞到五百里开外,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咬牙,捡了把刀又冲了出去。
这回王珂学精了,这战场上打仗和两个人较艺不同,两人比武,可以腾挪,讲究变化,战场上人挤人,却是要懂得和同伴一起配合,对敌则是要讲究势,讲究压制。你能压制著对手的进攻,你这里受得压力小,你的同伴一旦腾出手来,你的对手肯定一命不保。
所以他这次冲上去后,再也不想什么招招留力,找找不断,而是猛冲猛砍,刀刀不是劈就是剁,反而和刚才相比大大不同,虽然没有伤敌(每次可以砍杀对手时,王珂总是下不了手),但确实称得上气势如虹,把对手逼得连连后退。
这时,那支100人的马兵队伍已经冲了上去,却并不是向王珂想得那样往山下直冲,而是先沿着防护圈从敌人身边直插进去,然后斜向从山上一螺旋状往下冲,很快就把和武备军正面接触的土匪和后面的土匪分割开了,一时武备军的压力大减,渐渐的将土匪杀退了下去。
这支马兵队为武备军解围后却并不停止,而是继续以螺旋状往下冲,就像一把割向稻谷的镰刀,在将前排的土匪不断杀伤的同时,将土匪的阵型不断往后压,方子敬等人压力一减,马上利用最后剩下的箭支,向土匪群中射去,又是引发土匪阵型一片大乱。
这方子敬不愧是久经沙场,王珂提出用马,他却马上灵活运用,没有按照王珂所说派马兵向敌方阵中直冲,而是想出了更加巧妙的镰刀冲击法。
如果按照王珂所说,一来,马兵人数太少,冲击的范围肯定有限,起不到最大作用,二来,这种直接冲击的方法,能很快冲穿对手的列阵,倒也会很快脱离武备兵弓箭的保护范围,容易落入对方的弓箭手的射程内,那么可能重蹈刚才拿下商人的覆辙。
现在经方子敬改变冲击方法的马兵队起得作用就完全不同,骑兵本来作用就不再杀敌,而在利用强大的冲击力,冲击对手的阵型,一旦阵型崩溃,出现逃兵,那么就会引发连锁反应,逃兵又冲溃自己本方其他的阵列,于是逃兵越来越多,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中国古代数次有名将被游牧民族击败,都是败在对手这种被称作“倒挂连珠”的战术下,明代的土木堡之变便是代表,五十万人被五万人击败,连皇帝都被人活捉。
由于敌我双方的弓箭手的射程存在区别。所以马兵队冲出去后,必然有很长一段距离还处于敌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将武备军和对手切割开以后,武备军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对方的弓箭手,只要土匪的弓箭手不能靠近射击,那么马兵队就能继续像镰刀般向山下割去,对方的阵型越压越紧,由于敌人刚才想毕其功于一役,队形太紧密,最终肯定会坚持不住崩溃。
王珂见武备军弓箭手发威,刚刚大发神威的他又手痒起来,刚才他不敢杀人,现在用弓箭射,敌人有没有射死自己不知道,所以安慰了自己一番以后,终于忍不住取出谭忠给他的那张他大号的弓,学着武备军的样子,引弓斜向上,将弓拉满,然后射出一箭。
“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却是把王珂吓了一跳,惊异的看着手中的那张弓。
靠,不会吧,这么夸张,这得这么远?
王珂以前也就是用这张弓打打猎,基本都是对这地射,而且不需要将弓箭拉满便能射中,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张弓最大的射程是多少,现在和武备军们一同射出一箭,却发现自己射出的见比他们远的多。武备军射出的箭远近不一,最远的不过120米左右,但王珂这一箭射出起码有150米,幸亏左右的武备军都没太注意,要不然大家还不把他当怪物。
王珂本能的猜想自己的这张弓有问题,还真给他猜对,这谭忠给他的这张弓明显比其他的弓箭长,王珂没有拉过其他的弓,自然不知他这弓箭和别人的弓箭的不同之处。
这世界的弓箭按照强度不同由一石到五石有弱到强,最强的五石弓除非天生神力,臂力惊人,很难有人拉的开,大多数人用的都是两石或者三石的弓,这些武备军用的便是三石弓,只有少数的几人能用四石弓。谭忠好武,悉心研究出的这张弓造型奇特,王珂的这张弓按照用力的强度来说,也就是四石半左右,但射出的最远距离比五石弓丝毫不差。
王珂得到这张弓以后,哪里知道自己得了件宝贝,只是拉的很费力,还以为是自己没拉过弓箭,所以力量不足的原因,所以每天勤练习,顺便锻炼臂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才慢慢习惯起来,这王珂现在的这副身板的确不错,本身力量就比别人要大几分,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所以现在拉这弓才觉得不那么费力,但也是只能连续拉满不足六次就要休息一番。

刚才见武备军连连开工,好像不知道累似的,还以为这些人个个臂力惊人,还自卑不已,哪里知道自己这张弓原来是那种“变态”。如果给这帮武备兵拉,或许还没自己厉害。
王珂正吃惊自己的弓箭变态,前面的战场形势才出现了变化,在“镰刀”骑兵队的切割下,又被武备军弓箭手袭扰,土匪们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向后撤退,但并不是想众人想象中的那样溃败,而是留下一部分土匪和骑兵纠缠,后面的土匪则迅速与马兵脱离接触,拉开距离。
靠,这哪里是土匪,这进退有据的模样,分明是精锐部队的行径。
