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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身急步而去。
想一想,也许赵姑娘有不便的苦衷,肖寒月也只好暂时按奈下好奇之心,掩上房门,运气调息。
谭三姑赶到赵府时,已是掌灯时分,王守义、何刚、张杰、罗镳,也在赵府,只不过,他们带着一批精干的捕快,和重金聘来的六名镖,分守在赵府各处。
既然,要把赵府作为发号施令的堂口,自然要加强防守,赵姑娘有银子,又不怕花,办起事来,自然容易,由韩怕虎出面,以一人每月五两银子的价钱,请来了金陵城中三家镖局内六位镖师,单是这一项开销,一个月,就要三千两银子。
谭三姑阅历丰富,目光锐利,一路观察下来,发觉赵府中的戒备森严。
事实上,韩怕虎、张杰等四人再加上镖师,十位相当不错的高手,配合着三十多精干捕快,防守赵府这片不算太大的地方,确也到飞鸟难渡的严密。”
“这里的防守布置……”
谭三始有些赞许的说:“看起来比王府还要严密。”
张岚笑道:“这里的地方不大,呼应上方便一些。”
谭三姑道:“不只是应天府的人吧?”
王守义道:“班房的人,只能摇旗呐喊,最重要的还是张兄请来的几位朋友。”
“还请来几位镖局的镖师……”
张岚解释说道:“金陵三家大镖局,每一家请了两位,虽然,他们不一定是镖局里武功最好的镖师,但他们接下生意,一旦出了麻烦,总不能坐视不理。”
言下之意,是把三家镖局子也拖了进来,镖师挡不住的事,总镖头自然不能不理。
谭三姑笑一下道:“也只有如此了,张兄,铁伞什么时间可以交货?”
张岚道:“我要他们最好的材料打造,明天可以先交二十把。”
谭三站点点头,道:“一共造了多少?”
“五十把。”
“应该够用了,肖公子设计的铁伞,既可保命。又可克敌,老身替它想了一个名字,叫作阴阳伞……”
常九接道:“好名字……”
“如果肖公子能再想出几招武功,配合阴阳伞的妙用,那就威办更大了。”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道:“这方面寒月倒也想过,似乎只有一招剑法上的变化,可以套用,我已把它略作修正,不知是否合用?”
谭三姑道:“那必是一招绝世奇学,老身也想了三招变化,加上肖公子想出来的,把它配合起来,立刻传授给他们;不过,学的人一定要有相当的武功基础,才能在一两天,学习纯熟,应用克敌,这人选方面,得要张兄和王总捕头决定了?”
张岚道:“老前辈和肖兄除外,我们在座三人,韩怕虎、何刚,大概可以,至于那六位镖师的武功如何?我不太清楚,要老前辈看看他们的武功再决定了。”
王守义道:“应天府的人,只有张杰、罗镳可以试试,但还得谭前辈看看他们的身子再说?”
谭三站道:“肖公子那一招,老身要学。”
“不敢当,老前辈想的三招,寒月也想练习。”
谭三姑年纪虽大,性子却急,立刻把韩怕虎等十人,请入花轩,要他们当面献艺。
十人之中,韩伯虎武功最高,何刚次之,张杰、罗镳和六名镖师,都在伯促之间,勉强可以。
谭三姑借用一把普通雨伞,先把三招变化演练一遍,虽只三招,除了韩伯虎很快学会之外,其余九人,耗去快一个时辰,才练熟悉,张岚、常九、王守义虽未下场演练,也都虽未下场演练,也都跟着比划,只觉这三招和阴阳乎配合得十分佳妙,比自己的一身武功,高出很多,白发龙女之名,果非虚传。
肖寒月也暗也学习,他是难得的武学奇才,看过一遍,已了然于心。
学会潭三姑三招变化,肖寒月也传了一招,其变化之妙,和白发龙女的三招,又自不相同,虽是一招,却融合了防守、攻敌、和发射伞中暗三个步骤,变化突如其来,全无脉络可寻,就连谭三始也暗中练了几十遍,仍觉无法得心应心,其他的人,那更是拿捏不准,完全走样了。
练了半个时辰,没有一人练成,肖寒月虽然用心教导,仍是收效不大,不禁有些气妥,叹息一声,道:“也许在下传援方法不对,倒是累了诸位啦!”
谭三姑笑一笑,对韩怕虎等人说道:“肖公子这一招深博奇奥,恐非短时间,可见成效,你们记住要诀,自行练习吧!只要能练得三五成,就是你们的造化了,已过初更,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韩伯虎等十人退去,肖寒月苦笑一下,道:“在下惭愧!”
