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凤翔江湖 四、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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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摇摇晃晃不肯倒
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
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饶
对情谊我肯弯腰
醉中仙好汉一条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痴因痴心难找
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摇摇晃晃不肯倒
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干了吧
站稳脚步你放轻松
酒过三巡你别偷溜
板凳老虎一起冲一起冲
哈变成龙
看我脸红脖子也粗
心里明白我是英雄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
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饶
对情谊我肯弯腰
醉中仙好汉一条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痴因痴心难找
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摇摇晃晃不肯倒
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随着远处传来的一阵豪迈的歌声,沿着大路走来了一队车马。一辆蓝色的双辕马车上,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小姑娘正在挥着鞭子赶着马车;马车周围环绕着六骑黑衣骑士,这些骑士年纪在二十五至三十之间,一身样式统一的黑色箭袖长衫,金丝镶边,右下摆处以金线绣着一只展翅雄鹰。
马车中坐着三个人,其中是两个头梳双鬟的小丫鬟,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粉色衣服的一个小姑娘悄声问:“梅堂主,霍大哥他们穿的是什么呀?怎么我从来没见他们穿过呢?还挺好看的。”
另一个嫩绿衫子的小姑娘撇撇嘴说:“粉衣,没跟着进蝶谷,所以不知道霍大哥他们现在是少主的随身鹰卫,他们的衣服都是少主让人特制的,少主说叫什么……,对了,叫制服!少主还说,这样显得整齐呢!”
粉衣睁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问:“绿衫,你说少主是个什么样字的人呀?他好奇怪呀,放着马车不坐,偏偏跑到车顶上去晒太阳。还有啊,刚才少主唱的歌好好听呀!”
“好了,你们两个把嘴闭一闭吧,这一路上就听你们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了。少主想做什么是做属下的该议论的吗?”梅若烟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说。
“是!”两个小姑娘相视吐了下舌头,异口同声的应道。
在马车车顶之上,一身白色长衫的凤翔正躺在车顶上,一只腿支着,另一只腿搭在上面,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手拿着一个皮质的水囊,正往口中倒着,水囊之中一股酒香随风四下飘散。
凤翔一边哼着歌一边喝着酒,心里琢磨着:剑师傅让我去洛阳参加那个什么问天阁的群英会,不过这个问天阁究竟是什么地方?群英会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呢?这些东西我都不清楚,这可不行,弄不明白会吃亏的,得问问。
想到这儿,凤翔提声叫道:“霍觉!你过来一下!”
正在马车前的一名黑衣骑士拨转马头,来到了马车旁抬头问:“少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凤翔支起身子看向他问:“霍觉,你对天问阁和群英会了解多少?”“少主,关于天问阁和群英会的事,属下知道的也不多,如果您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就需要问明堂的弟兄。”霍觉恭谨的回答道。
“哦,这样吧,反正看时辰也快到晌午了,找个地方打尖休息一下,你也正好把天问阁和群英会的情况给我讲一下吧。”凤翔对他说。
霍觉叫过一个鹰卫吩咐了几句,那名鹰卫策马沿着大路向前驰去。一会儿,又拨马回来向霍觉禀报了几句。
霍觉来到马车前,向凤翔禀报说:“少主,前面几十里内都没有打尖的地方,您看怎么办呢?”
