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有朋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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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著巍峨高大的城墙,凝视著那迎风招展的旌旗,聆听著远方的号角声和骏马的嘶鸣声,吴争觉得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透著清凉的秋风,那种凄壮和悲慨的感觉荡气回肠。
“自柳兄上次离京之後,大陆上风云变幻,而柳兄就站在了这风浪的最前沿,犹如龙游四海……”
“吴老大说的对啊!这里的生活一定比学院里精彩百倍,若能附柳兄骥尾,一定不负平生……”兰鹰眼神中充满著憧憬。
“血与火铺就的世界,当然绚丽多彩,可我们的两位小姐,恐怕难以适应啊!”尹卓微笑地看著俏丽的同伴。
“尹卓,不要小看我和非儿!有哪次魔法较量不是你输给了我?”姜夜心扬眉道,这小丫头倒也是英风凛凛,作为一名出色的水系魔法师,她的魔法修为的确不凡。
“傻丫头,平日故意让你都不知道!”尹卓心中苦笑,口中却不敢反驳,若论魔法运用自如,四系魔法兼修的他,可谓众人之冠,姜夜心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看!”兰鹰忽道。
众人随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宁远城上,霞光万道,朝阳的映耀下,他一袭白衣,临风而立,全身似乎被金色的光辉所包融。
众人为这一奇景而动容。
随著厚重的城门开启,他们终於见到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旧友,他的笑容依旧和熙温暖,眼神中还带著著孩子般的真诚,灿烂、夺目而迷人。晨风中,那满头的黑色长发肆意飞扬,正如那颗潇洒不羁的心。而他英俊的容貌、逼人的英气也足令任何人屏住呼吸,甚至可令天神也为之妒忌,太阳在他的映耀下也似乎失去了光彩,有一种亦幻亦真的感觉。
然而,这并非全部,他浑身散发的强大能量,似乎随著那清凉的风儿扑面而来,仿佛体现著宇宙的终极力量,然而它并不霸道,反而让人心底一片祥和,加之他自信而飞扬的神采,宛如神祗降临。在自我磨砺中,神的本质终於初露峥嵘。
此刻,他的脚步虽坚定有力,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柳兄,我们可来晚了?”吴争大笑道,他跳下马来,快步迎上前去,粗豪的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意。
“不晚,不晚,”柳随风的脸庞上依旧是那温暖而真挚的笑容,“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说著,两个意气男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拍著对方的肩膀,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柳随风挣开吴争的熊抱,凝视著吴争的双目,神光闪闪,微微一笑道:“大家为何到这偏远之地,可是特地看望小弟?”
“当然不是!”兰鹰和尹卓从後面跃下马来,笑嘻嘻地道:“听闻帝国驻军在柳随风大人的主持下,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我们兄弟特来投效,也好博得个一官半职,混得个封妻荫子,哈哈……”
众人都微笑地看著柳随风,看他如何应对。
柳随风不禁失笑道:“兰兄、尹兄,休要耍我!不过我们兄弟今日相逢,又可以切磋一番了……”
兰鹰和尹卓闻言,故作相顾失色,道:“我们远来为客,难道柳兄还不肯放过?”
“二兄误会了,”柳随风开怀大笑道,“切磋一下酒量,料来你们不会反对吧?”
兰鹰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这要好点……”
柳随风莞尔一笑,目光落在马上的两位女孩身上,她们那脱俗的气质和成熟的风韵,令柳随风脱口而出道:“夜心、非儿,好久不见,你们比从前更漂亮了……”
他俊逸不群的容颜和灿烂的笑容,实令二女不敢正视,那羞红的脸蛋上更添明豔,她们尚未回答,忽听身後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柳兄此言,恐怕会令人生出遐想啊!哈哈……”
柳随风抬头一看,只见此人与李然并肩而立,身穿火红的魔法袍,模样很是陌生,但他脸上明朗的笑容却令柳随风顿生亲近。
“这两位柳兄可能不曾见过,”李然负起介绍之责,道,“这位是柯乐,这位……”他指著自己身後的一个魁梧青年道,“这位是雷鉴,他们也都是魔法大赛的佼佼者,只可惜他们直到半年前才到象牙塔报到,所以柳兄不曾见过……”
柳随风恍然:“难怪当日我们相聚时只有十人,只是,那时我不是整日苦修魔法,就是与玉儿厮守,也不曾在意此事……只是,他们此行到底为了何事,连素无交情的柯、雷二人也远涉千里……”
正寻思间,雷鉴和柯乐二人收敛笑容,一起躬身施礼。柯乐肃容道:“小弟对柳兄心仪已久,今日才有幸得见柳兄风采,比之传闻中更有过之。”
柳随风从容还礼,道:“柯兄过奖了,只可惜此前无缘得见,不知……”就在这时,一朵紫云冉冉降落在他的身畔,不禁让众人眼睛为之一亮,原来正是珊珊而至的紫玉。
“紫玉小姐好身手!”兰鹰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慕之情,御风之术乃是所知魔法中最为神奇的一种,也是风系魔法师的独有,能摆脱人类自身的极限,!翔於天地之间,怎能不令人羡慕?何况掌握它的人,是这样一位美丽脱俗的女子!
