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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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萍笑一笑,道:“田无畏,我们不谈这些了,你如心中顾虑到无名子和袁道的生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田无畏接道:“什么办法?你说吧!”
金萍道:“你是个很会办事的人,武功也不错,你如肯作我属下,不但可救了他们两人的性命,而且,还会受到我的重用。”
田无畏道:“姑娘这么看得起我田某人,倒叫田某甚觉意外。”
金萍道:“我在你手下,做了不少时间的丫头,你也该在我手下,尝试一下做仆从的味道。”
田无畏道:“你放了家师和袁师伯,田无畏愿追随左右,听候差遣。”
金萍笑一笑,道:“你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了,就凭一句话,就想救了无名子和袁道?”
田无畏道:“自然是有条件了,但不知那是些什么条件?”
金萍道:“第一要绝对听我之命行事,为了不使你心存二意,所以,必须要施下禁制才成。”
田无畏道:“什么样的禁制?”
金萍道:“这倒不用你费心,我早已想好了。”
田无畏道:“好吧,那么姑娘可以吩咐了,田某愿意舍弃一切,请放家师和袁师伯……”
金萍冷冷说道:“我可以放了无名子和袁道,保证他们性命不损,但我不能替自己留下祸害、劲敌。”
田无畏吃了一惊,道:“姑娘的意思是……”
金萍道:“要他们变得没有了记忆、想不起过去的事,他们才能过得很快乐,很平安。”
田无畏打了一个寒战,但也因此想到神医向魁,立时问道:“金姑娘,咱们天皇教,有改人思想之能,为什么教中仍有背叛之徒?”
金萍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受到改造。”
田无畏道:“为什么?”
金萍道:“武家堡,原本是天皇教中主要基地,也是专以用来改造人心人脑的地方……”
田无畏接道:“由号称神医的向魁主持,是吗?”
金萍道:“你见过向魁?”
田无畏道:“见过,他在武家堡留住了不少时间,但却不知他何时离去。”
全萍微微一笑,道:“田无畏,咱们谈的废话够多了,我想知道,你作何决定?”
田无畏正容说道:“家师和袁师伯,在江湖上,乃是极受敬重的人,他们的生死,对天下武林同道,都构成一种极大的负担。”
金萍道:“别说的太远,我要的是你的决定。”
田无畏道:“对我田某人,更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压力,在下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回两位老人家的安全……”
金萍接道:“你决定救他们两人之命,那就不妨先劝劝武当门下的玄支剑士,要他们放下兵刃。”
田无畏摇摇头,道:“姑娘错了,田某人个人的生死,可以让步,但天下武林的安危,田某人就不敢做主了。”
金萍道:“什么人能做主?”
田无畏道:“没有人能做主,如是一定要找一个人出来,那就是袁师伯。”
金萍道:“为什么不选无名子,不论武功、才慧,无名子都高过袁道很多。”
田无畏道:“一个人在江湖上的威望、武功、才慧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作为,家师内涵仁慈,一心想消弥江湖祸乱,一直躲在幕后,不像袁师伯堂堂正正的惩奸除恶,受天下武林同道拥戴。”
金萍点点头,道:“可惜,这样两个人,都落在我的手中,你们总不能不救他们吧?”
田无畏道:“事关武林中正邪命脉绝续,他们两个,如若口中能言,只怕早已拒绝你了。”
金萍道:“你究竟怎么决定?”
田无畏道:“不会接受你的条件,但我们会尽力施为,救下四位老人家的性命。”
金萍道:“你们救不了。”
田无畏道:“我们只求尽到心力。”
金萍冷然一笑,道:“田无畏,敢动手,你就试试。”
田无畏苦笑一下,道:“姑娘,当年田某人一步走错,被家师逐出门墙,我年少气盛,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的投入了天皇教中,这一错十余年,如今想来,真如钢针刺心,伤疼极深,姑娘大错未铸,回头是岸,以你成就,必是这一代巾帼女杰。”
金萍冷笑一声,道:“我苦心筹划了数年之久,不惜屈入武家堡作为丫头,岂肯被你三言两语,轻易说服?”
