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包大人书房，不得乱闯！”
只喊出这一句，马汉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啼花慢慢回过来的头，两眼闪着慧黠诡异的光。而下一秒钟，轮到他手臂被人紧紧缠住了：“你是马汉大哥吧？谁都可以，只要能保护我！”
马汉想推开她，忽然发现自己手肘正被死抱在最不该抱的部位，某人自己还没发现，顿时脸涨得通红：“为、为什么我得保护你啊？！”
“很简单！”啼花昂起头：“因为本小姐是此案的唯一关键人物，跟凶手照过脸，作为官差，全力保护证人是你们应尽的义务！还有——姓展是你们大哥是不？他无能，放跑了真凶，害得我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处在未知敌人屠刀的威胁下——你们自己说，不帮你们大哥还帐怎么行？！”
“……”王朝、马汉终于明白刚为什么展昭象被鬼撵着似蹿逃进书房了。
“你，你先放手！”保护也不必抱得这么紧吧？马汉鼻子上已开始沁出细汗。被夹在那个部位，稍一动都有绵软且具弹性的触感，他苦着脸，根本不敢挣。
“你、你！”啼花指点闻声刚又从房内走出的张龙赵虎：“你们四个，从现在起两人一组轮班，二十四小时的守护我！少了一根头发，本小姐就把摆你们衙门外那破告状鼓敲烂！”
“你——臭丫头你别太过分了！”好不容易手肘恢复自由的马汉，咬牙切齿地握拳说。
“什么事？什么事？”张龙赵虎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啼花姑娘，包大人请你进去问话。”
“请——听见了吧你们！连包大人也对偶说请——呢！”大拽特拽的纤腰一扭：“——哼！”蹬蹬蹬，某人进门了。张龙，赵虎迷迷糊糊承受来自左右两遭自家兄弟的白眼：“你们——你们干吗这么看我们？”
临进门，啼花用手指醮了点口水粘在两边眼角，又整整乱发跟衣裙，才小步小步地半低着头挪进去。屋内展昭回过头来，一不小心瞧见她这模样，差点抢过包拯手中的文书干吞下去！——这、这是刚刚还跟他当街纠缠，泼妇骂天的那个疯女人吗？！眼前的小女子，一副雨打梨花般的楚楚可怜样，娇滴得只让人横生对她的同情与爱惜。
展昭嘴角不住抽搐着，在包拯温言细语似乎怕吓坏了那混帐丫头唤她平身时，他几乎忍不住蹿上一步，阻止并揭露这种阴谋。
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背向包公，啼花用得意且带挑衅的眼光向他瞄过来时，他避开。——好男不跟女斗！哼，何况还就只是个会耍点小聪明的黄毛丫头！
“啼花姑娘，你受惊了。”包拯心事重重，完全没察觉身边两个人正努力地“眉来眼去”：“本府刚接到仵作的详细验尸报告，证实死者在你跟树枝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气绝多时了。听展护卫说你曾跟凶手照过眼，果有此事？”
啼花老老实实点了下头：“掉下地那瞬间，我几乎跟她面对面，所以她惊恐万端的眼神给我印象很深。虽然只那么一眼，不过我可以确定她是女的。包大人，但我没法指证她就是凶手哦！”
包拯微微颔首，啼花的意思他很明白。也许啼花看见的那个女子，跟她同是凶案现场的目击者，再目睹啼花从天而降，不吓破胆简直不合常理了。就不知道那女子跟啼花，到底谁知道得更多？
展昭在旁边暗暗咬牙——这臭丫头，他昨夜盘询半天，都没透露口风告诉他惊恐眼睛的主人是女人这件事，见了包大人，倒不打自招地一五一十全说了！
包拯凝神一会：“啼花姑娘，如果再见到这双眼睛，你是否还能准确地辨认出？”
啼花想了想：“只要她还是那么惊恐，我肯定能认出来！”
“好！”包拯重重吐出一个字：“展护卫，你立即带人赶去张府，集中该府所有女眷进行一一排查。本官敢断定，此女必在她们中，让啼花姑娘将她找出来。追缉真凶的唯一线索就在她身上，绝对不能给断了！”
“卑职明白！卑职立刻就去！”
“还有，”包拯看了一眼似乎有点发抖的啼花：“一定要好好保护啼花姑娘的安全！”
“……是！”某人极力忽略某某人向自己投来恶魔般谑笑的眼光。
门外四人一字排开，翘首等待里面两人出来。啼花紧紧跟在板着脸的展昭后面，不时嘿、嘿的奸笑一声。
“大哥——”马汉张张嘴，问候的话还没说出来，展昭已开口：“立刻召集衙内人马，赶往张府！”张龙、赵虎应声跑开，展昭抓着反应稍慢了一拍的王朝、马汉：“你们两个，负责沿途保护啼花姑娘的安全！”
“什么？！”不会吧，这么快就开始轮班了？！
处于数道强烈杀人眼光下的啼花，叉着小蛮腰，润红的小嘴翘向天，一只脚大咧咧地踩在梯子上，神气活现地来回摆动。
展昭直至此刻，充分领悟了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真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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