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染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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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迪带领的国际雇佣军就是当时在中心基地邱文看到的那些职业军人,这次波迪一共带了三十人,其中的十人被他分派到四面八方,而他则带着二十人一直顺着蛛丝马迹紧紧的跟在邱文和高雷的后面在海滩上,他碰巧遇到约翰手下的杀手和FBI的人交手,而他没有现身,但很快就通过夜视仪发现了邱文和高雷的踪迹,指挥狙击手想直接干掉他们,没想到计划落空,而邱文和高雷则逃到海上失去了踪迹。
通过专业的卫星监听仪器,他们从海岸巡逻队那里知道了邱文和高雷极有可能被一艘渔船所救,那艘渔船则向北一直驶往了北极,于是,他在陆地上带着人也直奔北极而去……
夏日的北极非常美丽,极昼现象让你分不清楚现在的时间到底是白天还是夜晚,洁白的世界,散发着圣洁的光彩,每个人到了这里都会感觉到全身心的通透纯洁。
北极狐号渔船到达了最后的地点,哈蒙带着众多船员从船上放下一个冰橇,将需要的物资放在了上面,最后,又从船的一侧放下来一辆吉普车来,将雪橇连在一起绑在吉普车的后端。
“好了,我们马上就带你们去那个村子的,坎波特!”哈蒙说完回头冲着一个红头发的小伙子叫道:“你来带路,其他人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邱文和高雷同其他船员告别以后和哈蒙、坎波特以及另外一个健壮的中年白人,一起坐进了吉普车里。
在北极开车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没有红绿灯,没有限速,中年白人驾驶着吉普车飞快的在冰原上开着,坎波特把头伸出窗外发出阵阵欢快的吼声“哦……”
哈蒙看着坎波特和蔼的笑着,和高雷邱文轻松的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故事——
坎波特这个小伙子是哈蒙一次在北极猎捕北极熊的时候救下的,当时坎波特被两只北极熊袭击,奄奄一息,哈蒙和同伴一起将北极熊杀死,将坎波特带回了船上,经过精心的照料,坎波特总算保住了性命。当他恢复健康之后表示愿意留在船上为哈蒙服务,而且不要工钱,只为报哈蒙救命之恩。
哈蒙了解到坎波特是个孤儿,一个人生活在北极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有天夜里,村子遭到抢劫,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又差点丧命在熊嘴。可怜他无依无靠,哈蒙也是无妻无子,最后看他又很是勤快就干脆收他做了养子。而坎波特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掌握了船上的工作,还通过他在北极生活的经验,多次帮助哈蒙他们联络到当地的村落换取了很多珍贵的物品,很快,这个红头发帅气的小伙子就得到了船上所有人的认可。大家也知道,哈蒙早就有了退休的打算,坎波特以后一定会成为哈蒙的接班人的。
“那个村子离这里有多远。”听完之后高雷问哈蒙,因为他们已经在冰上行驶了快一天了,中途只停了一次补充食物和水以外,就一直在不停的向东开。
“马上就到了,怎么?是不是有些累了?”哈蒙关心的问道,看了看昏昏欲睡的邱文。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想睡觉。”邱文打了个哈欠说道。
“呵呵……真是年轻人,我现在就没有这么好的睡眠了。”哈蒙开着玩笑。
大家说着话,前面不远处能看见和多突起的冰堆,“到了,看到了吗?”哈蒙笑着指着那处冰堆说。坎波特眼里充满了期望之色,不停的向远处张望着。
很快,汽车开到了那堆冰前,邱文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冰堆,而是冰块砌成的房子,圆圆的,离远一看就像是一个个冰堆。
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圆形的冰屋里走出很多人,有老人,有女人,还有小孩子,小孩子围着吉普车好奇的看着。
“这个时候,他们村里的男人都出去捕猎打渔去了,只有女人老人小孩留下来。”哈蒙解释道。
“玛蒂!”坎波特对一个梳着两个黑黑的大辫子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跑了过去,两人拥抱在一起,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过了好一会儿坎波特才醒悟过来,把女孩儿带到哈蒙身边,不好意思的说道:“亲爱的哈蒙,您就是我的父亲,她就是玛蒂,是我深爱的姑娘,我希望能得到您的许可和祝福,如果得到了您的许可和祝福,我将娶她并把她从这里带走和我们一起生活。”
