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魂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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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话已出口,没指望老汉会相信,于是说完后,便坦然地望着老汉。
老汉听过后却饶有兴致的看了王珂半天,然后问道:“你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小兄弟不必担心我会对他人说起,我这些年也替不少路过的伤者治过伤,从不会以他人的**要挟他人。”
王珂以为老汉不相信他说的话,没办法只好再次对老汉说道:“我确实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了,并非有意对前辈隐瞒,前辈见谅。”
王珂以为老汉并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却不想老汉听了王珂的话,顿时两眼放光,就像看到糖果的小孩般。
“哈哈,原来是得了离魂症,有意思,有意思,老汉只是听说过这等病症,不想今天却给我碰上,小兄弟且在我这里安心养伤,老汉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让你想起以前的事。”
“靠,不是吧,医学狂人?”
王珂心里暗暗发苦,自己接下来不是要悲惨的被人当作小白鼠,而且,万一这老家伙真的治好了这离魂症,自己这身体想起了以前的事,那自己往哪儿摆。岂不就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那不就成了精神分裂啦,靠!自己不就是从假的离魂症变成了真的精神病?不行,得想办法伤好了就离开这里。
王珂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满脸堆笑的说道:“多谢老伯热心,只是晚辈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只怕付不起诊金。”
王珂对这老汉的称呼是一变再变,从老丈变到前辈,现在又成了老伯,大有蛇随棍上的趋势。
“不怕不怕,待你伤好了以后,便和小茜一起帮我忙,打打下手,算是代替诊金,这离魂症的诊治方法老汉我说起来还没什么头绪,还需要好好钻研,不急不急。”
这时,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那叫小茜的女孩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防着两个碗,一碗装着稀饭,稀饭里面还有不少肉粒,另一碗里面盛的却是咸萝卜,一进门,一阵清香飘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这香味到底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还是稀饭发出的,又或两者皆有之。
“爷爷,什么是离魂症呀,听着挺吓人的。”那女孩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小茜平时见了老头说起什么病症,那是多躲都躲不及,老头见小茜发问,顿时老怀开慰,看向小茜的眼中满是慈祥。
“呵呵,难得你这丫头今天这么好学,我就说给你听听,其实真正的离魂症我也没有见过,《杂病源流犀烛•不寐多寐源流》上说:有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魄飞扬,觉身在床而神魂离体,惊悸多魇,通夕不寐者,此名离魂症。宜前后服真珠母丸、独活汤。但这类离魂症虽说是离魂症,其实主要是失眠症,倒不难治,不足为虑。”
小茜见爷爷侃侃而谈,连忙将盘子放在桌上,乖巧的倒了一碗茶,放在老汉身旁,自己也安静的坐在桌帮,认真的听了起来。王珂一听老汉讲的头头是道,也不禁好奇起来。
老汉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而《辨证录•离魂门》上说:人有心肾两伤,一旦觉自己之身分而为两,他人未见而己独见之,人以为离魂之症也;谁知心肾不交乎。这种病症一般治宜滋补肝肾、养血安神,用摄魂汤、合魂丹、舒魂丹、归魂饮等方。”
“上面所说的离魂症,和小兄弟的症状并不相同,小兄弟所患之症,则是传说中的一种病症,传言人有三魂六魄,得离魂症的人两魂六魄游离体外。得离魂症的人夜晚行事,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是白天自己做过的事,连自己都不知道。或者是他这两魂六魄归体,但一魂又离体,则前事皆忘,我看小兄弟所患之症便是这种了。”
注:《杂病源流犀烛•不寐多寐源流》及《辨证录•离魂门》上的说法并不是作者杜撰,而是真有其事。
老头说完看了王珂一眼,面色古怪的说道:“有关离魂症,还有其他几种说法,颇为荒诞不经,不足为信。我也就不说了”

那小茜一听,嘴巴一撅。
“哼,爷爷真是的,什么荒诞不经,不足为信,这世上的事哪里说得清,我看这位大哥所得的离魂症说不定和这些荒诞不经的东西有关。”
这老头像说书的似的,说到一半,突然卖起了关子,这下使得王珂也不禁将好奇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是呀,老伯学识渊博,晚辈十分佩服,至于说说法荒诞不经,不足为信,那就是信者恒信,不信者亦恒不信。何不说出来,说不定会对我的病有好处的。”
老头倒也不是真的卖关子,有关离魂症的其他几种说法的确有点匪夷所思,却不是什么秘闻,只是怕说出来冒犯王珂。现在听得王珂也想知道,不说反倒不好。
“有关离魂症还有三种说法,其一是传说有一种鸟叫不死鸟,专以吞噬毒蛇猛兽为生,当她寿命将近时早先吞下的毒素就会一并发作,痛苦不堪。这时候她就会飞到太阳山顶**,只余一心做琉璃色。倘若有人持心引火,她就会与持心人结合,自烈火中复生。她是吞噬毒蛇猛兽的善神,复生后便会患离魂症,所患离魂症正是神性与人性的正常冲撞。患的离魂症者,如果运气好,很快就能彼此认同——倘若运气不好,恐怕一辈子都难免为之所困。这种鸟只是传说中存在,便是存在,与他结合之后,人很难在保持人形,小兄弟自然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其二便是说一个人患离魂症便是由于他有表里两种性格,表面看来一种,内里却潜藏着相反的一种。她自己固然只想表现出好的那一种,但另一种相反的性格却始终影响她,这也就离魂症病发的原由。这种离魂症还没有具体的治疗方法,一般来说,只能靠她自己控制。如果能为患者提供一个较安静的环境,助她慢慢消除负面心理隐患,或许可以根除不好的那一面。这种说法也是荒谬,要我看,世人皆有表里两种性格,人之好坏皆看他能否控制好自己的这两面,能否发挥好的一面,抑制不好的一面。如果人有两面性格便是患离魂症那岂不是世人皆患离魂症,无稽之谈,哗众取宠而已。”
老汉自顾侃侃而谈,却不知王珂听了他一番话后,不禁对他肃然起敬,有关人性的两面性的说法,王珂以前听过不少,也深信不移,但在这个未知的时空,听一个农夫般的老汉娓娓道出,依然是觉得颇为震撼,同时对老头佩服不已,且不说他说得医学理论是否正确(王珂懂个屁)。就这翻有关人性的论述便能看出老汉看透世情,深明人性,非寻常人。
那少女本来支着手,听得好奇,听了这番话,也坐直了身体,晃来晃去的双腿更是摆放整齐,一动不动,看向老头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崇敬。
老头见两人听得入神,也不禁有些得意,继续说了起来。
“还有说法,所谓离魂症,应该被称为借尸还魂后遗症,是种极为罕见的怪病。据说最初染上该病的患者都是被某些人施以法术借尸还魂术复生的死者。被招来的灵魂与尸体中残留的灵魂相抵触,于是复活后大多拥有尸体原主人与借尸的灵魂两种性格。这种说法倒也合理,只是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会施这种法术的人。小兄弟你只不过是忘记前事,如果是借尸还魂倒是不会忘记前事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是被人施了法。”
言下之意,倒不是不信这世上真的有“借尸还魂”的施法者,只是王珂的症状不合而已。
却说王珂,一听到“借尸还魂”四个字便三魂六魄中失了两魂,丢了四魄。浑身冷汗直冒,真真正正的患上了“离魂症”。
“难道这老家伙看出什么来了,故意来套话?”
想到这里,便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好不容易是的魂魄归了位,又听到老头说“自己不是被人施法借尸还魂”,这才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虽然有没有被人施法自己不知道,可是借尸还魂却是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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