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大纰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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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汉末
第八章出大纰漏呐!
第二天一早,袁绍打着哈欠喝着小米粥,旁边刘辉捏着鼻子在灌羊奶,晴雪则站在袁绍身后捂着嘴偷笑。少爷今天不知怎的,平日每早必喝的奶不喝了,却把刘辉的小米粥抢了,这就苦了不喝奶的刘辉。
“少爷,我实在是喝不下了。让晴雪姐再去厨房拿点粥吧。”刘辉再灌下一口,腹中是翻腾到海,咽喉更是郁郁作呕。
“不行,今天要不喝奶,要不就不吃,你看着办吧。”看着你愁眉苦脸,本少爷昨天被郁闷的心情刚有点起色,可不能让你溜掉。
刘辉摸了摸肚子,已经半饱,算了,还是忍忍,这玩意味道实在是太冲了。真不明白为何少爷还要当它是个宝,每日必饮。
不错不错,看着刘辉的苦瓜脸,袁绍兴高采烈的咧着嘴喝完最后一口粥。今日总算是有个好心情,待会办事情就有精神了。“好了,本少爷去给父亲请安了,刘辉你就不用跟来了。嗯,没事回去看看你祖父,郎中说他身体很不好。待会有事我会叫人找你的。”
看着少爷转过门口,看不见了。刘辉起身准备往厨房跑,祖父当然要看,不过嘛,先去看看我的粥想必祖父不会怪罪的,怎么也不能饿着我这作孙子的吧。
“晴雪姐姐,你看住刘辉,不准他去厨房偷吃。”远远的传来袁绍的声音,让准备迈门槛的刘辉差点一个跟头栽到门外去,我遭谁、惹谁了!连个门槛都跟我过不去。
“走,去厨房,陪姐姐一块吃。”晴雪一把拉住暗自恼火的刘辉。
“可是,少爷刚刚不是说...”
“那是逗你玩呢。快走吧,去晚了可没得吃了。”晴雪催促道。
书房中,袁逢父子大眼瞪小眼。原因无它,两人都顶着对黑眼圈。
袁绍有些不解,自己昨晚上有些亢奋,没睡好。老爷子总不会是因为自己昨天打了一架没休息好吧?这,好像夸张了点。
“绍儿,今天过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袁逢先打破沉默。
“孩儿昨夜做了个怪梦,有些不解,想听听父亲的意见。”袁绍故作神秘。梦要是不怪,那才叫怪梦。
“哦,怪梦,说来听听。”
“孩儿先是梦到一间大宅院,院中积土为山,植木为林,开渠为河,珍禽异兽四处飞翔奔跑,一对夫妇乘着马车在院中游览,身后跟着一群丫鬟,歌舞之声不绝。后来,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不过景色全变了:土山上长满了枯草,树木全被砍伐,河渠也被堵塞了。院中更是毫无人影,只有蛇鼠穿梭其中。”说的够清楚了,不对,又加上句:“对了,院门上还斜挂着块‘梁府’的牌匾。”
“你确定是写着‘梁府’二字?”袁逢几乎是吼了起来。
“的确是‘梁府’两个字。父亲,这梦是什么意思啊?么不是有人要家破人亡了?”袁绍装傻充愣道。
袁逢起身转了两圈,这梦是否暗示梁冀要倒了。若是如此,赶忙把房中的丫鬟仆人都赶出去,“绍儿可曾注意院中无人时是什么时节?好好想想在回答。”
的确是得好好想想,时间早了要倒霉,晚了又有拍马之嫌,分寸得拿捏好。“大致就是这个时节,草木原本都是郁郁葱葱的,无人时才开始变黄,最后才成了满园落叶。”
袁逢想了想,这月梁太后才归天,一月之内皇上不大可能动梁冀,那么八月极有可能。这位飞扬跋扈的梁大将军要是倒下了,不知道还要被踏上多少只脚,要踩可得要赶早!当年父亲可是被你以灾异免了官的,自己怎么也得光明正大的报复一下,才对得起过世的父亲。不过,这事虽然重大,时间还充裕,待会回去慢慢琢磨,先把昨天的事情搞清楚再说。“绍儿,昨晚上周异来找为父,说希望把他妹妹许配给你。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为父未作答复,想听听你的看法。”
“父亲,婚姻大事还是父亲做主吧,孩儿听父亲的。”
“为父现在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个,周碧性情不坏,人也聪慧。”当然,对我还有狂暴的一面。
“没了?”
