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有些欣喜。有些痛。】（下）
今日王爷有问过吟妩情况。
“你的那新鲜玩意准备好没？”王爷只知道自己府中的那几个木匠最近都在瞎捣腾，却不知到底在做什么。
“奴婢今儿能不说吗？王爷到那时就会知道了。”
“还防着爷呢？”王爷挑眉，佯装生气。
“奴婢不敢，只是王爷不是要新意吗？那现在就说了，岂不是到时候王爷就觉着乏了。”
王爷也就不再追问，只道“要是不能让爷欢喜，那你可得受罚。”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
吟妩也无声的笑笑。
终于，在这个月的最后一日里。总算是做好了一些‘木偶’和大致的戏台。现下就剩吟妩的工作了。她得把‘木偶’装扮一番，还要画几个必须的背景板，最后还要排演几遍。事情实在是多。
晨光竟是毫不吝啬的施舍了吟妩一身暖意，也把吟妩的补眠觉赶的无踪影了。昨日晚上吟妩一行人忙活到接近四更。后来实在太困，就依着桌椅睡着了。今早一起竟发觉腰有些疼。无奈的笑笑。
白天的时间府里的下人都开始进行彻底的打扫，虽说平日里也是有打扫，但不会像今日那么的彻底。吟妩想，王爷对今晚的庆生倒也真是重视的紧。一天下来忙忙碌碌的，时间倒也过得快。吟妩抓紧排演了最后一遍。
终于，太阳隐去了最后一点光亮。但是却换了月亮在永恒的旋转中感受来自于太阳的那份施舍的幸福。
于是，华灯初上。吟妩知道这个词不属于这里，也不很贴切。但是却再想不到其它的形容了。
春儿急行到吟妩面前。
“好姐姐，你快去帮帮我吧！我可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春儿埋怨道。
吟妩就此跟上春儿的脚步进了前厅。
客人还没到，王爷也还没回。但前厅是要尽快布置好的。
就在前厅布置好没都久，就听到了外院传来的马车声。
一屋的下人连忙有条不紊的来到外院墙候着。吟妩悄悄抬眼。就看到了自那日以来一直没再碰面的侧室。一如从前的艳妆，甚至更甚，就是没有一丝可以让人记住的气质。听尘儿嚼耳根子时说，那事以后侧室的确是收敛了许多。再微微偏头就看到了王妃，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形，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舒心。
没过多久，街不远的那头，就隐约有了几道身影。
直到走近，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那么多的人竟是一丝声响都没有。甚至是呼吸。
只听闻王妃和侧室齐齐向凌昊天和随行而来的多位王爷请安。
然后只一声“都起吧。”这一院的下人才稍稍敢动动，却没一个抬头。因此当吟妩抬头之时，只剩了那华丽衣衫的堪堪一角。随后，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做自己该做的事。
吟妩和春儿是王爷的丫鬟自是要到前厅去的。
低姿态的入厅。已开始渐渐上菜。可能是因为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在宫里，王爷放得很开。自吟妩进来就一直有听到朗朗的笑声。直到这时，在四王爷身边的吟妩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一室当今圣上的子嗣。最先入眼的是坐在王爷右侧的那位。相貌上倒是和王爷有个几分相似，却还是不同的。线条更柔和些，一身月色长衫，倒是显得温文尔雅。正想着，春儿从一旁窜出来。吟妩笑笑，想，正好，要她帮我把这一屋的权贵之人都认清楚了。
“春儿，帮我看看今儿生辰的王爷的六弟是谁啊？”吟妩压声问。
“就是王爷右边的那个。”
“那接下来的那个呢？”
“那是王爷的八弟，叫凌昊铭。”
“那下面的一个呢？”
“是王爷的五弟，叫凌昊劲。”
吟妩不觉有些好笑。怎么名字全是凌昊什么的。
“那王爷左侧的那个呢？”
“那时王爷的二哥，叫……”
“又叫凌昊什么啊？”吟妩接道。
“不叫凌昊什么，叫凌俊文。”
“终于是听到一个不带重样的名字。不易，确实不易。”吟妩低声笑道。
不免仔细打量这王爷的二哥。生得平平，可以说是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位了。但是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一种气度。就像吟妩在王爷身上感受到的关乎强势的气场一般。这面貌平凡的二皇子也有一种气场，一种看似是淡定的气场，又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了然。正准备把视线拉回，却冷不丁的看到了二皇子身旁的小厮。其实其它的皇子都有带贴身的小厮或丫鬟。只是吟妩有种感觉，这有着小厮装扮的人偏偏可能不是这么个身份。因为他颀长的身子竟是不愿弯腰的硬朗，只是好似是为了拌好下人这个角色而低垂了眼眸和脸庞。给吟妩的感觉是明明有一身超然的傲气却硬生生的掩了大半。仿佛是觉察有人的注视，那小厮抬起头，面相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脸上有下人一贯的阿谀奉承，和八面玲珑的狡猾。一时又觉得，这不就是个小厮吗？先前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正待回眸，却被王爷深不见底的瞳光微微征住了。好在没有多久。但是吟妩清楚的知道，王爷在席上也会有意无意的瞟向那小厮。就好像是漫不经心。