田无畏道:“在下无意说服姑娘,不过,此事重大,还请姑娘三思。”
何玉霜冷冷说道:“我作天皇教中的公主,但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我那教主义父,竟然是一个被人操纵的傀儡,他名为教主,表面上却也很排场,但他日子却过得很苦,每一件事,他无法真正的作得了主,既怕属下背叛,又怕正大门户中人合力攻剿,我想不出,这有什么好处,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金萍冷笑一声,道:“你太低估了你的义父,他追随十三魔,故意装的唯命是从,实则骨子里,早已学会了十三魔的大部份武功,一身兼有十三魔武功之长,虽然专精不足,却博学有余,今日这一场十二魔火拼无名子的恶毒阴谋,也是他一手安排而成。”
江堂心头凛然,道:“教主现在何处?”
金萍道:“他会来,而且很快就到,不过,他已经不再是天皇教主了。”
田无畏也有些莫测高深了,缓缓说道:“不是天皇教主,是什么人?”
金萍冷笑一声,道:“他是天皇教主驾前的第一护法。”
江堂道:“那么谁是天皇教主?”
金萍道:“我!”
田无畏突然叹一口气,道:“神医向魁,是什么身份?”
金萍道:“副教主。”
田无畏道:“姑娘早已取得天皇教主的身份?”
金萍道:“不错,不过,包括天皇教主在内,也不知晓,我利用他和十三魔之间的默契,暗中指挥大局。”
田无畏道:“你本有加害白天平的机会,为什么不肯下手?”
金萍道:“我……我……我那时,还个愿引起人的怀疑,只因还未安排好整个的形势。”
田无畏道:“现在安排好了吗?”
金萍道:“太急促了一些,如是再多两天时间,那就完全改现。”
江堂高声说道:“在下和天皇教主相处甚久,知他生性,怎肯屈居你一个女孩子之下。”
金萍道:“他是不肯,但已由不得他了。”
田无畏道:“你和神医向魁合作,暗中对天皇教主下了手?”
金萍道:“还是你聪明一些。”
申三峰突然接道:“向魁也不是轻易服人的人。”
金萍道:“向神医道如神,改面换心,无所不能,但只有一样事,他无法应付。”
申三峰道:“什么事?”
金萍道:“死亡,一个人如是死了,他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是无法施展。”
田无畏道:“你制服了向魁?”
金萍道:“我只是用他对人的办法,加诸他的身上罢了。”
江堂道:“玩火者必**,在下为天皇教出力极大,但却也被天皇教主,列入了牺牲名单之中。”
金萍道:“那是我的意思。”
江堂道:“是姑娘的意思……”
金萍接道:“不错,这中间变化千万,一言难尽,听起来动人得很,也惊险得很。”
田无畏道:“姑娘可是想利用口舌之利,说一番动人经过,借机会等候援手?”
金萍道:“也不错,不过,我说的是近十年的江湖秘辛,关系眼前情势,今后的江湖大局,就算你知道我借机待援,也无法不听下去。”
田无畏道:“看来,不幸被你姑娘言中,巾帼女枭,真叫咱们男子惭愧得很。”
金萍道:“夸奖,夸奖。”
何玉霜冷笑一声,道:“金萍,你可以用口说,但你别想有行动,只要姑娘一有举动,我就会打出飞铃。”
金萍道:“何玉霜,有机会我会先杀了你。”
何玉霜道:“等你援手赶到,咱们总有一拚。”
田无畏道:“金姑娘,说下去,目下已是势难两立的局面,只要你一句话,扣不住我们心弦,就可能引起我们全力群攻。”
金萍心中一震,表面上却故作镇静地说道:“个中变化千头万绪,只怕我说不完,援手已到,你们该选一些重要的听。”
江堂道:“在下想知道,天皇教主,为什么牺牲他多年追从的属下。”
金萍道:“是我要他如此,借玄支剑士和白天平、袁道之手,把你们这一群老迈奸猾的人,完全送死,但也会拚去一部玄支剑土的实力,十二魔和无名子,拚个同归于尽,化身秀士召来无名子昔年的故友助手,再拚了袁道和天侯七英,这一代武林精英,那就算完全死尽,新一代天皇教的武士们,会起而代之,成为统一江湖之局。”
江堂道:“姑娘的打算不错,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玄支剑士的伤亡不大,我们也好好的活着,无名子等前辈一班故友,既未受姑娘所困,咱们实力也未受很大的损伤。”
金萍冷冷说道:“所以,我只好亲自出手了。”
江堂道:“就算姑娘亲自出手了,对我们又能如何?”
金萍道:“我虽然援手未到,但我控制着袁道和无名子的性命,谅你们也不敢出手。”
田无畏冷冷说道:“姑娘,请你再仔细想想,我们如若全力出手,你最多有杀死一个人的机会。”
金萍道:“如若我杀死袁道,你们会不会终身遗憾?”