谭三姑道:“别说他们了,连我都练得有些吃力,你的武功别具一格,和你练得内功配合,才能完全发挥,剑帝奇学岂是人人能够练的,他们之中,能练到五分成就,再和本身武功融汇,就够他们受尽了。”
事实上,张岚、常九、王守义,也都有束手缚脚感觉,但他们都能感觉到,那是很精奇的一招,暗中决定,痛下苦功,把这一招学会。
谭三姑喝了一杯茶,道:“这赵府之中,受到过袭击没有?”
王守义道:“被发觉一次,生擒一人。”
谭三站道:“肖公子出了手?”
肖寒月摇摇头,道:“不是。”
“噢!那是什么人?”谭三姑目光转动望着张岚。
“也不是我!”
张岚解释说。
谭三站道:“那究竟是何人出手?”
王守义道:“老实说,那人怎么被擒,到现在,我们还是不太清楚?”
谭三姑怔了一怔,道:“不太清楚,什么意思?”
王守义道:“他们已突破警卫,潜入花园,但却被一种奇怪的暗器所伤“总该有一个施放暗器的人吧””
王守义摇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无法找到那暗中帮忙的人?”
谭三姑沉吟了一阵,道:“那人伤在什么样的暗器之下?”
王守义看看张岚,道:“一种使人晕迷,失去抵抗能力的暗器。”
谭三姑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接道:“那人怎么醒来的?”
王守义道:“赵姑娘给他一粒解药……”
谭三姑奇道:“你是说,赵姑娘给他一粒解药,人就醒过来了?”
“正是如此,赵姑娘医术,已得赵大夫的真传,不但能配制各种解毒药物,而且,也能调制一种**药粉,以鬼刀侯玄那样的身手,也为那药物所制。”
王守义说得十分清楚,但谭三姑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药物制敌,和暗器伤人,完全是两回事情,不禁一皱眉头,道:“王总捕头,施放暗器伤敌,也是赵姑娘了?”
王守义道:“应该不是,赵姑娘不会武功。”
事实上,王守义心中也是疑问重重,自己都不明白,如何能说得让人明白。
但肖寒月心中明白,只不过,不能说出来罢了。
“找出一点眉头没有?”
常九点点头,道:“最可疑的是杨尚书的府第,不过,在下不便搜查。”
王守义道:“杨尚书不在家中,只有杨夫人常住金陵,人口不多,怎么会……”
乌衣巷中三大宅院,如果七王爷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应该出在李大将军府第,一则是李家世袭武将,家传武功高强;二则是李大将军远在边关,李夫人大半时间随夫在外,只有李公子留在金陵,李公子年轻好强,惹过不少麻烦,而且交游亦很复杂,更可疑的是近一年来、一向呼朋喝友到处宴玩乐的李公子,突然间销声匿迹,深潜李府,足不出户的反常情形。
只听常九冷冷说道:“错不了,除非杨府之中,也有一条地道,通往别处?”
谭三姑微微一笑,道:“其实,七王爷府中那条地道,可能通入杨府中,不知何故,竟然为人封闭起来。”
常九道:“老前辈不提出来,在下也不便多问,那条地道的出口,老前辈是否知道。”
“知道,地道出口,就在郡主的书房之内……”
张岚吃了一惊,道:“这岂不是太危险了?”
谭三始接道:“我来之前,已在入口处动了手脚,安排了防守的人。”
常九道:“那条地道,建筑的年代已很久远,照我的看法,不但可以通过王府、杨宅、将军府三处宅院,只怕还会通往别处?”
谭三姑道:“当年燕王南下请君侧,建文帝……”
她突然住口,摇摇头,叹道:“此乃是皇家的家务事情,不谈也罢,但那条地道,却是内接皇宫,源远然长,不过,大部分都被封闭、截断。”
常九点点头,道:“这就对了,那地道可以并行数人,工程浩大,决不是武林中人,秘密建筑而成。”
张岚道:“常兄,你究竟瞧到了什么?肯定了杨府可疑。”
“两个武林人物,进入了杨认之中,也许他自觉易容之术十分高明,但却无法逃过我常某人的法眼。”
王守义道:“从那个方向进入?”
常九道:“北面,虽和民宅相接,但中间隔有一条宽大的沟渠为界。”
“不错,那一条沟渠,划开乌衣巷中三大府第和一般民宅接连的界线,只有杨府一面临渠,常兄,可看到他们怎么越过?”
常九道:“他们飞越沟渠而入,直落入院墙之内,够明显了吧!”
王守义道;“那条清渠,引有河水,深过九尺,宽近三丈……”
常九接道:“对!一跃直入院墙之内,非绝佳的轻功不能办到,常某人就自知没有那个能耐,可是我亲眼看到,绝错不了。”
“如照官府的方法,应该如何?”