看着坎波特散发着热情和希冀的目光,哈蒙微笑着拍拍坎波特的肩膀,然后又拥抱了玛蒂,“欢迎你,我的孩子,我衷心祝福你和坎波特幸福,来吧,和我们一起生活吧!坎波特,等回去以后我会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太谢谢您了!”坎波特感激的又给了哈蒙一个热情的拥抱。
由于语言不通,大家只能通过坎波特的翻译才行,但是这里,邱文除外,他有翻译器在耳朵上,一直没有动过,所以,他只是用听的就知道这里的人们说什么和想什么,他低声和高雷轻轻的说着……
坎波特在玛蒂的帮助下很快安排好了哈蒙一行人的住处,是一个很大的冰屋,从地面开的只能弯着腰才能进去的门进去后,邱文才发现原来冰屋是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屋子里点着火堆显得很温暖,周围的一些女人们热情的送来了很多吃的,这些人都长得跟东方人很相像,这让邱文想起北极有爱斯基摩人,或许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爱斯基摩人的一个村子。他看了高雷一眼,高雷想的和他一样,两人相视一笑。
这里人们睡觉时没有床也都不盖被子而是地上铺着一层动物皮毛,上面盖的也是动物皮毛,盖在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腥味,但是却很暖和,一点也感觉不到底下冰冷的温度和室外寒冷的气候。没过多久,邱文就渐渐响起了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邱文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了,坎波特出现在冰屋里,和哈蒙说已经安排好雪橇了,现在就可以送邱文和高雷前往下面要去的地点了。哈蒙听了转头询问高雷的意见,高雷见邱文已经醒来了,就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大家在村里人热情的招呼下,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拿着哈蒙给他们的地图,做上一个有十条狗拉着的雪橇上路了。驾驶雪橇的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子维尼,大大的眼睛透着股机灵劲,一路上和邱文用简单的英文交谈着,邱文还教了他几句中文。
邱文和高雷是走了,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到来,给这个美丽圣洁的北极小村带来了无法避免的血光之灾……
看着远去的雪橇,哈蒙笑了,回头对坎波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打算等玛蒂的父亲回来以后再回去。”
“嗯,这样,我们先回去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他们还在等着我们,你就先留下,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带着你美丽的未婚妻回到北极狐号,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哈蒙让坎波特和中年人将雪橇上面的物资全部卸下来,作为送给玛蒂和玛蒂村子的礼物,然后和中年人开着吉普车也离开了……
幽静的北极冰原,四处欢快奔跑玩耍的孩子,勤劳的妇女,看着眼前的一切,坎波特幸福的拥抱着玛蒂,等待着她父亲和村里男人们的归来……
时间似乎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人们休息的时间了,坎波特收拾好和玛蒂点着的篝火,双双钻进了冰屋里。而不远处,一群白色的影子正在快速的接近。
随着睡梦中的人们被那些白色影子惊醒,一个个被赶出了温暖的冰屋,到处都是惊恐慌张的眼神,惊叫不止。正在酣睡的坎波特猛然惊醒,推了下怀里的玛蒂,两个人快速的穿好衣服。
屋子外面,白色影子已经开始枪杀有意逃跑的女人孩子,白白的冰面上流淌着刺眼的鲜红血液,坎波特刚准备伸头向外张望,一把枪却突兀的顶在了脑门上,并示意他和玛蒂举手走出来。出来后,坎波特马上意识到这群人不像是普通的抢劫团伙,因为他经历过,很明显面前的这些人和以前自己见过的抢劫团伙不一样,他们有统一的服装,先进的武器,还有先进的联络仪器,先进的雪地摩托。可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想到得到什么呢?
坎波特配合的没有做任何抵抗,将玛蒂护在怀里站到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的人群里,他看到了周围的血腥和横七竖八躺着的女人尸体,大脑哄的一声,身体也有些颤抖。
这时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过来,摘下脸上的防护镜,坎波特看见了一张年轻帅气但充满了杀气的脸。如果邱文还在这里那他一定会一眼认出这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波迪。

波迪打量着面前的这些人,一伸手指向坎波特:“你,过来!”
