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谁是谁的第三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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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恋爱中的女孩儿智商为零”。起初我是不信的,但后来看到了谢艳红的所作所为,我信了。
她像临死前喝了一碗救命的汤药一样,在赵晓晖第一次拥抱了她的那天起死回生了。之后,整个人便像服侍主人的奴隶一样,谦卑恭敬的对待赵晓晖,每天脸上都挂着得了稀世珍宝一样的表情。
恋爱好像把她大脑里的空间全部都占满了,每天以赵晓晖的喜为己喜、忧为己忧。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断定她根本没有考上大学的希望,听到这些,她索性就辍学了,开始出去打工赚钱。因为那时家长已经发现她常常从家里偷钱,财路断了,她又怕赵晓晖的生活会变苦,于是,她在超市里做过促销员、在马路上发过传单、在西单卖衣服……
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只要能跟赵晓晖在一起,每天能够见他一面,苦也是甜的。
一切似乎相安无事,赵晓晖上了大学,晓娜也上了大学,谢艳红也继续着她四处打工赚钱的生活。
时间一长,由于各自的生活状态不一样,他们之间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小矛盾。一开始是谢艳红抱怨自己的工作辛苦,还要供应赵晓晖的生活费,当年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学业,随着慢慢长大,内心不免有些后悔。赵晓晖虽然承认她对自己的付出非常多,但作为男人,总听到被谢艳红供养这样的话,还是会感到不舒服。
直到那天,赵晓晖无意间说出他们公司准备招收一大批的女销售,以便应对即将到来的私人购车高峰。
谢艳红闻后眉开眼笑,“真的么?那我去面试吧,每天和你一起工作,一起上下班多好啊!”
赵晓晖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两只手还在不停地翻着报纸,“你以为谁都能去呢?现在公司都要大学学历的,高中都没毕业谁要啊!”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可在内心积攒了多年的委屈和怨恨的谢艳红听来,简直就是挑明了想要羞辱她才说的,她歇斯底里似的大叫了一声,“啊~~”
赵晓晖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出溜到了地上,他从来没见过谢艳红这样,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刚才那句话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你怎么了?”
谢艳红拼命的摇着自己的头,好像头上有什么肮脏的东西,非要甩掉不可,“我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到现在连你都看不起我,我为了早点赚钱供你抽烟、喝酒、供你吃穿,我甚至自己都不舍得买一件新衣服,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花了,我还要孝顺你妈,迁就你哥们儿,每天忍气吞声地过日子,我受够了。。。。。。”话没说完,谢艳红就冲了出去。
等赵晓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艳红早已上了公共汽车,这是她第一次全然不顾赵晓晖的感受,坚定的决定离开了。
这次争吵逐渐升级,演变成他们恋爱史上的一道深深的裂痕。无论赵晓晖给谢艳红打多少个电话,听到的只是抱怨和无休无止的牢骚话,她嘲弄着自己的愚蠢、咒骂着赵晓晖的自私,她恨学校、恨老师、恨家长、恨赵晓晖的哥们儿,她恨身边的每一个人。
赵晓晖并不习惯去劝慰别人,他的词典里面全部写满的是谢艳红对自己的理所应当似的照顾、应尽义务似的关怀。他选择了沉默,他决定不再给谢艳红打电话,看谁绷得住谁,他始终相信谢艳红的“无理取闹”一定会不治而愈的。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赵晓晖听到手机在屁兜里面疯狂的震动着,他笑了,心想一定是谢艳红打来的,没错,在这场情人之间的较量中她又输了。
“晓娜,”来电显示明明写的是晓娜的名字,赵晓晖感到了些微的沮丧,“喂,晓娜”。
“晓晖,你过得好么?”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柔悦耳。
“还行吧,你呢?”
“我,我想见见你,随便聊聊,你有时间么?”晓娜的话说的一句比一句音量低,显然她是在试探。
“好吧,你说地方”。
“仙踪林好么?”