王守义道:“证据不足,官府中人,无法下手。”
谭三姑道:“那就采用江湖人的办法,咱们府入杨府,查看一下。”
肖寒月道:“几时动身?”
谭三姑道:“不用急,最好先让他们派人来赵府之中,咱们以逸待劳,要进杨府探看,等拿到阴阳伞再去不迟。”
肖寒月道:“那不是要两三天吗??“急也不在一时,一旦到了正面相对,恐怕是一场很惨烈的搏杀,白羽令门中人暗器,除了阴阳伞之外,恐怕无法抗拒。”
肖寒月暗暗暗息一声,忖道:看来,她对白羽令门中人,畏惧极深。
张岚道:“天已不早,谭前辈,是否要返回王府休息?”
“不!由今夜,老身就住在赵府中了,张兄如果没有事,最好也留在这里,如果不把王府率和漩涡,他们可能还会对王府心存顾忌。”
张岚道:“我明白老前辈的意思,我让他们替老前辈准备一间静室。”
赵府虽然不太大也不算小,房屋甚多,谭三姑留下来,张岚、王守义,也都留了下来。
张岚取来了阴阳伞,谭三姑立刻下令练习,这些人中,以她的辈份最高,很自然的,成了发号施令的人。
花了一天一府的工夫,张岚、韩怕虎等,都把谭三姑传的三招,练习纯熟,但肖寒月那一招“风雷并发”,都是练得参差不齐,而且,练的形式不一,但也总算各有所获了,但却没有一个人,练得和肖寒月完全一样。
但阴阳伞的妙用,各人却已体会,尽量把它溶合于自己的武功之中。
谭三站在赵府住了三天,但一直没有和赵幽兰见过面,赵姑娘深居简出,一直躲在居住的跨院中,但已传出了话,府中一切事务,都由张岚作主,账房里准备好了数十万银票、金叶子,由张岚下令支用。
赵姑娘托张岚而不托肖寒月,实是经过了一番巧思,既显示了对张岚信之重,却替肖寒月减去了不少的捆扰。
第四天初更时分,谭三姑决定赴杨府一探究竟,选了肖寒月、常九、王守义、韩伯虎同行,留下张岚坐镇在赵府,但她却希望在去杨府之前,能和赵姑娘见个面谈一谈。
但张岚却代替赵幽兰回了话,赵姑娘身染微恙,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出来拜见谭三姑。白发龙女心中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三更时分,带着肖寒月、王守义等一行五人,直扑杨府。
五个人都换上了夜行的装束,除了随身的兵刃之外,每人都带了一把限阳伞,肖寒月设计此伞时,已经想到方便携带,可以折叠一处,藏在身上,用时取出,只要一抖,借机簧之力,很快张开。
这就使得艺业博杂的常九,大感佩服,肖寒月不但是习武上的天才,可以飞渡,但随行之人,是否能一跃而过,确实大成问题,如若常九说的是实话,一跃飞渡的人,确然是第一流的身手。
王守义回顾了韩怕虎一眼,低声道:“韩兄弟,能不能飞跃而渡?”
韩伯虎苦笑一下,道:“没有把握……”
肖寒月接道:“如此宽阔,在下也没有一跃而过的把握,何况对岸没有接足之处,除非能飞渡深壕,越过围墙,一跃不及,只有跃落水中了。”
谭三始回顾了肖寒月一眼,笑道:“诸位既然没有飞越护符深壕的把握,只有绕道进入杨府了。”“那倒不用……”
常九由身上取出一捆细索,接道:“只要有一人能飞越此壕,把索绳系在围墙里面的大树之上,咱们就可攀索而过了。”
王守义看那索绳,能不能承受一个人……”
常九接道:“这是上佳的蚕丝、银线合成,叮以吊起三百斤的重量。”
谭三姑取过细瞧了一眼,道:“好!我先飞渡。”
暗提真气,腾空而起,一跃两丈多高,夜色中有如巨鸟掠空,横渡的三丈的深壕,落入围墙之内。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好身法……”
常九低声道:“肖兄弟,你真的飞踱不过呀?”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
借绳索之助,王守义、韩伯虎、肖寒月都轻易渡过,常九走在最后,收好索绳,跃下围墙,发觉了这竟是一座荒凉的花园。
园中高大的白杨,垂柳树下蔓生着及腰的杂草,占地约五亩大小,看荒凉凄清景象,似乎是这座后园,已经有多年没有打扫、修整过了。
谭三姑皱皱眉头,低声道:“常九,你没记错吧?”
“不会错,连咱们进入杨府的路线,也完全一样。”
“怎么会如此的荒凉……”
王守义也有些大惑不解地说道:“杨尚书圣眷正隆,汤夫人尚留金陵,什么原因,竟使府中花园如此荒芜,当真是不可思议了?”
