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虐疫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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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缺带着西风杀队和横流师团日行四百云里,三日后来到斩浪之城,城主格洛斯终于结束了日夜提心吊胆的焦苦日子。
斩浪之城是一个依斩浪河而建的边城要塞,地界不大,物产不丰,居住城中的也以“兵民”居多。出城向南,过了斩浪河便是地处海琴和百页之间的观潮山。因为在此地顺斩浪河而下百里,就是入海口,每年到了中秋,便有海潮逆河而来,场面壮观,观潮山因是观潮的绝佳地点而得名,在大陆极负盛名。
只是今年的斩浪大潮日期渐近,却因这两国的战争而无人前来。
斩浪之城的城主府中,李缺坐在主位之上,后面是布列安、福雷、喀戎、菲迪奥四人,黑子、闪、电三小安然卧在他的脚下。
横流师团的师团长伊碧斯带着两名副官与斩浪城主兼斩浪将军的格洛斯、以及城中其他要员一道,一脸谨慎恭敬地陪坐在下。
格洛斯是海琴的名将世家潘波家族的庶子,虽然不可能继任家主之位,但他年少时就以军事才华闻名海琴及周围各国,被任命镇守斩浪之城已经十多年,身兼斩浪城主和斩浪将军两个职位。
这城主之职是百了就是个虚名,但斩浪将军一职却关乎海琴南疆安危。此次百页十万大军到达斩浪之城,多亏格洛斯利用城中工事和城内一个师团六万守军顽强防御,才阻住了百页大军在此间的脚步。
等到战胜百页,勒托斯王论功行赏。他格洛斯加爵封地,从此另立门户也是不在话下,但是他知道,战功是一个方面,王庭中有人给他说话是另一个方面。所以李缺才到,他就张罗了一个为其接风的宴会。卖力地讨好这位能让勒托斯王言听计从的权贵……
酒菜上来,李缺浅尝几口,便开口对格洛斯问道:“格洛斯将军,你能坚守斩浪之城,可谓功勋卓著,等我回到浩烟之都,一定会如实上奏陛下地!现在,你就给我说说斩浪之城眼下的形式吧!”
格洛斯怎能不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海琴的地位和权势。倘若他果真能为自己在勒托斯王面前美言几句,那么自己在斩浪之城十多年的苦熬总算见到天日了。
格洛斯连忙起身称谢,然后道:“回元帅话,百页元帅兵分两路,分别进逼我斩浪、逐波两城。而攻打逐波之城的十万大军居然强渡了斩浪河,逐波之城岌岌可危,我却无兵可救!谁知三日前。一支六万左右的人马突然从百页后方偷袭了他在逐波之城外地大军,使得敌军损失三万人马,海格元帅立即收聚大军,撤回斩浪河南岸。后来探子回报,这支助我退敌的人马居然是紫竹的人马。只是却不知他是如何来到敌军身后的……”
李缺自然不会将他与安菲王之间的密谋说给他人听的,他抿一口杯中的酒酿,示意格洛斯继续说下去。
格洛斯继续道:“事发突然,百页兵马大元帅海格在仓皇之下,以前军变后军,迅速靠拢后退三十里,在斩浪河对岸的观潮山结营,变攻势为守势。此后便再也不见半点动静。依末将看来,百页虽然遭此突变,但是必有援军后至,斩浪之城安危只待元帅来解救了!”说道最后,他却不忘顺便拍李缺一记马屁。
李缺只是淡淡一笑,却听格洛斯又道:“元帅眼下只带了三万亲卫军到来,不知大人地魔法师团和主力人马什么时候全部抵达?”
李缺心道:我只带了三万人到来,他却以为这是我的近亲卫军了!哼!我暂时却不要什么后续人马!至于魔法师团?我的西风杀队可个个都是魔武双修!
但他并不说破,而是漠然道:“这个本帅自有计较,你等只要尽好自己的职守。做好斩浪之城城内防务就可以了!”
格洛斯、伊碧斯等不知李缺的具体安排,但听李缺如此说来,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多问,只是一个劲儿地向李缺敬酒讨好。
酒筵散后,李缺来到格洛斯为他安排的居处,进了房间,立即用真元力布下一道结界,然后盘膝坐在榻上。他意念一动,面前的空中立即多了几块各样地仙家炼器的材料物品,放射出夺目的光彩。
李缺望着那几块炼器材料,刚要动手,却突然哑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我至今元神未成,不能祭用三昧真火来炼制宝贝的!呵呵,不妨事,不妨事,我且到须弥芥子中找找看来!”
李缺心神沉入须弥芥子,只见其中自成天地,说大则大,说小则小,只在他自家心念掌握之间。
须弥芥子之中,各色各样、纷纷繁繁的宝贝悬空停立,放出各种异芒法宝、兵器、功法玉简、:[;全是李缺在五行山做土地时打劫周围妖魔所得。
李缺心神一一扫过须弥芥子中的诸多宝贝,一边感受着上面散发出来的灵力,一边回忆着前世种种。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目光突然停在一方小小的、状似屏风的物件之上。
李缺心道:“是了,‘虐疫屏风’!就是它了!”
李缺心念再次一动,召那“虐疫屏风”出了须弥芥子,那方寸大小的屏风见风渐长,长到实物大小,一化为四,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停定。但见上面各有一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恶鬼图形盘踞,恍若有淡影流淌在外,衍射外物,发出丝丝阴郁气息,赫然是魑、魅、魍、魉四大鬼邪!
