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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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难百无聊赖地走下楼,远远地就看到关庭风在那里赌钱,左手搂着司雾,右手耍着骰子,周围围着一圈男孩子,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云楼。
“木少!木少——”关庭风兴致高涨地冲过来,亲热地拉住木难,“和笑琴谈完了?来来来,我正跟他们玩呢,你也来露两手。”
木难刚想拒绝,关庭风立刻凑到他耳边:“诶,木少,不要不给我面子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挑了挑眉毛,拍了拍木难的胸,“早就听说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了,教教小弟了。”
说罢,也不容木难拒绝,拖着他就往赌桌走,推了推身边最近的一个男孩:“去,去把司雨叫来陪木少。”
也好,说不定玩两把,心情就舒畅了。
有他们两个人在,赌桌更加热闹了,连别桌的客人都忍不住望向他们。
开了几副骨牌之后,各有胜负,关庭风煞有介事的摸着牌,身旁的司雾看他神情严肃的样子,也不禁好奇的凑上去看。娇小可爱的司雨瞪了眼关庭风,向木难靠了靠。
关庭风注意到了司雨这个小动作,探过身子去捏他的脸:“小坏蛋,居然瞪我啊。”吓得司雨往木难怀里直躲。
木难推开关庭风,搂了搂司雨:“别怕,关大少逗你呢。”
“木少也是年少风流啊。”关庭风信心十足地把牌扣在桌上,反倒不急着开牌,调侃木难说,“木少,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你啊,英俊潇洒,年少有为,连司雨这个眼睛张在小脑袋瓜顶上的小坏蛋也对你喜欢的不得了啊。”
司雨嗔道:“司雾哥哥啊,你看关大少又欺负我了。”
木难笑道:“关大少才是人中豪杰,名震江湖。”
“木少不要谦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关庭风摸着骨牌,笑眯眯道,“笑琴我非常喜欢,这个人我要定了,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他,不过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我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争取到底,对手越强,我越有信心。”
木难随手翻看着骨牌,对他露骨的表白一笑置之:“关大少好魄力,既然你有兴趣,我又怎么舍得那么快退场呢?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这场赌局我一定奉陪到底。”他抛开骨牌,竟然是一副至尊。
关庭风愣了愣,很快笑得和往常一样潇洒:“木少果然厉害。拿酒来,我们再开一局。”
话音刚落,就听到几个男孩受惊似的叫声。门口站着三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推开不顾阻碍,冲进了云楼,三双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
“喝酒!我要喝酒!拿最好的酒出来!”一个还没站稳就嚷道。
另一个看到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孩子,乐开了怀,往人最多的地方扑去,吓得男孩们四下逃窜。他不高兴地叫道:“你们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你们东家呢,叫你们东家出来!”
第三个也不管另两个,一看到大厅内一角开了赌局,两眼立刻放光,飞也似地扑过来,挤开了木难:“哎呀,有得赌啊!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是个好地方!”看到木难和关庭风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便像主人似地招呼道,“两个小子杵在那干嘛?过来过来,跟我赌一把!哎呀,好久没有开赌了,手都痒了。”
“你这老头怎么不讲理呢?没见有人在玩儿了吗?你当这是你家呢,由得你胡乱撒野?”司雨一见自己的恩客被推到了一边,当即红着脸骂道。
这三位老人一身布衣,还打着布丁,沾着灰尘,普通妓家遇到这种人,必定是二话不说打出去的。可淮安云楼不一样,做为武林中处于特殊地位的欢场,行事遵循着江湖的规矩。僧道妇老,这一类人往往深藏不露,越是行为怪异的人,越是不敢招惹。

可司雨一来年幼,二来受气的是木难,于是口不择言。当他刚说完这句话,司雾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惊地他躲到了木难身后。
“怎么?这小子俊俏就赌得,我老头子长得丑就赌不得吗?”老人恶狠狠地逼向司雨。
木难护着司雨,一边安抚他,一边彬彬有礼道:“您老有兴趣,我们两个晚辈理应让位,请!”他说着把座位让给了老人,自己坐到了一边,并示意关庭风先和这位老人赌。
老人哼了一声,不客气地坐下了,手一摸到牌,气呼呼的脸立刻笑开了花。
几局下来,关庭风手风极顺,那老人输得又搔脑袋又抓头发,嘴里嘀咕个不停。
老人很快就输光了木难的筹码,开始输起了自己的钱。
看到老人抓耳挠腮的样子,关庭风觉得很是好笑,不想却把老人惹恼了,他拍案而起,指着关庭风的鼻子道:“小子,你是不是出千?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虽然关庭风的确精于此道,但这回真的只是手气好而已:“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输啊。”
老人脸涨得通红,身形一长,跃到桌上,一掌向他拍去。
关庭风大惊之下,扑倒在一旁,椅子已经被他打坏。
“输赢只是小事,何必动手呢?”关庭风说道,他哪知道这个老头跺去一个手指都不会吭声,唯独是输不起。
老人也不答话,一味猛攻,掌风来去迅猛,走势竟是从未见过的诡异。见关庭风逃地狼狈,木难冲上前去挡了一掌。
“好啊,你们两个小子有本事一起上!”老人的掌势虎虎生威,丝毫不比两个年轻人差。
木难和关庭风两人在他们的年龄层上,是一等一的优秀,对武学的理解也比普通人来得高,两人联手一时也占到了优势,但毕竟实力相差太多,被逼得步步后退。
打起架来,老人反倒兴高采烈,左手接住木难一掌:“刚中带柔,刚柔相济,好似回风抚柳,像是幽凉木家的家传心法。”紧接着,右手拍开了关庭风一拳:“气势浑厚,扎实沉稳,好似大江东流,应该是飞龙堡的内功。”
不过几招就试出了家底,木难和关庭风骇然相对,出手也慢了许多,老人大喝一声,双掌齐发,把他们震开了好几步。
“老大、老二,你们过来,这两个小子好有趣,你们来跟他们试两招!”
那个好色的老头排行老二,早就注意他们了,不等邀请,已经兴致勃勃地攻向他们了:“把家伙拿出来,我可不会像老三那么客气。”
把自己当作活络筋骨的玩具呢?木关二人哭笑不得,硬着头皮迎战,一个甩出乾坤鞭,一个抽出腰上的软剑。
这个老人的拳法和刚刚那人不同,或捏或抓,出手竟是十分阴险,甚至带着几分下流。几招下来,差点木难就没了双眼,差点关庭风就断子绝孙了。虽然明显感觉到老人手下还留了三分,但两人还是吓得汗流浃背。
老人一脚铲飞关庭风,手抓向木难左胸,在离胸口不过三寸的地方,硬生生被一柄血色宝剑卡住了。目光落到剑上,老人嬉笑的表情变得严肃,顺势抓住剑鞘,夺过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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