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伍家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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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美丽了我们的眼睛,沙滩温柔了我们的双足,善良而纯朴的人啊,你们却实实在在的添饱了我们的肚子
谢毅仁等人走进洞里还没几步,就觉得地面微微震动,并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巨响声,想必是石室的一角已经塌陷。随后就有一股气浪扑面而来,由于气浪中带有灰尘,在加上这个洞比以前的还要小只够一个人行走,三人被弄得满身灰尘,甚至还有一些灰尘钻到嘴里和鼻子里,使的三人一阵猛咳嗽。
之后谢毅仁领着两个女孩继续前进,然而令谢毅仁不安的是这里的洞壁上仍有和其他洞一样的小洞,根据谢毅仁的判断,这些洞很有可能是那些僵尸挖掘的,从他们刚才神出鬼没的行踪来看,通过这些小洞他们可以到达整个地下洞的任何地方。现在谢毅仁担心僵尸们随时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果不其然,就在一个洞的拐角出,他们真的碰到了一具僵尸,而且是小僵尸,但奇怪的是那具僵尸看到他们后,似乎也很惊恐,就在他们相互对视不到一分钟后,那个小僵尸转身就跑走了,谢毅仁等略作迟疑之后,又继续前行。这时他们三个心里都有点发怵,谁也不知道前面还会不会再碰到僵尸,但幸运的是他们后来的路程都很顺利,一直到他们找到出口。
走着走着,他们听到了水流的声音,随后又看到前面的光亮,这一下三人都兴奋异常,都疾步向光亮处走去。然而当他们走到洞口时,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是出口没有错,但问题是这个洞口在半山腰上,向上没法上,向下也不好下。
原来这大荔县的地形是北高南低,成阶梯状,最低层的是沙宛区,中间是平原区,最高层为黄土台塬区,而他们正是处在沙宛区和平原区的落差上,至于他们所听到的水流声,那是洛河,渭河的一个支流,它刚好处在大荔县平原区和沙宛区的交界线上。
谢毅仁往下看了看,发现这洞口离地面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山体坡面的斜度略大于七十度,地面是河水冲击而成的沙床,在此之前谢毅仁和罗如雪都了解过大荔的地理条件,因此谢毅仁知道低下的沙床是相当柔软而松弛的。谢毅仁想,这山体是由黄土够成的,就算自己跳下去在下滑的过程中控制不好打个滚什么的,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当罗如雪和荣还在蹉跎长叹不知所以的时候,忽然听到‘噗’的一声,两人一转身,发现谢毅仁已经不见了,两个女孩被谢毅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向山下看去,却发现谢毅仁正站在河床上向她们招手。
“你们往下跳,没事的,这底下很软。”谢毅仁对着还在洞口的两个女孩喊道。
据说大多数女孩都恐高,罗如雪是其中之一,荣也是。所以不管谢毅仁在下面怎么说,两个都没有任何要往下跳的意思。其实恐高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如果在下滑的过程中控制不好,很可能会翻跟头或者滚着下去,一来很难看,二来那样很容易伤到脸,对于像罗如雪和荣这种一等一的美女,那自然是得不偿失,但这一点谢毅仁似乎并没有想到。
谢毅仁在底下无计可施,心想只能自己上去把她们一个一个带下来了。对普通人来说要爬上去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他是谢毅仁,则另当别论。虽然山坡上的黄土难以着力,但却有一些杂草长在山坡上,这些杂草的根部扎土很深。谢毅仁就依靠这些杂草爬了上去。结果不到一分钟又重新站到了洞口处。
“你们两位不会打算从此隐居在这里,成为这铁镰山(当地人也称这个地方为铁镰山)骷髅洞的洞主吧。”谢毅仁笑着说道。
看两个女孩没什么反应,谢毅仁接着说道:“其实从这里往下滑挺好玩的,就像小时侯玩的滑梯一样。”
荣向下望了望说道:“哪有这么高又这么陡的滑梯,而且还没有护栏。”
谢毅仁为之哑然,谢毅仁接着对罗如雪说道:“姐姐,你应该相信我,过会儿我们一块跳下去,放心吧,我会握住你的手,决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的。”说完后就握住了罗如雪的手。
谢毅仁一握住罗如雪的手,再加上他刚才的那些话,让罗如雪顿时勇气倍增。就对着谢毅仁点了点头。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往下跳。”谢毅仁接着说道。
罗如雪走到洞口,但她还是没敢往下看,直接闭上眼睛,等着谢毅仁喊出‘一二三’。
随着谢毅仁的‘三’字一出口,他就握着罗如雪的手一块跳了下去,罗如雪只觉的耳边生风,还没来的及感受这十几米落差所带来的‘艰辛’,就感到双脚已经采在了柔软的沙土上,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有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
将罗如雪送到地面之后,谢毅仁又一次爬到洞口,谢毅仁原本以为经过罗如雪和他刚才的‘示范’,荣会主动伸出手让他握住,然后一块滑下去。但是他却发现自己错了,荣干脆坐地上,一副死活也不往下跳的样子。谢毅仁想,这样下去不行啊,一咬牙,一切齿。将荣横着抱了起来,然后纵身往下一跃,荣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风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自己正坐在谢毅仁的身上极速的往下滑,荣一害怕,不由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谢毅仁的脖子。
就在荣发现蓝天不在摇摆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地面。
“,已经到一楼了。”
“什么?”
