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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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与张秀先来到圆圈的第一层——用俘虏做成的栅栏。
几个手别在背后,被绳索扎的严严实实的大汉子民可怜巴巴看着两人,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乞求:“救我!”
“待我杀了匈奴骑兵再来释放你们!”李广道,抬腿迈过人墙进入牛群。
为什么要等把匈奴骑兵杀了再解救被俘的匈奴骑兵?李广很年青,搁在现代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而且是一个没有多少人生经验的普通人,并不能解释清楚其中的道理。不过他有一种担心,下意识觉得现在把人放了将产生严重的后果,很可能迫使整个计划流产。
进入牛群,他这个来自大城市的人很是有些受不了!虽然他没有洁癖,而且不过于讲究卫生,可里边也太脏了点。
牛挨得很紧,身上的毛也很脏,东一块西一块全是泥巴,有些还沾着屎粪。走在里边,一会担心这些牛身上会不会有跳蚤,一会又担心自己会不会踩到牛屎。跳蚤这种东西他没见过,只是听姥姥讲过。姥姥说跳蚤是种灰黑色的小虫,通常寄生于动物身上,人若是不干净或者与不干净的动物接触,跳蚤便会寄居到人身上。跳蚤以血为生,可以咬出跟蚊子咬出的一样疙瘩,奇痒无比。
后来,他长大上学后读到一篇课文,里边说阿Q与人争面子,从身上翻出跳蚤放在嘴中咬,因为没有别人咬的响而暗暗生气,更加的相信跳蚤会寄居于人身上,咬出奇痒无比的疙瘩。这也算童年时的心理阴影,来到这个年代,进入肮脏无比的牛群,他首先所想到的便是跳蚤,而且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痒,怀疑不知有多少跳蚤寄居到他的身上,咬出了多少的疙瘩。
张秀在前边开路,用身体挤出一条狭窄通道,两人艰难的朝前行走。正走间,李广感觉脚下一软,低头看到左脚陷进好大的一泡牛屎中,几乎把整个鞋面都盖住。不由的,他把眉头皱紧,心中顿生恶心。在牛群中连个转身的地方也没有,更别谈把牛屎处理干净,只得忍住恶心继续往前赶路。
在不知踩了几泡牛屎,两人来到牛圈的尽头,路更加的难走了!在牛群与羊群的交界处,牛羊几乎混杂在一起,有的羊干脆蜷曲在牛腿之间。上边是一头挨着一头的牛,下边是一个挤着一个的羊,每一脚下去都会踩到羊身上。被踩中的羊发出咩咩的鸣叫,在心中担心着会不会惊醒帐内睡着的匈奴骑兵,下脚又敢太过用力,可想而知路行的是多么艰难。
出了牛群,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上边没有牛的阻挡路便行的容易许多。过了羊群,又钻过用战马围成的最后一个圆,终于抵达匈奴人睡觉的十顶小帐。
“动作一定要干净利落,千万不可让匈奴人发出一点喊叫!”
李广轻轻的吩咐道,杀了两个人后他俨然已成为老师,对张秀讲了一些杀人的心得后,又让张秀知晓杀人时应该注意到的几个细节。抬头看了看已露鱼肚白的天空,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动手!你从左边杀起,我从右边杀起。”

进入第一顶小帐,里边睡着一个年纪大约在二十四五岁的匈奴骑兵,可能正在做着一场好梦,他的脸上露出甜密的笑容。李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手提着剑对准匈奴人的心口,另一手慢慢朝匈奴人的嘴上捂去。手触碰到匈奴人嘴唇的同时,手中的剑也刺了下去!匈奴人瞪开双眼,四肢乱舞的挣扎起来。
匈奴人的双眼惊惧而愤怒,李广有些不敢去看,想把目光躲开,可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鞭打他,让他必须得这样干,只有这样干才能驱散心中的害怕。
匈奴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身子软了下去,舞动的四肢也垂了下去。李广松开捂在匈奴人嘴上的手,抽出沾满鲜血的短剑,挑起一块牛皮毯子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后,挑帘出帐。张秀也正好在此时出帐,脸色苍白,不过还带着兴奋,剧烈的呼吸着,鼻孔一扇一合的扩张收缩。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点了点头,掀开第二个帐篷的帘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有了第一个小帐内的经验,处理第二个帐篷内的匈奴骑兵相对而言轻松了许多,等入了第三个帐篷内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第三个帐篷内的匈奴骑兵十分的警觉,李广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按照前两个帐篷内的做法:一边把剑递往匈奴人的胸口,一边把手捂向匈奴人的嘴。可不知什么原因,好像这个匈奴人有预感一般,就在手即将触碰到匈奴人的嘴,剑已刺破皮袄贴紧匈奴骑兵的肌肤,匈奴骑兵突然醒了。
李广连忙把手向匈奴人的嘴上捂去,同时把剑送进匈奴人的身体,用尽所有力道把整个身体压住匈奴人使其无法动弹。所谓心无二用,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手虽准确无误捂住匈奴人的嘴,可剑却迟疑了一下。就是迟疑这一下,匈奴人条件反射的侧了一下身,剑没有正中匈奴人的心脏,与心脏错开一指宽的距离。
匈奴人没有即死,挣扎了起来,一手去掰捂在嘴上的手,一手在身旁乱摸弯刀。
李广伸出一腿压住匈奴人乱摸的手,又用肘别住匈奴人掰他手的手,同时将剑在匈奴人体内旋转了半圈。这半圈很关键,正好划破心脏,匈奴人挣扎了半盏茶时间后终于死去。
处理这个匈奴骑兵用掉的时间是处理其他匈奴骑兵用掉时间的三倍,因为紧张李广竟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他站起身,抬手用袖子在脑门上轻轻的拭了拭,叹了口气朝帐帘走去。帐帘掀起一半,外边突然乱了起来,到处是牛羊鸣叫与乱走的蹄声。
“怎么回事?”他在心中暗问一声,从帐中走出,举目四眺。
牛羊已经炸了圈,牛开始四处散去,羊也开始到处乱窜,匈奴人的战马把蹄叩往地上,发出哒哒的闷响。
张秀亦从第三个帐篷内走出,一脸茫然的朝李广看来。李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朝剩余的四顶帐篷打了个眼色,用眼神告诉对方抓紧解决掉最后的四个匈奴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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