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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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俊的工作还算是顺利,尽管很多事情作起来很是费劲,但毕竟还是让他扛下来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他的梦还在继续,还是绿色的、不清晰也不太连贯,连他本人也不清楚这个梦到底是预示着什么?
邱虎和颜宏的恋爱稳定的发展着,邱虎的时间很多,颜宏是做网络工作的只是每天有一两个小时上网就可以,所以两个人的浪漫时间就很多很多,看海看日出,在饭店里互相喂饭,这样的浪漫生活就又持续了两天。
十月十八日,天晴。S市已经入秋,但并不寒冷,午后的温度也很适中。邱虎却关着车窗,在实实公司门前广场上等着华俊,和颜宏浓情密意的煲着电话粥。他的话真的并不是很多,长时间的电话,大多是在听颜宏说着话,但他并不感觉到无聊。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他恰恰是觉得听颜宏说话就很开心。
可是,他却被打断。
有人在车外轻扣他的车窗。
邱虎有点生气,打开车窗,却看见两个陌生的男子。“你们是?”他奇怪的问道。
“哦,是飞虎先生吧?不好意思打搅您!”两个男子都身着笔挺的黑色西服,里面是银灰色的衬衫,领带也很整齐。脸上带着笑,只是明显的假装,笑得好象是欠他多还他少的样子。
邱虎听到‘飞虎’这个称呼,已经一惊!马上想到两天前的凌晨,和颜宏一起在海边看日出的时候,所见到的三个人,便问:“你们是和船上的那几个人一起的?”
两个男子一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是,我们是过来请飞虎先生来参加一个聚会!”
邱虎奇怪,推托道:“不用了吧?我也有事的哦!”
靠近窗口的男子忙道:“飞虎先生!请一定要给我们个面子!我们老大交代下来,一定要请到您,否则的话,我们回去是要受惩罚的!”
邱虎听到这话,更是奇怪:“惩罚?不会吧?”
那人听到邱虎这样说,脸色微微有点发白,扭头看了看身侧的男子,转身伏低身子低声道:“大哥,请帮我们这次!以后有用得到小弟的地方,小弟一定在所不辞!”
邱虎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奇怪,也对他背后的‘老大’发生了兴趣。(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又问:“你‘老大’是谁?说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又为什么非要请我去参加什么聚会不可呢?”
车外的两个男子都没有吭声。邱虎还想再问下去,但看到两个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也就不好再问,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了。
半小时后,两个男子停了车,恭敬的请邱虎下车。
这里是S市郊外一处独立的豪宅,门前有两株参天的古树。院内种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倒象是个休假的好去处。但是扑鼻而来的一股烧烤味却大杀风景的。不远处的草坪上,两个矮人正围着一具烧烤架忙碌。草坪的中央站着五个人,四男一女,正举着香槟杯说着什么。见邱虎过来,都不再说话,只是把手中的香槟杯向邱虎举了一举。陪邱虎过来的两个男子,忙向他们鞠了一躬,迅速退下。
邱虎从左向右,又从右向左看了一遍,就是没有发现认识的人。在没进这所豪宅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这是‘道上’的一次聚会,至于叫他来干什么他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某个‘老大’想要见他吧?在车上他也有问过两个男子,两个人却连半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邱虎看过几部片子,有古惑崽的,有黑白道的,有江湖风云的,原想这里该是济济一堂,里面烟雾腾腾,所见之人个个奇装异服,在那里吆五喝六的,入耳满是江湖粗口,哪曾料到是这样平静的场面!
