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奇怪的癞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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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家作为传承数百年的家族本身就拥有丰厚的底蕴,加之在大草原上称霸百年之久其中的能量更是深不可测,况且靠牧马起家的他们对于优良马匹的培养更是看重无比,而且南方大陆还流传着一句话:骑马要骑斯洛马;打铁要到马尼亚;歌剧就看西德尼;商业走势梅纳德
这一句话阐述了冠绝南方大陆四个不同领域的佼佼者,而斯洛家族的马匹就在其中。
乐天跟随里昂他们来到斯洛家族的马棚,一入内他就目瞪口呆,马棚表面看去虽然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然而里面却奢华无比:风见草铺地,百年杏仁桉树做马栏、马棚。
杏仁桉树生长于南方大陆危险的荒漠地带,它们是世界上最高的树,平均高度在一百木左右,最高的甚至达到一百五米以上,如果这样还不能清楚阐述它们的高度,那么就想象一下五十多层的摩天大厦。
杏仁桉树的树干上没有什么枝杈,只有在顶端才有稀少的树叶,而且它的树叶细长弯曲,更奇特的是侧面朝上,叶面与阳光投射成的方向平行,这样能减少水分的蒸发。
这种树无论是用于建造船只、房屋、家具抑或是其他木工都属于顶级材料,可惜杏仁桉树会散发一种奇特香味,这种香味会吸引一种奇特的妖精——迷迭蛾,这种妖精喜欢群居并且本身没有什么攻击能力,然而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杀手,因为它们会散发一种强烈的致幻性香气,而且一旦和杏仁桉树的香味结合时,那就会变成恐怖的神经性剧毒,如果没有效的防护手段,哪怕是到达八级的驾驭级强者都会毙命。
因为迷迭蛾的存在使开采杏仁桉树的难度变得无法企及,许多人都试过冒着生命危险取得它们的种子,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人为栽种的杏仁桉树极其容易夭折,所以世面上的杏仁桉树都成为昂贵的奢侈品。
乐天并不清楚杏仁桉树的价值,真正让他瞠目的是马棚里的草料,因为整个马棚都弥漫着失心草的香味。
如果说杏仁桉树的价值是黄金的话,那么失心草就是铂金了,因为它虽然含有微量的毒素,不过只要一次服用的量不大,长期服用就能改善体质,乐天没有想到喂马的草料居然会用这种珍贵无比的东西。
他知道失心草是因为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吉姆大叔都强迫他服用,一开始他还非常不情愿,当被告知其价值时,乐天足足郁闷了好几个月,而且还在不停的抱怨吉姆大叔暴殄天物,如果拿来换烤肉多好啊。
“要是将这些草料都拿去换烤肉,估计我可以吃一辈了。”乐天两眼发光地看着成堆的草料,虽然其中只加了少许的失心草。
“少爷,这里的马匹比较适合您的朋友,因为它们都比较温顺。”马姓老者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说道。
里昂闻言,先是看看周围的马匹又看看乐天才无奈的点头,随后对着后者问道:“乐天,你看看喜欢哪一匹,这里的马虽然不是顶级的神驹,不过也算是一流的良驹了。”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想让乐天挑选温顺的马匹,按照他的本意是让后者挑选性格暴躁、难以驯服的烈马,因为现在他还不确定情报所说的那个人是否就是乐天,如果是的话,那么驯服区区一匹烈马应当毫无问题,如果不是,那他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可惜他没想到马姓老者居然会亲自带他们来选马,一想到家族长辈的嘱咐,原本的不满就被强压下来了。
“哦,那我看看,其实我根本就不懂马,也没必要给我太好的。”乐天一脸满足的说道。
里昂生怕乐天这个土包子不懂规矩,所以赶紧提醒道:“那就好,你先自己看看,看完后我们才给你介绍,这是相马的规矩,所以我们不能提前透露。”
乐天闻言也不矫情,自顾自地观察起周围的马匹来,整个马棚有上百匹优良的马驹,性格温顺的仅有十来匹,因为但凡是神驹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一般都性格比较暴躁,尤其是选马的人与之相性不和。
乐天非常认真的饶了一圈,其中还不停的摇头晃脑、品头论足,然而他所说的居然都非常准确,甚至可以说精辟来形容,尤其是马的个性和身体状况。
如果里昂不是对乐天的马术知根知底,只怕会误认为对方是一名高深的伯乐了,不过随后想想情报上的阐述,他也就释然了,而且信心也增多了几分。
乐天很快就相完所有的马匹,他知道这些马匹都是不可多得的良驹,然而比起之前所看到的神驹却判若云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而且和对方也只是泛泛之交,如果不是因为对神秘的上古遗迹群志在必得,他才不愿意受人恩惠。
虽然并不会相马之术,不过他却有一套独特的观察之法,那是长期观察野兽得来的,而马匹也算是野兽所以才会相差不大。

“这里的马都非常好,我就选……”乐天的手指原本指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不过当眼角的余光扫过一处角落时,顿时改变了主意,只见他的手指一改方向,随后略带兴奋地说道:“我就选它了!”
