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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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言小姐,不知你能否为在下暂时抑制病痛,只要能让我参加完即将举行的魔法大赛就可以了。”柳随风期待着秋言肯定的回答。
秋言没有让他失望,带着疑问的眼色道:“这个倒没有问题,不过,持续的时间较短,药材也比较稀有……。”
苏舜云道:“这倒不是问题。”的确,凭她家的富有和权势,这的确不是问题。
柳随风放下心来,一扫心中的阴霾。
飘零也轻松起来,因为柳随风曾经说过,只要通过大赛,象牙塔的魔法师们或许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秋言见两人表情,疑道:“难道你们有了办法?”
柳随风微笑道:“我曾听人说,有些治愈系的魔法好像也有一些治病救人的功效,但是比较擅长这些魔法的魔法师们都住在象牙塔内,所以我要到象牙塔内一探究竟,可是目前进象牙塔,唯一的机会就是顺利通过魔法大赛。”
苏舜云与秋言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柳随风续道:“但是我因为身上的伤痛,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只要秋言小姐能暂时压下我的伤痛,让我有这么一段缓和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秋言闻言,心中有一些失落,自己已经决定,将投入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来接受这个挑战,以便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医学水平,此外,自己还有一个羞于启齿的想法……
苏舜云好像捕捉到她这个罕见的表情,促狭地笑道:“那也就说,魔法未必会治愈你的病症,对吗?”
柳随风一怔,道:“是啊,能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
苏舜云笑道:“那么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巴结我们的秋言小姐,万一魔法不能救治你,那还得靠我们的神医啊。”
秋言脸一红,没说什么,柳随风却上前,一躬到地,笑道:“还请小姐救在下一条小命……”
秋言大窘,不知为何颇像君子的柳随风,什么时候也不正经起来。
苏舜云忙来解围,“好了,好了,柳公子,以后谢她还怕没机会吗?不如,你先在敝舍住下,待秋言妹妹想到办法,再为你诊治,你看可好?”
四双眼睛一起看着他,满怀着期待。
柳随风迟疑道:“这合适吗?”
苏舜云笑道:“怎么不合适呢?住在这里,也方便我们的神医观察病情,何况目前城内客栈,拥挤不堪,而且鱼目混杂,你能放心自己的弟妹吗?”
看到柳随风仍在犹豫,忍不住取笑他,“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收你的房钱,而且服务周到……”
大家一起大笑起来,柳随风俊脸一下子全红了。
“大哥,既然苏姐姐一片好意,你就答应吧。”飘零道。
其实柳随风的心底里,早已经生起对苏舜云的爱慕,他又怎会拒绝这个难得的机会呢?
于是欣然道:“那就讨扰小姐了。”
晚宴在西厢的二楼暖阁上举行,由苏舜云自己亲自招待,并没有惊动府上其它人,除了负责上菜的侍女们,就只有他们五个,气氛颇为融洽,就像一家人。
吃的最开心的是李霸,相府的菜肴可真是不同反响,虽然李霸手艺也算不错,毕竟不算专业级。
聊的最开心的当然是飘零了,苏舜云和秋言都很喜欢她,跟着她一起谈笑风生,这两位可都是知识渊博的人,而飘零也随着父亲走南闯北,经历丰富,奇闻逸事颇知道一些,反正三人天南海北,乱扯一通,不时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只有柳随风似乎被冷落在一边,自己那二弟,似乎只对吃感兴趣,至于那三个女孩子,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只好默默无言地当听众。
忽然她们的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是秋言问的,“小妹,不知你和柳公子是什么地方的人?”
只听飘零道:“我一直跟着父亲在各地漂泊,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了,至于大哥吗,得让他亲自告诉你们,我不知道……”
秋言讶道:“你们不是亲兄妹吗?”
