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凡那罗—淡淡熏衣草—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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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影在光中消失,消失在古老的开始被颓废锈蚀的城市,唯留下空气似有一丝残香,和着阳光寂寥的味道久久的令人情神迷离。
他是那种带着一丝忧郁气质的人,有人觉得那是一种微微的神经质,可在卡伊西觉得他的那种神经质是种过于敏锐的敏感。他习惯于躲在暗暗的一角中盯着坐在明处的来访者,也习惯只听对方的言语,只有在很少的时候才说上一两句话。他的面孔白晰而清秀,是那种在第一感觉上就很难接近的人,冷冷清清的象水一样清澈的目光与冷冷清清的神情审视着你,让你无法与他微笑,因为那不会换来对方的好感,反尔的是对方依旧的冷冷清清的神色,尤如难食人间烟火一般。他有一个很微妙的习惯动作,在不经意间他会轻轻把一只手放在口与鼻之间,食指指尖向上放在鼻梁上用剩下的三指用拇指掩住半边脸,他在全神贯注。此时他隐身于房间的一角与卡伊西面对面的坐着,更确切的说他们的位置是斜对着的,他仅给了卡伊西一个半侧面,挡了帘子的窗外的阳光透过来光线变的很暗将卡伊西包容在其中,而旧藏是坐在了光线完全照不到的位置上他正用他白晰而修长的手放在面孔上听着卡伊西的话。一身酒红色的着装使得他原本就有些偏瘦的身材越发的显得清瘦,配上他清秀明朗的面孔,真的是一个略带忧郁气质的绝对唯美男子。卡伊西曾经想过象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埃伯’的人,最后又怎么会成为‘中心’的线人,在他的身上卡伊西感觉不到一点杀气或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的特有的气质。这近似于女子的清秀唯美围绕着他。让人很难感觉到他会与战争之类的东西间有什么关联。
这是他们第三次的见面,他和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单线联系,卡伊西曾问过卡莫关于旧藏的往事,可是卡莫并没有多说什么能看得出卡莫与旧藏间的一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卡伊西过多的知道。按着惯例卡伊西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就冲卡莫让他来做他与旧藏间的联络员,那么说明卡莫不希望别人接触到旧藏,而他能信任的人只有卡伊西这个他一手带大的部下,他在尽可量的保护这个线人的安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卡伊西一直对旧藏很礼貌,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有些处在彼此防范的阶段,他们都是那种很敏感的人,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喜欢不说什么而只是处在沉默中思考。卡伊西曾经有过一个想法,如果有一天旧藏需要化妆那么他化妆成一个女子一定会是让人很着迷的。目前他对旧藏不存在着信任与不信任,他需要的是他提供给他的情况,这才是他此行的目地。“中心那面有人进去了,是‘埃伯’的人,你怎么看”,终于卡伊西将谈话切入了正题,因为他不想再拖下去面对这样一个敏感且敏锐的男子,恐怕从他到来时他就知道他的来意了,所以卡伊西觉得没有必要再用过多的开场白。他沉默用他清澈的眼睛看着卡伊西洞查着他,“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与他对视着,同样他也想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丝什么,尽管他们彼此间都存有同样的想法以至于他们的目光谁都无法看透对方。“中心是‘卡特星’的心脏,如果‘埃伯’需要到那里寻找什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埃伯’一般不喜欢主动行动,如果行动,那么一定是必须那样做。在‘中心’内有反水的人,目前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旧藏没有任何的语气说完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卡伊西的眼睛,冷眼旁观般仿佛在与空气间对话一样的平静。