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光辉还是黑暗（上）
波德卡班公爵府第。
今晚的公爵府有些不同寻常，没有了往日的宁静肃穆，而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让平时悠闲惯的仆人们很不适应，一个个忙得颠三倒四，乱哄哄的就像一群无头的魔界苍蝇。
好在来的人大多并未对仆人和他们所领取的薪水不在一个档次的服务有太多不满——在他们看来能有勇气来这个像高级坟墓更多过像个贵族府第的建筑里工作已经是难能可贵，再要要求服务质量未免有些太过吹毛求疵了。
迎来送往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明月西沉，在送完最后一个来访者之后，身为帝国唯一剑圣级刺客的斯兰终于放松了那根绷得比拉满的弓弦还要紧的神经，如同一个病人一样颓唐的倒在沙发上——今晚的工作让他觉得比让自己一个人对付一百头皮糙肉厚的沙拉地龙还要辛苦。
尽职的仆人将一杯提神的清茶端过来，斯兰接过美美的喝了一口“啊。”他终于明白了贵族们为什么喜欢喝茶——在应付完讨厌的客人们后喝一杯无疑是最能解除疲劳的选择。
但清茶只能缓解斯兰的疲劳，却无法让斯兰混乱的头脑变得清晰——他到现在还搞不懂为什么今天父亲一反常态，将凡是能扯上点关系的帝国权贵们尽数邀请过来，还神秘兮兮的在密室接见，搞得跟策划什么阴谋似的。
斯兰还真猜对了，波德卡班公爵确实是在秘密策划一件事情，而今天前来的帝国权贵却并非如斯兰所想只是和他家有着“些许关系”。
今天来的这些帝国权贵们除了都是帝国目前身居要职的重要人物之外，都有还着一个共同的身份——黑暗神教教徒。
黑暗神教和光明神教不同，它不像光明神教那么招摇，始终在世人的眼前晃悠，大张旗鼓的招收教徒，惟恐天下不知。
虽说它是实际上的帝国第二大宗教，和光明神教有着同样悠久的历史和不相上下的实力，但除它的教徒之外，知道它存在的人却是少之有少。
原因无它，黑暗神教并不公开招收教徒，它的教徒招收范围很狭窄——都是一些在帝国位高权重的贵族。
之所以产生这种结果倒不是说黑暗神教有什么歧视或者教规特别严格。
产生这种结果的最直接原因就是黑暗神教招收教徒条件太优越，且教徒来去也很自由，并不像光明神教那样有一旦担任了神教的神职就必须放弃世俗的官职和贵族头衔等无聊规定。
黑暗神教教徒可以担任任何的世俗官职，且神教规定教徒之间必须精诚团结，除非你退出神教，否则只要是神教教徒的“合理”要求你都必须无条件满足，自然这合理的尺度就要由提出要求和被要求双方决定了。
这种教规的最直接后果就是使得加入神教的都是一些帝国权贵——这些人倒不在乎从对方那里获得什么财物，但是信息共享和拉帮结派却是他们最为热衷的，神教的教规无疑为他们提供了极好的平台，而历代的黑暗教皇更是他们不能放弃的巴结对象。
至于那些立志加入神教的平民人士，权贵们自然有办法“劝阻”他们自动放弃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所以黑暗神教在帝国高层还有另外一个称谓——贵族俱乐部。
公爵大人对此倒不在意，反正能时时得到高层内部信息对于他这个皇帝的死党来说没什么坏处，再说任何人都有权利欲，公爵自然也不例外，能有人对自己喊“陛下”，怎么说也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特别是这个称呼还不会招惹阿尔卡巴真正的陛下。
一般来说黑暗神教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一年之中除了黑暗神教创教日教徒们聚在一起，而后抽签决定某位高层人士慷国家之慨大家**一回之外基本上没什么聚会——当然，几乎都是由公爵掏腰包，其他人在他面前是很少充大款的，在皇帝死党的面前暴漏自己明显与薪水不符的腰包容量总归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所以这次公爵一反常态的举动可想而知自是让各位“忠诚”的教徒们浮想联翩篇，特别是在公爵宣布了此次召唤他们前来所要求他们完成的事情之后，各位教徒们的表情只能以莫名其妙来形容了。
但既然是黑暗教徒，自然要给教皇面子，在一番拍胸脯拍桌子发誓之后，会议在公爵满意的笑容和皆大欢喜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公爵将杯中的苦茶一饮而进。
“没想到现在的黑暗教徒这么啰嗦。”在公爵对面坐着的黑色骷髅用只剩下骨架的手拍了拍只有牙齿的嘴，做着打哈欠的动作。
“死神大人。”公爵一皱眉“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事情？”
黑骷髅一耸肩膀“谁叫你的儿子遇见了那个可恶的女人，不答应她的要求，难道要让斯兰去死吗？”
“唉。” 公爵叹口气“可是这样会否让深渊神不满呢？”
黑骷髅嘎嘎一笑“那个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晓得的家伙，理他做甚，倒是那个女人，咱们现在可惹不起。”
闻听黑骷髅这样说自己神教的主神，公爵有些不满，但不高兴的神色一闪即逝——形势比神强，眼前的危机如果度不过去，那还谈什么以后。
“唉，斯兰怎么会招惹这么棘手的人物。”公爵一脸的无奈。
黑骷髅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其实这倒不一定是件坏事，那个女人虽说讨厌，但可是现在世上唯一一个拥有完整神格的神灵，如果拉拢过来对神教来说可是一大助力。”
说着他用那黑洞洞的眼眶中煞白的眼珠看了看公爵“只要她一高兴，说不定会出手帮你解决那个最棘手的问题呢。”
公爵眼眉一扬“你是说……”
黑骷髅不再说话，饶有意味的一指天上。
公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站在门外**的斯兰只觉得一头雾水。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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