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约翰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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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感觉张教授有些心不在焉,经常不自觉间叹口气,邱文想问问,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邱文只好把自己的疑问咽到肚子里,丽萨和米勒他们很少能看到,都在各自的工作区域配合研究所进行研究,邱文想起第二天和凯罗尔的约会,本来想去找丽萨,结果有些心虚,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离开了研究所回了学校
阿尔法知道邱文和凯罗尔要去看电影,早就急不可耐的给安妮打电话,安排他们的节目。邱文无奈的看着阿尔法在那吐沫横飞的讲着电话,想着自己的心事。
晚上吃过晚饭,邱文和阿尔法离开宿舍,来到安妮和凯罗尔的宿舍,还没有进门,阿尔法就迫不及待的把凯罗尔推出门,和安妮粘在了一起,看着关上的房门,凯罗尔整理下头发,和邱文尴尬的对视苦笑。
电影院在学校东面隔两个街区,由于正在上映新的影片,早早的就有很多人在那边排队。邱文和凯罗尔也在慢慢的排着队,等待进场。
“呦…呵….”
远处开来一辆红色敞篷车,车上男男女女五六个人,一边开车一边肆无忌惮的吼叫着,两个人手里还拿着酒瓶。引起周围许多人的目光,带着不同的表情。
车子开过邱文和凯罗尔一段距离后,停下,又倒了回来。
“嘿,你们看那是谁啊?”一个白人青年指着邱文大叫道。
“是那个小子,停车停车!”
下来的另一个白人青年,正是那天和爱尔法在夜总会打架的人,旁边的一黑一白两个人正是那天和白人青年一起的伙伴,跟着白人青年也下了车。
“汤米,听说就是这个小子把你给揍了?”车上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笑道,轻视的语气让那个叫汤米的白人青年火冒三丈。
邱文见状,拉着凯罗尔转身想离开,没跑出两步就被三个人追上拦住了。
“邱…”凯罗尔有点惊慌失措,紧紧拉住邱文的手。
邱文把凯罗尔挡在身后,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躲不掉了。
“你们想干什么!”邱文喝道。
“干什么?他问我们干什么?哈哈…”汤米大笑着回头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上次叫你跑了,中国佬,你不是会功夫吗?来来来,看你今天怎么用中国功夫打倒我,来来来…”汤米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子来,吓了凯罗尔一跳,更紧的躲到邱文的背后。
邱文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拿出刀子。他低声对凯罗尔说道:“过会儿,我让你跑你就跑,知道吗?”
“不,我不跑,要跑我们一起跑!”凯罗尔颤抖着声音说道。
“哈哈….我看你们都跑不了!”汤米晃着刀子就往邱文身上招呼,邱文往旁边一跳,顺手把凯罗尔推到一旁,“快跑!”
车上的两个女子已经跑到近前,截住凯罗尔,一人拽住一条胳膊,控制住凯罗尔,凯罗尔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放开我!放开我!邱….”,邱文见了大惊,就要冲过去,汤米一刀扫过来,拦下邱文。
邱文无法,只有全力对付汤米,躲过汤米刺过来的一刀,邱文回手一拳,被汤米轻松躲过,汤米顺手又刺过来,刀子把邱文胸前的衣服划开一尺来长的口子,尽管是夏季,也让邱文觉得凉飕飕的往里透风。但是邱文忽略了汤米的同伴,后面一人把靠近的邱文又推向汤米,邱文心里猛跳,迎着汤米的刀子撞了过去….
