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带着女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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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在县城里呆了十天,除了刘小慧给他买来和借来的书,他还到书店和书摊上买了些书来看。这十天里,除了吃饭,睡觉,就连拉屎的时候,他都捧着一本书在看。等到他把这些书看完,终于胸有成竹地对刘小慧说道:“我知道怎么做才能飞起来了!”
刘小慧虽然很担心,但是对于方舟这个疯子一样的人她也无可奈何,于是说道:“那我就只能祝你好运吧,要飞的那天,通知我一声,我回来看你!”
方舟回到村里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全乡人的耳朵里,当然还有他又在开始研制新的飞机的消息,让全乡的人又一次兴奋起来。
“赌不赌,这一次方木匠能不能成功?”几乎全乡的人成了两派,双方各执一辞地在讨论着方舟这一次能不能飞上天的问题。
当然打赌就要有赌注,这是南山乡的规矩,但是自从谭木匠在南山乡的街上爬过之后,南山乡的人们再打这种赌的时候,就早已经不再赌钱财了。赌爬、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有时你偶而会在南山的街道上看到一两个爬着的人,不要惊讶,那不过是打赌输了而已,如此而已。
所以南山乡的人如今再见到爬早就已经不再新鲜了。但是——如果全乡的人都在打赌着同样的一件事情,那么等到结果分晓的时候,上千人在爬行着,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壮景啊。
方舟这次用了两个多月,从采购到设计到组装,很快就把飞机造出来了。这次方舟制造飞机用的全是轻便的材料,因为他在那些航空知识的杂志上看到,早些年的飞机曾经就是用木头和竹子以及帆布做成的。而且方舟还从那些书上了解了机翼的形状,位置,安装方法以及各种舵面的作用。这次的飞机就是方舟按照自己所学的知识来设计的。
飞机的框架是用竹子和尼龙绳绑成的,机翼是上反角的梯形上单翼,用结实的帆布蒙在用竹子绑成的龙骨上,这样设计的目的是升力大而且轻巧,还有很强的稳定性。座舱也被抛弃了,只用了一个象竹筐一样的东西,绑在了上面。发动机是用的一个大马力的摩托车的发动机,而轮子则装的是自行车的轮子。
当方舟宣布这架飞机要试飞时,所有的人都笑了,这哪里是飞机啊,简直就是一个绑着发动机的风筝嘛!但是不管你说它是飞机也好,风筝也好,总之方木匠要坐着这个怪物一样的东西去飞了。至于能不能飞起来,全乡人们都在拭目以待。
当然这一天是休息天,因为方舟答应过刘小慧要通知她回来看,所以特地选了一个休息天,并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她。刘小慧还真的就回来了,而且穿上了方舟送给她的那件裙子。不过她一看到这个怪怪的东西时,连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舟,这东西行吗?”刘小慧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方舟白了她一眼说道:“行吗?你给我把那个‘吗’字去掉,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当方舟让二傻子帮忙把飞机推到了公路上,得到消息的人们早就已经扎成了人山人海。人们现在特别地关心这件南山乡里的大事,因为这毕竟关系到谁会在街上爬的问题。
方舟坐进了驾驶篮,把自己用尼龙绳绑住,又戴上了摩托车的头盔,还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潇洒地向大家挥了挥手,发动了发动机。这个用竹子和帆布做成的飞机并不重,连方舟在内,也不到三百斤,所以非常地轻巧,顺利地滑跑起来。虽然没有速度表,但是当方舟感受到飞机变得越来越轻盈时,便轻轻地往后一拉杆,飞机的机头一抬,便离陆了。
“偶偶,飞起来了,飞起来了!”下面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欢呼,惊得山林中的鸟儿落荒而逃。
虽然方舟在县城里的游戏机上把飞行的游戏玩得非常地熟练了,但是毕竟和实际的飞行还不是一回事。飞机离地后,就开始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折腾起来,甚至差点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子。
刘小慧把眼睛都蒙上了,然而等她睁开眼睛,飞机还在天上飞着,而且越飞越稳。方舟在熟悉了这架飞机的操纵特点之后,终于能把它飞稳了。
方舟操纵飞机越飞越高,甚至高过了乡里最高的山头。从空中看下面,那些平时看上去高不可攀的高山竟然是那么地小,而那些在地面看热闹的人们就变得象蚂蚁一样渺小。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方舟现在终于有了一种成功的感觉。
在飞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方舟关小了油门,操纵着飞机下降了高度,对准了公路着陆。飞机的降落是很难的,好在方舟的飞机下滑的速度也就比骑自行车快一点,加上今天没有风,所以着陆也很顺利。
“哗!”人群里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南山乡的人们为自己乡里能够出这样一个英雄而感到无比自豪,这种自豪感一点也不亚于一百来年前人们看到莱特兄弟第一次完**类的处女航空。在他们的心里,以后他们南山乡人在外乡人面前,起码就要高上一等了,不,说不定是两等。
人们纷纷挤到飞机前面,要向英雄的方木匠致以亲切的问候,想听听方木匠发表一下感言,也许那将是更加激动人心的。
方舟挥了挥手,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刘小慧,我带你上去看看!”方舟跳下来,拉着刘小慧说道。

刘小慧吓了一跳,她可不敢,但是方舟不由分说把她拉过去,放在筐里绑好了,又把飞机掉了个个,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抱紧了!”方舟说道,然后打着了发动机,带着她起飞了。
这一次,因为坐了两个人,滑跑的距离又更长了一些才离了地。至于怎么离的地,刘小慧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因为她早就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着前面的方舟,只听得风声阵阵从耳边吹过,还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第一次这么亲昵地抱着一个异性青年的原因。
“你看下面多好看啊!”方舟大声地笑着。
刘小慧这才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往下面瞧去,果然一切都那么漂亮,山川河流从脚下慢慢地经过,那些蜿蜒的小路,那些在深山里的房子,这一切就象是在梦中。虽然她还是害怕,但是这多象是一个童话里的梦啊,具有魔法的王子带着自己在天上飞,而自己的王子,会不会就是这个疯子一样的方舟呢?