常九右手高举挥动,以便在夜色中,使人看得清楚,此时夜阑入静,这荒废的花园中,目力所及处不见一点灯火,虽是微小的声息,仍可传出甚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常九的身上。
常九示意群豪分散隐伏,立刻伏地倾听。
王守义和肖寒月处于一处,忍不住低声问道:“肖兄弟,常九装模样的,好像真会传说中的天视地听之术?”肖寒月点点头,道:“天视之术,我没见过,但常兄会地听,绝不会错……”
忽见静伏于地的常九,又举起一只手,左右摇动一下,立时缩入了一丛荒草之中。
王守义小心翼翼的转动目光,四下探视,却瞧不出一点迹象,心中暗暗驾道:常九这老小子,倒会捉弄人哪!
心念未息,呼的一阵劲风,掠顶而过,落在两丈外的荒草之中,着地无声。
那是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黯淡的星光之下,手中的长刀,闪动着冷森的光芒。
果然有人来了,王守义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只看那人如巨鸟飞落的身法,已知是一流高手。
黑衣人卓然静立,目光转动四顾了一阵,突然发出两声鸦噪般的鸟鸣。
余音未绝,连声衣袂飘风,两个黑衣人疾掠而至,和那先到的黑衣人会合一处。
原来那鸦噪的声音,竟是他们连络的信号。
三个黑衣人由三个方向现身,分明是听到什么警讯,围堵了过来。
肖寒月运足目力,发觉这三个黑衣人穿着衣服形式一样,手中的兵刃,也是一样细长如剑,但却是一面薄刃的长刀。
使用这种兵刃,能自然给人一种骠悍、犀利的感觉。
肖寒月想到了杀手风七,似乎也是同样的兵刃。
难道这些黑衣人,也是风字排名的杀手?三个黑衣人会合一处,并未交谈,只交换了一个目光,立刻分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相背面阵势,相背而立,六道目光,不停向荒草中探视。
忽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过,扑向丈余外一处草堆,长刀过处,杂草纷飞。
一道剑芒飞起来,挡开长刀。
原来是韩怕虎隐身之处,被人发觉,那一刀十分凌厉,迫得韩怕虎拔剑拒敌。
黑衣人一语不发,长刀疾攻,一口气攻了十三刀,刀刀直取要害,凶险绝伦。
肖寒月目光过人,看得十分清楚,韩怕虎在对敌之中,连用了谭三姑的传援的两括武功,那本是施展阴阳伞的招术,韩伯虎竟把它融入了剑法中施用,也幸得如此,仗此两招护身,才没有伤在对方刀下。
王守义虽没有肖寒月看得精细放微,但也看出了韩怕虎连连后退,处境甚危,正想挺身而起,喝止对方行凶,却被肖寒月一手按在肩上。
原来他身为捕头多年,每次办案缉凶,和对方动手相搏时,都堂堂正正的亮出身份,邪不胜正,倒也有相当的威吓作用,眼看韩伯虎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不自觉地要发官威。
忽见寒芒飞射,黑衣人凌厉无匹的刀势,全被接了过去。
原来,白发龙女谭三始飞身而出,挡住了那黑衣人。
韩怕虎拂拭一下额上的汗水,长长吁一口气。
他被礼聘为威远镖局的副总镖头,也算是江湖上年轻一代中的高才,人未到,两只寒芒如电的长刀,分左右攻向韩怕虎。
谭三姑身躯横移三尺,长剑一展,接下左边攻来的一刀,力搏两个刀手。
韩怕虎不是敌手,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长身而起,铁尺一挥,加入战圈。
这时,六个人分成两外恶战,谭三姑以一敌二,王守义、韩怕虎却以二敌一。
动上手,王守义才算真的领教了黑衣人长刀招数的凶厉,每一刀都是取命夺魂的攻势,两人合力竟还是攻少守多。迫得王守义不得不取出钢索应战,才算把局面稳住。
既然已动上了手,肖寒月不再隐藏,缓缓站起身子。
常九也亮了相,行走至肖寒月的身侧,道:“今夜之局,只怕很难善了,我见过不少高手相搏,却从没有见过那些黑衣人的打法,招招都是拚命的架势。”
肖寒月道:“他们本来就是杀手,学的刀法,自然也都是最凶厉的刀法。”常九道:
“幸好今天有白发龙女这等高手同来,否则……”
想到肖寒月的武功尤在白发龙女之上,突然住口不言。
肖寒月接道:“谭前辈武功高强,剑法博大深奥,力敌二人,似是有余力,王兄、韩兄以二对一,也暂可保持不胜不败之局,我担心的是,再有敌人现身,那就……”
“那就要看你的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我…”
“对呀!追踪侦察,我常某绝不后人,但对敌搏杀,要看你肖兄弟了。”

“我担心,胸中熟记的剑招不多,缠斗下去,恐怕三五十个照面就没有可用的新招了,再者,我怕……”
常九接道:“怕……你怕什么?”