田无畏道:“不论杀死谁,你只有一个机会,杀死一个人之后,你可能死在何姑娘的飞铃之下,也可能死在玄支剑士的剑下。”
金萍道:“我希望你阁下也算算这笔帐,我能杀死一个人,也许可能杀死两个人。我金萍一条命,换上两条命,而且,都是武林中第一等的高手,那也是死得瞑目了。”
田无畏道:“金萍姑娘,你如是死了,就算你得到胜利,又有些什么代价?”
金萍道:“这是一场豪赌,但值得赌一赌,赌过这一场之后,我就会登上天下盟主的宝座。”
田无畏笑一笑,道:“姑娘,不要逼人过甚,我们不希望赌这一场,但如姑娘逼人过甚,我们也只好赌一赌了。”
金萍道:“赌不赌,要由阁下选择了。”
田无畏道:“这样吧!姑娘请放了家师和袁老前辈等,咱们立刻撤走……”
金萍接道:“撤走……”
田无畏道:“是!等姑娘的援手赶到,咱们再作一次决战。”
金萍道:“你不觉着,这样太过便宜阁下了吗?”
田无畏道:“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而且,一次决战下来,双方谁胜谁负,都已经算得很清楚了……”语声一顿,接道:“如是姑娘胜了,天下只怕再无人能阻止你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了。”
金萍道:“如是我们败了呢?”
田无畏道:“古往今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身任武林盟主,姑娘也可以死去这条心了。”
金萍道:“这个办法不好,算起来,我太吃亏。”
田无畏道:“那么姑娘请说个办法吧!”
金萍微微一笑,道:“我的办法更简单,只要你们退出此地,给我两个时辰的考虑时间如何?”
田无畏道:“你要两个时辰的考虑?”
金萍道:“不错。”
田无畏沉吟了一阵,突然放声大笑,道:“姑娘,我看,咱们只有放手一拚了……”
目光一掠何玉霜接道:“何姑娘,你记着,只要有机会给你打出飞铃,你就打出飞铃。”
何玉霜应了一声,双手各举飞铃,蓄势待发。
金萍冷笑一声,道:“田无畏,你根本就没有求和之心。”
田无畏道:“我们可以诚心求和,但咱们不愿上当。”
金萍道:“上什么当。”
田无畏道:“咱们给姑娘两个时辰的时间,那就是等于给了你下手的机会。”
金萍道:“什么机会?”
田无畏道:“你从向魁那里学来了不少医药奇术,有两个时辰的光景,你可以把他们再动手脚。”
他心中虽然明白,但却无法说的清楚。
其实,也用不着说清楚,申三峰、江堂等,都是老江湖了,一点就破。
金萍虽然被揭穿了心中之秘,但她表面上,仍然能保持着镇静,淡淡一笑,道:“不论你们用什么兵刃、暗器,如敢出手攻击,不是杀死无名子,就是杀死袁道。”
田无畏双手执着长剑,圆睁虎目,盯注在金萍的身上。只要一有空隙,田无畏就可能疾攻而上。
闻钟、江堂、申三峰,也都各人凝聚功力,准备随时一击。
金萍也感受到这些人,都提聚了全身功力,稍有空隙,立时将承受四面八方的攻势。她双手各抓住一个武林高手,准备用身躯封挡敌方攻势。
这一来,双方成了一个微妙的对峙之局。
金萍无法再腾出手作别的用处,田无畏等也不敢攻向前去,生恐一招攻出,伤到了无名子或袁道。
双方,对峙了将近一顿饭工夫之久。
申三峰低声道:“田老弟,咱们不能就这样和他对峙下去呀!”
田无畏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但谁肯冒这个险,谁愿意担当杀死这两位老前辈的罪名呢?”
申三峰道:“这件事很麻烦,但咱们等下去,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田无畏道:“没有人能料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但拖下去对咱们不利,是千真万确的事了。”
申三峰道:“如是拖下去,有害大局,那决非袁老和无名道长的心意。”
田无畏道:“他们如若能够行动,或是能够说话,自然吩咐咱们应该如何,可惜,那丫头制住了他们的**道。”
这时,闻钟道长带领的玄支剑士,也逼近了金萍身侧。

对田无畏等,金萍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还可以看出一些门路,但对这些玄支剑士们,却是有些莫测高深了。他们大半生中,都在玄支下院,苦练剑术,根本未在江湖上走动过。
他们没有江湖上的经验,也没有江湖上的习气,他们心中只有是非,只知听命行事。
金萍不惧田无畏,但却对玄支剑士,有着很大的畏惧。
申三峰高声说道:“田老弟,由在下出手如何?”