紫玉心中欢喜,嫣然一笑道:“诸兄远来北羯,实令紫玉喜出望外,请各位入城,雪儿公主已准备好茶点迎接各位了。”
想起那位端庄娴雅的雪儿,帝国的英华公主殿下,他们曾经的同伴,众人的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玉儿,可得到入城的手令?”柳随风低语道。
紫玉柔声道:“一切办妥,你放心好了!”
柳随风揽著她的纤腰,轻笑道:“玉儿办事,我当然放心了。”在温柔可爱的妻子面前,他的动作有些忘乎所以了。
“好一对鸳侣!”柯乐忽然在他们身旁击掌大笑,让这夫妇二人吓了一跳,众人见此,都不禁莞尔。
紫玉不禁瞪了柳随风一眼,後者也老脸一红,连忙收拾情怀道:“诸兄一路风尘,请随我入城歇息,再叙别来之情。”
紫玉早已为守城将士出示了赵燕儿的手令,所以畅行无阻,一路上,柳随风与这群昔日的旧友谈及往日种种,笑语连连。
非儿和夜心二女也亲热地牵起紫玉的手,就象小女孩一样倚在她身边,有说有笑,其实早在象牙塔的时候,她们就非常敬重这位刚毅稳重的紫玉姐姐。
长街上,往来巡逻的联军将士见到他们尊贵的柳大人,连忙齐齐敬礼,对这些与他把臂同行的陌生人,则投来好奇的目光。而他们严整的军容,高昂的士气,也令这些远方来客深深动容,而让他们更为惊讶的,是士卒们投向柳随风的目光,敬仰中还带著些许的狂热……柯乐落在柳随风身後,若有所思。
转过一条树木婆娑的小路,前面是一个幽静雅致的院落。
远远的阁楼上,现出雪儿的俏脸,还带著欢悦的笑容,“太好了!原来是他们到了!”她终於明白为何柳随风要亲自出城相迎。
“是不是你们在象牙塔的同伴?”苏舜云微笑道。
“姐姐怎麽猜到的?”雪儿奇道。
苏舜云微笑不答,她的判断力何止於此呢?
雪儿忽地轻蹙秀眉道:“中京距此千里之遥,他们怎会中断学业,一齐到了这里呢?何况北羯现在又战火绵绵……”
“待会儿相见,一切自然明了,”苏舜云微笑道,“雪儿,让姐妹们一起下去迎接吧。”
众人进了大门,穿过一条修竹曲径,来到一栋雅致精巧的楼舍前,房舍前奇花异草,纵然在这深秋时节,绿叶依然未曾凋落,更有耐寒的秋菊在秋风中摇曳著动人的身姿。
“柳兄,没想到在塞外之地,也有这等佳处!犹如走进了一副图画里。”吴争赞叹道。
“主人不凡,所居之处自然也不俗,而且还沾惹了主人不少灵气呢。”柯乐看著柳随风微笑道。
柳随风心生欢喜,暗道:“其实这都是云儿和燕儿的眼光不俗,当初攻克宁远,就为我们挑选了这清雅的居所。”口中笑道:“若诸位喜欢,不妨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你我兄弟也好朝夕相处……”说著,凝视著吴争的眼睛。
吴争却不动声色,笑著摇头道,“怎敢叨扰柳兄?”柯乐却似有失望之色。
柳随风微笑道:“无妨,无妨,这里地方宽敞,足以款待诸兄。”
吴争还想说什麽,紫玉也道:“吴兄就不要推辞了,夜心、非儿,你们意下如何?”