肖寒月摇摇头。叹道:“我怕出剑伤了人。”
“什么?”常九有些气结地说:“动手相搏,优胜劣败,你怕伤人?”
“是啊!自和谭老前辈动手之后,就思索自己的剑招,好象霸气太重,招出如狂,恐怕收手不住,伤了人命如何是好?”
常九叹口气,道:“你怕不怕人家伤了你?”
“当然也怕,不过,杀人的事,寒月从未经过,一旦血染征衣,残躯断肢,实不忍心……”
“肖兄弟……”
常九有些无奈地说:“你应该读书的,为什么要学剑,江湖生涯,本就残酷,强存弱亡,难免会手沾血腥,嗲不伤人,人要伤你……”
肖寒月接道:“可是我……”
“你要想想赵姑娘,赵大夫!你伤的是江湖败类、杀手,你是在行快仗义,以杀止杀就算你不忍心取他们的性命,也该使他们失去武功,不再为恶。”
肖寒月点点头,道:“常兄之言,倒也有理。”
常九吁一口气,忖道:总算解开了他的心结,要不然,纵然机临危困,他也很难下出手的决心了。
就在两人谈话的工夫,夜暗之中,突然又出现四个黑衣人,同样的黑色劲装,同样的细长钢刀。
这些人似是都不愿说话,一打量场中形势,立刻分头而上,一个夹攻谭三姑,一个扑向王守义,另两个却绕道向肖寒月和常九扑来。
白发龙女剑招连变,刺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左臂,但他受伤不退,攻势反而更见凶厉,刀走险招,全是同归于尽的拼法,这就使得谭三姑心中也有些震惊了。
眼见又有四个黑衣刀客现身,顿感今夜之局,难有善终,忍不住转头望向肖寒月……就这心神一分,忽觉肩头一凉,衣衫破裂,一阵伤疼,心中大骇,赶忙收慑心神,剑势连变,稳住险局。
这些黑衣人的刀法凌厉,如同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由不得一点大意。
常九急急叫道:“谭前辈分心受伤,恐难以一敌三,王守义、韩怕虎如被分开,两人也支持不了多久,你……”
一股刀风逼过来,常九扬动手中的黑色铁筒,封开刀势。
这是地鼠门中的特异兵刃,叫作如意棒.筒中套筒,都是精钢打成,既可用作钻入地下的助听方器.也可用作克敌的兵刃。
目睹这黑衣人的凶厉刀法,常九亮也了全部的家当,展开了拼命的搏杀。
肖寒月目光转动发觉了王守义、韩怕虎被他开,顿时被两个黑衣人疯狂的刀法逼得连连后退,已无还手之力。
加上了一个黑衣人的围攻,谭三姑也被一片刀光包围起来。
目睹同伴,都陷入了危境,肖寒月顿感热血沸腾,右手握在了剑把之上。
这时,对付肖寒月的刀手,正由高空飞扑面来,刀势如虹,劈了下来。
原来,他跃上了一棵大树,然后,由树上飞扑过来,凌空下击。
肖寒月宝剑出鞘,目注来敌,疾闪两尺,长剑刺出。
一击而入,长剑刺入了黑衣人握刀右腕,腕脉断崩,内力顿失,碰然一声,跌在地上,长刀脱手。
骠悍的黑衣杀手,虽然立刻爬起,但已失去了动手的力量。
肖寒月不再多看,转身一跃扑向王守义,挥剑刺出,就那么准,一剑洞穿了黑衣杀手的右肩,黑衣人微微一呆,王守义铁尺疾出,点住了黑衣人的**道。
肖寒月人随剑转,斜斜劈出,斩下了别一个黑衣人的右臂。
这黑衣刀客正逼得韩伯虎险象环生,被肖寒月一剑断臂,尚未所觉,右手仍然攻向韩怕虎,鲜血喷射了韩伯虎的前胸,韩伯虎一剑直刺,穿喉而过。
肖寒月出三剑,伤了三个黑衣刀客,飞身一跃,扑向猛攻常九的黑衣刀客。
他不顾暗袭,大喝一声:“看剑!”