王珂虽然是军盲,但看此时土匪的表现,也是吃惊不已,吃惊的当然不知王珂一人,方子敬见对手拉开与马兵的距离,也是脸色一沉,刚刚以为即将得胜而欣喜的心情又低了下去,如果对手略微后撤,围困自己,自己只能将马兵队撤回来,以免被对对方诱的深入然后咬住不放,慢慢利用人多吃掉。
迅速击溃对手的希望落空了,但如果两方对峙,时间不在对手一方,想到这里,方子敬心情才好了几分。
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把方子敬惊的下巴都要落地了。
一支箭如同流星般飞过天空,远远的落入土匪人群之中,一个骑在马上黑脸的土匪中箭落马,方子敬看得真切,那倒下的土匪正式先前与自己谈判的匪首。
谁?谁的箭射的如此之远,看那射程,应该是五石弓射出的,方子敬不是没见过能射这么远的强弓,遗民族人个个善射,族中有少数几个臂力过人者能拉开五石弓,但自己今天带的武备军中绝对没有人能射出这么远的箭。
方子敬沿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却看正王珂手里拿着一张样式奇特的弓箭,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显然也被这一箭给惊呆了。
王珂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又一次瞎猫碰到死老鼠,他刚发现自己手中的弓射出的距离比别人的要远得多,就看到那叫黑鸦的土匪头子上前来指挥土匪撤退,离得距离比刚才射出的那一箭还要远上几分,自己鬼使神差的抬手射出一箭,没想到这次射出的箭比刚才远了几分,竟然真的射中了那个倒霉蛋。
这时,土匪群中一阵慌乱,显然是发现自己的头领落马。军心大乱。
方子敬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此时土匪群龙无首,马兵队又将敌人的队形逼得大乱,这时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兄弟们,冲啊!”
方子敬一声高呼,率先冲了出去,武备军众人不少人也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同样被震得发懵,听到方子敬的呼声,顿时明白过来。跟着冲了出去。
不少人一边冲一边还高呼:“土匪头子死了,冲啊。”
群匪此时本就一片慌乱,但知道头领中箭的却不多,此时看到刚才还被自己围着打的武备军这时像发了疯似的向自己这边反冲了过来,口中还大呼头领死了,下意识的往头领所在处看去,正好看到那里一片慌乱,哪里有不信的道理,于是纷纷转头便跑,一哄而散。
王珂那一箭射中黑鸦,却并未真的将它射死,只是黑鸦显然没想到有人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自己,中箭之后一慌,落下马来,等左右的喽喽们将他扶起,发现自家头领只是肩上中了一箭,并无大碍时,土匪们已是阵型大乱,乱哄哄的到处跑。
这黑鸦气得直跳,大声呼喝,但此时除了他左右的少数人,其他的土匪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黑鸦无奈,只得翻身上马,顺着土匪逃跑的方向推去,准备撤出一段距离后再整队。
这是树林中却又冲出一队人来,黑鸦一看,大吃一惊,来的竟然是一群武备军,人数只有50来人,但树林中还有不少马蹄声和脚步声,显然还有大队的步卒跟在后面。
方湖部落的援兵这么快就到了?黑鸦不及细想,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无功而返,恨恨的看了一眼带着剩余不足100武备军向自己冲来的方子敬,收拾残兵,打马离去。
方子敬带人追了一阵,见土匪退去,便停了下来,他刚才已经看到树林中冲出一队武备军,个个都骑着马,以为自己的增援部队到了,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马上找人通知那些武备军过来一问,才知道所谓援军也就是这50人,树林中的脚步声确实这五十人带来的50匹马发出的。
原来来人是在半路上碰到方子敬派出的求援士兵的一小队武备军,得知消息后,这小队的队长倒是颇为沉稳,并未马上出发,而是就进收集马匹,然后才带着队中会骑马的50来人先行一步赶来,步卒则随后跟进。一路上又是碰到商队便征集马匹,充作疑兵,没想到刚好及时赶到,给了土匪心理上最后的一击。
方子敬原本还想趁机追杀,一看情形只好作罢,只是命令骑兵队分出50人远远的跟在土匪后面,等得到回报说土匪已经走远,向海勃部落方向逃去,想到土匪前去这一路必然受但分散在各地的遗民武备的攻击,必然会连番吃大亏。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便通知众人收队,同时清理战场,掩埋死体,救治受伤的武备军。
其实今天他们胜得的确是侥幸,利用马兵打了土匪一个措手不及,在土匪回过神来之前,王珂又一箭使得土匪群龙无首,开始逃窜,再加上一伙疑兵让对方乱了方寸,土匪才丢下近500具尸体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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