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卡特星—暗夜中悬浮—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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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黑夜中悬浮,一个小小的开始还是微弱的闪烁,慢慢它的闪烁频率开始加快加强。“会不是会陷阱?”寂静中,安东很突然的说,其实在早前他都没有往这面看过,“不知道”我盯着手中的定位搜索器上已接收的正在变强的信号淡淡的说。“不过是不是陷阱都不重要,是陷阱我们得去,不是也得去。”自我解嘲的,是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这个信号是拉法拉发出的,也许还是‘斑’的人先我们找到了拉法拉并缴获了他的随身定位器,设好一个圈套等着救援人员的到来,好一网打尽。“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依旧那样的喜欢好奇,可能这是现在他能想出的最好的打法时间的方法,为了不暴露目标能关闭的灯光全部关闭了飞行器内只有绿色的荧光屏的光亮,这种颜色无法照在什么地方都显现出一种诡异,冷冰冰的。是不是我不该也将安东拖进这场营救中。“我是担心,可是又有什么用那”我居然在说完这句话时还微微的笑了笑,“你也开始反常了?”安东不失时机的嘲弄了一句,飞行器快速的转过一弯,他有着狼一样的敏锐,不需要多说什么或是废什么力气他能准确的向目标飞去。“拉法拉是雇军,他能很好的处理突发事件。除雷纳的帮助外,‘斑’中还有其他情报员,在必要时会提供必要保证。这面有你在,需要我紧张吗?”,“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冷酷了?”“我在执行任务时一直这样,你没有发现过吗?”。安东是有什么的东西没有发现,他没有发现这次的任务也许是施泰德对他做的最后的考验,考验他是否能继续留下来参加未来‘凡那’与‘卡特星’的战斗,他可能在考虑是否在安东还没有离开‘凡那’与他的领导时先行除掉这个危险,将他与他的‘漫步者’技术永远的留在‘凡那’。施泰德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过我还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是在暗示安东吗,暗示安东除了雷纳外在‘斑’还有着‘凡那’的人员。
我们在和‘斑’抢时间,事情的开始还算是顺利的,直到找到拉法拉时。他躺在离坠机地很远的一片湿沼泽边的洼地中,周围乱乱的蒿草将他很好隐藏了起来,虽然没有食物的来源,不过沼泽中的积水让他几天来没有出现脱水状态。他即不显的紧张也不慌乱,出奇的平静让人能感觉到他良好的心理素质。他的伤势到没有他的表情让人轻松,可能是飞行器上的破碎后的金属片象刀一样的切进了他的腹部,我尝试着将他包束好的伤口打开检查一下是否已经感染,不过在打开最后一层包扎时还是放弃了,血和包扎已经紧紧的粘合在了一起,从一边掀开的一角隐约的可以看到灰色的内脏,按正常情况这样伤口是需要进行缝合的。我只能将外层沾上血污的包扎剪断重新用新的包扎在外层紧紧的包好。在此期间拉法拉几乎是没有什么反应,我一直担心他会因为失血过多或是体力不支昏过去,可是,拉法拉已铅灰色的脸上表情却还是那样的平静。在发出准备撤离的信号后,安东很出人意料的主动将拉法拉抱了起来向飞行器走去。我们三个从见到拉法拉起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静,甚至是一种无言的沉默。
原本只能容纳两个人的飞行器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挤进三个人显的非常拥挤,我和拉法拉挤在一起,将他抱在怀中,尽量的抱紧他,使他的身体尽可能的不在飞行的飞行器中晃动,已减少对伤口的再一次的伤害。飞行器在起飞后出现了问题,这种轻型的飞行器的载重能力并没有想的那么好,除了机身出现抖动外飞行状态也不平稳。安东有段时间试图将机身尽量拉高,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随着高度的升高机身不仅抖动严重而且还出现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象是金属受压后正在撕裂勉强支持的声音。我们成了很好的目标,飞行高度不够,速度不够,几乎没有什么武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也会随之渐渐亮起来。也许‘斑’已经发现了在他们的空域中多出了一架不在规定内的飞行器,正在全力的搜索它。虽然飞行器是他们自己的,还有他们的自动识别系统,雷纳与乔也会全力的为我们拖出宝贵的时间,但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的越来越微不足道。他们只要找到目标后,派来几架飞行器过来看一下,一小颗飞弹,我们就会结结实实的被击中,连躲的速度都没有,重重的掉下去,象装满水的饮料罐,咚,在‘斑’的土地上撞出一个大大的坑来。