这五个人的穿着很是随便,像是几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们的面色也极平和,不象是什么凶神恶煞,离五个人还有三步远,邱虎停了下来。本来想会是个嘈杂的场面,打打哈哈,在里面混混就行了,现在在场的只有五个人,混是混不过去了。邱虎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虽然看带他来的两个人对他们很恭敬的样子,但始终是不清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五个人中,那个居中的女子见邱虎站住了,笑了,笑得很妩媚。然后她轻盈的向前迈了两步,离邱虎只差一点点站住。她的妆化得厚了点,又穿着细跟的长靴,一身猎装,一眼看不出她的年纪。但是她的胸部却是极大,最高耸处离邱虎的真正距离,就没有多少了。她迫得如此近,一股叫不出牌子但很好闻的香水味道扑入邱虎的鼻中。邱虎断然没有想到一开始会有这样一出,尽管他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可面对着这么多的陌生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心理上就想后退一步。可是鬼使神差的,那条想退后的脚却钉在原地,迈不出去。
“好!”边上有两个男人啪啪的鼓掌。
邱虎面前的女子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穿了高跟的长靴就和他差不多高,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邱虎看不清是谁在鼓掌,正在想该不该从女子的肩膀上探头过去,就听见有人幸灾乐祸的叫道:“上啊!”邱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在中学里听到这句话的话,他还可以表示同情,毕竟小孩子家家的,童言无稽么!可是在这样一个严肃的环境,大人们的场合,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实在是让人有够郁闷!
那女子听见喝彩声和那句挑衅的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盯着邱虎看,也不知道几个人是不是和小孩子一样商量好了来耍邱虎的?不过她的眼睛真的是长得很好看,邱虎也不知道是否脑袋进水了,在这个场合居然是啥也不顾了,对那女子笑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那女子眼睛眨了一下,好象觉得这句话相当的受用。但是就在她眨眼的时候,邱虎却轻巧的向右移了一小步,正好让自己能看见其他四个人。那四个男人见邱虎露出头来,没有任何表示,他们的脸色是那样的正常,根本看不出刚才有谁说过话。他们的表情也相当的自然,和小时候作弄人的表情绝对不一样!
邱虎看见他们表情,看到他们面色如常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顿时就明白了他们是什么人----这五个人,包括几乎投怀送抱的女子,都极有可能是道上‘老大’中的‘老大’,甚至是BOSS一级的人物!因为邱虎知道,面色如常正是江湖历练后的成果:喜怒不由心,面如城墙厚。在江湖中滚打了多年的人物,对很多事情都沉得住气,能冷静的考虑问题。他们的脸上,你绝对看不出喜怒哀乐------他们的脸上,始终是不冷、不热、不生气,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从他们的脸上,你看不出他们的想法,从他们的眼中,你看不透他们的心思。这,就是真正的,江湖!

邱虎所见,只是一般的小混混,并不曾见过真正的江湖,真正的‘老大’。该怎么说话,该怎么应对,他一点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被邱虎暂过的女子却开口了。她的喉咙略有点沙,不如一般女孩子的清亮,但语音却带着一种可能是常年习惯的娇柔和磁性。邱虎想起华俊在无聊的时候谈论过各种各样的女子,就说过这样的女子,他是绝对不敢娶回家的,否则一旦发生家庭纠纷,女人变回原声的河东狮吼一发,那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了,那就是------恐怖!邱虎想到‘恐怖’这两个字,看着面前五个‘老大’,忽然觉得其实‘老大’们,也不是太‘恐怖’的了。
女子自称强妮,极自然的一把挽住邱虎的胳膊,介绍四个男人给他:略显老态的严老大,戴眼镜的司徒天空、皮肤淤黑一头蓬发的曲奇、和长得象外国人的百万强。
邱虎被强妮挽住胳膊,可是不敢乱动,就怕自己不小心幅度过大,碰到了某些敏感的部位。只好表现的乖乖的。他想和四个人握手,又觉得礼数不够,只得向每个人欠了欠身。但是他的身子还没有竖直,就又听见有人在哈哈大笑。
戴眼镜的司徒天空看起来书生气多一点,点头赞道:“小伙子挺懂礼貌!”
那皮肤淤黑一头蓬发的曲奇却笑道:“弯腰都弯得那么帅,也难怪我们小妮子喜欢!改天教我两手吧?”
他的笑话却受到了强妮的唾弃:“要死啊你!”
这时候忙碌的矮人已经捧了烧烤过来。又递了一杯香槟给邱虎。两个矮人很奇怪的并不是真的矮人,而是下肢瘫痪的残疾人,是坐在轮椅上给众人服务的!邱虎很是惊讶,但是又不便去问,想来可能是在道上的拼杀中伤了筋断了骨的人。他端着香槟想敬在场的众人,那一直没有开口的长得象外国人的百万强却哼了一声,拿了两串烤肉就转去旁边。邱虎明显的尴尬了!