飘零道:“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妹,他对我比亲大哥还好。”
柳随风只觉几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装作不觉,只顾吃东西。
接下来,飘零又在秋言的询问下,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故事。
在飘零的叙述中,对自己有过多的溢美之词,柳随风听起来有些脸上发烧,不过看得出来,这个小妹对自己是那样的尊敬,那样的感激,那样的依恋,让自己心中着实感动,他下定决心,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她。
苏舜云站了起来,举杯道:“小妹敬柳公子一杯,为我们的初次相见,也为柳公子的侠肝义胆。”
柳随风忙站起身来,跟她碰了一下杯,然后都一饮而尽,酒中全是甜味。不知是因为碰杯的对象是苏舜云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酒本来就特别好喝。
苏舜云一直看着了他的表情,微笑道:“好喝吗?”脸上有一抹红晕。
柳随风心道:“当然好喝,只要是与你在一起,喝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口中却道:“确实是好酒。”
这时,秋言也举杯相邀道:“柳大哥,见到你很高兴,小妹也敬你一杯。”她听了飘零的故事,不禁对眼前这位公子,心生敬意。
柳随风再次站起身来,举杯道:“秋言姑娘,见到你我才真的很庆幸,以后拜托你了。”
秋言微笑道:“小妹必定倾尽全力,大哥放心。”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柳随风喝完杯中的酒,正欲坐回位中。
“言儿真是豪气!”一个洪亮的声音由窗外传来。紧接着门开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爷爷……。”苏舜云跳起身来,柳随风还未就坐,闻言向门口望去。他就是帝国的宰相苏序?就是他,影响着天华帝国无数个决策!包括父母死后蒙冤……终于与他见面了,柳随风心中通通直跳。
四目相对时,老人的身躯一震,脸上现出错愕的表情,只是这一刹那,很快恢复了神色,但是已经落在柳随风的眼中,他知道得想办法让他释疑,否则说不定会由座上客变为阶下囚。
老人快步走上前来,看着苏舜云的眼睛充满了慈爱,柔声道:“云儿,这几位都是你的客人?”
苏舜云在老苏序的面前,一下子失去了平日的从容与镇定,变成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女孩,昵在他身上,撒娇道:“爷爷,快来跟我的朋友喝一杯。”这种风情万种的样子,让柳随风都看呆了。
“云儿看的上眼的朋友,会差的了?哈哈,各位请坐。”苏序笑道。
刚站起身来的几人又坐下来了,但刚才那种和谐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多了几分拘谨。
苏序微笑道:“各位不必多礼,你们都是云儿的好朋友,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来,老夫与各位同饮一杯。”
柳随风忙站起来,大家同饮了一杯。
苏序知道自己破坏了晚宴的气氛,饮完这杯,他就站起身来,和蔼地道:“好了,你们继续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了。”他回府后,听到下人描述客人模样,不禁大吃一惊,所以匆匆到这里,作了这不速之客,现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就不忙了。
苏舜云估计爷爷走远了,才吐吐小舌道:“爷爷真知趣,知道在这里破坏气氛,嘻嘻……”
大家放开怀抱,笑闹声又响彻在这庭阁间。
杯盏交错间,苏舜云与飘零也有些摇摇晃晃了,疯疯癫癫的笑闹着,柳随风和秋言相视一笑。
他此时心情非常的好,多少年了,一直是孤独与寂寞陪伴着自己,而如今兄弟也有了,朋友也有了,虽然以前有陈叔叔照顾,但是他坚持用对待主人的礼节对待自己,从未享受到平等的友情。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感觉好的有点像是在梦中。
这时,一个小婢悄悄走到他身旁,轻轻道:“公子,相爷要见您。”柳随风只觉心中砰砰只跳,刷一下站了起来,心道:“难道他已经怀疑我了?