“什么人反水了?”卡伊西目光开始变的严肃冰冷起来,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也关系到‘中心’与卡莫将军。“我不能出卖昔日的战友”他轻轻的将手从面孔上撤下来向后微微的欠了欠身,将身体落回到椅背上呈现出一种拒绝的姿态。“你就是这样提供线索的吗”卡伊西真的有些没压住性情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旧藏说。“你认识对方,也知道他是谁,对吗”他步步紧逼向已撤回到暗处的旧藏,“我欠卡莫一点人情,但不欠‘中心’的”他悠悠的用如同他神情般的冷冷清清的话语淡淡的说,丝毫没有被卡伊西的激动而激怒,更没有一丝要动摇的打算。卡伊西停在了那里,他让他没有想到,这是一种冷冷的生硬,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东西,这是一种特有的态度,在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冷冷的没有杀气的杀气,他让他觉得无形的阴冷。“不过为了不让你空来一趟,可以告诉你,他在机师里。”他的声音还是悠悠的与世无争般的平静没有因卡伊西的情绪而改变。
卡伊西站起了身,他不想再坐在这里听对方的象猜谜一样的谈话,他朝暗处的旧藏走了过去,他很想把他从暗处拉出来,把他放在阳光下好好的晒一晒,让阳光逼出这个喜欢隐藏在阴暗中家伙的真实。“如果你不想断了卡莫与‘埃伯’间唯一的线索,就不要再向前走……”卡伊西停在了已离旧藏位置三四步远的距离,他看着他,他已从椅子中起身,如果说他的眼睛象水一样的清澈,那么现在这水面上已结了一层透明的冰,灰蓝色的冰,很漂亮的颜色,冷冷的,奇妙且炫美的蓝冰。他有点喜欢他,说实话,要不是他曾为‘埃伯’工作过或许他会多有点喜欢这个人,他喜欢旧藏的性格与为人的态度,他没有再向前走,因为他觉得对方是认真的,当然如果他执意要过去也是可以的,不过他突然的觉得自己应该尊重旧藏这个人。“好了,你赢了”他解嘲的说着,然后回身又坐回到了临窗的椅子里看着对方。
“你喝‘莱姆’酒吗,加了冰的。”卡伊西惊愕在了那里,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可能就是在自己转身的这会在旧藏的手中已经多了两个杯子,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感觉到旧藏走动的声音,对面的旧藏正拿着两个杯子站在那里,他将其中的一杯对向自己。这个厉害的人物,他在心里惊叹,幸好自己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谢谢”卡伊西想着。旧藏自己朝卡伊西走了过来,将一杯酒递给了过来,这反尔让卡伊西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如果刚才自己真的过去了会是怎样的,旧藏有着这样惊人的快速身手与速度,象是个可以隐形的职业刺客,恐怕到那时谁是谁的对手还是不好说的。这一回他们离的很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用来熏衣的香草的味道,此时的旧藏已至身于光中,被帘子过滤过后的阳光淡淡的撒在他有些苍白而白晰的脸上,他握着杯子的修长手指白晰的象他的脸色一样,冷冷清清的他清秀的面孔中还是没有带任何的表情,明亮的目光里没有善意与没有敌意,那是一种冷而柔的眼神。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时卡伊西的手指触到了旧藏的手,旧藏的手凉凉的很细腻。在光中旧藏抬起眼睛看着卡伊西,在那么一瞬卡伊西觉得自己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飞回‘中心’的路上,卡伊西好象还能闻到那股从旧藏身上散发出的特殊的淡淡的熏衣用的香草的味道,他将双尾撑封闭的窗子打开了一条缝,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一些。
天气真是一个善于变化的东西,从卡莫那出来时天气已经阴暗了下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又会下起雨了,不知怎的这个季节本不是多雨的季节,可却下了比往年都要多的雨,用派克的话讲‘连阳光都散发着霉味’,卡伊西是喜欢雨的,这可以减少空气中的灰尘,也可以让人头脑适当适时的冷静冷静。在去往飞行基地的路上他遇到了派克,派克正低着头象是想着什么事情连走到跟前的卡伊西都没有发现。因为白天的事情卡伊西还存有心结,见到派克时他竞一时的没有想好要和他说些什么。“怎么长官到基地有事情”派克用着他一贯的口气算是打了个招呼,“她还在基地吗?”他不想找什么借口与托词,尤其是在派克的面前。“应该还在,怎么有事,用我转告她吗?”派克故意的说,卡伊西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拍了拍派克的肩,留下一个暧昧的悬念……。“你这是什么意思……”身后的派克看着已走过去的卡伊西大声的嚷嚷着,卡伊西的嘴角绽开一抹微笑……
