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３
亡灵天灾８
幽冥血河
当疼痛被恐惧代替，酷乐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下落，朦胧中他睁开眼，四周一片暗红，而酷乐仿佛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广阔血海中，下落，下落，下落……
酷乐拼命想要看到希望，看到未来，看到下落的终点，哪怕看到死灵的墓园，看到地狱的真像……
看到了，看到了……
就在酷乐周围，酷乐看到了，上方，下方，左边，右边，前面，后面……
那些与酷乐一样堕入地狱的人，他们痛苦哀号着，他们悲惨尖叫着，他们扭曲着四肢与面容，他们撕碎着自己身体上的肉……
他们鲜血淋漓，他们残肢断臂，他们挣扎着想将自己破碎的身体在下落中聚集在一起，他们拼命想将肢体拼合在一起……
头顶上一方通往阳间的门离酷乐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渐渐幻化成一沫永远无法触摸的地平线之远。天边……地平线……看不穿的深邃……渴望而不可即的星……生和希望……远了……远了……死了……
酷乐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还完整，酷乐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酷乐不敢看，他害怕看到那些破碎下落的尸体，酷乐不想听，他害怕听到那些绝望无助的恐惧……
酷乐无法判断他是在向下堕落还是在向上堕落，或者是向其它方向堕去，一切都那样不真切，那样虚幻。
痛苦……无助……堕入幽冥血河的恐怖……堕入焚灵炼狱的哭泣……堕入冰封地狱的冰冷……
为何死亡之后还会如此痛苦，难道死亡不是痛苦的解脱而是痛苦的开始……明明没有了知觉为何会感到痛苦……是不甘心吗……想要活下去吗……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管怎样努力……
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没有成为圣骑士……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和女人睡过……没有得到别人的尊敬……不甘心……只要活着……哪怕痛苦……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想要……活下去……
酷乐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他害怕无尽的堕落，不知哪一张恶魔的嘴是他的终结。
暗红的海洋中越来越暗，酷乐感觉到身体停止了下落，虽然下落与上升没有差别，但酷乐却真真切切的知道他的身体被巨大的冰冷包裹着停止了下落，无数亡魂与他擦身而过，被无边的幽冥吞食。
酷乐知道自己得救了，可是救他的又是谁呢？
酷乐看到那张脸，兴奋的样子仿佛得救的是他而不是酷乐。
纷飞了死亡的软弱，燃烧了活下去的坚强，酷乐睁开双眼极力想看清那张挽救他的脸，但他看到的却只是永恒的朦胧。传说恶魔没有脸，他们看到什么生物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酷乐他被一团茫茫黑雾包裹。然后他落到地上，一片可以踏实的地面，这份踏实的感觉让他感动得想要哭泣，他从没有想过脚踏实地的感觉会让他如此想念，会让他如此安心。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谁救了我？
为什么我不再下落？
难道这就是地狱的最底层？
“欢迎来到无间地狱！地狱倒霉鬼，你终于死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为了迎接你的死亡，我特意空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欢迎你的加入，投入地狱军团的怀抱吧，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的样子，因为他们的长相比你更恐怖。这里是你的世界，你的天堂。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震撼着酷乐的灵魂。
黑暗中酷乐看不穿未来的颜色，他只知道他得救了，他被恶魔救了，恶魔的原则是等价交换，如果恶魔救了酷乐，那么酷乐就要奉上相应的代价作为回报。恶魔的世界没有免费午餐。
“你……是谁？”酷乐有些胆怯。他不知道恶魔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苍老的声音哈哈一声狂笑，将酷乐弱小的心神震得几乎四分五裂。“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诉你，我就是地狱军团的主人，所有恶魔的生父，地狱的主宰者，黑暗之泰坦，冥皇萨格拉斯。”
周围的黑雾突然如火焰般跳动起来，没有烧灼的伤痛，周围温度骤然下降，仿佛一瞬间被冰封入寒冰王座冰川。
“啊”酷乐痛得一声大叫。
“冥焰的森寒很奇特吧！这点小小的痛苦只是让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与我们之间力量的差距。感受吧！”
“啊……！！！！”
救助酷乐的竟然是冥皇萨格拉斯，萨格拉斯想要做什么？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等价交换萨格拉斯的救命之恩？
作为万恶的存在，萨格拉斯渴望通过各种方式折磨酷乐，在他发达的脑子里堆满了恶毒与阴谋。
“不用恐吓我，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直接说明就可以了，如果我可以给你，我会考虑的。恶魔的原则不是等价交换吗？”
酷乐想要活下去，见到过地狱的恐怖，酷乐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酷乐愿意付出一切，酷乐愿意用他拥有的一切与恶魔交换自己的性命，再活一次的机会。
酷乐身体周围的火焰停止了燃烧，再次变回黑雾。
“果然爽快，有趣的家伙。你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条，你卖身为奴，与我签定灵魂契约，永世成为我的奴隶，听命于我，受我控制，成为我忠实的奴仆。”
“牧师与神官说，成为恶魔的奴隶，死后灵魂会下地狱，历经九世轮回不得超脱。焚灵炼狱的火海，冰封地狱的森寒，幽冥血河的窒息。无尽折磨不得安息。”
“那些混蛋的话怎么能相信，地狱是我的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你成为我的奴隶，我只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给你土地与子民，怎么会让你饱受折磨。那些牧师与神官，如果他们死后堕入地狱，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无数尖叫的神职人员出现在酷乐身旁，他们身受各种酷刑：割鼻，挖眼，切肢，灌水银，下油锅，活剥皮……景象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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