“走吧。”柳随风轻声道,转身欲行,“柳大哥……”柳随风回过头来,原来是秋言,她眼中有一丝忧色,显然他深夜因为见召,多少有一些不正常。
柳随风见她着急的眼神与飘零如出一辙,不禁心生感动,又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他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秋言看到了他温柔的眼波,脸微微一红。
柳随风出了门来,外面微微的风带着几分清新,他长出一口气,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总之自己要一力否认,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认出自己,都已经13年了,那是自己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再大不了,自己可以逃之夭夭,凭着苏舜云的关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飘零和李霸。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不过,那样的话,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和苏小姐在一起了。
相府的路看起来都差不多,柳随风发现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感。这发现让自己多少有点忧心,尽管他一再安慰自己,但毕竟多少还是有点不敢面对即将来临的危机。
前面只有一个房间,还是灯火通明,柳随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已经到了考验自己定力的时候了。
果然小婢门口停了下来,轻轻叩门而入,柳随风心中惶然,跟随入内,苏序坐在灯下,揽卷而阅,小婢带着柳随风上前问候,苏序摆摆手,小婢施礼退下,掩上了门。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苏序两人,气氛紧张起来。
苏序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眼中精光大盛,直视着柳随风。柳随风勉力与他对视着。苏序微微一笑,不再咄咄逼人。柳随风知道自己过了这一关,松懈下来。
苏序挥手示意,道:“坐吧,柳之龙。”柳随风不假思索,“喔”了一声。
苏序面带笑容,稳稳地看着他。
柳随风怔在那里,自己的这声回答,无异于晴天霹雳。
原以为刚才已经过了关,可谁知这老家伙竟在自己最松懈的时候,出言相诱。
怎么办?
上去挟持住他,以他做人质携带自己出府?但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对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就早已做好准备,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心念至此,柳随风镇定地道:“苏爷爷,你说什么?是叫我吗?”他还想推搪过去。
“小伙子,不错,年纪轻轻,就这么镇定自如,我很欣赏你。”苏序哈哈笑道。
柳随风不吱声。
苏序又道:“我知道你,你就是安平王国的世子柳之龙,你的父亲就是柳天明,对吗?”

柳随风只觉得口中发苦,就像他的孙女一样,什么借口在他面前都行不通。
苏序笑道:“小伙子,你心中一定奇怪,为什么我会认出你来。”他顿了顿,又道:“孩子啊,你的父亲和我的三子,也就是云儿的父亲是莫逆之交,与我更是忘年之交,每年进京朝贡时,都住在我家。我们更为你和云儿定下婚姻之约,可是………”
回首往事,苏序不甚嘘吁。
“太象了,你站在那里,就像当年的天明站在我面前,我又怎会认不出呢?你继承了他的容貌,他的气质,和他的从容与潇洒……孩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柳随风昂起头,眼中饱含着眼泪,硬是没让眼眶中的眼泪留下,
好久,柳随风咬牙切齿地道:“请问,我父亲是不是因为昏庸残暴而致失国,家人因此而致遭诛除?”说完,眼泪如泉涌。
“孩子,这就是政治,我们也没有办法……。”苏序叹息道。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柳随风喃喃道。
苏序又道:“是的,没有办法,孩子,你可知道,天下的局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将危机拖延了十几年而已。
如果当年我们只要宣布张浚为大逆不道的篡位者,战争马上要爆发,后果将会如何?
波及将有多大?四大诸侯中,有两个要背叛我们,而北羯王国的动向不明,被迫臣服的烈风王国,肯定不会站在我们一边。大陆的一半地区会陷入战火,持续了五百年的和平就会马上宣告结束,千百万的人民将流离失所。
而且帝国内的藩镇割据的局面仍未平定,象附身的毒疮,一直是我们的心病,只要战争一爆发,帝国就会因此而崩溃。所以……”苏序羞于再往下说。
柳随风虽然知道这些问题一直存在,可是没想到这么严重,惊诧道:“怎么会这样?”