二女欣然道:“任凭姐姐吩咐。”
“李兄,丁兄,也没有意见吧?”紫玉道。
李然、丁逐二人笑道:“多谢紫玉小姐盛情。”
“兰兄、尹兄……”
兰鹰和尹卓乐呵呵地道:“我们当然乐於听命,何况我们早就想一睹苏才女的风采……”
众人闻言,也不禁心动起来,在人们的传言中,这位风华正茂、绝顶聪明的女子,可是一个神话的存在啊。
柯乐笑道:“正是!能一睹苏才女芳容,实在是三生有幸,我们这也是托柳兄之福啊!”
说话间,柳随风已领著众人穿过花径,步向楼下的客厅。
“大哥,这就是我们的客人吗?”这时,一个清甜悦耳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紧接著,那娇美可爱的倩影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个美丽可人的少女身上,那热烈的程度,让她有些微微发窘。
柳随风笑道:“这是我的小妹飘零,飘零,快来见过大哥的朋友……”
飘零微微屈膝,施了一礼,柔声道:“见过各位哥哥姐姐……”
“小妹妹不要客气!”兰鹰乐呵呵地道,“柳兄,真是羡慕你,有这麽一位可爱的小妹。”
“小妹妹真是灵气逼人啊!”尹卓更是不吝惜他的赞语。
夜心和非儿见了她也很欢喜。
就在这时,众人忽觉眼睛一亮,几位美绝人寰的女子盈盈而出,她们的美丽,让众人的心灵起了强烈的震撼感觉。虽是一样的美丽,却有著不一样的风情。
不用主人介绍,只要遇上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就是苏才女,她独特的美丽,不仅体现在她秀美的姿容里,更多的赋予在那双又深又黑的秀眸中。顾盼时,水灵灵的彩芒闪耀,实在是动人之极。
另一位女子,她的美丽虽不似雪儿公主的明豔照人,却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平和,正如她柔和的目光,从这扇心灵的窗户里,人们看到的恰是她的温柔和善良。
另外两位女子却让象牙塔诸君大感愕然,作为出类拔萃的魔法师,对魔法气息的感应,是一种天生的本领:风之飘逸,土之凝重,水之灵动,火之灼热……可是,在她们身上感应到的,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她们的俏脸上洋溢著欢容,带著丝丝柔情。

最後一位,自然是他们曾经的雪儿小姐,这位端庄秀丽的女子,似乎聚天地灵气於一身,在无可匹敌的美丽中,有一种庄严与崇高的气质,让人心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在众人热烈的眼神中,柳随风笑著为大家做了介绍。
秋言的名字,为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异,太多的豔羡,当然,这个女孩儿的羞赧,也是无以言表的。
这些冰雪般的女子,的确令人赏心悦目,以至於让可怜的来客们频频失礼,不知该把目光往何处放置。,众人迎进客厅,宾主就坐,然後侍女们如同穿花蝴蝶般上了香茗。这些远方来客都有些局促不安之感,连吴争也未能例外,只有柯乐依然从容自若,而且对内外俱美的苏才女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的敬仰之情。
也许是听到类似的赞扬过多,苏舜云客气地礼让了一番,遂直指主题:“现今战乱频仍,中京距此又远隔重山,道路阻塞,诸位怎会有兴来北羯一游?”
