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22 再见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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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有些昏暗,宁家仆人们却早忙了许久,每日早朝前都要为宁宣准备些早点。
宁宣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每天独自一人吃早饭他早已习惯,哪知正吃到一半,却见晨曦牵着宁应的手走了进来。
宁宣似是觉得自己眼花,但仔细一看却是真的,眼前亲密兄弟是自己的儿子?
宁应牵着大哥的手,心中却有些余悸,记忆中父亲总对自己冷言相加,由于害怕,宁应抬头看了看眼前亲密的大哥。
晨曦见宁应投来的目光,便以肯定的目光回了过去,同时向宁应点了下头,以示鼓励。
宁应似是受到晨曦鼓励,向宁宣朗声道:“应儿见过爹爹。”童稚的声音却隐有几分男儿本色。
宁宣见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如此亲密,再又闻宁应自信的声音,其中更是少了平日的畏缩胆小,心中纳闷却被开怀心情掩盖,“哈哈”笑道:“祁儿、应儿怎么起这么早?来一起吃早餐。”
宁应听闻宁宣开怀的声音,不由心中对大哥的信任与亲密更胜几分,欢快的拉着晨曦坐到椅子上。
晨曦一笑,一个生在特殊家庭的孩童,虽然走过歧路,但其实他的愿望很简单,只是一个和睦家庭和疼爱自己的亲人。
“应儿最近很少贪玩了,每日勤于练武,这不昨晚我刚有空便被拉去,教了他一晚呢。”晨曦笑着回宁宣的话,却是夸大了一些,晨曦又哪里知道宁应是否勤于练武?
宁宣闻言明显更是开怀,对宁应轻道:“大哥已经很忙很累,以后可不许这么劳烦大哥。”言语中虽是训责,语气却是轻柔关爱,毫无半点责备之意。
宁应听宁宣的关切之语,两眼不觉间有些湿,不由低下头佯装吃饭,心中更是牢记晨曦‘大丈夫顶天立地’之言,朗声应道:“恩,应儿记得了,对不起,哥哥。”
晨曦一笑,轻抚宁应的头,亲密的动作却是无声的回答。
而宁宣更是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
晨曦吃完早饭,便到宫中,虽然名义上他是宫廷学士,却是只到‘尚问殿’走个过场便去找妙音·断尘,曾祖孙两人越来越融洽,至于皇子们,晨曦才不管呢。
不觉间却已过去十日,这天清早晨曦早早醒来,身旁丫鬟小雅却已轻笑立于床旁,其身后桌上丰盛早餐散发着缕缕香气。
晨曦抓了抓后脑,感言道:“这些时日我天天清早进宫,倒是麻烦雅儿姐姐了。”
雅儿面色稍有红霞,只是清晨阳光稍有不足,将其掩盖了。片刻后闻其半开玩笑说道:“丫鬟命该如此…唉…少爷心疼雅儿不如…娶了雅儿把?”十多日的相处,似乎令她摸清了晨曦待人平和,不易发火的性格。
晨曦不由一脸窘色,默然无语,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这个…我…那个……”
雅儿却突然凑近晨曦,随即开怀大笑,道:“少爷,你又脸红了。”
晨曦更是窘的无地自容,自从那晚发生‘洗澡丑事’后,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怕见到这个不知是丫鬟还是祖宗的丫头了。
窗外忽的响起一阵脆声鸣响,晨曦突觉的有些突兀。丫鬟小雅却皱眉抱怨道:“这怪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响起了?到底是什么怪东西在叫?每日吵的我烦死了。”
晨曦闻言不禁猛拍了下额头,不由道:“不会是他把?”心中不由有些歉意,自己送给乞丐小天哨子,并发下大话,结果没两天便忘了,他不会天天来找自己把?晨曦苦笑。
小雅闻言奇问道:“是谁?”
晨曦却没有回答,急忙穿上衣服,留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便匆匆而去。
小雅愣愣地看着晨曦莫名离去,再看向自己精心准备早餐,随即醒悟,不由喊:“少爷,早餐!”却哪知晨曦早已没影了……只留下一位俏丽少女皱眉、跺脚,似乎很是娇怒。是因晨曦辜负了她一片心意?
