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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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凄凉的混合,给人的感觉无比漫长,若再有焦急做伴侣,那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孟若海正在承受这这样的煎熬。
朱御寒很热心的在前半夜就准备好了清水和成药。熬了一大茶壶的药汤,气息浓烈,弥漫在整个洞**中。
孟若海用芦杆小心翼翼的将汤药喂入了燃的口中,再探看她神情的变化,数着滴水声,听着间或传来的呓语,一宿无眠。
虽然洞里不知晨昏,但大约也是天色放明光景。洞口方向投射进的光线,已经略微可辨。
了燃的螓首微微一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埋怨,忧郁如故,但却掩饰不住柔情与感激。“你一夜没睡吧?”她开口问到,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气色仿佛已好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孟若海苦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一直都没感觉么?我哪里有那么弱不禁风,只是,”了燃面颊有些微微发烫,嚅嗫道“只是没力气,不愿意醒过来而已。
“恩,哎~在这里那有什么日了夜了的,反正我近来就睡过了。”
“你为什么要替我说情,还连累你,在这里照顾我?”
“你又没有真正要杀我,我何必和你为难。你若要杀我的话,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已经杀了。”孟若海顿了一顿道,“再说,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败给穆二叔。”孟若海把目光柔和的投注在了燃的脸上,声音也变的无比柔和,充满磁性的吸引,“我明白的。”
了燃被孟若海这无意间忽然流露的柔情窘的不知所措,面色绯红,“什么啊!穆寨主的武功本来就高我甚多,而且我孤身犯险,既然被发觉,就已经肯定是逃不脱的了。与你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原来她目光里还仅存的埋怨神色,也渐渐淡去了,略显虚弱的笑容不知是在诉说她的心中是愁是喜。“你,你就不为自己担心?”
“呵呵,我担心什么?”孟若海忽然笑了,“陆伯伯这人我很是了解的,他表面很严肃,其实心里最是疼爱小辈。他把我们都关起来,旨在封锁消息,这陈山寨里,要是没有人领路,根本辩不清哪里是活路哪里是陷阱,更不要说这囚龙洞。旁人,是根本摸不进来的。”
了燃叹了口气,“你也太小看凤凰社了,我打赌,她们一定会准时来到这里。”
孟若海无奈耸了耸肩,“那已经不是我能选择的了。”
“哼,你到是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对了,”了燃忽然犹豫了一下,仿佛在考虑后面的话是不是适合说出口。但很快她还是接着说道,“陆寨主的武功,比穆二寨主如何?”
“啊呀,这个就很难说的清楚了。”孟若海想了一下,“若论在江湖上的名头,穆二叔的剑法显然是广为称颂的,如果细数现在江湖上的剑法名家,我穆二叔最起码可以位列前茅。陆伯伯却很少显露武功,但是,我们都知道他的修为实在不在穆二叔之下,而且尤有过之。穆二叔曾经有个对头,叫‘未语横虹’司徒笑,”
“啊?这个人我听说过,刺杀湖广重吏柳万年的时候,凤凰社曾与他交手。据说当时他在柳万年重金聘用的七护卫里排名第二,当时遭遇颇费了一番手脚,还是几位黑带级杀手联合出手才在七护卫的严密看护下击杀了柳万年。此人在恶斗里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姐妹们都说,以后碰到的时候,会是个棘手的人物呢。”
“恩,他早年曾与穆二叔有一剑之仇,一直耿耿于怀。每年都约穆二叔恶斗一场,每每互有损伤。有一年他来下战书的时候,穆二叔恰好因为前几日和鹰爪缠斗负了些伤,不便应战,但又不好推脱。陆伯伯知道了就接下了战书,并且和司徒笑做一战之约。约定的内容和比武的胜败旁人都不知晓,只知道陆伯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而那司徒笑却再也没有找上过陈山寨。”
“这么说来,陆寨主的功夫,确是不可小觑了。”

“怎么?你对陆伯伯的事情很感兴趣?”
