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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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大哥!马汉大哥!张龙大哥!”
一路上,听见某人洒下蜜得留油的呼喊,刚匆匆从上房回来的三人,因为看见完全不可能出现面前却楞在眼皮底下撒欢的某人,下巴卡嚓——同时脱臼!
“你!你——”马三爷手指那快翘上天的小鼻子,努力吞了好大口冷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罗——”啼花满脸堆笑地用国家元首接待外宾的姿势跟呆若木鸡的三人逐一握手:“从今天开始,偶就是你们兄弟的新房客,新邻居,请多多关照,多多指教咯!”
“哈——罗?”
“——不!不对!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人左看前看右看后看,难道门卫死绝了?这可是他们兄弟几个的单身宿舍啊!谁放这鬼丫头进来的?!张龙最先想起自己床头的一堆臭袜子,闪身进房,以讯耳不疾掩雷之势将东西全扫进床下。
此刻,王朝一身疲态的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盆污水抹布,肋下夹着柄秃尾巴扫把,看样子才搞过大清洁。
“大哥?”
“啼花姑娘,收拾好了,你可以进去休息了——”王朝仰天打个喷嚏,低头对上三双快瞪凸出来的眼睛,顿住,半天尴尬一笑:“啊——你们回来啦!来,来——我来介绍一下——”
“介绍你个鬼!”马汉晃晃青筋乱突的铁拳:“我们又不是不认得她!我们现在问的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无家可归了——”话音刚落,耳边飑来哭声,马汉眨眨眼,啼花哇地双手捂住自己眼:“柳姐姐把我赶出来了!你们不收留我,人家只好路宿街头了——哇!555——”
“……”三个人你瞪我,我看你。张龙扯扯王朝衣袖:“大哥,这是真的?”
“不知道T T”——不要问我!我都快搞了一下午清洁了——最先想腾的是老四,老三房间,打扫半天才发现,要收拾的垃圾地方实在太多了,最后不得已才换成靠最里的一间,但是,那好象是——
“府里这么大,没别的房间了?”
“历泱县的吴知县是大人的旧相识,卸职后特地带着一家老小来看大人,住在厢房还没走呢,你们忘了?”王朝翻个白眼,有房间的话他还能这么自贱地去洒扫干活吗?话说回来——这几死小子也太不成话了,每个人的房间都乱得象猪窝,除了——呃,除了刚被他看中那间。
“包大人知道这事吗?”
三人六道眼光全部瞪向憨憨的赵四爷,马汉顺手一个爆栗下去——“你猪头啊!这种小事用得着惊动大人吗?你还嫌大人平常不够辛苦?”
“不——不是——”赵虎狼狈抱头:“我是说——大哥!你把那丫头安顿在谁的房间里了?”
顺着王朝颤颤的手指方向,不约而同喘出三口大气:“展——展——”
“嘘——!!”王朝急忙丢眼色:“反正展大哥不在,谁晓得他什么时候才回来。而且,这丫头住一晚上就走了——难道你们想她住你们房间去?!”
三颗脑袋,同时拨浪鼓似地摇。
“这不就结了——”王朝伸个懒腰,招招手喊早没假哭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窃窃私语的啼花:“啼花姑娘,跟我来,带你去房间休息。”
“王朝大哥,我肚子饿了……”
“你不是才吃过晚饭吗?”

“菜不对胃口,我根本就没动嘛!”
“好——好——”王朝认命地点头:“等等我让厨房的人给你送点夜宵。”
“谢谢王朝大哥!”啼花眉飞色舞,那情形就差没抱住王朝啵一个了。惹得身后某三人毛骨悚然:“大哥难道跟这鬼丫头——”
“不可能!大哥都有未过门的妻子了!”
“那——”
“你没看他把烫手山芋迫不及待往展大哥房里丢吗?”
“……”
“吃饭——”
“我要睡觉——”
数秒钟后人一轰而散,王朝出来时,门口再见不到半个影。
赵虎总是最后一个回房间的人。倒非他比别的兄弟勤劳,而是习惯了加夜宵,不吃睡不着。他端着碗在厨房逡巡的时候,门外两个经过的侍卫谈话,引起了他注意:“——听说,展大人回来了呢!”
“是啊,一回来就去书房向包大人汇报案情进展了。”
“展大人真辛苦——”
“包大人也一样啊——”
毫无营养的闲聊让赵虎手抓着点心足足楞了三分钟——展大哥回来了!等——等等!现在好象不是开心的时候!他想起鹊巢鸠占展大哥房间的人,扔下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不好了——”
脱口嚷出三个字,通道起伏一条黑影吓得他倒退三步,某人幽灵般地从栏杆上撑起身来:“什么不好了?”
“赵虎大哥?”
“啼——啼花!!你干吗蹲在这里?”
“我睡不着,在想事情啊——”
“一 - 一”赵虎抹了抹额头:“你能有什么大事情可想?!”
啼花白他一眼:“人家在想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好拿定主意!”
“严肃——”赵虎咧开了嘴:“怎么个严肃法?说出来我帮你。”
“我是在想:如果自己的朋友有难,该不该袖手旁观?”啼花皱眉,说出这个已困扰她到现在的问题。
“你这不是废话吗!”赵虎丢给她个鄙夷的眼神:“自己朋友有难,都不帮忙还算人吗?”也只某人这副德行才会呆这里左考虑右考虑。
“那如果,这朋友是自找苦吃,自寻的麻烦呢?”
“那个——先看看他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吧?”
“她救人——”
“救人当然算好事咯——”
“可是,救了这个人,她肯定有性命之虞!我有必要陪她涉险吗?”
“废话!不到这种时候,怎么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品质?友谊,就得关键时刻验证——”
“……我懂了,谢谢赵虎大哥。”啼花少气没力地转身回房。
身后,有人盯着她关上的门抓耳搔腮了半分钟:“咦?我记得方才好象有件很重大的事情需要解决的,怎地被这死丫头一岔,忘了?”
某人苦恼地蹲在某某人刚腾出来的地方,手敲脑门。
“——赵虎?!”一把清朗掩不住惊讶的声音喊。赵虎霍地抬起头,青衣便服的展昭站在面前。风尘仆仆,憔悴中透着良好的自信。“你怎么还没休息?蹲在门口做什么?”(该不会是晓得他回来,特地在这迎接的吧?不过看某人抓抓头皮,那迷惘的样子,展昭心里涌起的感动褪了下去。)
“展昭大哥,你回来啦——”换平时赵虎招呼会有诚意得多,甚至扑上来个大拥抱,但今天总觉天灾临头,仿佛展昭不该回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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