我曾想打破三个人从见面到现在的沉默,可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什么话题来,我能感觉出自己很紧张,可又不想让安东他们发现,这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安东一直在努力,飞行器的不稳定使得他注意力非常集中,由于飞行器爬升不到一定的高度,我们无法收到‘凡那’的高空导航信号,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可以勉强的按坐标判断朝着大致的方向前进,但后来由于‘斑’的地势复杂,渐渐一些错误的数据的频现已经开始让我们连仪表上的指数都无法相信起来。我努力的调试着通讯,希望在低频中能搜索到来自‘凡那’的信号,在干扰中试图找到一线希望。就在发现有可能是‘凡那’的信号时却发生了另一件危机,那是两个寻问信号,一个是‘凡那’的,一个是‘斑’的,‘斑’在确认我们的身份,而‘凡那’用的是很保守的那种内部机密通讯,这听起来有点象是什么测试器的哗哗声,但破译过来的意思是在寻问我们身份与确切位置。我开始在两个通讯频率上反复,用‘斑’机师的惯用手法用信号语模糊咒骂着机械故障,并且最后还三快两慢的轻敲了几声通讯器,雷纳以前和我说过,‘斑’的机师在飞行中遇到问题时偶尔的非常喜欢这个举动,它的意思大概是,‘要塞的那些混蛋’的意思,包含了机师们对上层领导与现状的不满,这最少可以麻痹他们一会。这方面我切到了‘凡那’的信号频率,在清楚的证实身份后,那个熟悉的在通讯器中听上去却有些变音的施泰德的声音传来。我报告了现状,营救地面部分已完成,目标安全,我们正象只刚学会飞的大笨鸟,飞行高度与速度大概可以用瓶子就能打下来。最要命的是我们现在只是朝着一个大概的方位在飞,根本不清楚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到底离‘凡那’的边界还有多远,还有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在有多久‘斑’就会发现这些潜入者。此时我征求了一下安东的意见,安东明确的告诉施泰德,‘仪器数据错误,找不到准确航线,我们需要的是人为导航’,施泰德在与身边的人员联系后希望安东能将飞行高度提上去,以便能接收到‘凡那’派出的接应飞行器的导航信号。安东说‘现在的状态还不如用‘贝塔’’生生的将
施泰德的建议顶了回去,随后施泰德问我‘情况有那么糟吗?’我告诉施泰德要是我们找不到航线目标,再过不了多久天色亮起来我们挂定了。接应的‘漫步者’按着安全规定飞行高度很高,如果他们要帮助我们他们的高度必须降下来,降的越低,他们的安全系数就越低。过了一会,施泰德又问我们现在大概的方位不有按时间估算大概感觉离‘凡那’的地盘还有多远,经过计算好象最少还得有将近一个小时的飞行距离。又过了一会那面的施泰德发布了命令‘准备接受导航’,在自己没有完全明白他要做什么时,怀中的拉法拉却笑出了声,我和安东一起看向这个从上飞行器就一言没发过的拉法拉,他在笑,要不是他受了伤我和安东都有过激的心情。我们这样紧张,拉法拉正象是一个局外人心肝不在似的在开心的笑,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同一个飞行器上,可是共存亡的关系,这有什么好笑的,而且他伤的还那样的严重,严重到一度我曾担心他的伤情能不能坚持到我们飞回‘凡那’。‘有那么可笑吗’我只能用一只手臂抱紧他,虽然那手臂已经累的开始有些颤抖,‘施泰德,他总能有很好的想法,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爱’怀中他笑着缓缓说,苍白的脸上那笑容绽放时犹如揉皱的纸。‘小心我和安东把你扔下去,然后逃跑’他的样子很让人心酸,不过要是他的心情好些不陷入最麻烦的昏迷我到是愿意能多和他聊上一会。‘那你们来什么……’他又在笑,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出什么。‘和迪玛散散步,是很好的事情……’那面安东懒懒的声音就突然来传来,他的每句话总喜欢说到恰到好处,也总能抓住时机,连这样的时候他都不忘打击下拉法拉。我想也笑笑,紧张的时间久了却再笑不出来了,在等着施泰德的命令时能听听他们俩人的声音让自己的心放松了下来,确切的说是飞行器中原本和死寂被打破了。“能看到我们吗?”那面施泰德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您说什么?能再准确一些吗”,“能看到‘漫步者’的飞行灯光吗,现在我命令所有接应的飞行器打开全部外部灯光,如果你们现在能看到我们,就朝光亮的这面飞,这是我们为你们的导航灯光。”一瞬间我拿着通话器僵在那里,他们不要命了,我想,接着本能的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安东,直直的目光中他那丝熟悉的暧昧的笑正从他的嘴角延伸到他的眼睛中。他是在讪笑还是在冷笑,还是在暧昧的笑,这笑是对于施泰德的,他在笑,发自于心底的笑,那不意味着什么,也不是什么高兴,只是他想笑而已,对着施泰德在笑。“‘漫步者’降到这个高度,在‘斑’的夜空点亮自己所有的灯光,简直,就是不要命,这是给‘斑’最好的目标靶子……,亏施泰德也想得出……”怀中的拉法拉象是自言自语又身是对我们俩个说的,他的双眼已经合上只是嘴在喃喃的说着。“太危险了,指挥官”边向外面望着我边向那面的施泰德说,“知道危险就尽快吧,希望你们发现我们,要比‘斑’快。”那面施泰德似乎是在半开玩笑的说。安东笑出了声,拉法拉也在笑,对于这一对没心没肺的家伙我原本都有些感动的心情被他们笑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们俩全正常吗?