凤翔想了想,说:“大伙儿带的不是有干粮吗?在打一些猎物应该够了吧。找个有水的地方暂时歇一下就行,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讲究呀。”
霍觉答道:“是,少主,前面不远处有片林子,有条小河自林中穿过。我们去那儿休息吧。”
凤翔点点头同意了。

林中都是粗大的树木,中午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细细碎碎的洒在穿林而过的河面上,河中时不时的跃起几条鱼,摇头摆尾的仿佛在嚣张的说着:“来呀,来捉我呀,捉到我给你吃。”树梢上落着的几只小鸟正在唧唧喳喳的唱着悦耳的歌儿。
一行人来到林边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色。马车刚刚停下,粉衣和绿衫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两人来到树下找了一块平坦的地面,将车上带的一块桌布铺在地上,把随身带的干粮和水果点心盒子放在上面;几名鹰卫将马匹拴在一边的树上,拿起随身的兵刃进去林中打猎去了。
凤翔从停稳的马车顶上纵身跃了下来,他站稳身形下意识的向四周望了望,就来到河边蹲下身,捧起河水洗了洗脸。刚刚直起腰来,绿衫就伸手递过一条帕子,凤翔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来到树下坐在粉衣刚刚铺好的红毡上,斜靠在一个巨大的靠枕上,顺手拿起斟满酒的杯子啜了一口,悠闲的欣赏起四周的风景来。
一会儿,林中打猎的几名鹰卫回来了,每人的手中都或多或少的提着几只猎物,几个人拿出匕首收拾起猎物来。
凤翔突然来了兴致,对两个小丫头说:“粉衣、绿衫,走,跟我去抓几条鱼来吃。”说完起身来到河边,不知从那里摸出几只金针,注视着水中的游鱼,突然,将金针撒了出去。几只尺把长的鱼儿浮出水面,每只鱼的头上都从眼中穿着一支金针。
粉衣拍手叫好,将河中浮起的鱼捡了回来,和绿衫一起收拾起来。
霍觉将拾来的枯枝架好点起火来,把鹰卫收拾好的猎物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凤翔拿起一只收拾好的兔子看了看,顺手串在剑上也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霍觉抬头看了一眼,惊的伸出一支手指,指着被凤翔当成烤架的宝剑说不出话来了。梅若烟看了他一眼,不满的问道:“霍觉,你干什么呢?怎么用手指着少主,太失礼了。”
“少……少主,你,你怎么拿……拿承影剑来……来烤……烤兔子啊?”霍觉磕磕巴巴的说。
“什么?承影剑?”梅若烟转头望向凤翔手中拿着的剑:“啊?少主,你竟然……”
凤翔奇怪的看着石化的两人,又瞅瞅手中的剑,抬头问:“怎么了?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梅若烟冲他翻了翻眼睛,说:“少主,你知不知道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
“知道啊!不是叫承影吗?”凤翔回答道。
“那承影是一把什么剑,您知道吗?”梅若烟耐着性子继续问。
“不是什么十大名剑之一吗?”凤翔不耐烦的说。
“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隐隐只能见到一个飘忽的剑影,而剑影只存片刻,就会隐去。只有在白昼黑夜交错的霎那,飘忽的剑影才会再次浮现出来,这就是承影剑。承影,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列子·汤问》之中被列子激赏的铸造于商朝、后被春秋时卫国人孔周所藏的名剑。”梅若烟终于压不住火气的吼道:“而这把让武林中人打破头欲抢之而不得的名剑,居然让你拿来烤兔子!你!你简直是在暴殄天物!”梅若烟越说越气:“如果你不知道他的价值也就算了,最多就是你不识货罢了,可,可你明明知道,却还拿他来烤兔子!你太过分了!!!”
凤翔看着暴跳如雷的梅若烟笑着调侃着:“别气,别气,好好的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生起气来多难看呀。再说了,女孩子爱生气会长皱纹的。”说完正色说道:“梅堂主,在你们眼中,也许承影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剑、名剑,值得好好珍惜。但是,对我来说,剑就是剑,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凶器。无论它有多么锋利,多么精致,它始终是一把凶器。我认为拿它来烤兔子也许比用它来杀人更好。再说了,即便是名剑,也只是工具罢了。既是工具,怎么使用不都是无所谓吗?难道你会因为用砸钉子的锤子来砸核桃而生气吗?”
说完,凤翔看也没看他们,将调料抹到兔子上,又继续翻动起兔子烤了起来。
梅若烟冷静下来,注视着全神贯注烤着手中兔子的凤翔,若有所思的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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