“不要……”凯罗尔用尽力气甩开抓住两臂的两个女子,奋力推向汤米。
汤米受力,刀子刺歪,可邱文还是没有躲开,速度太快了,胳膊顿时血流如柱,吓得凯罗尔一下子坐到地上,汤米则脸带邪笑,慢慢靠近……
邱文心里焦急万分,怎么办?凯罗尔还在身边,别说保护她了,连自身都难保了,管不了许多,邱文站起身来,看着慢慢靠近的汤米,捏紧拳头。
“你不是很狂吗?来啊,使出你的中国功夫,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嘿嘿….”汤米说着,又朝着邱文冲了过来。
邱文向左侧闪身,把凯罗尔让开,汤米一刀刺空,回身又横扫过来,还没等到身边,邱文一脚侧踹到汤米的腰上,汤米“嗷!”的一声,跌在地上,旁边的同伙大声叫道:“汤米,快起来!干掉他!”
汤米爬起来,刀在两只手中交来递去,半弯着腰,嘴里连吐了两口口水,又冲了过来,邱文看见旁边有个垃圾筒,上面正好有个破木板,顺手抄了过来,回头打向汤米,汤米躲闪着,一时拿邱文无法,大声对同伴说:“你们还等什么,一起上!”
一黑一白两个人和汤米一起把邱文围在中间,邱文有点疲于应付了,没一会儿,身上就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鼻青脸肿,嘴角也流出血来。黑人青年身体强壮,夸张的肌肉突突直抖,趁着邱文把汤米的刀子打掉的当口,来不及转身,一下从后面抱住邱文,邱文心里大叫完了,怎么也挣不脱。汤米见状,用手擦掉嘴角的血,“呵呵,小子,你的功夫呢?鲁尼,抱住了,别让他跑了!”
看着挣扎不脱的邱文,汤米揉着被邱文踹痛的腰,一瘸一拐的走到邱文面前,对着邱文肚子就是一拳,痛的邱文一阵抽搐,只可惜被黑人抱的死死的,腰也弯不下来,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几人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惹出麻烦,就连拉带拽的把邱文和凯罗尔弄到旁边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邱文感到身体渐渐虚弱下来,头阵阵发昏,凯罗尔哭叫着,可汤米觉得很兴奋,拽着邱文的头发,使头抬起来,狞笑着说:“小子,上次被你坏了我的好事,看今天你怎么办?”
回头拉过凯罗尔,把凯罗尔逼到墙壁上,对着凯罗尔上下其手,凯罗尔挣扎着,冷不防打了汤米一个嘴巴,恼羞成怒的汤米叫旁边的白人青年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按住凯罗尔,三下两下就把凯罗尔的衣服撕了,邱文见了满眼喷火,大叫道:“你个混蛋,有种对我来!”
汤米听了反而停下手,摇着头走向邱文,“不管你怎么叫,谁都救不了你,我要你看着我们怎么对付你的女人,然后再让你知道我们怎么对付你,鲁尼!看你们两个了,好好给这个中国小子表演一下,哈哈….”说着,又是一拳打在邱文的胃部,邱文一阵疼痛,随着黑人青年松手,身体不自觉的滑倒在地上,汤米哈哈大笑,蹲下身子看着邱文,看着那个黑人也加入到羞辱凯罗尔的队伍,邱文的眼睛瞪得通红,像是快要冒出火来,听着凯罗尔挣扎呼救的哭声,把心一横,看向汤米…
汤米回头看下那边,又笑着转回来看邱文的反应,可是…..
正在黑人的手就要把凯罗尔的短裙扯下来的时候,突然他大叫了一声,停住了动作,慢慢的回过身来,看向身后。身后,汤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黑人“咕咚”一声倒地的同时,露出背后插着的一把刀子。正在凯罗尔身上大占便宜的白人青年听见异响,回头一看,愣住了,“汤米,你杀了鲁尼?”