“哦,那到不是,只是觉得他长的和蔼可亲,处事却是严肃雷厉,比较好奇。闲来无事,随便聊聊。”
“你要听,我这里的故事可多啦~”孟若海聊出了劲头,把幼年陈山寨与陆青,张三及陆寨主的往事趣谈,渐渐展开,打发着洞**里百无聊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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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广缘楼内。
“快点啦,走也走不动,诈伤,装瘸!你个死鬼,还叫什么快腿张三!我看就是个瘸腿张三!”落影拉着踉踉跄跄的张三又继续叱道,“你装死都装了一天了,还不快点带我去找他们?你……”
张三被落影纠缠了一日,叫苦不叠。此时落影非要拉着他出门去寻孟若海,了燃一众,任他是再退说伤重不便,也是无用,正觉无计可施,忽然发觉落影的话音停了,拉着他衣襟的手不再用力,而是寻求庇护般的缩向了他的身后。
门口站着一个披盔带甲的日本武士,面目狰狞,背后插满长短不一的东洋刀具,大踏步跨进了院内,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叫上泉觉纲,是谁前天晚上刺伤了我的弟弟。我,想与他比武,决斗!”
旁边有个几个广缘堂的兄弟见有倭寇到了,也不由分说,拔兵刃就要动手。可还没看清那武士有何动作,铮铮一阵乱响,断刃飞了一地。那几个想动手的兄弟都停在丈许开外,看着手里的残刃发呆。
上泉觉纲又挺着铠甲向前跨近了几步,闻声赶来的堂众都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圈,见对手如此狰狞可怖,又一上来摄住了几个先出头的兄弟,再无人敢率先近前。
落影此时早捱到了张三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偷**视。
张三想起那日与孟若海剧斗,被了燃偷袭,负伤而走的刀客,略猜到了些原委。急忙打了一个哈哈,“啊,嘿嘿。前夜的确在兄弟楼里有过打斗,阁下那位弟弟想来就是为首之人,使得一手好刀的吧?”
“不错!是谁伤的他?”
“哦,那是个女人!”张三还待要往下分说,声音已经被打断。
“女人?呸!你若再要胡说,我就先拿你祭刀!”那武士大踏步走上几步,仿佛饿虎扑羊就要抓向张三。
一枚铁莲子忽然打了过来,快速,准确,直取上泉的手腕。
上泉用手一挥,用护手甲将拿枚莲子当的砸开,大喝了一声,“是谁!”
“女人怎么了?”一个娇慵无限的声音从天井一侧的屋顶上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绿衣少女横卧在房檐上,一只纤手拖住粉腮,眉目如画,满脸笑意,眼睛不经意的往天井里看着。那神情,就仿佛是富家的千金小姐,躺在自家的牙床上,看别人在演折子戏,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呦西!”武士显然是被女人的轻蔑表情激怒了,“我地,不跟女人地计较,快告诉我,是谁伤了我弟弟!我地,要和他公平的比武!”
“那个姐姐叫风潇儿,这个蛮子要有苦头吃了。潇儿姐姐啊,可搞怪了~”落影仍然惧怕那武士的面容,此时还躲在张三背后,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张三被那小妮子吹的耳根一热,但此时却无闲情体会。
“呦?~”风潇儿拖了一个长长的媚音,又“嘻”的拉了个鬼脸,藕臂轻翻,人如羽毛般飘落下来,衣袂随缓落之势被风带起,宛若飞天,“看不出你长的这么凶,还挺会撒娇的呐?”风潇儿扬眉望了武士一眼,上泉尴尬的退了几步。风潇儿却紧逼了上去,走到那武士的面前,近到几乎说话吐气都能吹在对方的脸上,睁了一对凤眼,紧紧锁住那武士的目光,“人,就是我伤的。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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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橘子:原本呢,我是很喜欢了燃的,可是为什么遇见爱情就成软蛋了呢。讨厌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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