“没问题”。
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赵晓晖把手头的东西收拾好,就直奔约会地点去了。

尽管几年未见,晓娜依旧是那样的甜美动人,他们俩说话非常的投机,时而欢笑、时而凝神、时而畅想,一切都好似顺水行舟,性格相近的两个故人在一起聊天身心感到异常的舒畅。
当赵晓晖再次用心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初恋女友”的时候,她的优雅谈吐、她的恬静性格、她的楚楚动人,像一团热火迅速烤化了内心冰封已久的**。错了么?选择谢艳红一定是错了。要不然,心里怎会有酸涩?要是没错的话,感情怎会这样轻易的被撼动。
室内光线有些暗,衬得晓娜原本瘦小的脸孔更加的瘦小了,不经意间的抬头,赵晓晖发现了晓娜脸上的抑郁之情,随后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长长的叹息声。
“你,有什么不如意么?”赵晓晖此刻阴郁的心情,对于别人脸上的细微变化也会有着同样的敏感。
“我,和他,好像并不合适,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们会,不明原因的,常常争吵。。。。。。”晓娜低着头用吸管用力的吸着杯中的饮料。
没错了,跟自己得的是一样的病,“我也是,谢艳红到底适不适合我,我开始变得犹豫,也许我们之间并不是爱情,是感动?感激?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晓娜轻轻的抬起头,她利用那似有若无的头部转动,来回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么喜欢过的男人,“我后悔过,也许当初我应该更勇敢些,就像谢艳红那样义无反顾、彻头彻尾,现在再想回头,恐怕来不及了……”
赵晓晖虽然感觉到此刻大脑里极其的混乱,但还是从晓娜的话语间听出了什么,他主动伸出一双大手,将晓娜的一双纤细小巧的手紧紧地抓在大手中,“我也是,无数次后悔,无数次自责,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你的表白不理不睬,其实,我明明知道,自己也喜欢你”。
终于,四目相对,再也容不下其他。
发生了,发生了就让他们后悔了。为什么人有的时候会无法控制自己,是报复对方?还是想堕落自己?
赵晓晖趴在办公桌上发呆,他拼命地想着什么,但大脑却不听使唤,总是保持着空白。他强迫自己只想到谢艳红的好,他警告自己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但为什么晓娜的影子会时不时地钻进来,严格说来,晓娜才是他第一个应该负责任的女孩儿。
谢艳红歪七扭八的穿了一身让人看了发笑的衣服,头发明显是在床上来回打滚后形成的造型,一脸的倦容混合着愁苦,由于走路不小心,“砰”的一声额头撞在了转门上,声音大到大厅里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偏偏只有她一个人不以为然。
“艳红,你怎么来了?”赵晓晖高兴得站起来,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连阴天之后的放晴,他期盼的,原来还只是她。
谢艳红将手中攥得皱皱巴巴的一个长长的纸条,“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像变脸一样,马上换上了一副出离愤怒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种人被逼到绝路上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震得在场的所有的人全都像定格了一样,傻傻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艳红好像根本不想再看到赵晓晖的脸,飞一样的扭身冲出了大门。
许久,赵晓晖像机器人一样,每一个微小动作都要经历一次定格,他分四步完成了低头的动作,那是什么?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数字,还有红的、黄的、绿的阴影笔画的线。
“呵呵,”赵晓晖竟冷笑了两声,原来她竟然这样的监视着自己,与晓娜的通话记录被画上了让人看了会心惊的红色阴影线。
终究还是东窗事发,紧接着,手机又那样催命似的狂响起来,他真的是泄气了,对爱情感到累了,对恋人感到沉重的压力,此刻,竟连取出手机这样轻而易举的动作都会感觉到艰难,“喂?”
“你是赵晓晖么?”男人的声音当中掺杂着明显的挑衅意味,“我是晓娜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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