汤米仍旧面无表情的拔出黑人身上的刀子,对着白人青年刺了过去,没等白人青年反应过来,刀子已经没入了肚子,短短的一瞬间,情况突变,凯罗尔惊叫着跑向邱文,把邱文从地上扶起来,和汤米他们一起的两个女人见状也大惊失色,惊叫着掉头就跑。
“我们快走….”邱文虚弱的说道,在凯罗尔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巷口走去……
……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邱文也有点害怕,况且自己还受了伤,他在宿舍里面躺了几天,恢复了一下,这几天凯罗尔和安妮也一直呆在这边没有出去,安妮安慰着受惊的凯罗尔,只有阿尔法出去几趟买些需要的东西回来。
几个人看着电视,希望能从新闻上了解那天汤米几个人的情况,可是哪个频道的新闻都没有播放,有些奇怪,按道理,哪个地方虽然很偏僻,但也不至于没有人经过啊,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阿尔法出去打探消息也是一无所获,搞得几个人都是既担惊受怕又有点莫名其妙。

眼看着回研究所的时间又到了,邱文没有办法,只好忍着浑身的痛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啊?我跟你一起去,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和安妮引起的,我一定要帮助你。”阿尔法扶住邱文,认真的说道。安妮也点头,凯罗尔也站起来也说要一起去。
邱文笑着摇摇头,“不用了,你们谁都不要跟我去,我一个人可以的,如果没有情况,这几天你们最好都呆在一起。”
见几个人还要坚持,邱文坚决的摇摇头,“不行,你们谁都别出去,我很快就回来,最晚明天上午就能回来。”
三人没有办法,只好扶着邱文走到校园边缘帮他打了一辆出租车。
邱文坐在车上,等开出了一段距离才对司机说出地址。很快,研究所到了,大家看到邱文这个样子都大为吃惊,艾米赶忙过来扶住邱文,张教授更是着急的不得了。好好的一个人,才几天不见就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赶忙和艾米把邱文带到一个工作间,帮助邱文检查处理伤势。
听了邱文的描述,张教授一个劲儿的摇头,说这里的治安还是没有中国好之类的话,听的艾米大翻白眼。看的张教授故作责怪的说他,每次受伤都是这么重,下次小心小命,每次都是我帮你看,我都快成你的私人医生了…邱文偷着乐,可是牵扯着身上的伤痛,只有咧着嘴干呵呵。
看着各种检查结果,张教授和艾米都松了口气,还好,都是皮外伤,基本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没有关系了。看来今天的实验要延迟了。
没想到,邱文受伤的事情也惊动了约翰逊,当他来到邱文面前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邱文一会儿,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就离开了,说是过几天等邱文身体好了再找他谈谈。邱文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打架让约翰逊不高兴了。
艾米帮邱文向学校请了假,邱文只好留在研究所里了,本想打个电话给阿尔法,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反正没有几天就回去了,邱文也就安心呆在研究所养伤。
晚上,丽萨和米勒、卡托还有雷欧都来看望邱文,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是邱文这样太不方便了,还是开车比较好。说干就干,丽萨和米勒在休息的时候拉着邱文轮流教他开车,开始还很笨拙的邱文,没出两天居然有模有样的开着车在研究所前面的空地上,来来回回的开了好几圈,兴奋的邱文都忘了身上的
..@了伤痛了。伤痛了。
“邱文!“艾米在研究所门口向正在开车的邱文招手。
邱文把车停下,和丽萨打了招呼就跑了过来。
“艾米,你找我?”邱文笑着问,擦擦头上的汗。
“约翰逊先生找你,你去十层001房间找他。”艾米微笑着看着邱文。
“现在吗?”
“嗯,现在。”
“好,我马上就去。你帮我跟丽萨说一声。”
邱文转身进了研究所,来到十层的001房间,扫描进入后,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很大,中间一个很大的办公桌,宽大的靠背椅,四周都是透明的书架,上面摆放的不都是书,还有很多照片和各种瓷器,墙角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爬藤植物,顺着搭好的架子爬满了半边墙。
邱文真奇怪约翰逊怎么不在,旁边的一扇门打开,约翰逊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邱文,“邱文,请到这边来。”约翰逊指指门内。
邱文问了声好,跟着约翰逊进了里面的房间,原来是个小型的会议室,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白人中年人,金发微胖,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另一个是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白种人,戴着眼镜,很威严的样子,嘴角紧抿着,
约翰逊让邱文坐在两人人的对面,然后说道:“邱文,这两位都是我的合伙人,东尼和詹姆斯,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件事情,希望你能信任我们并诚实的说出实情,好吗?”