田无畏道:“申兄如是能够放开胸怀,那就只管出手。”
申三峰道:“好!由老叫化来。”
缓缓扬起了右手。
申三峰冷冷说道:“金萍,你要袁老前辈和无名道长,哪一个人死?”
金萍道:“任你选择。”
申三峰道:“如是老叫化真有选择之权,老叫化愿意杀掉无名道长。”
金萍道:“那很好,我也觉着应该先把无名子杀了。”
申三峰一侧身,忽然拍出一掌。果然是一掌拍向无名子。
金萍身子一转,无名子忽然转向一侧,迎上来的竟是袁道。
申三峰劈出的掌势,忽然间,变拍为抓,一把扣向金萍的腕**。
也只有金萍在转动两人之时,才会露出这么一个空隙。究竟,老姜要比嫩姜辣一些。
金萍眼看上当,手中抓着一个人,而且,又持续了很久,双腕已耗力很多,转动不够灵便,眼看申三峰五指搭上腕**,无法避开。
申三峰一招成功,加了一成快速,右手已快要搭上金萍的腕**。
却不料金萍突然飞起一脚,踢向申三峰的左腿关节。
以她功力面言,这一脚如被踢中,申三峰非得当场断去一腿不可。
但申三峰如若移身闪避,那即将扣上金萍魄**的右手,必将失去准头。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申三峰当机立断,双腿微曲一侧,避过了关节要害,右手五指加速,一把扣住了金萍的腕**。但金萍的一脚,也踢中了申三峰的左腿。
一阵剧痛,有着骨折肌裂的感觉。但申三峰却咬着牙,使出千斤坠,足踏子午桩,宁以腿断骨折,也不向后退一步。五指收合,紧抓住金萍的右腕。
双方面为势所迫,都绽放出很多的空门。
金萍冷笑一声,道:“找死。”左手忽然放开了无名子,一掌拍向申三峰的顶门要害。
申三峰全力抗拒身体上的痛苦,对迎面而来的掌势,实已无能闪避开去。
眼看那一掌,就要申三峰溅血当场,忽然间斜里伸过来一道剑光,横里拦阻了金萍的掌势。
如是金萍这一击不及时收住,那就要先撞在剑刃之上。
这丫头的武功,已到了收发随心之境,一咬牙,硬把发出的左掌给收了回来。
就这一瞬工夫,申三峰强大的内力,已然集于右手,五指紧收,金萍顿觉全身一麻,右手中的袁道,也抓不住。
刚才出剑的,正是田无畏,救了申三峰断臂之危,及时抱住了无名子。
何玉霜疾行两步,接住了袁道。
闻钟道长疾行而上,长剑探出,指向了金萍前心要害。
申三峰虽然制服了金萍,但他左腿之疼,只痛得他大汗淋漓而下,口中说不出话。
天侯七英之首的侯瑜,经验老到,一上步,点了金萍两处**道,申三峰才突然放了右手。
一连后退数步,仍然站立不稳,一跤跌摔在地上。申三峰虽未呼疼出声,但却疼的忍不住长长吁一口气。
闻钟看金萍的**道被点,立刻收回长剑,却伸手从怀中摸出一瓶丹药,递给了申三峰,道:“申帮主,这瓶丹丸,内服,外用,可解疼生肌。”
申三峰接过丹丸,道:“多谢道兄。”打开瓶塞,倒出了一粒丹丸吞下。
田无畏等抢过了袁道和无名子后。连出掌指,拍了两人数处**道。
但见两人,双目紧闭,仍不清醒。
田无畏放下袁道,缓步行向金萍,冷冷说道:“姑娘,你能够说话吗?”
金萍道:“能又怎样?”
田无畏道:“姑娘的武功,确很高明,只可惜对敌的经验差一些。”
金萍道:“你们以多为胜,算不得英雄人物。”
田无畏道:“金萍,交出解药,免得在下动手。”
金萍道:“你要动什么手?”