还是这里只有自己的思维还算是正常的,不过他们俩个的表现都是一样的,难道自己才是这里的异类吗?突然的觉得一种幸福,不知是怎的会有这样的心情涌现出来,我的伙伴在身边开心的笑着,他们感染着自己,虽然大家都处在这样危险的状态中,但他们依旧可以笑的如此真实,他们缓解掉非常状态中令人窒息的压力,跟他们在一起也许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们是伙伴,是朋友,是搭档,他们可以用他们的力量来感染你。“找到了”几分钟后安东最先发现了目标,“好了,我们发现你们了”我大声的边说边向前望去,一排闪亮的光点正在远处飞盘旋,很快他们变成了一个箭头形的编队开始向前,能看出他们的速度开始加快,‘不要紧,只要能跟得上他们就行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斑’的飞行器始终没有出现,后来找时间我和雷纳联系了一下,用雷纳的说法,开始的时候‘斑’并没有发现少了一架飞行器,因为象这种最普通的几乎没有什么强火力武装的执勤用飞行器在‘斑’本身来说就是微不足道的。等到他们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开始进行核查时,乔在管制中心拖出了最宝贵的时间,他开始核对所有当天的飞行器与路线和出场与最后入场时间,然后详细的列表一一排查。再后来‘斑’的管制中心接到边界有不明编队飞行器的报告后,本来上层要做出反应,可不知怎的等命令下来时又被拖了一段时间,据说是有情报人说那可能是‘中心’路过编队因天气原因偏离航线误飞‘斑’边界,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时有人提出如果派飞行器贸然的前往也许会冒犯‘中心’。在辩论后管制中心报告说那队飞行器突然消失,也许正是那时‘漫步者’正在做低空飞行为我们导航。又过了一段时间‘斑’终于派出一队飞行器转了一圈,他们回来报告说天气恶劣‘没有发现目标’。至于失踪的那架飞行器到是查了一段时间,虽然是雷纳那天带队,不过谁也不能也不敢提出这事情与雷纳有关,这多少是恐于他的兵权和他手下那些部下。最后雷纳问‘你们那面谁做的接应,我很想认识他’,我说‘为什么’雷纳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突然的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丝毫忘记了他穿着制服的形象,他说‘我们很需要这样的人’,‘是施泰德的‘漫步者’,你得问问他……’随后我就在笑。轮到雷纳揉了揉自己额前的头发了,好半天他才说话,‘真的?’他问。‘没错’我使劲的点着头尽量做着认真的样子说,‘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他说。
拉法拉的情况比预先想的要好的多,他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快,从始至终他没有说出只言片语的感谢来,到是我还想着还安东那个‘要命’的人情。在回来后的一个恰当的时候我和施泰德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在期间很宛转的透露了对于这次事件中他对安东做法,施泰德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只是说‘这一切都是必要的,很多人都必须经过,否则是不能存留到最后。不过安东还算是合格了。’他说完看着我淡然的笑了,这算是施泰德的一个回答吧。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时在走廊的拐角处很意外的,安东站在那。他没有穿基地的制服而是穿了身自己平时便装,看上去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来,他穿制服的样子很特别,他穿便装的样子更特别。“嗨,有事”明知故问的我说。“好象是有事情”他夺人的目光从懒散的眼神中散发出来,“什么事情?”我用微笑挡住了眼睛,也挡住了他。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在离自己一二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我只能抬头看着他。“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他好似认真的说,要命呀,这个安东,自己好象真的是无路可逃了,他没有后退的意思,站在那里,暧昧的笑着看着你。“好吧……”在心底咬了咬牙看着他我微微点了点头。他含笑弯下身来,他的脸轻轻的接近自己,在他的面孔几乎是贴过的那一刹那,“一起吃晚餐吧”他的唇轻轻在自己的耳边动了动,他在讪笑,就象是早有预谋的一样。
‘凡那’基地,在夕阳中我们的背影在天边模糊,渐渐分开又相近。桔色的光芒映红如血的大地,黑色的身影陷入如地狱般的烈焰。灰黑色将大地在慢慢吞没沦落,即将来临的黑暗将是日落的主宰。混合了残阳气息的风悄然的流过,即来、即逝……。我们相信光明也同样相信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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