“不要!”玛蒂紧紧的抱着坎波特,却被旁边一个人一下子拉开推倒在地上,又将坎波特推到波迪面前。
波迪看着坎波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邱文的照片,“告诉我这个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我不认识他……”坎波特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回答。
波迪向旁边一个人看了一眼,那人毫无预兆的抬起枪对着身边一个老人勾动了扳机,老人应声而到,鲜血从太阳飞快的流了出来,眼见着没了气息。孩子们吓坏了,惊叫着包成了一团,玛蒂赶忙抱住孩子们,安慰着,让他们把眼睛闭上。
“他在哪里?”波迪又问了一句。
坎波特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早上还吃过老人送来的烤鱼,现在却躺在了冰冷的冰面上,转眼变成了冰凉僵硬的尸体。坎波特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波迪冷酷的对手下挥了一下手,那群白色身影将玛蒂拉到一旁后,一起对着剩下的孩子和老人用枪扫射起来。
“不要……”坎波特眼睛血红的,睁得大大的,被拉到一旁的玛蒂都已经吓傻了,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这个人在哪里?”波迪依旧用冷冷的声音问道,声音不大,却让坎波特从内心发出寒意,他知道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冷血的杀人魔鬼,职业军人。但是对哈蒙的承诺不会忘记的,自己欠哈蒙一条命,虽然邱文和高雷只是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但几天的相处,也使他们之间有了很真挚的友情,不泄露秘密是他对哈蒙承诺过的,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邱文和高雷的下落,即使失去自己的生命。
坎波特两眼无神的摇摇头。
波迪没想到坎波特的嘴巴如此之硬,根据监听海岸巡逻队之间的无线电联络,他们知道邱文和高雷在一艘前往北极的北极狐号上,当他们从陆地赶到北极狐号的时候,邱文和高雷已经和哈蒙他们离开了,他们没有难为那些吓坏了的船员,而是沿着吉普车留下的印记尾随而去。当他们快要赶到的时候,正遇到返回的哈蒙乘坐的吉普车,而吉普车里只有哈蒙和一个中年人,波迪知道,邱文和高雷一定是留在了某个地方。于是他们放过哈蒙的吉普车,来到了这个村子。
波迪从穿着上就看出来坎波特一定不是村子里的人,说不定和哈蒙是一起的,他一定知道邱文的下落,看到他死不开口,波迪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的女人。”
这句话深深刺中了坎波特的弱点,他惊恐的看着吓呆了的玛蒂,嘶声力竭的喊道:“你们放开她!”说着就要冲过去,却被波迪一把掐住脖子,顿时,坎波特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被石头压住一样。
在波迪的示意下,几个人抓起玛蒂,一件一件的撕掉她身上的衣服,眼看着快要一丝不挂了。
“住手!快住手!你们一群混蛋,快放开她!”坎波特大叫着,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焰,无奈脖子被波迪掐着。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
“还不说吗?”波迪嘴角冷笑了一下,对着那几个人头一歪,几人猥琐的笑着连拉带拽的把玛蒂弄到一旁的冰屋里。坎波特拼命挣扎着,冷不丁的胳膊肘打到波迪的肋下,波迪一时不察,肋下一痛,掐着坎波特的手松开了,坎波特发疯似地就朝冰屋跑。
刚跑到冰屋门口,旁边一个人赶上来一个飞腿将坎波特撂倒,坎波特的身体狠狠的撞击到冰面上,立时喉头发甜眼冒金星,甩甩发昏的头就要站起来,却被后面赶上来的波迪一脚踩在地上,紧接着又用脚狠狠的踢了两下,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怕不起来了。
波迪用脚踩住坎波特的头,一边问道:“还是快说吧!”