李缺感受一阵上面的阴郁之气,眼中升起残历之色。他将“虐疫屏风”重新收回须弥芥子,也不去除结界。安抚一下黑子、闪、电三小,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李缺身影出现在观潮山百页大军营寨上空,他望见下方绵延十多云里地百
扎营在半山之间,下依斩浪河河水,背靠观潮山山林势。可攻可守,端是难得……

李缺心中冷笑道:依水泽而背山林,营地周围二十余里草木烧尽,进可攻,退可守,这个百页元帅海格也算是个良将了!只是你今日却要遇到我李缺,只怪你生不逢时啊!
李缺召出“虐疫屏风”,默运神通驱动。四道无形的黑光飞落向百页军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在落地地一刹那又突然不见。
百页大军中无人能够察觉异动,但在李缺的眼里,他大军四面方位分明各自多出一只巨大的恶鬼。
原来这“虐疫屏风”之中各自封印了魑、魅、魍、魉四大山精木怪,虽然并不真是上古的四个鬼邪疫神,但也到达了分神期的实力。只要运用神通启动这四面“虐疫屏风”,就可以召出四鬼。成就一座“四鬼关门阵”,锁困方圆百里的范围。
这魑、魅、魍、魉四鬼地杀性已经被封住,但它性喜惑人,一旦出了屏风,立即口吐出成百上千的小鬼。迷惑接近这大阵百里地一切生灵,在不知不觉间将之引入阵中,再也无法出去,仿佛关进门内,故名:“四鬼关门阵”。
李缺将“四鬼关门阵”才一布下,那魑、魅、魍、魉立即张大血口,千百只小鬼从它口中喷出,立时阴风遍起。无数的虫兽飞鸟向百页大军军营所在汇聚而来……
李缺自语道:“且让你与这山间虫兽周旋一二,等到三天之后,我再来收取你等性命!”说完,李缺身影消失,回到斩浪之城……

……
百页中军大帐之中,元帅海格正在与众将对着桌上的沙盘研究进攻之策,忽然两名将领伸手挠了挠脊背,海格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就要发作。却觉自己身上也是突生奇痒,似乎被什么嗜血的小虫钻进了衣领。
正这时,却见一名卫兵进了大帐,单膝跪地道:“启禀元帅,军中出了些异常!”
众将脸色无不剧变,却见海格冷声道:“什么异常?说!”
那卫兵道:“今夜不知怎么回事,各营中突然闯入许多山林间的鸟兽蛇虫,很是奇怪!”
海格怒道:“哪有这等事情?我大军所在,鸟兽怎敢接近?是谁在造谣生事,紊乱军心?”
那卫兵忍不住挠挠身子,惶惶道:“属下不敢谎报,但凡这山上有的,不论猛兽、毒蛇、枭鸟老鼠等,无不一一出现在我军营之中。各营已经杀了许多,谁知数量不但没有见少,反而越加多了……而最要命地是,其中竟然有防不胜防的虱跳蚤,各营中已经无几人能够安然休憩了……”
经卫兵一说,海格和众将无不觉得身上更加奇痒难耐,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海格暗忖:莫不是大地要震怒了?不对,不对!倘若如此,那些鸟兽早就竞相逃命去了,哪里会来到我军营之中?……
海格身上越加奇痒难耐,心中却毫无头绪办法,只得传令道:“通令全军,不得哗动,胆敢因此生事者军法处置!”
卫兵刚要领命离开,海格又道:“传令亲卫军,派出三个中队,连夜剿杀出现在我营地周围的鸟兽蛇虫……”
从这个夜晚开始,百页大军遇到了闻所未闻的厄运,十七万大军在鸟兽蚊虫的骚扰下一夜未睡。天明之后,营帐的外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难闻地气味在军营中弥漫开来,冷不防,便有一个虫兽跳出来。但这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个头庞大的鸟兽虽然对这些百战之士来说丝毫不在话下,但那些虱跳蚤却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官兵都在不停地搔挠止痒……
海格不再犹豫,下令全军后撤,于是更为诡异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十七万大军拔营而起,向后撤出三四个小时之后,又匪夷所思地转回到了原地。那一处处他们扎过营寨的痕迹、一只只动物地尸体如同巨锤一样砸在了全军将士的心上!
海格没有说话,第二次下令后撤,与先前毫无二致,十七万人转了一圈后再次回到了原地!一次一次之后,百页军中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号叫……
李缺一直在他的居处闭门不出,修炼《九曜篇》之“九元归一诀”。格洛斯和伊碧斯等一众将领心中奇怪:这位元帅来了三日,居然不再过问军情,也不和众将商议军事!他们几次求见,却被李缺身边的四个近侍拦了下来……
三日过去,李缺用过晚饭之后依旧是闭门修炼。三十六个大周天后夜色已深,李缺睁开眼睛,去了真元力结界,出声道:“布列安!”
布列安进了李缺房间,跪地道:“主公有何示下?”
“传令西风杀队,即刻随我扑杀百页大军,另外让伊碧斯在天明后率领横流师团到观潮山清理战场!”
布列安心中认定:既然李缺只用西风杀队二百九十三人对战百页十七万大军,那么必然就有他的道理!他也不做迟疑,径自传令去了。
西风杀队迅速地出现在李缺居处的门外,伊碧斯听到命令后却大惊不已:虽说这位元帅和他的近三百名亲卫个个实力超群,但是三百人对上十七万正规军绝无胜算可言
他急急来到李缺跟前,单膝跪地,劝谏道:“元帅愿率领横流师团随大人一起夜袭百页!”
李缺冷冷道:“我早就说过,我令行禁止,不容违背!”说完带了西风杀队出了城主府。
望着李缺远去的身影,伊碧斯嘴中喃喃道:“太年轻了!还是太年轻了!行军打仗岂是论单个地实力的?若是如此,还要士兵干什么?哎!这可是陛下的宠臣啊,如果他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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