邱文一头雾水,不知道约翰逊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点点头,“我会的。“
得到邱文肯定的回答,约翰逊回头向中年人示意了一下,“东尼,我们开始吧。”
那个叫东尼的中年人点点头,遥控器一按,房间顿时暗了下来,会议桌前面的一堵白墙出现了投影,看着看着,邱文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影像放的正是那晚邱文和凯罗尔以及汤米几个人发生冲突的画面,偏僻的巷子,挨揍的邱文,受辱的凯罗尔,变化的汤米,杀了鲁尼,刺伤同伴……邱文和凯罗尔离开,然后有辆车从另一头开进来,下来两个人,把汤米三人弄上车…
影像放完了,会议室重新亮了起来。邱文低着头仔细回想着刚才的镜头,那个位置,什么人拍摄的呢?是不是约翰逊知道了什么,要把自己交给警察还是要赶自己走?
约翰逊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不作声的看着邱文,等邱文说话。
“约翰逊先生,我不是想给您惹麻烦,真的很抱歉,我…”邱文终于鼓起勇气,满脸歉意的站了起来。
“没有关系,邱文,不要紧张,我们让你看这个不是说你做错了要把你交给警察。”约翰逊微笑着,打断邱文。
邱文糊涂了,不是要把自己交给警察,那是…….
“是这样的…”东尼开口道,“我想你能不能把那天的实际发生的事情跟我们说一下。”
呼…邱文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他们不是责怪自己,那就好。于是,邱文就从头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忽略了某些“细节”。
听吧,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威严的詹姆斯突然问道:“邱文先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汤米那个时候为什么忽然放过你,而回头把他自己的朋友杀死刺伤吗?”
邱文心里猛地跳了一下,这个自己心里当然清楚,可是,能说吗?他们究竟想知道什么?邱文看向约翰逊,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转头看向东尼,东尼也正看着他,又正面看向詹姆斯,威严的面孔,眼神里闪着精光….
嗯?邱文感到很奇怪,怎么听不到他们脑子里的声音?他又仔细看了看三个人,原来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副耳机样的东西,很小,难道……
邱文低下头,脑子飞快的转着,他知道面前的三个人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但是自己不知道说出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早知道先告诉张教授就好了,最起码现在这种情况听听他的意见也行啊,还有,这两个陌生人是约翰逊的合伙人,什么合伙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能不能回去好好想想?”邱文心里打定主意、
“啊,没有问题,想好以后,你随时都可以到我这里来找我。”约翰逊很体贴的样子,拍拍邱文的肩膀。将邱文送出门。
电梯里,邱文思考着,不知不觉来到张教授的工作间。
张教授刚刚放下电话,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到邱文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邱文也没说话,坐在张教授对面的椅子上,看这张教授。
张教授依然想着什么,两个人就都默默的坐在那里。
“就这么放弃吗…”邱文有意听着张教授的心声,“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生的努力难道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了吗……唉……催我回国……我的研究白费了……唉……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什么结果都没有呢……留下他一个人还是……全完了……我这一生没有任何意义了……唉…..”
“张教授!”邱文忍不住轻声叫道:“我想跟您说件事儿。”望着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长辈,从来到A国,邱文就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医生看待,而是当成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他不忍心看他如此难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隐瞒。会让他得到这样的结果,会让他这样悲伤,每天苦心研究,都是为了工作,没有自己的时间,离开家人,陪着自己,或许只有自己能够帮助他。邱文打心里想让面前这个让他尊重万分的长辈开心。还有自己的父母,邱文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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