安排的节目上的也快。下一个就是吟妩准备的了。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竟是有丝紧张。
只见一小厮搬上一个袖珍型‘戏台’。说是戏台，其实也不然。普通的戏台的背景只是一方红布。可这‘戏台’竟是有精致的绘画背景。这一搬上，各位爷倒是都来了兴致。放轻了谈笑声。接着幕后演出人员和‘木偶’的登场。这下，厅中静了许多。吟妩转了转眸子，哪想，王爷兴致高涨的对她一笑。
后来的一切都还顺利，只是莎翁的经典《王子复仇记》因为吟妩记不大全所以话语有些变味，但没有影响整体的效果。
“四哥，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是哪个戏班子的啊！”今儿的寿星高声问。
王爷笑笑，答“不是什么戏班子的。只是府上一个婢子的想法罢了，见着好玩，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上不了大台的。”
吟妩一旁想，谎话说得还挺溜。明明是特意吩咐才冥思苦想出来的，怎么就变成了‘见着好玩，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哟！四哥这府里住着都是什么奇人啊？”
“不是什么奇人，只是一个婢子罢了。”王爷笑笑。
“那让我们也见见那‘婢子’啊！我们可是好奇的很啊！”八皇子又补充道。
王爷淡淡一瞥。
“吟妩，来，见过各位王爷。”
吟妩这会儿倒是不慌，只徐徐从王爷身后的阴暗里走出。
“就是这个婢子？”
“抬头见见。”
吟妩也只从容的微颔首。淡淡一笑。却不知这一笑倒是把一室的微暗烛光比了下去。犹显那冷清的身子和那孤傲的眼神更是旖旎的不似平常之人，叫人移不开眼。
“我说，四哥这府上可到处都是宝。”
“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子罢了。”
“哦！只是一个婢子。那四哥可介意当成是六弟的生辰礼送给六弟呢？”六皇子的眼波流转。
只有吟妩一人滞了呼吸。
“六弟，你的礼我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王爷道。
吟妩微放心想，凌昊天，算你有点良心。
“但是。”王爷的声音的再次清晰的传来。吟妩一阵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
“你要是真想要。也不是不可。只，是，一，个，婢，子，而，已。”王爷一字一顿的说。只是声音比平常更低沉。
吟妩默默低下头。似无所谓，又似听不到。
过了半晌。
“四哥还当真了，六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四哥的人，我怎么敢要呢！”六皇子讪讪道。
吟妩这才不自主的松了口气。
随后一室的喧闹再次袭来。
“去我书房拿东西。”王爷对吟妩沉声说。
吟妩无声的看了看凌昊天。只得抬脚。转瞬，身体微顿。王爷没有吩咐拿什么。
倒了书房，吟妩是即不知道要拿什么，也忘了点灯。
就着月光，吟妩细细思考起来。她是知道的。王爷刚才那么说并不是真的想把她送走。只是要打消六皇子的好奇。毕竟有人争抢的东西的才是好的。而少了一个争夺者，那么剩下的另一个争夺者便会失去对那物品的占有欲。理智告诉吟妩，这没什么好气的。但是情感却在提醒她，她讨厌被两个人当成物品挣来抢去。况且凌昊天那日一句“要不，在爷身边留个位子给你，可好？”竟是像扎根到了吟妩的心底，怎么也忘不掉。却偏偏吟妩也铭记了他之后的那句“你下去吧”和那无所谓的神态。每每想起这个，吟妩就不得已平静。那么奇怪，却也那么不可控制。
“想什么呢？那么入迷，莫不是在想凌昊天吧！”淡定的声音在吟妩的耳旁响起。
吟妩一皱眉，心下是紧张。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
缓缓转过头去。借着月色，到底还是惹得吟妩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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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大家也将就的了
（汗！！！岂不是每章都要将就）
偶保证下一章定是有男二不止一会的登场~~~~~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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