“你……”里昂原本热切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并且疑惑地问道:“乐天!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里昂的细微变化并没有逃过乐天的非人感官,不过他依然一脸坚定地说道:“是的,我觉得它很适合我。”
里昂死死盯着眼前的土包子,随后失望地说道:“哎!好吧,你既然要选那匹马,我无话可说,不过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一句,用它来参加马王大赛无疑是自掘坟墓,如果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乐天语带真诚地说道,虽然知道里昂善待自己是另有目的,不过对方的关心却是假不了。
“接下来马爷爷会给你讲解一些注意的事项,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抱歉了,记住,如果改变主意欢迎你随时找我。”里昂跟马姓老者交待几句后就离开了马棚,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后者始终都一言不发,神情木然,唯有乐天选择决定的那一刻眼里才露出一丝精光。
乐天看着里昂离去的背影,心里只能无奈地叹息,他觉得人类实在是太复杂了,对于后者他是打心里想结交,并不因为对方的财势而是一种纯粹的欣赏,可惜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此时,一声木讷、毫无感情的话语响起:“你为什么选它?”
当乐天回过头时,看到的依然是一双极度危险的眼睛,甚至比之前更具威胁,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非常熟悉,只不过放大了许多倍而已,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勉强地说出了原因,因为他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丝不容拒绝地味道。
“哦?你说你感觉到它的不平凡?那依据是什么?”马姓老者缓缓问道,只不过原本混浊的双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里头透露出的尽是凶光。
乐天看着那双眼睛,觉得混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置身于万丈悬崖的边缘,稍有不慎立马万劫不复,他狠狠的一咬舌尖,腥甜的血液与剧烈的疼痛让稍稍镇定,随后把心一横,干脆无畏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大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因为我凭借的是自己的直觉,当看到那匹马的眼睛,直觉告诉我它的不凡以及不甘。”
“这就是你的答案?”马姓老者听了乐天的解释,眼里的凶光顿时消失不见,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更加的危险,仿佛择人而嗜的毒蛇猛兽。
乐天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开始序乱起来,比起面对爆沙的那一次更为严重,而且啦啦也在不停地示警,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然而此时此刻,除了点头,他什么都做不了。
当乐天快要崩溃的时候,马姓老者又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仿佛刚才恐怖的一幕不曾出现般,他用缓慢的语气问道:“如果我将它交给你,你能让它脱变吗?”
“我不敢保证什么,不过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况且我还要靠它帮我赢得马王大赛。”面对马姓老者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乐天只能作出自己最大的保证,那就是尽全力。
“马王大赛…”听了乐天的话,马姓老者混浊的双眼尽是缅怀,直到半响后才回过神来,然而语气却非常和善的说道:“小家伙,你很不错,我就将它交给你,记住了,它叫金帝。”
…………
乐天在马场护卫疑惑、鄙夷的眼光中牵着一匹瘦弱、癞痢的灰色马驹缓缓离去,一路上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无论是里昂的目的,马姓老者的身份和动机以及神秘的上古遗迹群抑或是金帝,这一切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然而却又不得不做,自从在梦之石“看”到了那些情景后,命运巨轮的轨迹就已经不能改变了。
不过生性阔达乐观的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拍了拍身边和他一样造型“出众”的金帝,一脸豪气地说道:“金帝,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都会一一闯过的,你可不要给我丢脸啊!”
瘦弱的金帝闻言忽然长嘶一声同时前身直立,灰色的眼珠爆发出一缕精光,此时的它哪里有一丝颓废的神情,反而更像一匹征战天下的无敌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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