黑衣刀客疾转身躯,一刀对刺过来。
双方面势道都极快速,刀、剑对刺,很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王守义、韩怕虎看得呆住了。
刀、剑相错的一刹那间,肖寒月剑势忽然一摆,竟把黑衣人长刀封到外面,长剑穿肩而过,但两人身躯却已快撞在一起,肖寒月左掌拍出,击在了黑衣人的前胸之上。
王守义、韩怕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黑衣人已倒飞出七作废八尺外。
常九更是早已留心,一直想看出肖寒月的剑路,但他全神贯注,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举手投足之间,连伤四人,肖寒月目光又转到围攻谭三站的刀客身上。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鹰鸣之声,围攻白发龙女的三个人,忽然收刀一跃,退出丈外,去如流失,消失在围墙之外。
他们来自何处,没有清楚地瞧见,但他们去时跃出围墙,那显示别有用心,不让人发觉他们的来路去向了。
肖寒月等缓步行进了谭三姑的身边,王守义道:“老前辈受伤了?”
谭三姑道:“被他们划了一刀。”
王守义取出袋中的白纱、药物,替谭三姑包扎起伤势,才发觉竟然不轻,刀口有三寸多长,四分多深,上身罗衫全为鲜血湿透。
谭三姑微闭双目,调息了一阵,才睁开以目,道:“厉害呀!这一战,我们没有人受到伤害,总算是侥幸了。”
韩伯虎道:“如果不是肖兄,只怕我们都已作了刀下之鬼。”
谭三姑道:“这些人骠悍凶厉,不畏生死,只救伤敌,老身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人物,息隐复出,竟然又大开了一次眼界。”
王守义目光中露出无限敬佩,望了肖寒月一眼,道:“但肖兄弟却一剑伤敌,出手四次,伤了他们四个。”
谭三姑点点头,道:“有没有留下活口……”
“没有,常某已经查看过了,两上被击杀,两个受伤后,自绝而死。”
肖寒月道:“天近五更,老前辈又受了伤,咱们回去休息一下,明晚上再来如何?”
谭三姑点点头。
中午时分,王守义、韩怕虎、张岚、常九都已聚在赵府的赏花轩中。
这地方,已经成了几人商谈要事的集会所在,但谭三始和肖寒月却未参与。
张岚听到了昨夜搏杀情况,心中大为震动,敌人的势力强大,显然非已方实力能敌,虽然有谭三站和肖寒月两大绝顶高手,但力量究属单薄,很难抗拒对方人人善战的强大组合。
但韩怕虎却是津津乐道肖寒月的奇奥剑法,也提出了心中疑问,怎么在和那样骠悍的高手对阵中,能够剑剑都不落空,一出手就伤了敌人,似乎已超越武功的范畴,是不是有些奇怪?王守义点点头,道:“不错,是有些不可思议,肖兄弟的剑法,没有连贯的变化,没有相接的招数,刺出一剑就是一剑,大背了武学常情,严格说,那不算什么剑法,怎会有那么强大的威力?”
张岚沉吟不语。
他有着和王守义相同的疑问?自是无法解答这个问题。
常九忍不住了,轻轻咳了声,道:“练剑有成者,能够一剑化千锋,泼水不入,但到了至高的境界,就会返璞归真,千锋集一,那一剑之中,含有着无数变化,只要稍有破绽,就能乘虚而入,事实上,任何剑法、刀招都有防守上的破绽,肖公子的剑法,大概是已到了这种境界。”
“不完全对……”
谭三始缓步行入了花轩。
她虽然失血甚多,但内功精深,经过了半天的坐息休养,已然疲态尽失,精神奕奕。
张岚等站起身子,拱手让坐。
谭三姑也不客气,先行坐下,才示意群豪落坐,笑一笑道:“肖公子练的剑势变化,贯穿全局……”
韩怕虎接道:“老前辈,咱们人手少,而且又遇上了江湖从未闻听的诡异强敌,如果肖公子肯把他的剑招,传一个两招出来,咱们人人都有了克敌之能,不用再邀人助拳,就可以抗敌了。”
谭三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怕虎怔了怔,道:“为什么?是肖公子隐技自珍,还是咱们的天份不够,但他的剑招既不相贯连,就算咱们不及肖公子的天份,但一番苦功,练成了一招、两招,大概总还可以吧!”
张岚、王守义等都未阻止韩怕虎,事实上,他们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出必伤人的剑招,练成了一招、两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练武的人,那一个不想追求这等境界。
谭三姑摇摇头笑道:“肖公子胸襟广阔,绝不隐技,事实上,他已经传过各位一招了,不知韩兄弟把那招‘风雷并发’练到什么程度了??韩怕虎脸一热,道:“我……”
“不用难过,连我也练不熟翻,事实上,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练到和肖公子一样的境界。”
张岚心中不眼,接道:“这又为了什么?一年、两年不行,难道十年八年也练不好一招剑吗?”