苏序道:“这种状况由来已久了。天华帝国初建时,分封天下为十二郡县,每郡置太守一人,司马一人,这是基本的格局。后来帝国的疆域日广,郡县增至三十六郡,更合边境诸郡为战区,每个战区设立总督,统率数郡。然而现在渐渐脱离中央控制的,也就是这些总督们,他们向中央提出了许多无礼要求,比如权力世袭,独揽财政军事大权,赫然是国中之国。
还有就是各王国的威胁。
建国初期,就分封了王弟安平王于大陆南部,作为帝国的屏障,这就是你们的始祖,而设立王国的目的,是为了防范南方的天逾岭中的魔族侵犯。”
“魔族?”柳随风惊道,“难道关于魔族的传闻是真的?”
苏序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前朝天岚王朝国政日衰,引起天下汹汹,烽烟四起,但是这个腐朽的王朝居然屹立未倒,最后竟然渐渐扑灭了各地的烽火,你知道为什么?”
“难道朝中出现了绝世的名将?”
“军队**,即使出现了一两个名将又如何?”
“那么,当时的皇帝励精图治,而致王朝中兴?”
“谁又能挽大厦于将倾?”
苏序一字字地道:“是借助了魔族的力量,他们打开了魔界与人界的结界,所以义军虽众,终为扑灭。”
“那最终魔族是如何驱走的?”柳随风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不禁为这段尘封的历史吸引住了。
“最后风神降临了,就是天华的始祖柳天凌,20年后,他带领着人民推翻了天岚王朝,与魔族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再次封印了南部的结界-生死界,建立了天华王朝。”苏序眼中充满了仰慕之情,怀念着往日那段惊心动魄的年月。
“但是还是有些魔族仍滞留在南部,危害地方,所以王弟东平王在此肃清地方,另一方面有效地防备着魔族的再次入侵。”
“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别人都说因为东平是因为是皇族的缘故才获封的。”
“当然不是,为了封锁魔族存在人间的秘密,500年来,一直否认它的存在,一方面消除人民的恐惧,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打开生死界。”
“那后来呢?”
“后来,羯族又趁乱在北方冰原上崛起,在帝国刚建立的时候入侵天华的疆土,皇帝又封大将刘翼于北部三邑城,建立北羯王国,虽然只有一城的封邑,10万的大军,但是却应允他所攻城池都归王国直辖,后来,赵翼一路攻城略地,渐渐将北羯降服,建立起以北羯族为主,以天华人为少数民族的北羯王国。这是第二个王国的由来。”
“第三个王国是临江国,他设立于天元历300年,那时,帝特别宠幸当时的大将秦景,以兄弟之礼待之,在众臣的怂恿下,封其为临江王,将东部的几个大郡作为其食邑,比起北羯和东平浴血苦战所得的领土来说,得之轻而易举。”
“实在太不公平了!”
“正是,自古得国者没有象他们这么轻松的。”
“第四个王国是立于天元400年,但是这个王国的建立,简直是莫名其妙,当时西部的少数民族虹族因为不堪当地官府的歧视与欺压,奋起反抗,本来这只是很小的叛乱,但是由于官府昏庸无能,屡屡围剿不力,反而每剿一次,反而越来越壮大,最后帝御驾亲征,反因不适应当地的恶劣气候和复杂的地理环境,竟至打败而回,但叛军也损失惨重,因此要求求和,每年称臣上贡,但是当时的皇帝受不了失败的羞辱,最后三次打败而回,反丢了不少领土,将士死伤无数,民怨载道,这时虹族人再次提出和议,因为他们知道虽然胜了好几次,但是终究不是强大的天华帝国对手,不如见好就收。这次和议提的非常及时,也给足了了皇帝面子,也就纳了,从此多出来第四个王国烈风王国,国王就是虹族的族长。而虹族所攻占地的边境部分划分出来,成为河梁自由贸易区,双方都无主权,由当地推选官员自己治理,这对虹族大为有利,因为他们资源缺乏,只有通过贸易才能获得一些必需品。但是帝国为此又少了几个郡的土地。”
“原来烈风王国与其它几个不同,这段羞人的历史,恐怕正史中是不会提及的,这只怪当时的决策者无能误国,其实平乱,只需一两人而已,何须万马千军…。”
“你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其实很简单,我只需派一清廉干练之官员,惩治当地贪污**官员,将事变得引发者当众正法,安抚百姓,收复民心,再遣一大将操练军队,严密封锁物质的运送,坚壁清野,不几年,叛乱自平。”
“真乃好计,简单易行,如果云儿听到,一定会引你为知己,当时她读到这段历史,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再好的计谋,也要当政者采纳才行啊!”苏序叹道。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因为柳随风觉得这位老人每句话都出自真诚,不似作伪。
“爷爷,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段历史呢?”恢复了对苏序的信赖,柳随风也改了称呼。
苏序长叹道:“所有的祸乱,如今都要上演,临江与东平狼狈为奸,他们更勾结烈风王国,蠢蠢欲动。同时大陆各地,都有魔族出现,这都是不好的征兆啊!”
