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琼崖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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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嘴里叼着草根跺着小步出了小茅屋,今天的鸟烤得不错。海里的东西吃起来确实鲜美,可连着吃了十来天,顿顿不是钓的鱼,就是下海捞起来的蟹贝什么的,看着都反胃。还是自己聪明,让人去打了鸟回来改善改善伙食。
扭头看了看海面,别说船,就是连根漂着的木头都没有。***,去合浦买点粮食要这么长时间吗?都快半个月了,回来再找你们算帐。
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典韦叫了声,“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阴了两三天,太阳终于露脸了,可是晒太阳的好时机。上午忙活着打鸟,还没心思去晒太阳,现在嘛,肉足饭饱,该消遣消遣了。
心动不如行动,想到不如做到。
典韦迈开大步向海滩走去,“沙沙,沙沙”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转身说道:“你们跟来干嘛?”
众家兵停下脚步,乱杂杂的回答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艳阳高照天,午间小憩时。”
“午休是我们的权利。”
……
“够了,”典韦脸一抹,不就是想睡觉吗?“事情做完了?”
“该干的都干完了。”
“嗯?”
“饭前马匹都喂过了,也牵出去溜达了几圈。”照看马匹的禀报道。
“我们是上午当值的,中午本来就该休息。”这是负责警戒的。
“上午打的鸟兽可以食用一天,下午就没必要再去打了。”这几位前些天是下海弄潮的,今天转行了。
……
“怎么今天都这么勤快?”典韦喃喃自语,这些个兔崽子们除了要拼命的时候,平日都是吊儿郎当惯了的家伙。
“都说了,今天天气不错哪!就许老大你一个人想晒太阳?”
“就是,就是,同甘共苦,荣辱与共,老大你可不能独自一人享受。”
“有张就有弛,少爷常说要劳役结合,我们都劳累了半天,怎么说也该休息下吧!”
……
“好了,好了,先说好,最多一个时辰,到时间,自个该干嘛干嘛去。”典韦被炒得心烦气燥,答应下来。毕竟从大秦启程归汉,历时一年多,好不容易回到大汉,大伙又被少爷派到这个偏远的海岛来照看马匹,能放松就让大家放松放松。
不理会众人阳谋得逞后的欢呼声,找了块平坦的沙地躺下去,再把顺手摘来得叶子盖在眼睛上。在暖洋洋的阳光低下晒了那么一会,典韦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发出满足的叹息,“舒…服…!”
“典大哥,典大哥。”
“又有什么事?”皮痒痒了不是?不都答应让你们午休了吗?
“海面上来船了。”
“那就去接啊,不是早盼着他们回来吗。”典韦有些恼火。
“好像不是咋们的船,来了好几艘。”语气透着焦急。
典韦一骨碌坐起来,躺得着沙滩地势低了点,只看见几根桅杆,是什么船根本看不清楚。希望不要是海贼,自己现在手下就十几号人,虽说都配有刀甲盾弓,对付岛上手无寸铁的里人(黎族)没问题,但对付几艘船的海贼可就玄了。
“还待着干吗?快去让大家抄家伙。”说完,不等回答几步跑到沙滩后面的最高的椰子树下,双手抱着树干,腿也**后,像蚕一样弓着身体就开始往上爬。***这怪树,还好老子在大秦那边练过,不然还真爬不上来。
好不容易怕到树顶,扶着树干仔细打量着海上的船只。距离还是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能看见船帆被风吹得鼓鼓的,与大汉的硬帆完全不同。
典韦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慢腾腾的下了树,可以排除是海贼的可能性了。要么是大秦那帮商人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跑到这来了。要么就是少爷派来的人,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回合浦买粮食的船久久不曾回来。不过他们也来的太快了点吧,两个月就来了,自己盘算着怎么也要三个多月才能来。

想了想,典韦还是吩咐下去小心戒备,来的是大秦商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大秦那帮子商人的底细自己可是一清二楚,打得过他们,他们就是唯利是图的奸商;打不过,那可就是比海贼还要凶狠的强盗,而且只要一下手就绝不留活口。自己等人虽说跟他们一起从大秦回到大汉,是有些交情不假,但交情在这些个贪婪的商人眼了怕是值不了几个钱。
典韦正打算让两个人去树林里躲起来,等船靠近了再不时的晃动几下,吓唬吓唬那帮钻进钱眼的商人。
“老大,来的是咱们的船。”一个眼尖的家兵过来禀报。
“说说。”
“这些船都是跟咱们从大秦回来的船一样,帆上面也没有画着大秦那个长着两个脑袋的怪鸟。”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绝对没错。”家兵肯定的说道。
“那好,你,你,”典韦指了两个箭射的好的家兵,“你们两个去树林里面,一来配合警戒的人防备里人偷袭,二来看见来的不是咱们的人,就不时的换地方摇晃树枝。其余的都跟我去海边。”
过了半天,看见船上之人身着袍服,且束发为髻,典韦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船队离海岸还有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一艘艘空着的小船被放了下来向着海岸划了过来,迷惑间典韦发现为首的小船的赫然站立的是王越。
等小船靠岸后,典韦领着众家兵弯腰行礼,“王师傅。”
“好了,用不行着大礼。”王越嘴上如此说,脸却开心的很。
“王师傅,怎么您亲自来了?”典韦上前问道。
王越便将老爷去世,以及少爷赶回汝南奔丧事情告诉了众人,“算算时间,现在使团到了南阳,身为正使少爷也应该启程去京都了。对了,岛上的里人找你们麻烦没?”
典韦想跟屁虫似的跟在王越身后,“他们来过两次,见我们兵甲齐备,就没闹成什么大事。后来他们找来个精通汉文的人来商量过,我们付给几颗玻璃珠后,他们就同意让我们在着暂住一段时日。”
“哈哈。你是说那些一钱不值的大秦玻璃珠子。”王越大乐,“看不出来你小子不笨嘛,这么损的事情都想的出来。”
“这个,是少爷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典韦抹着脑袋腼腆的说道。
“哦。”我说少爷干嘛大老远的带些不值钱的玻璃珠子回来,原来是糊弄这些土人。“好了,让弟兄们都收拾一下,把马匹都装到船上去。”
“可以回去了吗?”典韦有点不敢想信,终于可以解脱了。
“你认为我们这么多船过来就为了接你们回去?”
“那是?”
王越用剑在沙地上划着,一会便成了一幅海岛的地图,“我问了下回合浦的家兵,你们的位置大概在这,一个三面环海的狭长半岛上,自然防御里人比较方便。”
“是的,当初就是因为地势的原因才在这落脚的。”典韦点头道。
“少爷说入春之后不时有强风来袭,一人合抱的大树都能轻而一举的连根拔起,”见典韦以下无不脸色卡白,王越想起这些都是经历过一次旋风的,不像这次带来的家兵,说了也不觉得害怕——不就是阵风嘛!“所以少爷要我们把营地移到岛的东北面,那里有个良港,就算强风来袭,风势也会小许多。”王越剑指着的地方就是后世的海南文昌市。
“王师傅,您怎么知道那有个良港?”看了会沙滩上的地图,典韦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少爷给我的草图,说可能有些区别,误差应该不是很大。”
典韦哦了声,不再发问。反正少爷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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