柳随风心中暗赞:“云儿也知这其中关键,虽然吴兄只是区区数人,但他们的加入却无异於表明了象牙塔的公然支持。”
柯乐勉力直视著苏丫头那双智慧的眼睛,恭敬地道:“这个问题由我们的吴老大来回答最为恰当。”
“喔?”苏舜云颇有兴趣地看著这个被冠以“老大”之名的人。
柯乐终於从那种“威压”中解放了出来,眼角的余光落在了星儿身上,换来的却是星儿冷漠的一瞥。
而吴争也有些不敢正视苏丫头,稍稍避开她的目光,道:“我们入象牙塔已满一年,已经尽得老师所传,所缺者是熟练运用,按照象牙塔的规定,我们需到各地游历一年,行善积德,提升自身修为,我找兰鹰他们商议今後行止,却不料我们的想法竟不谋而合。”
“没错,想起以前我们一起喝酒切磋的日子,真是痛快,可柳兄你们走後,我们就再也提不起劲儿来……”兰鹰怀念地道。
“是啊,我们听了兰兄的话,也非常羡慕,现在有此良机,自然不能再错过,顺便看能为柳兄帮上什麽忙,你们说是吧?哈哈……”柯乐眨眨眼睛道。
“没有比战场更好的历练场所了。”一直沈默的李然出言道。
尹卓也微笑道:“希望我们能助公主殿下一臂之力。”
柳随风轻叹道:“诸兄这番情意,我和雪儿都感激不尽,可是象牙塔明令门下弟子不得参与帝国内争……”
吴争环视同伴,微笑道:“这一点我们岂能不知?可柳兄现今对付的却是一直不服帝国教化的蛮夷,我们略尽微薄之力,也不算违犯禁令,兰鹰,你说对吧?”
“一点也不错,”兰鹰奋然道,“其实就算是违犯禁令,那又如何?当日公主和柳兄离京时,我们就有心跟随并肩战斗,今日来到这里也算是偿还往日心愿……”
柳随风大为感动,迎上众人诚挚的眼神,他反而一时间找不到什麽话语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兰鹰笑著眨眨眼睛道:“很感动是吧?那以後就请柳兄不要找我拼酒和打架了,还有,请公主殿下多升我们的官儿……”
雪儿嫣然道:“如果兰兄喜欢,我现在就封你为大将军。”
“恭喜你了,兰大将军!”非儿笑著躬身施礼道。
兰鹰尴尬万分,道:“不敢当,不敢当……”
众皆大笑,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柳兄……”吴争忽地有些坐立不安了,好像有口难言。
柳随风恍然,原来他是要入厕,当著这麽多人,的确说不出口,不禁莞尔道:“请随我来。”
两人起身而去,背後传来另一种的笑声。他们边走边聊,拐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僻静之地,柳随风转身笑道:“到了。”迎上的却是吴争严肃的表情,他不禁有些意外。
“柳兄,我带来了主席大人的嘱咐,刚才不便在人前明言。”吴争庄重地道。
柳随风微笑道:“不知主席大人有何训示?”
“我们可留下相助公主殿下,不必再返回象牙塔,不久他可能遣派更多的人。”吴争道。
“主席大人真的这样说?”柳随风讶异道,“他怎会打破中间立场,难道他不再顾忌象牙塔的禁令?不怕昏君的指责?”
“现在已经是非常时刻。”吴争长叹道,“昏君三次征讨陈文秀,出动了几十万大军,征调了百万劳役,结果因为他指手画脚,居然三次大败而回,死伤无数,他又猜疑别人嘲笑他无能,加上其谋逆篡位之事被抖露了出来,所以他派出了宫中密探去堵悠悠之口,这些爪牙狗仗人势,耀武扬威,不合心意便诬人非议朝政,连朝中大臣也朝不保夕,不知何时飞来横祸,多少平民百姓也为此家破人亡,熟人见面也不敢打招呼。也许是天怒人怨,自其继位後,各地灾害连连,洪涝干旱接踵而来,我们北来途中所见,可谓赤地千里,可昏君只顾修筑宫殿,广选美女,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柳随风剑眉倒竖,久久说不出话来,“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为何越演越烈?难道真的天下大劫已到?”
“还有一事柳兄可能没有听说,”吴争道,“昏君还秘密组建了一军,号为龙兴,辖下三营,分别为神机、神策、神武,招揽了大陆上一流的人才。神机营招募的是能工巧匠和炼金术士,神策营招募魔法师,神武营则是一流的剑手、刺客,其中用意,不言自明,而高额的酬劳令人趋之若骛。”
“竟有此事?”柳随风大感意外,柳子乔此举,打破了帝国用人的一向政策,他也知道这意味著什麽。
“而新任命的龙兴将军,柳兄更是熟识,他还差点做了你的老师……”吴争轻叹道。
“秦风!”柳随风并不意外,此人曾於半道伏击紫玉,多半与一直暗算他们的秘密组织有瓜葛,现在他公然加入柳子乔的阵营,是否代表著两股势力的结合?