“电梯‘谢毅仁’已经把你送到地面了。”谢毅仁说完后将荣轻轻的放下,荣也将放在谢毅仁脖子上的手松开,在一旁的罗如雪看到荣和谢毅仁安全到达的地面,一下子就躺到了沙地上,荣走到罗如雪身旁也躺了下去。三人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据说僵尸害怕光,所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他们总算安全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三人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但却已是饥肠辘辘。按照谢毅仁的判断,如果他们一直沿河岸往西走下去,就会到达洛河大桥,那里应该有到县城的公共汽车。他们向西走了大概五百米的时候,发现洛河的对岸有一座村庄,于是罗如雪建议先去村庄找点吃的,然后再上路,当然谢毅仁和荣也点头同意。
到了十月份,洛河就开始慢慢步入枯水时节,这时候渡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穿过河流之后,他们来到村庄前,村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伍家湾村’。
他们一进村,那感觉就像是大熊猫在游街,村里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更确切的说是盯着他们,其实村民们没什么恶意,只是出于好奇,一来他们三人经过这一天的折腾,都已经灰头土脸、衣衫不整;二来像谢毅仁这样的,黑衣银发独眼的少年,还有像罗如雪和荣这种即便是满身尘埃也无法遮住自身美丽的女孩,放到那儿都是稀罕物;再者在这么一个很少有外地人来的小村庄,他们三人的忽然到来,引起全村人的极大关注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谢毅仁等三人被村民们这样看着可是有点浑身不自在。
当罗如雪用标准的普通话向其中一名村民询问那里可以买到食物时,这位村民竟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旁边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似乎不像他那般没用。只见那女孩用普通话说道:“我们村里没有饭馆,小卖铺吃的东西也不多,不如姐姐来我们家吃点东西。”尽管她说话的口气感觉像是在朗诵课文,但她身上的淳朴和眼神中的真诚却是一点也不假。
“对对对,到‘额’(我)屋里起(去),‘额’肯定会好好招呼你(你们才那名村民在一旁说道,看来他是那小女孩的父亲。
罗如雪三人也没有推辞,到那女孩家以后,发现这家应该是一个中等的农民家庭,至少有一台电视机、洗衣机和一俩三轮摩托车。还有就是那个女孩的学习应该不错,因为她的奖状都快成为屋里的墙纸了。
“娟娟,你这怂女子,客人来了,你还不赶紧给端水去(起)。过一‘哈’(下)把你妈从过事(办喜事或丧事)的‘奈的’(那里)叫过来,赶紧给客人‘奏’(做个村民对那个女孩说道。
“你(你们)先洗一‘哈’个村民接着对他们说道。
这时许多村民听说这家来了三个很特别的客人都来到这家村民屋里看热闹,屋子里一下子挤满了人。当罗如雪他们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将脸洗干净并将头发梳理完后,再次出现在村民的面前时,所有的人都傻了,他们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他们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两个女孩似乎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即便是在电视里,他们也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特别是荣,就算月亮上真的有嫦娥,也顶多就是她这样子吧。
就在这时一个村妇走了进来,对着屋主人就是一拳锤了过去,只见那名村妇说道:“你这怂老汉,在这里‘惺’(傻愣)嗦哩(干什么),一脸瓷肉,还不赶紧烧火起。”就见那男主人灰溜溜的去厨房了,谢毅仁想书上说这里的悍妇和刀客一样多,看来真的不假。
“你先坐一‘哈’,‘额’马上给你‘奏’饭起。”那名妇女转过身笑着对他们说道,然后又将屋里的人轰了出去。
原本这个村庄今天有一家人娶媳妇,这在村里可是一件相当热闹的事,但过事的那家现在却显得有点冷清,因为村里的人是这么相传“伍的屋里有两个城里来的女子娃,长得是亲的怕怕、亲的怕怕(漂亮之极)。”,结果村里的人都来伍家里看热闹了。
饭菜一端上来,谢毅仁和两个女孩的表现让这些村民觉得其实自己还是挺斯文的,桌上的饭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这三人的面前消失了,其实在饥饿面前淑女和莽汉没什么区别。三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对屋主人连声说谢谢,当然中间也不忘夸夸对方的厨艺,不过谢毅仁总觉得白吃白喝不好,就拿出钱要塞给对方,但这家人说什么也不要,谢毅仁没办法只得收回。
突破村民的重重‘包围’之后,他们三人离开伍家湾村继续沿着河岸西行,这时已是傍晚了。
夕阳西下,暮云熔金。秋风带来秋的凉意,也无意间带起少女的万千青丝在风中轻舞,让原本失落的秋天分外的妖娆。夕阳给大地铺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也给了赤脚走在沙床上的三人三条长长的影子。曾经天各一方的三人也许都曾在月光下孤独的凝望着自己的影子,但是现在,三人成群的他们已经抛弃了孤独,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细软的沙土让他们感受到了大地的温柔,夕阳则让他们觉得天空可以如此的美丽。但是美丽从不愿在这个世界上多做停留,夕阳继续西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布斗’村的村庄前,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三人绕过村庄继续向西走,就在这里的夕阳完全消失而成为美利坚人民的日出时,他们来到洛河大桥下,再往南走了几十米,就是国道了,在那里他们搭上了回县城的公共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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