她正站在她的飞行器前发呆,远远的看过去她的身影与她的飞行器很唯美的融合在一起,他有些不忍走地去破坏这暮色中的景象。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好象还沉醉在她的世界中,“它真美……”很突然的她转过头看向他说,“你说它吗……”卡伊西含糊的说,“真想飞‘漫步者’,这是我的梦想……”她转过身来,“怎么有事情吗”。卡伊西将背在身后的盒子递给她,含笑不语,之后,他在等着听她的大呼小叫。几排精巧的做成花形的小甜点整齐的排放在铺着油纸的盒子中散发着一阵阵甜香,她捧着它们一语不发。空旷中又只有他们俩个,象个私密的密闭的空间。“出去执行任务时看到的”,这是这个下午,他站在维尔堡的街角点心店里一个个的从很多种点心中,一样样的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他的心意,那会他曾想着她就在身边,温婉的午后阳光淡淡的撒在他们的身上,空气中飘浮着暖暖的奶油令人安逸的香味。她出奇的宁静。
天真的开始下起了阴雨,打在眼睑上很快的模糊了视线,这是一场不小的雨,准时准点,象是带着一天的怨气无声的打击着还残存的阳光的温度。他要快一些的赶回去,‘赤石之花’还放在窗子外,如果不快一些的话也许刚刚才结出的花蕾会被风吹落。她没有说她与派克也去了维尔堡,渐渐他的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开始变的微妙起来,但这不会改变,他对于他们的感情,他们是他的伙伴,最好的伙伴。
他还不太懂得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在很久以后的一天他也象一只候鸟流落到了一个地方,站在被光烤的炙热的红色岩石边,他看到了一个与她当年年龄相仿女孩在悄悄的流泪。
旧藏的线索是有价值的,它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范围中,他怀疑过有‘中心’的机师参与了进来,但他一直不愿意这样去想,因为这是很可怕的事情。‘昔日……’卡伊西想着旧藏说这句话时的面孔与眼睛中的神情,他敢肯定旧藏最少是知道反水的机师,不过旧藏的态度的是很坚定的,他不想违背他自己的心意。卡伊西用笔在纸上飞快的画着,他把‘昔日’这个词锁定了一个范围,所有的和‘中心’有关机师的资料全在这里,以上下浮动为准,向下他划去了比旧藏年龄小两年的人员,因为这一批人员现在还非常的年青不可能与旧藏这个年龄的人有关联,向上他的浮动比较大,以年长旧藏十年左右的为线,十年以上的划去,最终只留下以旧藏年龄为准上下为十二年的机师。精简后原来的资料只剩下不到一半,卡伊西靠在椅子中揉了揉有些发木的眼睛,对这样的成效他还是很满意的,同样他也感到沉重,他真的不太希望这里任何的一个人会是‘埃伯’的人,他们中有一些是他熟悉的人,可他又深深的知道这是不能存有任何的侥幸心理的。将一切打理完毕后他伸了伸胳膊站起身,寂静的午夜中她的赤石花摆在离他很近的窗台上,在他回来的时候那朵才刚刚要绽开的花蕾已谢落了,掉在台阶上,他将它拾起来时还能看到一片片桔红色的花瓣还攒着。

他本来是想把落下的花蕾放在桌子上可是就当他将它放下时,它却散成了一片片的叶瓣,凄凄美美的。想了想他从抽屉中找到了一本‘飞行气象学’小心的翻到一页后选了一片最大的花瓣将它放在了书页中。书是多年前卡莫送他的,他对于它有着一种特殊的珍惜情结,花瓣的形状很象蝴蝶展开的一片翅膀,他把它们放在了一起。现在的赤石之花已没有了花蕾又变成了原来的绿绿葱葱枝叶繁茂的样子,要不要告诉她那,她的赤石花其实开过,只不过又很快的凋谢了。他对她总是这样的谨慎,哪怕是她交待过的事情,他都会很认真的去听,然后很尽心的去做。派克曾不止一次的嘲笑他,说他总是当她还当成是孩子一样的过分呵护,而每每这样的时候他总是沉默不语,也不去与派克争辩什么为自己找理由开脱掉尴尬,随后的他能感觉也能看到在派克的含笑的目光中渐渐泛起一种失落,无法形容的失落,尽管恐怕连派克自己也许都没有查觉到的失落正映在他的笑容中,从他的心底一点点的涌起,他是无法分去他们间的那种默契,这也许就是卡伊西不愿与派克争辩的原因吧,他不想在他失落的心情上再加一点发凉的雨。她不是他的孩子,他从未将她这样的看过,也从未这样的想过或是用这样的心情对待过她,因为他尊重她。她是他的伙伴,被他所认同的伙伴。