田无畏哈哈一笑,道:“姑娘,别人是正人君子,也许下不得手,我田某人在天皇教中混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姑娘如是不信,咱们这就试试。”突然,伸出长剑,刷的一声,挑破了金萍身上的衣衫,
金萍吃了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田无畏道:“我要挑完你身上所有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你如何自处。”
金萍道:“你不觉得这手段太卑下吗?”
田无畏道:“姑娘如是不肯交出解药,在下也只好如此了。”
长剑挥处,又是三剑,又削去了金萍身上几片衣服。
金萍心中大急,道:“住手。”
田无畏道:“姑娘,决定了没有?”
金萍道:“好!我拿出解药,但咱们一件事只限一件,你们不能再用同样的手段威胁我。”
田无畏道:“姑娘只管放心,对付人的方法很多,咱们不会只用这一个方法。”
金萍道:“你叫何姑娘过来。”
何玉霜行了过来,道:“什么事?”
金萍道:“我前胸有一个布袋,拿出来。”
何玉霜忖道:“原来如此,勿怪她无法叫男人拿了。”心中念转,右手却探入了金萍的前胸。
果然,在前胸处,摸出了一个黄色的布包。何玉霜没有打开,却随手交给了田无畏。
田无畏接过黄色布袋,道:“诸位请尽量后退一些。”
他叫别人后退,自己却反向金萍行去,接道:“如是这布袋中,有炸药一类的东西,那就要请姑娘陪陪我了。”
金萍道:“为什么不要他们离远一些。”
田无畏道:“小小一个布包而已,就算填满了药物,又能装入多少呢?”
金萍未来及答话,洞外忽然传入了呼喝之声。
田无畏沉声说道:“闻钟道长,想法子把他们阻拦于洞外十丈之处。”
闻钟道:“来的什么人?”
田无畏道:“大约是神医向魁,和一班天皇教中的隐秘人手。”
闻钟道:“如何处置?”
田无畏道:“道长就下令玄支剑士,格杀勿论。”
闻钟道:“好!贫道这就去了。”转身向外行去,一面招呼玄支剑士同往。
这时,坐在一侧的申三峰,突然站了起来,道:“田兄,老叫化拼着断一条腿,才算把这丫头制伏。”单足一跃,人已落到了金萍身侧,一掌拍下。
田无畏举手封住,道:“申帮主,再给小弟一点时间,好吗?”
申三峰道:“什么时间?”
田无畏道:“我一直不相信,这位金萍姑娘,有争取天下武林盟主的野心。”
申三峰道:“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你还不信?”
田无畏道:“我是有些不信,所以,请帮主给兄弟半个时辰,我如再问不出什么?就交还前辈任凭处置了。”
申三峰道:“好!给你半个时辰,老叫化在洞外等候。”转身向外行去。
田无畏举手一招,道:“何姑娘,天平师弟情形如何了?”
何玉霜道:“还未清醒……”
白天平一跃而起,接道:“小弟真气畅通,体能尽复。”
田无畏苦笑一下,道:“你陪我留此,问问金萍姑娘……”
一掠群豪,接道:“各位对我,也许不太信任,但天平却是金字招牌,诸位暂时退避洞外,我要问问金萍,这丫头出身不同,咱们不要有太多人卷入纷争。”
原来,江湖上有一个规矩,凡是在场目睹施刑的人,而不出手拦阻,都可能被卷入这场恩怨之内,如是身不在场,自然可以推得干净了。
申三峰等群豪应了一声,大步行出洞外。??中只余下田无畏、白天平和金萍三个活人。
无名子、袁道、白玉山、黄凤姑,都已经被**山洞,余下的都是尸体。
田无畏回顾了金萍一眼,道:“姑娘,现在,你准备怎么办了?”
金萍道:“你准备怎么办?”
田无畏道:“反正,我们要得罪姑娘了,是吗?”
金萍道:“是又怎样?”
田无畏道:“所以,咱们心中也没有了什么顾虑,只要能逼你姑娘讲出实话,咱们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金萍道:“你想怎么对付我?”
田无畏道:“很难说,只要你说实话,什么方法,我都可以用……”目光一掠白天平,道:“师弟,你出手,还是由我出手。”
白天平道:“师兄出手吧!小弟可以从旁相助。”
金萍道:“你敢对我下手?”
白天平道:“我为什么不敢,只要田师兄一声令下,我立刻可以要你性命。”
田无畏道:“好吧,天平,先削下她的鼻子,再斩下她的耳朵,她一定会变的很丑。”
金萍尖声叫道:“慢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子?”
