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你的魂,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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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中国式结婚还是中国式离婚好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关重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以至于世间多少痴男怨女伯劳东去燕飞西。从“木石前盟”调包“金玉良缘”到“红酥手,黄滕酒,满园春色宫墙柳。”有情人终成眷属最终化成一春鱼雁无消息,青鸾有信寄不出!可怜了宝姐姐顶起林妹妹的红盖头,陆表哥松开唐琬妹的手!

封建时代的爱情悲剧维护了“门当户对”嫁娶模式的崇高威严。门第、声望、财富、嫡庶成了检验择偶对错的绝对标准。“三世不嫁白衣秀士”、“章台女怎配得状元及第”这些子虚乌有的封建礼教,逼得张君瑞“合欢未已愁相继,拆散鸳鸯分两地”,让负心的王魁要“待请名师高道来超度妻,叫她与素娥青女在那玉宇栖”,从而好让自己继续做宰相千金的乘龙快婿,幸亏当时法制不严,否则真要告他停妻再娶,重婚罪无疑!饱受封建婚姻制度毒害最深的莫过于薄命伉俪焦仲卿和刘兰芝。原本郎有情来妾有意,无奈冥顽不灵的焦母却偏要鸡蛋里挑骨头,给刘兰芝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徒罪,结果一纸休书,万般恩情从此绝,前世姻缘来世续。惨无人道的“婚姻家长说了算”怎么叫孔雀不吓得东南飞呢?弥漫着虚伪亲情的婚姻恐怖比白色恐怖诚然更恐怖啊!

揭开中国数千年来的婚姻史和爱情史,“包办婚姻”和“自由恋爱”一直是势不两立、针锋相对的两种婚嫁观念。在两种观念相互更替的过程中,包办婚姻长期占据着主导地位。即便改革开放二十七年来,倡导婚姻自由的社会主义社会婚姻也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父母约束”和“家庭压力”,尤其是“门当户对”的等级观念和“金钱聘娶”的拜金主义始终贯穿在破坏婚姻自由的全过程,充当着急先锋的角色。这一急先锋的粉墨登场,既是“经济挂帅”后的自然产物,同时又扮演着“金钱至上”理论的忠实信徒,它无情地把许多爱情萌芽扼杀在襁褓状态,甚至将有的维系了数十年的夫妻关系恩断意绝。鄙弃穷人,蔑视体力劳者,追求享乐,热衷于好逸恶劳,这些病态的婚姻观念的存在加剧了我国婚姻现状中“穷不娶富,富不嫁贫”的两极分化。特别是“地域歧视”和“贫富歧视”更是把成千上万的现代梁山伯与祝英台挡在了婚姻殿堂的大门之外。


在无数遭受金钱婚姻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中,我无疑也是一个不幸者。但我不感觉是自己命运的悲哀,在痛恨择人为钱的同时,我在为中国式结婚的许多无奈而默默祈祷。面对被迫分手的惨痛事实,包括我在内的许多青年男女是塑造了牺牲者的形象,而且也不可能再上演破镜重圆的惊天逆转,但这样的世态观念同时也将葬送中国中生代家长们势利的人生观、价值观。从既定范围来讲,这只是个婚姻问题,但通过婚姻看世界,这又何尝不是社会的痼结所在!我们提倡个人融入社会。因此面对中国现阶段的婚嫁观念我们可以提出口头上的挑战,但在屈服于这样的婚嫁观念时更多的唯有木然的忍耐。这不是个人所能驾驭的社会观念,需要整个社会共同的觉醒,共同来承担!

从《西厢记》到《牡丹亭》,从“夜听琴”到“游园惊梦”,我们在满腔愤慨封建婚姻不健康的同时,也要热情讴歌崔莺莺“对月酬韵、目转秋波”的勇气和杜丽娘“相思成灾,敢恨敢爱”的执著。作为深受“女子无才便是德”毒害的文弱仕女,她们却在追求婚姻自由的道路上坚定的捍卫了裴多菲“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战斗宣言!

面对可歌可泣的文学女性,我一脸茫然,满怀无奈。在苛责我懒于争取婚姻自由的懦弱时,我也要向曾经的她再道一声:拜拜!我至今非常羡慕王文举,为什么面对家庭的阻碍,在分分合合的矛盾中等待着结束的牛郎织女就没有一个人敢于出来做一次“倩女离魂”吗?勾住我的魂,不太难!我终于佩服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果敢了。

倘若明天你结婚,我真的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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