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 三、神童?我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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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外,树上的蝉在鸣叫着。
书斋内,一个小小的孩童正在伏案大睡。周围坐着三个同样大小的孩子,正在先生的带领下齐声诵读着书文。
这个在课堂上睡大觉的孩子就是我——君悦然。一转眼,六年过去了,我也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终于长大了。虽然,在别人的眼中我依然是个小孩儿。不过,对我来说,终于可以摆脱“装嫩”的境地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什么?你说没那么夸张吧。不然你试试,整天“吃饭饭,睡觉觉”的学话,学步,你能装多久,我反正是快崩溃了。
这不,刚刚满四岁的时候,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老爸为我请来了先生启蒙就学。不过,我可不愿意和那些小孩子一样从“人之初,性本善”学起。所以,才会出现了别人读书我睡觉的事。
正在我呼呼大睡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拽我的衣角,一下,两下……越拽劲儿越大,我不耐烦的抬起头,瞪着身边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他是我三叔的小儿子,我的堂兄君哲。
“你干什么!为什么拽我!”我不满的瞪着君哲,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不停的冲我使眼色。
“君悦然,上课为什么睡觉。”先生在我身边说。“你不学怎能知礼,相爷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这样对的起你的父母吗?伸出手来!”
说完,先生抄起戒尺就要打我。
我抬起头看了看先生,不满的说:“先生,你讲的东西太简单了,没意思,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些没有道理的混帐话。我才不要学呢!”
“什么?简单?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狂妄”先生气的直哆嗦。
“本来就是吗,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君叫臣死,不死不忠;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先生,您不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些混帐话吗?”我一脸不屑的说。
“大胆!这都是圣人所讲,怎么成了混帐话!你今日不说明白,看我怎么处罚你,就是你身为宰相的父亲,也不敢如此亵渎圣人……,你,你,讲……”
“说就说,如果君叫臣死,不死不忠的话,昏君朝中就没忠臣了,都叫皇帝给杀了,一个王朝都是奸臣,这个王朝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做大臣的也要长脑子呀;文死谏,武死战,更是混帐话,都死绝了,谁来保家卫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更是胡话,没有农夫耕种,没有商人经商,读书人吃什么,穿什么,吃穿都没有了,还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说的痛快,却没注意先生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直打哆嗦,我刚说完,先生一翻白眼气的晕了过去。
大家伙儿正在忙活先生的时候,我的几个堂兄悄悄把我叫到一边“小五,你闯祸了,一会儿先生醒了一定会去给你告状的,你快去躲一躲吧。到你外公那儿去住几天,等大伯消了气在回来。”
我转了转眼珠,摇了摇头:“不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我爹会知道的,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我现在就去找我爹,大哥,你们去找我娘,就说我爹要动家法打我,让我娘来救我。”
“可是,大伯没动家法呀?”君荇,我的三堂哥不解的说。
“笨蛋,我要去自投罗网,找我爹认错去,你说他会不会打我,提前说,好让我娘来的急救我。明白了吗?”我郑重其事的说。
我悄悄的溜出书斋,站在院子里叫住一个家丁:“我爹在哪儿?”
“少爷,相爷和二老爷,三老爷在花园陪着客人说话呢。”
我悄悄溜进花园,看到父亲和二叔、三叔陪着一个中年人正坐在花厅里品茶,几个人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想了想,叫住身边的花匠:“福叔,你帮我找一根竹棍儿来,我有用。”
“五少爷,你要竹棍儿干什么?”福叔一边疑惑的问一边递给我一个竹棍儿。
“嘿嘿,挨打呀!”我拿着竹棍儿向父亲走去。
我来到父亲面前,嘟着嘴,双手递上竹棍儿,一句话也不说,
“小五,你干什么?”三叔奇怪的看着我。
“老三,不用问了,一定是小五闯祸了,这不,来领罚来了。”二叔笑着说。
老爸看看我又瞅瞅竹棍儿,:“悦儿,你又惹什么事了,居然自动来领罚。”
“我又没做什么吗,是先生自己太脆弱了,我只是说了几句老实话,谁知道他居然气晕过去了。”我小声的嘀咕道。
“什么!你居然把先生气晕了,你说什么了!”老爸气冲冲的说。
我小声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刚说完,三叔就大笑起来:“小五呀小五,莫先生可是个出了名的大儒,你居然在他面前编排起圣人来了,难怪会把他给气晕了,哈哈,哈哈……”
老爸苦笑着说:“三弟,你还笑,悦儿这样胡来,都是你们这些长辈惯出来的,这样目无尊长,这还了得了。”
“我又没说错,那些‘圣人之言’本来就是混帐话吗!”我不服气的嘀咕着。
“哈哈,君翼,你先别发火,小五说的也有道理吗,”和老爸一起品茶的中年人笑着对老爸说。
“小五,你说说看,‘圣人之言’还有那些不对的地方,说的好,我做主不让你父亲罚你。”中年人笑眯眯的对我说。
“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我想起前世读的一本小说中的一首诗,就顺口念了出来。
我的诗刚念完,几个大人全不说话了,瞪着我一个劲儿的看,看的我直发毛。我上下打量打量自己,没问题呀!
“爹,你们看什么呢?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五呀,没想到你能作出这样的诗来,这最后两句诗,就是起孟夫子于地下,只怕也无法自辩呀。”二叔一边打量着我,一边摇头说道。
“小五,既然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不是贪玩儿胡闹了。这样吧,我出个题目,你作首诗,作的好,就证明你不需要让那些酸儒教了,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好老师,一定让你满意,如何?”中年人说。
“好吧,请伯伯出题。”我学着大人的样子躬身施了一礼。
“伯伯?好就叫伯伯!小五,你听着,伯伯前些日子去郊游登山,想以此作首诗,一直没有合适的诗句。你就以登山为题作首诗来听听,作不好的话,可要去向先生赔礼道歉;作的好,你想学什么,伯伯找人教你。”
我想了想,有了:“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直到高山上。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我朗声念出了诗句。
“好!好!好一个‘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好豪情,好壮志,一个六龄童能作出如此好诗,朕真的不能不信世上有神童之说了。君卿,明日让悦儿入宫为太子伴读吧。这样的神童可不能让那些腐儒耽误了呀。十年之后,我静国又添一奇才呀!哈哈!……”中年人,不,是静帝,我静国的君主大笑着离开了我家。
我跪在人群中只觉得天昏地转,天啊,我刚刚在做什么,明明想要平凡的生活,怎么反而给自己戴了个神童的帽子呀!我,我……神童?我才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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