坎波特的头紧贴在冰上,眼睛正好能通过冰屋的门看见里面的一切,坎波特怒目圆睁,眼角撕裂,丝丝血痕从眼角处流了下来,牙齿咬得嘎嘣直响……
等那些人从冰屋里出来后,波迪抓住坎波特的头发向上提起,“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的。我们走!”说完,波迪一扬手,留下蜷缩在地上的坎波特带着人扬长而去……
等波迪他们走出了好远,坎波特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浑身发痛,颤颤巍巍的来到冰屋里面,玛蒂着身体仰面躺在软皮上,眼睛睁着,身体下面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块软皮,而人,早已没了气息。
坎波特欲哭无泪,很想抱抱玛蒂,又似乎再有什么碰触伤害到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伤害的玛蒂,手在玛蒂的脸上反复的想要抚摸,却又怎么也触摸不到的样子,忽然,坎波特仰天大叫了一声:“玛蒂……”,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了很远很远……
当哈蒙得知有人已经追着自己一伙前往玛蒂的村子的时候,马上就意识到出事了,立刻带上所有的人,拿出船舱里的武器,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村子。
离开的时候,宛如圣洁之地的村子,现在却犹如地狱一般,到处散落着被枪杀的尸体,哈蒙马上就吩咐手下的人,“马上去找,马上去找坎波特!”
看着这人间地狱,尸横遍野的村子,哈蒙的心悲痛到了极点,那帮该受到诅咒的凶手,看看你们都看了些什么啊,连孩子都不放过。
“坎波特在这儿!”有人大声喊道,哈蒙擦擦眼角的泪,顺着声音快步跑了过去。
还是那座冰屋,坎波特傻傻的坐在还是着的玛蒂身边,一言不发,无论哈蒙怎么叫他他都毫无反应。这让哈蒙更加悲痛难当,自己从来没有结过婚,没有儿女,只有晚年收到坎波特一个养子,而坎波特现在又成了这副模样,打击真是太大了,哈蒙一时无法接受,竟然一下子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坎波特已经好些了,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而玛蒂的父亲和村里的男人们也已经回来了,他们也都感到十分悲痛和愤怒,当知道是一些职业军人干的后,所有的人都表示不理解,这里对外十分闭塞,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些与世无争的人下此毒手,“是因为邱文。”坎波特面色恐怖的说道。
“坎波特!”哈蒙阻止的喊道。
“邱文是谁?”玛蒂父亲问道,奇怪的看着哈蒙。
“他们是找邱文的?”坎波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然后低下头哀哀的哭了起来,“我没说,玛蒂……”
“哈蒙,坎波特说的邱文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找他却杀了这里所有的人?”玛蒂的父亲严肃的问道。
哈蒙为难极了,如何告诉他呢?自己曾经答应邱文要保守秘密,但是这里却为了这个秘密失去了整个村子的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哈蒙只感到自己无力回天,不觉老泪纵横。
“邱文是我们在海里救上来的一个中国人,杀了你们村里人的人就是追杀他的那些人,唉!”哈蒙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追杀他的人却杀了我们一村子的人,还有我的玛蒂!”玛蒂父亲站了起来,哈蒙愣愣的看着他,心想,如果要怪就怪自己好了,就是让自己给玛蒂偿命也不会有问题的,但玛蒂父亲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感觉很意外。
“不管是追杀谁的,既然杀了我的玛蒂就是我的仇人,仇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现在就去追过去杀掉他们!”说着玛蒂父亲就势向外走。
“等一下。”哈蒙赶忙阻止道,“我们还是先安葬了他们再说吧!毕竟流的血已经够多了,玛蒂的仇我们一定要报,还有……坎波特。希望您冷静一下。”毕竟哈蒙年纪这么大了,见识也多些,他知道那些职业军人不是面前这些人能够对付的,还是让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玛蒂父亲想想也是,一村子的人,转眼就只剩下了一些大男人,只有先安葬了死去的人才能考虑后面的事。
“好吧,我马上全排,你们先休息一下吧!”玛蒂父亲面带忧伤离开了,留下哈蒙一行人陪着坎波特。
“你们也去帮忙吧!我想和坎波特单独呆一会儿。”哈蒙无力的说道,伤心的看着靠在一角呆呆傻傻,喃喃自语的坎波特,心里发酸。
周围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无声的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哈蒙和坎波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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