想到这里,柳随风淡淡地道:“不知主席大人如何处理?”
“当然是开除了,”吴争道,“可秦风利用自己的声望,招揽了大批魔法师,其中不乏从象牙塔毕业的,魔法修为远高於我辈……”
柳随风暗道:“那个神秘组织的渗透之广,实在是匪夷所思,与魔界也有牵连,若他们又与昏君的政权结合,恐怕会构成更大的障碍……”
“柳兄不必忧心,只要有主席大人支持,一切困难必将迎刃而解,”吴争微笑道,“作为魔法师的领袖,他有扭转乾坤的本领,象龙兴军的组建这等机密之事,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你看!”他从贴身取出一物。
柳随风接过,原来是一晶莹玉牌,玉质甚是奇特,没有一丝瑕疵,掂之甚沈,为凤形,上有“玄意”两字,不见斧凿痕迹。
“柳兄可知这是何物?”吴争微笑道。
柳随风摇摇头。
“此乃主席大人的信物,你见他足不出户,又怎能与各地的魔法行会保持联系?全靠这令牌,他只需派出特使,持此令符,就可支配地方行会,调动他们的力量。”吴争道。
“它真的有如此效力?”柳随风失笑道,“若别人拒不承认怎麽办?”
“柳兄别忘了,魔法发轫於象牙塔,地方魔法行会也一直与它存在著隶属关系,其首领更是由主席大人亲自任命,又怎会拒不从命?”吴争讶然道。
柳随风微笑道:“我并非怀疑主席大人的权威,而是这小小玉符又怎能代表主席大人?难道不怕别人伪造?”
“原来如此!”吴争笑道,“柳兄,你向玉符中注入自己的灵力……”
柳随风依言,风神力量在刹那间由体内向符中如潮水般倾泻,水晶令符立刻变得光芒四射,令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天啦,这股强大的力量,真是不敢让人相信,难道柳兄另有奇遇?”吴争喃喃地道。
柳随风收敛灵力,光芒渐灭,握著水晶,讶异它道:“并没有奇特之处啊!”
吴争苦笑地接过令符,凝神静气,微合双目,赤红的水晶表面立刻起了变化,柳随风看到了一团黑影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最後是一个人影,他的脸庞非常清晰,仙风道骨,正是柳生尘的肖像,然而奇特的是,他的衣衫似乎在微风中抖动,褶子也看得异常分明,就像真人一般。
柳随风大感有趣,从吴争手中取过赤红水晶,人影渐渐淡去,渐至於无,“这是怎麽回事?”柳随风奇道。
吴争微笑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水晶,天然能够摄取并保存人的影像,可说是稀有之物,自从三百年前被人敬献给当时的象牙塔主席之後,就一直作为其令符,只有不断向其中注入魔法力量,才能使影像再现,你看……”
随著吴争魔法力量的注入,水晶表面就像一面神奇的镜子,柳生尘那庄严肃穆的面容,“持此朱雀之符者,如我亲临……”
影像散去,再也不留痕迹,吴争精神松懈下来,道:“柳兄,你凭这令符,便可以调动上千的魔法师,不过,主席大人有言,此事关系重大,非到万不得已,令符不得在人前出示……”
柳随风点头道:“这个且请放心……”
吴争正容道:“对了,临行前,大魔法师黎林忽然找到我,有话传给柳兄。”
想起那个慈祥而睿智的老人,柳随风心头升起一阵温暖,“他老人家有何事交待?”
“他让你提防近来有极大的祸事发生,而且可能发生在你身遭,”吴争关切地道,“这其中详情我也不得而知,可柳兄不能不防。”
柳随风笑道:“他老人家好厉害,真是预料得毫厘不差,昨晚我就差点难逃一死……”
“真有此事?”吴争惊道。
柳随风将昨夜遇刺的事说了一遍,吴争感叹了一会儿,道:“预言之说,其实我也不信,但就你的经历看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是自然,云儿便是其中的翘楚。”柳随风心道。
“主席大人和黎林老师真是对你寄予厚望,”吴争笑道,“好了,我的话都传达到了,看有什麽能用得著我们的地方……”
“为我们培训出更多更强的魔法师。”柳随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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