谭三站身经昨夜一战,人也变的大为和气,淡淡一笑,道:“剑帝创出他的七煞剑招,配合了他练的内功、目力和一种奇妙的步法,所以,才能剑出伤人,那一剑之内,已揉合了剑帝的才慧、厉练,和他特异的内功成就,实是玄妙无方,我的肖公子的内功可能已到了任、督二脉相通的成就,也许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张岚道:“打通任、督二脉,没有三五十年修为,恐怕不太可能。”
“别人不能,但剑帝能……”
谭三姑说:“他一生未收弟子,忽然收了肖公子这么一个传人,必是难弃肖公子的天赋才资,老身说他任、督二脉已通,并非猜测之言,常言说他轻轻一掌,震飞一个黑衣刀客的身躯,老身就算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够办到。”
张岚道:“这中间还有如此的学问,得承前辈指点,使晚辈茅塞顿打了。”
韩怕虎叹息一声,道:“看来一个人的命运,当真是早有注定,后天的努力、苦学,很难有所突破了。”
“半由天赋,半由只……”
谭三站说:“韩老弟,各有缘遇,莫羡人,剑帝如还活着,应该有一百多岁了,这么多年来,就看上了一个肖寒月,以剑帝的严苛,也是不完全看上他天赋习武的资质,这中间的遇合,还得肖公子纯厚之性、智慧、学识,样样符合才行,你肯用功上进的天性,老身倒是有些怜爱了……”
张岚大声叫道:“伯虎,还不快些拜师!
韩怕虎离座而起.拜伏于地,道:“前辈成全,请收弟子入门。”
谭三姑道:“好,你起来,此刻时机非常,不用拜大礼了,就此一言为定。”韩伯虎道:“多谢师父。”
站起身子,不敢再坐。
张岚道:“也不能太过简单,我要他们备酒席,让伯虎敬你老几杯。”
谭三姑笑道:“酒饭总是要吃,不要刻意张罗,怕虎坐下,老身有一句话要嘱咐各位……”
韩伯虎应了一声,坐回原位。
“好好好……”
常九说:“前辈请吩咐,我们洗耳恭听。”
谭三姑道:“肖寒月传招‘风雷并发’,可能是七煞剑招的绝学,老身的看法,他可能稍作修正,消却了不少霸气,咱们都不能练到和他一样,但如能下番苦劲,融合于自己的武功成就之内,必会是一招制敌保命的绝学……”
目光四顾一阵,谭三姑又缓缓接道:“老身把伯虎收入门下。”
“是是是……”
张岚恭谨地应道:“咱们不说出去。”
“午饭之后,希望诸位好好调息一下,今晚老身想早一点去杨府废园,仔细察看一下。”
王守义道:“老前辈的伤势……”
“不要紧,以肉之伤,已快恢复,不会影响到老身的行动,怕虎,午饭之后,你去我房里一下,老身先指点你几招应急的剑法,你天赋不错,而且有很好的基础,我相信会很快突破目前的成就。”
“多谢师父成全。”
这时,肖寒月也正大步行来花轩。
张岚拍拍身侧的座椅,笑道:“肖兄弟,这边坐。”
肖寒月步入座位,一面笑道:“我坐息了一阵,想不到竟然已过午时。”
谭三姑道:“肖公子是否还有雅兴,今夜再入杨府废园一行?”
肖寒月道:“如果前辈的伤势不妨事,在下自当奉陪。”
谭三站道:“今夜再闯废园,希望能查点眉目出来,所以,只有肖公子和老身两个人去。”
常九道:“至少常某要以同往……”
韩怕虎接道:“弟子……”
谭三站挥挥手,道:“老身既为诸位推举主盟,诸位最好能听老身的安排,常兄经验丰富,又善地听之能,可以同行,其他的人,全力保赵府,他们昨夜折损四名高手,很可能今夜袭赵府报复。”
肖寒月目光转身王守义,道:“昨夜杨府废园,连伤数命,岂会全无征兆,应天府有没有接过报案?”
王守义微微一怔,道:“如若杨府报案,府衙快班五定会尽快通知我,现在未接通知,只怕……”
肖寒月沉吟了片刻,道:“双方动手,有半个时辰之久,杨府中人,岂会全无所知。”
常九道:“民兄弟,咱们用的江湖办法,你怎么一直希望杨府报案呢?”肖寒月微微一笑道;“大白天能去杨府废园查看,也许更容易找出隐密。”
“对!诸位扮作捕快,跟在下到杨府中去,堂堂皇皇查个明白,岂不更好。”
张岚道:“话是不错,但杨府如未报案,咱们找不到进入杨府的借口。”谭三姑道:
“那也容易,今夜再入杨府废园,放一把大火,让他们没有掩遮,看他们报不报案?”
王守义道:“千万不可伤到杨府中人,也不能烧得太厉害,要适可而止。”常九哈哈一笑接道:“看看你这付模样,作官的人,也实在叫人同情。”
王守义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王兄………”
肖寒月微笑接道:“如若咱们照规矩办事,进入杨府,你能担起这个担子吗?”