柳随风道:“为何当初不趁其羽翼未丰时,加以防范和干涉呢,至少不用同时应付魔族和内部叛乱?”
“孩子,我不说了吗?帝国500年来积弊甚多,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除了外患,还有内忧,其中之一,就是藩镇,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致力于解决这自身上的痼疾,如今,大部分已经平息了,至少中央可以调动各地的军队。但是天佑我朝,内患暂平,外患又迫在眉睫。唉!”苏序感到心力憔悴。
“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吗?一方面我见到老友的儿子无恙,感到高兴,唉……已经十几年了。”
柳随风道:“十三年了。”
苏序热泪纵横,“十三年了,我老了,可你的父亲还年轻,他们死的不值啊!另一方面,今天我要说实话,是因为我不愿让你继续误会我,最重要的原因,我觉得将来的事都要靠你们了,我老了,老了……”说着,他的目光不似刚才威棱四射,而是像一个普通的老人那样,孤独与落寞,柳随风心里苦苦的。
“孩子,我拜托你一件事……”他握住柳随风的手,干瘪而冰冷。
柳随风诚恳地道:“爷爷,您说!”
苏序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照顾云儿,这孩子,最让我揪心。”
柳随风惊道:“你的意思是……”
苏序道:“傻小子,还不明白,我不说过吗,当年你和她的父亲曾有过婚姻之约,所以……不过,还要有这丫头同意才行,我老头子的话她是不听的。”
“我……”柳随风心中又惊又喜。
“好了,只要老头子了了这件事情,也就心无挂碍了,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苏序问道。
“柳随风。”
“好啊,如杨柳之柔弱而柔中有刚,如轻风的洒脱而不留痕迹,很好。你要再做少许化妆,我看秋言那丫头,可以帮你,不然碰到跟你父亲比较熟悉的人,就不妙了,毕竟名义上,唉………”他叹了一口气道,“蒙在你父亲身上的耻辱,需要你自己来洗清,记住,只要你有实力,你说得就是真理。”苏序看着他的眼睛道。
柳随风坚定地道:“是的,我会的,一定。”
苏序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用向其它人透露身份,包括云儿,不过这鬼丫头,恐怕很快就会猜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想了想,又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柳随风不解道:“什么事?”
苏序道:“年轻人记性怎么这么差?要不要我再提醒你?”
柳随风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您是说……”
苏序笑道:“你这傻小子,刚才谈论政事头头是道,但是一牵涉到这事,就犯胡涂,哪像你那花心的老爸?”
柳随风大窘。
苏序也不再看那那尴尬的样儿,“好了,以后就住在我这儿吧,还有你的朋友,早点睡吧,见到别人问你,就说我已经认你为义孙,家里就剩下我们祖孙俩,我那几个儿子都在外地任职,孙子也跟在他们身旁。在家中你不用顾忌。”
说完,让侍女安排他到西厢客房休息,并告诉小姐他们不用等柳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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