田无畏道:“姑娘,你对付别人的手段,比咱们毒辣百倍了。”
金萍道:“你们要知道什么?”
田无畏道:“全部的内情。”
金萍道:“事实摆在跟前,似乎是也用不着我说得太多了。”
田无畏道:“那是姑娘的感觉,咱们还是要知道全部的祥情。”
金萍道:“我如不说呢?”
田无畏道:“玄支剑士,丐帮高手,会在石洞外面,布成一道拒敌之阵,就算是向魁带人赶到,也冲不过玄支剑士的拦阻,这中间有几分把握,大概你姑娘心申明白了。”
金萍忽然叹息一声,道:“我说出内情之后,你们要准备怎样对付我?”
田无畏道:“都要看你有几分罪行了,如是你罪大恶极,咱们决不会放过你。”
金萍道:“如是一点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说?”
白天平叹息道:“姑娘出身于正大门派,为什么竟为权势所迷,姑娘请说吧!如是你说的句句实言,在下做主,饶你不死。”
金萍道:“当真吗?”
白天平道:“在下斗胆做主,但答应了姑娘,决不会反悔。”
金萍目光一掠田无畏道:“你能做得主吗?”
田无畏淡淡一笑,道:“金萍,你现在是何处境,想不到仍然不忘挑拨之言。”
金萍微微一笑,道:“白天平,你真能做主放了我?”
白天平道:“是!不过,我不能再留下你一身武功!”
金萍道:“你可以废我一身武功,但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允。”
白天平道:“什么条件?”
金萍道:“我如没有了武功,人人都可以取我之命,自然得有个人保护我了。”
白天平道:“你要什么人保护你?”
金萍道:“你!”
白天平道:“我!这个……”
田无畏道:“你想嫁给我这位师弟吗?”
金萍道:“哼!他废了我一身武功,我自然要他服侍我一辈子。”
白天平摇摇头,正想拒绝,田无畏突然说道:“好!我代师弟做主,答应了这门亲事,不过,已有何姑娘在先,你只能做二房了。”
金萍道:“三房、四房,我也不放心上,只要他答应就好。”
田无畏道:“亲事,我可以代师弟做主,不过,你如是不诚心和咱们合作,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金萍侧耳听了一阵,道:“向魁是否已率人赶到?”
这时,洞外已传来了兵刃相击之声。
田无畏低声道:“是,向魁似是已率人赶到,双方已动上了手。”
金萍道:“快去告诉他们,向魁手下三十六鬼,兵刃中暗藏古怪,千万不可和他们兵刃相触。”
田无畏道:“三十六鬼用的什么兵刃?”
金萍道:“刀,看上去,和一般的鬼头刀没有不同,但那是特制的兵刃,中间有一段是空的,和人动手时,在兵刃相撞之下,刀中会射出极细的一线毒水,那致命毒水,可以便肌肤立刻溃烂,而且,痛彻心肺……”
田无畏道:“好恶毒的设计。”
金萍道:“同时,那鬼头刀中,还藏有毒烟,只要有人闻得少许,立刻就会中毒倒下。”
田无畏道:“这个,得去通知他们一声了。”
金萍道:“你去。”
田无畏回顾了白天平一眼,快步而去。整个的山洞中,只余下了白天平和金萍两个人。
轻轻吁一口气,金萍突然说道:“白天平,你相不相信田无畏?”
白天平道:“他已改邪归正,为江湖正义效力,自然可以信任了。”
金萍道:“我看他靠不住,你要对他多多小心一些。”
白天平道:“姑娘的意思是……”
金萍道:“田无畏在天皇教中混了很多年,知道的隐秘,应该是比我多上十倍、百倍,但他却故作不知。”
她说的合情合理,只听得白天平怦然心动。
金萍接着道:“他发觉了玄支剑士的强大实力,这一战中,必获大胜,但他未料到十三魔重又出世,也未料到无名子在此地,十二魔虽已全数就歼,但无名子的九位故友,也死于自刎之下……”
白天平道:“金萍,有没有办法救醒我师父,只要他老人家一醒,事情立刻就可以弄个明白了。”
金萍道:“只有一个办法,能使他早些清醒过来。”
白天平道:“什么办法?”
金萍道:“放开我。”
白天平怔了一怔,道:“姑娘,这个,你不觉着太过分吗?”
金萍道:“除我之外,没有人能救醒无名子和袁道,如是我不幸被杀了,他们就永无清醒之日。”
白天平道:“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但却有些理由。”
金萍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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