“没了。”
“不要用这些敷衍之辞来搪塞为父。这么吧,直接说,同意或者是不同意?”
“这个,父亲,您作主”话还没说完,发现袁逢把眼一瞪,袁绍只得改口道:“孩儿同意。”说完,却见老爷子在那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袁逢回到座位上,冲袁绍招招手:“绍儿,来,坐到为父身边来。”
袁绍虽然觉得老爷子今天有些反常,脚下倒不慢,小跑几步一把撞进袁逢怀里,摇着袁逢的大腿撒娇道:“父亲,怎么了?瞪绍儿做什?”
“绍儿,坐好,为父说正事。”嘴上说着,却把袁绍抱起搁在大腿上,“绍儿啊,自打你半岁后,能言习字,你祖父就说过‘天兴我袁氏’。这几年,能找到的书简你也都学过,虽然还不是学得很透彻,也是难能可贵。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拿着笔练写字呢。更难得的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来不让为父与你母亲操心。这一年你折腾印刷术,为父也是支持的,相信我们袁家的神童不会无的放矢,如今果然成了。”
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到婚事吗,怎么成了六年总结。不会是不同意婚事吧?那绝对不行,且不说周碧是自己的同路人,知根知底,就凭她那有能耐的侄儿,自己也定然要和她结婚的。
“直到昨日你跟周碧打了一架,为父才发现你还是一个未满七岁的孩童。”袁逢感慨到,“虽然不解为何你的才智心性跟大人一样,但也没多想,只当是祖宗保佑。”
倒不是袁家祖宗保佑,是我倒霉,成了袁绍。要是生成其他人,早跑去抱曹阿瞒的大腿去了,那还在这时刻提心吊胆。
“可是,昨天为父还发现一些事,想听听你的解释。”袁逢转折一下,“昨日那对联,为父想了很久,倒是勉强对得上,意境就差了许多。以至于绍儿说出下联的时候,过于高兴却没注意到,你似乎早就知道这个对联,不加思索的就答出来。昨晚上,为父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你停顿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惊讶,似遇到不可思议之事,而不是在思考。可那周异说,上联是周碧前晚上才作的,为父从前也的确未曾听闻这对联。还有,你跟周碧打架的理由也是牵强附会,为父可不信。”

袁绍听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老爷子确实有两下子,不愧是当三公的人,一不留神就被放到显微镜下面观察了。
“不跟为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说?难道告诉你这对联是一千年后的名联,我跟周碧更是一千八百年后的人转世。估计说出去,我们俩在黄泉路上就可以结伴而行了。又得编故事了,不但有时间限制,还得合情合理。难道还得托梦?托梦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也不能老用这一招啊,再支一招吧。
“父亲,”袁绍琢磨了个大概,挠了挠头说到:“这是应该应该还得从孩儿很小的时候说起,大概就是您说半岁的时候吧,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许多东西,有些是古怪的文字,有些是断断续续的画面,有时是一种未曾听闻过的语言,但孩儿就是能够明白这些东西的意思。周碧出的那副对联就是出现在孩儿脑海里的,那声音还告诉孩儿,以后能说出这对联的人就是我日后的妻子。”
“绍儿,不要胡闹了,平日里从来不撒谎、不打架的,怎么刚夸完就变了。”袁逢有些不满,他可不相信袁绍所说这等离奇之事的。
“父亲,孩儿可没有胡闹,父亲若是不信,孩儿可以将脑海中的文字一一写出来。”说罢,袁绍爬起来,拿起毛笔就开始在竹简上写“走马灯”,第一排用小篆写,第二排用隶书写,第三排则用简体字写。等三遍写完,袁绍想了想,拿过一卷新竹简,又用三种字体写了《孟子•梁惠王章句上》里面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与掌。《诗》云,‘刑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
袁逢则拿起袁绍写完的竹简看了起来,这第三种文字似乎是由隶书简化而来的,将几笔简化为一笔或者干脆将一些多余的笔画省去。看似简单,但能在简化的同时还保留了文字的美感和意感,不是文字造诣极高的人根本不可能办到的,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虽然是个神童,也是决无可能。那么也就是说,绍儿刚才所说都是真的了。可按照绍儿说的,脑海里不断出现东西,不像是神童聪慧的表现,倒像民间所谓的开天眼。
凡五百年间,必有圣人降世。袁逢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大汉自高皇帝起以有四百年。难道…
“绍儿”,袁逢一把抱起还在奋笔疾书的袁绍,“你那脑海里的声音还是否说过今后天下会大乱?”