南山乡的人们看见天上飞着的一男一女,纷纷议论开来,说这是哪家的闺女,长得好俊啊,和这个方木匠还真有点般配啊。
于是有人打趣方老四说道:“方老四,你娃娃自个儿就给你找了一个儿媳妇,还长得俊哦。是哪家的姑娘?”
方老四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旁边就有人过来说道:“那是刘地主家的孙女子!”
“刘地主?他敢,老子不把他娃娃的皮剐了!”方老四对于自己的儿子竟然和刘地主家的女儿这么亲热感到十分地气愤,虽然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年代了,而且那个女孩儿还长得那么俊。
方舟带着刘小慧把南山乡转了个遍,才又飞回来。
“害怕不?”方舟神气地问刘小慧。
“有点,也不太害怕!”刘小慧的脸有些红。
方舟说道:“你要是喜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带你飞!”
这时候,方舟的老爹挤过来,他对于儿子重色轻爹的行为有些不满,大声地说道:“儿子,带老子跟你妈飞一回,也不枉老子白养活你一场!”
于是方舟又带着方老四和他妈转了一圈。这时候,但凡是和方舟扯得上关系的,都眼巴巴地挤过来,要方舟带他们上去转一圈,上天的滋味,谁不想尝尝?
乡长的老婆陈倩也是来了的,正站在山坡上看呢,她也特别地想让方舟带她上去转一圈,但是王保民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去,说你去了,还不正好让他揩油吗?你没有看到那后面的人抱那么紧啊。
于是陈倩便不敢去了,但是当方舟的飞机从她面前滑过时,陈倩还是忍不住大声地叫了一声:“方木匠,你真棒哟!”
这一声方舟是听见了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山坡上风姿绰绰的陈倩,心想,妈妈的,老子现在有事干了,才不理你呢!
可惜方舟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飞机试飞的晚上,就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在警察和乡政府的人的带领下找到他,说他擅自飞行,已经触犯了航空管制法,对于其他飞机的飞行造成了威胁。但念在他是初犯,又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只是把他的飞机没收了事,并且警告他以后不得再进行类似的活动。
南山乡的人们得到这个消息时,很是为方舟而不快,尤其是那些还准备要坐着方舟的飞机上天去看看的人们,极力地怂恿方舟再造一架飞机。
但是方舟却不是太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上天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所以还让不让他做就真的无所谓了。
但是,不让他做这件事情,总得给精力旺盛的方舟找点事吧?找点什么事呢?
“我那天看到陈倩了,我还要去找她!”方舟对二傻子说道。
于是这消息很快就又传到乡长王保民的耳朵里了,他赶忙把女人又送走了,还一个劲地嘱咐不许再来的话。但是虽然这样,王保民还是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这个疯小子,做什么事情都这么下功夫,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再说了,那天看到老婆在山坡上也疯狂的样子,还说定真的让这个木匠给勾引走了,那他这顶绿帽子戴的恐怕就会被全县的人耻笑吧!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王保民一边想一边在屋子里跺着步子。
就在这个时候,武装部长刘洪江过来了,向他汇报今天去县里开冬季征兵工作动员大会的情况。
“王乡长,你看今年的征兵工作要不要提前一点开始搞宣传,做工作。现在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去了,不提前搞,恐怕这些适龄青年都回不来!你象去年我们乡里报名的人才四十多个,十分地不象话。”刘洪江有些担忧地说道。
王保民一边想着老婆的事情,一边答应道:“好好!”
刘洪江又笑了笑说道:“这个,对了,乡长,您在这里有什么亲戚要当兵吗?这个虽然我们希望大家踊跃报名,但是,该优先的还是要优先!”
王保民一听,猛然开窍地说道:“啊!对对对!是有一个,就是那个方木匠,你把他给我一定弄到部队上去,一定给弄走!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刘洪江一听,先是一愣,心想这是你哪门子的亲戚吗?随即恍然大悟,说道:“这事情,好办得很,我一定给你办得巴巴适适!
王保民又背着手转了一圈,说道:“在那个入伍介绍上,要写得好一点,什么乡里的优秀青年,致富能手都给他安上,文化程度嘛,就整个高中,不行就给整个函授大专什么的,写得越有出息越好,要让这小子到了部队上最好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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