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路是自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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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梦,自然少不了追逐的脚步……
大鹏和“猫王”为了大家共同的梦想,分头开始行动起来。第二天,大鹏给教授做完了早饭,他拿了催院长的名片,直奔医院……。
失火后,“猫王”父子和顺子他们住在一起。正象顺子说的:“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不方便的”。一大早,小丽就敲开门,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见“猫王”正在外间屋子里刷牙,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声:“李哥早!”。冲进了里间的同时,声音也高了八度:“参头!快!电话!”。‘参头“听了,把脚往鞋里一伸,就冲向张大妈家的院子。
原来,为了更好地瞒过家里,小丽提议将家里的电话当作顺子他们的“单位”电话。一来与家里沟通方便;二来,有工作单位就得有个联系方式呀。否则时间一长,容易露馅儿。
这样,她和妈妈也就自然成了“传达室”的成员。
传完了话,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披了件上衣、穿着睡裤、脚上两只拖鞋竟然都是右脚的。熟睡时的口水还把一绺头发沾在了前额上。她对着猫王面前的镜子“呀!”了一声。抱了前胸,头一低,狼狈地跑了回去。
进了家门,心还“嘭嘭”跳。总觉得“猫王”在用批评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甩踢了脚上的拖鞋,冲隔壁的方向嘟哝道:“淑女,淑女,淑女有什么好?”。
厨房里的妈妈听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做早饭。
“参头”兴冲冲地跑回来,还没站稳,就大声说道:“我妈说收到咱们的工资了!”。
——“收到工资了?!”
——“怪了!没有工作,哪来的工资?”
——“你娘怎么说的,快说说!”
这奇怪的消息让大家早晨的睡意一扫而光。起嘴八舌地问起来。
“我妈说,我们托人带回家的工钱,家里都收到了。我的,长顺的,栓子的……都有。每人一千块。是一个女人给送到村长家的。跟村长说完就走了。我妈说,是个城里女人。到山里办事,顺便给捎回来。长得挺俊的……”。
大家实在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不是大鹏!昨天他还在,要是他,他该告诉咱们……”。
猫王准备领着父亲出门时,拿着旧编织袋也要动身的顺子问道:
“猫王,咱们准备开擦鞋店的事,啥时候开始啊?”猫王想了想答道:
“别急,我的宠物店马上就快出兑了。回家乡还了父亲的债,咱就开始!只要能吃苦,赚钱不是难事。命运既然把我们送到城市里来,就是要我们有所作为。一定要有信心,记住,历史回转若干年,根本就没有城市。是农民创造了城市,是农民养活了城市!在中国,受尊敬的人,首先就应该是农民!”。
猫王有些激动。现在,他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带他们走出困境,活出个样儿来。为这信念,他甚至淡忘了个人的遭遇;甚至熄灭了心中曾熊熊燃烧的怒火。那张刊登着让父亲受骗的虚假广告的的报纸,已经在衣兜里揣得快碎了。他尽可能不去想它,因为,现在有更值得自己努力的事。
不知什么时候,小丽也穿戴整齐地来到了院子里。她目送猫王出门:他的话语也感染着她。她尽情地感受着这个落难大学生身上所散发的魔力,这是她身边的小男生身上重未有过的东西。远去的背影里,那瘦弱的肩膀在她心目中显得坚实可靠。
忽然,心底窜出一丝烦恼:那个“校花”,就是喜欢他这样的肩膀吧?
搏爱医院经过重新装修后,就医环境在全市首屈一指。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仰视的路人睁不开眼睛。

大鹏在豪华的办公室门前犹豫很久才敲门。办公室主任显然很忙,门口十几个前来应聘护士的女孩子在排队。
——“请进!”。
办公桌后面的人见进来一位男士,诧异地问道:“您找哪位?”
“我找刘主任”。大鹏回答。接着又补充道:“是催院长让我来的,”
“噢,里面请!刘主任在等你。”那人客气起来。这时,刘主任从里间办公室迎出来,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谈话。
看到大鹏坐在真皮沙发上有些拘谨,刘主任给他倒了一杯水。拿起桌上一张带有大鹏照片的报纸,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是郑助理吧?早有耳闻!幸会”。有明显的南方口音。
或许是遇到“专业人士”的缘故,这位仁兄很健谈。或者是想发表一下不凡的见解。他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大鹏没有多少和“衙门口”打交道的经历。的确,在他的眼中县医院就已经是大“衙门口”了。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听。心想:怪不得“伊甸园”的高老板说,**不是当今社会的第一大需要;排泄和诉说才是!——有话不让说和有屎不拉同样容易出人命。
“名额给你留了十个。如果不够,要更多也没问题。医院这次活动,第一是为我市下岗职工再就业做点贡献;二是间接起到树立医院亲民形象的作用;第三,当然也有直接广告的作用。就算一次公共关系活动吧。我们这家医院是从原来部队的医院精简转型过来的。运行之初,有必要搞一次宣传。可是,消息向社会发布十几天了,报名申请的只有三个人。你说怪不怪?
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愿做。这种畸形的市民心态,我看就是导致贫穷的原因。这种心态的形成是有历史因素的。从地域看,东北是大片的黑土地,踩一脚会冒出油来。旱涝保收!不然哪来的‘闯关东’?南方人均耕地面积少,也就造就了他们外出打天下的特质。
我十几年前来到东北。那时,这里的修鞋匠都是南方人。本地没人做这个,嫌丢人。现在,人家拿着赚到的钱回去开鞋厂了。当地人才开始修鞋。
知道‘明明眼镜行’吧?当年向氏兄弟来到我市卖眼镜,担着担子,走街窜巷。二十年过去了,‘明明眼镜行’无人不知,黄金地段有三家店铺……”。
一个小时后,大鹏拿到了十张表格。他忽然为刚才自己的不耐烦后悔起来:细心品味,刘主任的话还是有益的。看来要学会聆听……
他没想到,想来蹬三轮车的人会这么少。他开始有些担心它的收入。但还是把表格小心翼翼的卷成纸筒,生怕出了折痕。
他带着表格兴冲冲地赶往家属区,快到胡同口的时候,一辆“本田”车停在了前面。李老板一脸焦急地从车上跑下来。到了大鹏的近前,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昨天和你分手后,就回到厂里开始落实你给我的销售计划。我们厂向来是‘一言堂’,也不用讨论。这也有好处,没人扯皮。当天就开始执行。恰巧,下面的一个经销商来进货,就是为后天的几十桌婚宴做准备。我拉着他搞了一下‘信息反馈’。……我说,现在我们厂就提供这种特色服务。他一听,当时就给新郎打了电话。没想到,新郎当时就同意了。每瓶酒我加了两块钱的利润,人家丝毫不在乎。不过,因为时间短,还没来得及注册,没法使用新商标。我决定先把‘喜’字印在中档‘老白酒’的酒标背面。其他一切不变。我刚才到新郎家取了底片到印务公司,几分钟,设计员就把图案设计好了。今天晚上就能印刷完毕。”
正说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李老板接了电话后,眼睛笑得都没有了。把电话贴在大鹏的耳朵上说:“你听听!又一家预定的!”
大鹏见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很奇怪:“他有这么好的消息,下车时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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