哐当一声,袁绍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上,这事便宜老爸是怎么知道的?么不是他也是穿越者来着?开什么玩笑,有我和周碧就行了,要是再让其他的人再穿上几会,那我只有早早的去远征爪哇国了!
袁逢一看袁绍惊得笔都掉了,明白自己还真猜对了,顿时瘫坐在软垫上,莫非大汉真的要忘了?
袁绍这时才回过神了,一看袁逢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看掉在地上的笔,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惨了惨了,这下还不得被拿到光学显微镜下做解刨研究啊!赶快,赶快,趁老爷子还魂前再编一个关于以后的故事。
俗话说得好:一个谎话需要十个谎话来圆。
要是再这样来上几次,说不准哪天自己叫王海都告诉别人了。看来只有扯张虎皮作大旗了,撒个弥天大谎,大到别人一想到就只剩下抱头鼠窜的地步,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询问我了。对,就这么办!
“父亲,父亲,您怎么了?”袁绍先摇摇袁逢地手,没反应;再摸摸脸,没脾气。没办法,学周碧,伸出两根手指,在袁逢的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来上一下。
伴着一声惨叫,袁逢终于还阳,“绍儿,你告诉父亲,那声音还说了些什么?快点说!”
“父亲,其实孩儿原先也不相信那声音所说的,好些东西都快忘却了。直到昨天,周壁说出了对联,孩儿一惊之下才和她打了起来。因为,那声音所说的太过匪夷所思。那声音说天下共有五个上古文明,分别是距今37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3000年的埃及、3000年的克里特和2600年的天竺文明,可惜他们都在蛮族的进攻中消亡,只剩下我们的华夏文明还延续下来。”袁绍顿了顿,心里还在为这些消逝的文明感慨,却见老头子无动于衷,还是把这些个人类文明的先行者们当成了野蛮人。“父亲,这些文明不是你所想象的野蛮人,他们在那时就有了国家、城池、君王、官吏,还创作了自己的文字、礼仪、律法,有些比我们华夏还早些。”
“这怎么可能?”袁逢几乎是跳了起来,知道这些对他的打击可不小。
“孩儿原本也是不信的,可周碧说出了对联,证明了它说的是对的,孩儿是不得不信了。”
“所以你和她打了一架?”
“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它还说,大概二十年后,大汉将会爆发一场先秦陈胜吴广式的全国大叛乱。”
“什么?怎么可能有种事。绍儿,你是不是记错了。”袁逢喘着粗气吼道。
“孩儿昨晚上几乎就没睡,一直在回想这些事,当时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父亲还记得孩儿刚刚说的五个上古文明吗?”见老爷子点头,祭出杀手锏,“除了我华夏,其余四个都已消亡。而这二十年后的叛乱一开始,将是长达一甲子的内乱,汉室衰亡,大汉人口只剩十之二三,北方各州更是十室存一。北方的胡虏现在虽不时叛乱,但终究还是不成气候,可要是遇上我大汉内乱…”
袁逢连衣袖里的丝巾都没拿,直接用袍袖擦额上的冷汗:“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了,亡国灭种,就像刚才你说的那四个一样!”
“是的。”
“那知道为什么爆发叛乱的吗?”
“朝廷腐朽,再加上大灾害。”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袁逢终于开口道:“绍儿,你先回去吧,为父有些累了。记住,刚才的话,不准与任何人谈起。”看着袁绍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外,袁逢现在连哭的心情都没了。
几乎直线朝着厢房而去的袁绍可没时间顾自己便宜老爸的情绪问题,现在就要紧的就是和周碧建立统一战线。也许,还得被修理一次。自己纰漏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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