严老大没有理会百万强的举动,挥手叫两个矮人退下,对邱虎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邱虎看看严老大,再看看在场的众人,谨慎的问道:“几位,都是‘大佬’吧?”
他的话一出口,却看见几个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人,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就连强妮的身上,也奇怪的涌现出了一股‘大姐头’的风采。这样的变化,着实让邱虎大吃了一惊!
严老大道:“‘飞虎’这个名头最近叫得很响,传闻在叛乱之中以一双空手,挡住了三四十人,使得叛党在S市的很多行动没能完成。我们也是好奇,所以想见你一面。”
邱虎哦了一声,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顺口道:“我只是看他们不顺眼,和他们干了一架!早知道打架还有好处,我干脆多干几架了!”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句话,也都露出了笑容。严老大和邱虎碰了一杯,笑道:“兄弟说话真是爽气!”他抿了口酒,又道:“听说你去ASD公司捣过乱?怎么现在却改行做司机了?”
邱虎面对着这些可能是‘神通广大’的江湖大佬,也极担心他们会了解到自己和国家安全局有过联系,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自己还在查ASD公司的事,只好先胡乱答道自己是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做,走一步算一步的。
谁知严老大听到他这样说,更加没有放过他,又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样的委曲求全可不是男人的所为啊!我看你也并非池中之物,不如你过来帮我,到我这里来创一番作为?”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又现出了一丝难以抗拒的威严,看得邱虎忽然自觉惭愧,不由得把目光移开了一点。
严老大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现在我告诉你。现在的‘黑道’,并不象电影里的那样,偷渡贩卖人口,走私毒品,走私枪支弹药,逼人。现在的黑道,只是相对与一些人所不齿的行当而言。衣食住行,是人所必须的几件事,但是当物质生活水平上升了之后,单单这几样就不够了。吃喝玩乐也是必须的!饮食业,旅游业现在也是被划归正途。搏彩、色情业,比如夜总会,有点颜色的酒吧等等就是我们所经营的行当。搏彩和色情业虽然不是正途,但是社会发展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屡禁不止,并且还与社会同步发展。人们往往对这两行避而不谈,实际上这两行也是必须的。我们也就是做这两行,自己经营,或者是为一些娱乐场所提供经理人员,服务人员,以及保安人员的。”
“相对与正道的行当,我们就是黑道。但是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的今天,我们的发展空间,实际上很大。怎么样,考虑一下?”他的眼光又很具杀伤力的望向邱虎。
其实对于邱虎来说,他并没有太明确的、太正统的观念,他自己的观念就是:男人大了,非赌即嫖。尽管生活中赌和嫖都不沾的人,也有,不过,比较少一点。
严老大看出了邱虎的犹豫,马上又点了邱虎一下:“你可以先过来做做看,如果不行的话再选择退出?”
邱虎又犹豫了一下,他倒不是在考虑自己将来是不是做这一行,走这条路,而是在考虑:是否要先答应严老大,试试看,一方面增加自己的阅历,一方面接触了黑道这一条线,也许会对自己在S市的发展有帮助,也许会对将来查清ASD公司的内幕有帮助?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有好处的事情,又为什么不去做呢?
那司徒天空也在边上补充:“其实搏彩和业,就象是男人脸上的胡须。因为现代的审美观念,你必须每天清理胡须。但是胡须依然是天天在生长着,你再烦它它还是在不停的长着。我们正在努力,政府方面也正在协调。不久的将来,搏彩业和业,终将走上历史的舞台,在政府的调节下发展。我们的前景,是很光明的!”
这样的一段谬论,在平时很可能被邱虎嗤之以鼻,但是此刻,邱虎却似乎可以接受这个观点。偷ASD公司的资料,背地里监视苗快快,以打劫的方式接近颜宏,他所走的路并不是正途,这也就使得他这个人亦正亦邪。从一个侧面接受司徒天空的观点,也是必须的了。
(在以后的几章,邱虎和华俊又遇到了一些事情,而他们的工作,也都有了一定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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