晨曦急忙跑到宁府西墙处,发现了那仍然脏兮兮的身影。
小天见到晨曦,目光中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却又面色转冷,冷“哼”一声,便背过身去。
晨曦见小天生气了,先是苦笑,再又谄媚讨好道:“小天,我请你吃饭怎样?想吃什么?地点也随意挑。”

小天的肩头在人不觉间些微颤抖下,随即转过身,仍然以一副冷面孔道:“贵族公子还记得我这个小乞丐呀?”
晨曦自知理亏,赶紧道歉道:“对不起……要不我请小天少爷吃饭,怎么样?地点…随意挑。”说罢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摸摸自己的‘荷包’。
就算小天是乞丐,又怎会不知宁府之权势,这点小钱怎会在宁府公子眼中?显然晨曦是在‘逗乐’,见晨曦夸大的表情,小天嘴角嘴角有些抽搐,见其强压嘴角抽搐,猛的揪住晨曦耳朵,嘴中呵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理我!”
“哎吆…”晨曦夸张地大叫一声,随即又装出一副谄媚拍马的表情,道:“不敢了,不敢了。”却像足了电影中服侍‘太后’的谄媚太监。
小天终的扑哧一笑,松开了揪晨曦耳朵的脏手,笑道:“我要吃醉香楼的蟹肉羹,银耳翠粉…还有天来居的…….”
晨曦赶紧应道:“没问题,都去,都去。”
时至午时,皇都大街上人影憧憧,一片吵闹繁华之景。晨曦与小天漫步街头,引来一片注目。为什么引人注目?一个锦衣贵族与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在街头嬉闹聊天,瞎子也会感到奇怪。
两人正聊着,晨曦突然想起妙音·断尘,不禁一叹,独自嘟囔:“唉……今日没去宫里不知道先生会否责怪?”
小天却听到晨曦嘟囔声,奇问道:“宫里?是皇宫?去那里做什么?”
晨曦露一副苦脸道:“皇帝不知中了那门子邪,竟封我作什么宫廷学士,每日天没亮便得去教那些皇子读书,真是倒霉。”
小天闻晨曦不敬之言,先是一笑,随即又从晨曦话中品出其‘不理’自己的原因,脑海中不由想起今早晨曦卑躬屈膝逗自己笑的样子,双眼一湿,轻道:“你…真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乞丐。”轻柔话语中似乎少些粗气,多了几分阴柔。
晨曦没有注意小天语调的变化,对小天没由来的‘夸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明白。这时小天已经‘泪眼汪汪’,晨曦轻抹去脏兮兮小脸上的泪滴,调笑道:“大男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
没想到小天灵动大眼中泪水更多,轻泣道:“人家感动嘛…”话语中阴柔之气更多几分,似隐有女孩撒娇之意。
晨曦或许是与女人打交道太少,并没有注意小天明显阴柔的语调,只是心中奇怪‘这时,正常反应该是先打我一拳,然后说,谁不像男人了?…最少也该回一句,你才不像男人呢。’
这时不远处一声呵骂响起,随之隐隐传来小孩哭声。晨曦与小天两人被打断,晨曦实在想不出怎么对付小天的‘怪异’,便装作好奇向声音来源之处走去,小天则用脏手胡乱抹去脸上泪水,哪知其本来就脏兮兮的脸庞,现在已如‘花猫’一般。
不远处,一个医者打扮之中年人在不停呵骂,而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其声凄惨之极,显然是被那医者打扮之人推倒的。
呵骂与哭声引来了多人围观,其中有些好心之人纷纷指责医者打扮之人。面对众多指责,医者打扮之人竟然毫不羞愧,又转而呵骂那些仗言之人。
这时小女孩突抓住中年医者的腿,嘴中哭泣喊道:“求求你…求求你,大叔…救救爹爹…爹爹快死了…呜呜…茵茵不要爹爹死。”
围观者见女孩哭的如此凄惨,有的指责中年医者,有的亦帮女孩恳求中年医者,有的则在心中叹息,女孩失去爹爹将会有多么坎坷的生活?
中年医者面色**看着抓着自己腿的女孩,嘴中不屑呵道:“没钱,你治什么病?”随之竟一脚将女孩踢出。
女孩弱小的身体又怎么禁的住成年人的一脚?只见其翻滚出去,一头撞在地上。
女孩又爬起坐在地上疼哭,竟似乎不觉头上鲜血徐徐淌下。
这时,突然一声怒呵“混蛋!”其声震人心神,中年医者不禁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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