“只要能交代过去,让我占住一个理字,我准备豁出去了。”
常九笑道:“这几句话听起来,倒还有点豪气。”
谭三姑笑一笑,道:“肖公子似乎已胸有成竹?”
肖寒月笑道:“晚辈只提出一个策略,是否可行,还要由老前辈卓栽了?”
谭三姑道:“好!你说。”
“乌衣巷中有应天府的捕快巡行,只要王总捕头办回个手续,说是巡夜捕快报案,杨府中昨夜被盗匪入侵……”
“慢来,慢来……”
常九说:“他们要是来个死不认账,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这也可以看出杨府中人,是否和咱们昨夜遇上的杀手有所勾结,唉!侯门深如海,那里发生了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也许,杨夫人受了什么威胁,不敢报案,装聋作哑的,让他们占用了府中的房舍,作奸犯科……”
“肖兄弟说得对……”
王守义一下子站了起来,接道:“究竟是读书人,足智多谋,想的比我这做官的还要周到,杨夫人如遇困制,咱们也该帮她一把。”
张岚点点头,道:“不错,咱们早该想到这一点了。”
谭三姑道:“看来,肖公子也把我给说服了。”
常九道:“咱们几时动身?”
王守义道:“救人如救火,既然咱们想到了,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肖寒月看看天色,道:“刚过午时,如有两个时辰,应该是搜查得很仔细了,如若他们真的躲在杨府中,规模一定相当庞大,找起来不会很难,人手如何调配,那就由谭老前辈分派了。”
谭三姑沉吟子一阵,道:“这等堂堂正正的去,人手自然可以多一些了,留下张杰、罗铺和六个缥师防守赵府如何?”
王守义道:“老前辈,杨家诗书传家,不懂武功,大队人马才能使他们感觉到官府中的力量庞大,要他们相信我们真能保护他们,他们才会合作。”
谭三姑道:“王总捕头的意思是……”
“要张杰、罗镳,带上二十个捕快随行,各带强弓、长箭,一旦动上手,也许可派点用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好!”谭三姑说:“二十张强弓齐发,大白天威力惊人,就算一流高手,也难应付,就这么决定了……”
目光一掠张岚,接道:“张兄方便同行吗?”
“可以,改装一下,扮作捕快……”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肖寒月、常九、张岚、何刚,韩怕虎都换了捕快衣服,连谭三姑也扮成了捕快身份,张杰、罗镳,各带十名弓箭手,由王守义带着,浩浩荡荡赶到了杨尚书的宅院。
这是堂堂正正的叩门拜访,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灰色长衫的老者,一见那么多人,佩刀带剑的立刻吓得呆了,但王守义报出了身份之后,那老者立刻神气起来,冷笑一声,道;“什么?应天府的班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守义道:“尚书府是不是?”
“知道,你还敢来掠扰,别说你是一个捕快头儿,就是应天府正堂,也没这个胆量啊!”
王守义看那开门老者,架子越端越大,立刻一沉脸色,道:“老兄,我们这可是办公事,有人报了案,应天府不能不管,我带了这么多人手来,是要保护杨夫人,你老兄快去能报一声,见不见我,要杨夫人作主?”
灰衣老者冷冷说道:“你敢小看……”
张岚一上步,一把抓住那灰衣老者接道:“我们总捕头也是五品官职,你不过是个门房罢了……”
口中说话,右手微一加力,那灰衣老者立刻痛出一头大汗,大张嘴巴,道:“轻一点,轻一点,我这就去通报……”
张岚接道;“带我们一块进去……”
灰衣老者一呆道:“这个……”
张岚又一加力,灰衣老者忍不住妈呀一声,道:“行,行,我带你们进去。”
杨夫人似是已先得到了通报,人已坐在大厅上等候。两个丫头分站左右,另有两个年约三十的黑衣劲装大汉,站在杨夫人身后五尺左右处。
尽管王守义早已有了准备,但面对着受过诰封的一只夫人,也不敢稍有失态,整整衣服,拜伏于地,道:“应天府总捕头,叩见夫人。”
杨夫人修养不错,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声音还算平静,淡淡说道:“王总捕头请起?”
“多谢夫人。”
杨夫人道:“你带着这佩刀带剑的捕快,闯我府第,是何用心?”
王守义道;“回夫人的话,我们不是擅闯,是门房带进来的。”
杨夫人道:“你们是押着他进来的,哼!这件事,我会找应天府说话!现在,你告诉我,你来干什么?”
“尚书府中昨夜阑贼,而且伤了人命,守义职责所在,不敢疏忽,特地,尽起应天府快班精锐……”
“你说出了命案?”
杨夫人接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是谁报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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