卡莫对卡伊西的一直都是很支持的,这使得他工作起来方便了许多,也不会被那些麻木的基地长官们绊住。派克一直也很配合他的工作,一起和他没日没夜的去一个个基地或是要塞调查情况,他是一个很难得的得力的干练助手。虽然他们间保持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卡伊西却总觉得派克是有点较着劲的赌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那,还为了他与她之间的那个含糊不清的吻吗,派克好象并不是那样小气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是不是也应该为他们的维尔堡漫步而也赌上一口气那。他有时候觉得很好笑,好笑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不忌妒派克与她,他看到他们在一起时最多的一种心情是一种淡淡的酸楚,可他并不忌妒派克,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派克恐怕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在从‘斑’回去的路上他曾有意识的与派克谈起她,派克却一路的回避,以卡伊西的直觉,派克其实是非常的在意她的,只是他总是装做所无谓的样子还掩饰他真正的想法。他觉得好笑,他觉得他们间应该不会有什么结不开的心结,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试着与他交流,是那种很婉转的。“搭档间有友情同样也有些模糊的爱情成份,你认同这种说法吗”,“切……”派克不屑的将头侧向一边,“你不赞同这种说法?”他继续下去觉得派克的样子很可爱也很好笑,“你和我是搭档,你爱我吗?”派克转过脸看着身边的卡伊西用了一个反问。卡伊西在正做着低空的惯性飞行,他不在笑将目光投向前方,‘漫步者’中静了下来,卡伊西失神的目光中空洞洞的凝视着茫然一点。“我仅爱自己的伙伴。”半晌卡伊西用同目光一样的空洞淡淡的说。“切……”那面派克又以一个不屑的感叹语气结束了他们俩之间的这次不太成功的交流。
派克帮卡伊西将取得的资料一箱箱的搬到了他的住处,也看到了摆放在卡伊西房间的一角的桌子上赤石之花。一小堆已经干枯的花瓣静静的堆放在散乱的桌子上,原本是桔色的花瓣因为谢落的时间久了变成了一种暗淡的褐红色。“怎么赤石花开过了”他用手轻轻的拾起一片干缩的花瓣细心的打量起来,“啊,这个,还没有……”卡伊西正搬起一个箱子放在桌边,“如果她知道你把她的赤石之花养死了……”派克故意的略带感叹的说着,“我们感情很好的。”卡伊西轻咳一下好似认真的说,“切……”派克握紧了掌心,那片赤石之花的花瓣被他攒紧在手心中。卡伊西看着派克的样子在想是不是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可有时候他真喜欢时不时的打击他一下,因为他很喜欢看派克有点生气的样子,谁让派克也总是在有些时候这样对待自己的那,奇怪自己怎么和派克都喜欢用这样方式与态度对待对方那,他们对待别人时是从来不这样的,相同的人有可能是相互吸引的,也有可能是相互排斥的。不过在这样糟的天气里能一路毫无怨言的和自己走上一大圈,与那些一脸死板长官们打着交道,并又将自己送到这里,可能也只有派克了。卡伊西很喜欢派克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看错过他,在这里他能真正信得过的人除了卡莫就是他,他没有把她算在其中,因为他从来不想让她过多的进入自己的事情中,这是他对于她的爱护。只是由于派克的性格使得他现在被局限住,以前他曾在卡莫那里力保过派克,可却在派克那面被推脱掉了,派克不喜欢管太多的事情,他更喜欢过着种无拘无束的发散的日子,对于那些别人很感兴趣的事情他却看得无足轻重般的淡,他是难得的人才,只是他并不想让人去发掘,也很难有这样的人真正的了解他并发掘出他的潜力,所以到现在他还是老样子好似处于一种没有一点后劲的无力的闲散中。他是他信任的人,从当初第一次见到派克起卡伊西就对他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特别的感情一直持续到现在,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资质会让人从心底感到踏实可靠。此刻的派克静静的站在窗前凝视着她送给卡伊西代管的赤石花,卡伊西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忍。
“你知道我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很突然的派克还在看着赤石之花说,“性格?”卡伊西走过来站在了派克的身边目光也停留在了花的绿色的叶片上,“可能是吧,不过,我觉得你很无聊……”派克笑了还是没有看旁边很认真听他说话的卡伊西,“我也一样”接着他说完转过了身看着卡伊西,他们相视而笑,一种无以言表的淡淡的心情,因为他们是一起成长起来伙伴,所以他们更能了解对方,也能理解对方的处境。在走出房间时派克象是想了一想又转过了身看着卡伊西,而卡伊西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他感觉到派克是什么话要对他说的,但他又难以开口。派克用手轻轻的拂了拂头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卡伊西,“她是我喜欢的人”,卡伊西看着派克,睁着大大的眼睛显得很平静,就象是一直在等着他将这句话说出来一样,还是在他的心底曾有一次次这样的设想,会有这样的时候派克会对他讲出这些来,他不觉得意外,更确切的说他好象就是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情景出现。随后的派克转过了脸去不再看卡伊西“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我不想看到她难过……,所以请你不要对我们失望。”派克大步向门外走去,在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日落后的黑暗中时,“我们是伙伴……”身后的卡伊西看着他的背影用派克能听得到的声音说。
过了很久以后,卡伊西飘泊到过很多的地方,在每一个地方都有过不同的经历,遇到过不同的人,喜欢的,不喜欢的,到最后已经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的。可在每一个人地方时间稍久一些后他就会想着要离开,因为他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无形的但对他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东西,开始的时候他也辨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又陷入了他喜欢的那种一个人的沉思中,久久的在寂静空灵中去思考着。他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力求完美的人,完美这东西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但他还是有些相信美好的,虽然有人说过他有点象是黑暗世界中走出来的产物。更有人认为他是有些残酷的,并且不理解他的那种不近人情残酷,他残酷吗,他想到了那株赤石花,他承认他是属于残酷的,因为认为他是残酷的那些人只能认识到他是残酷的,于是他把它放在了撒满阳光的水面上让水与光将它折射了回出。经过很长时间的自闭式的沉思冥想,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在他的身边与生命中是少了些什么他看不到的却是能感觉到的很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总是在暗示或是影响着他的想法与心情的。他想到了派克对他自己的比喻,‘一只飞行着的候鸟,一只只知道飞行的候鸟,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除了飞行以的并不知道还要做什么的候鸟。’他不能停下来,不是因为他必须的要飞行、要迁栖,只是他是在不知不觉中掉队的那一只罢了。伙伴们彼此为伴的飞行着,他却滑了出去,有选择无选择的离他们越来的越远。他感觉不到的那种东西,让他无法停留要不停的飞行下去的原因,可能只是没有他的伙伴,他在飞行中继续寻找,继续的寻找自己迷失在航线中的伙伴,也或许他也会毫无理由的选择飞行,仅仅就是想飞行罢了。象‘漫步者’银色徽章上的暗喻一样,鹰的一只翅膀展开象征着飞行,另一只翅膀叠起象征着停止,即动态亦静态,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他还是失去了他们,在异国的微雨中,站在寂寞的街角他曾已忘记了的泪水悄然的和着淅沥的雨水湿润了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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